尾声墙的后面
“ 可能你已从她那儿知道了真相,”第二天晚上,得汶给塞西莉讲述全部细
节时,塞西莉说,“你应该知道了你真正是谁。” 风在外面怒号着。乌鸦扇动着
翅膀叫喊着,像以前一样护卫着这栋大房子。今晚没有雪,可雷声在远处隆隆地响
着。乌鸦角的又一场风暴就要来临了。
得汶笑了,“是啊,可真相是用什么代价换来的?伊泽贝尔和魔鬼们游荡在世
界上,是我不愿想像的事情。另外,谁敢说她没计划过干一些像我想像到的邪恶的
事呢?”
塞西莉笑了,她过去吻了他,“我为你感到非常骄傲,得汶。”
他脸红了,“好了,我头脑中的声音为我肯定了她已经死了,我们不用再担心
伊泽贝尔这个叛徒了。”
“妈妈应该比她现在表现得更感激你。”
得汶耸耸肩。“我想,她开始认识到对我保守秘密是失策了。可她太固执,她
不会轻易妥协的。”
“是的,”塞西莉表示同意,“还说呢,你不也是这样。”
她回去睡觉了,剩下得汶坐在客厅里盯着油画里侯雷特·穆尔的眼睛。“谢谢
你的帮助,”他对画像说,“我想命中注定我们会再相见的。可能你会给我解答这
栋房子里尚未解决的秘密。”
这时他听见房子远处的角落里,有啜泣声。
他笑了笑,眼睛始终和侯雷特对视着。“哦,我怎么才能忘记呢?也许你能告
诉我,在地下室里藏着的是谁,是鬼还是人呢?”声音变得越来越大,他仔细听着,
“还有,不管怎么说,她怎么好像认识我呢?”
“你知道她的名字。”他的脑子里出来一个声音。
“是这个声音还是别的什么人———可能是侯雷特的?”———得汶不敢肯定。
“我知道她的名字?”他问道。
“你知道她的名字。”
“谁呢?”得汶问着画像,可侯雷特·穆尔的脸还是安静地不动声色。
雷声突然直接从房子上面劈里啪啦响起来,灯光摇曳着。得汶站起身来点燃几
支蜡烛,怕万一灯灭了。
“不可能是伊泽贝尔,我能把她排除。声音说她真的死了。”
那么能是谁呢?
“你知道她的名字。”
他拿着一只蜡烛走下楼梯进入阴冷潮湿的地下室。正在他猜想的时候,第二个
雷声真把灯弄灭了,他必须得用蜡烛照着,以便进入哭声传来的地方。声音在这下
面比平常更大了,当他走近时,似乎更惹得它变大了。
他走到墙边,似乎那里是声音传来的地方。
“告诉我你的名字。”他说道。
可啜泣声只是变得更为可怜了。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会帮你的。”
“得汶吗?”哭着的声音问,“得汶,是你吗?”
“是我。你知道我的名字,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
可那里只有沉默。得汶把蜡烛放在旧衣箱上,灯光摇曳着闪过阴暗的地下室。
他沿着墙脚边走动边感觉着。什么都没有,没有缝隙,没有他能看出的镶板。
“一定有条路出去,”他说,“他们是怎么把你放在那儿的?”
他用手指敲着墙,只有石膏板,可能有几英寸厚,这是个匆忙建起来的、外观
上没有门的房间,为什么穆尔家建它呢?什么东西藏在那里?他们藏它是为了躲开
谁?
“是为了躲开我。”得汶对自己说。
他想让自己到墙后面去,这办法他在东跨院用过。可他遭到了失败———奇怪,
假设格雷塔·穆尔的魔法现在没了,这里有什么力量会比他的还强呢?
得汶觉得墙后会有答案的。
关于他自己的那些问题的答案。
他看看地下室的四周。“好了,”他说,“如果我的力量对这个法术不起作用,
我就用我的手来干。”
他搜寻着他要找的东西。
“往后站,”他对着墙后的活物喊———不管它是谁———或者不管是什么,
“我要穿过去了!”
他高高举起一把大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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