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洋酒 “打声招呼吧。”我给奎真介绍了世银。刚跟世银吃完晚饭回来。 “知道你小子为什么不结婚了。”奎真跟我咬耳朵。 “说什么?”世银问。 “他说你真漂亮。” 世银笑笑:“我就告辞了”,说完,转身走了。 “你小子真贼啊。” 这家伙看着世银的背影,说,“现在就换个角色吧。你到公司上班跟宥利过日 子。我继续渎研,骗那样的未成年女子。” “只是一个跟我比较亲的学生而已。” 我虽然辩解,这家伙还是嘟嘟囔囔:“他妈的,我自己就职一直感觉对不住你, 看来不是这么回事!” “哈哈。你看完堆在我房里的翻译稿子再说。”我说完,又问:“什么事这么 突然?” “让我睡几天。” “为什么?” “今天开始要分居。”好像吵架了。这家伙的嘴里散发出淡淡的酒味儿。 “宥利不是怀孕了吗?” 我给他倒了一杯洋酒,然后问。这家伙一饮而尽,说:“有小姨子过来照顾。” “可还是应该有你在她身边。” 为了慢点儿喝,就空了这家伙的杯子。 这家伙自斟自酌连干了两杯,说:“如果我在,她反而会更敏感。碰碰眼神也 不能忍受。刚开始以为她怀孕了才变得这么敏感。女人一怀孕神经变得不是特别敏 感吗?” “是啊。” 我把酒菜推到他那一边,说:“我嫂子怀孕的时候,说看到老公从冰箱里拿出 自己的酸奶喝,突然产生了杀人的冲动。以后,直到侄儿出生,我即使喝麦茶也看 看身后有没有嫂子。” 说了句玩笑,这家伙仍然绷着脸,又自斟自饮,喝完接着说:“前天才知道, 怀孕之前她就发现了我跟智颖的关系。” “宥利,明明知道还结婚?”我吃惊地问。 “反正我们这个年纪都有类似的经验。宥利自己虽然说没有,但明显交过别的 男人,所以她才能理解我,认为结婚之后我就能自然地断绝关系,她这样乐观地想。” 这家伙又自饮了一杯。五杯了,都没夹过菜。 “可是结婚以后,说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哦。” 喝完一杯把酒杯递给这家伙,问:“智颖也知道吗?”看来轮流喝才能让这家 伙喝得慢些。 “说在孩子未出生之前,不再跟我来往,她说作为女人,心里有负罪感。” “你呢?” “哼。” 这家伙冷笑了一下,说:“毫无负罪感。负罪感?那些东西,看一遍九点新闻 就会全部消失。” 说完这家伙一饮而尽,把杯子递给我。 “唉,你想怎么办?”我接过杯子,又问。 “不知道。” 他长叹一声,说:“这样断绝来往,都会很累,可能最后会分手。” “要不,趁这个机会干脆分手怎么样?” “做不到。” 这家伙摇头。上身也跟着摇晃。看来已经有了醉意。 “要不,趁这个机会干脆跟智颖过日子。”我说。 “那个可能吗,臭小子?” 这家伙嗔怒,怒目而视。 “如果可能的话,我早就那么做了,他妈的,我又不是疯子,干吗这样。” 哕嗦完催着喝酒。 “别再喝了。” 我把杯子夺过来。这家伙叫来服务生要酒杯。他已经醉了,到头来还得我结账。 我说喝烧酒,他硬说自己请客拽到洋酒店。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总是自己先醉, 朋友和同事都骂他。 “别喝了!” 我抢过服务生手中的杯子,说:“假如给你算清账,让你这辈子痛苦的,与其 说是智颖的存在,还不如说是结账以前就先醉倒的臭习惯,臭小子。” “可是……”跌跌撞撞地在前面走路的奎真,放慢脚步。 扶着我的肩头,低声问:“银智死了,你知道吗?” “什么?” “自杀了,春天。” “自杀?”我一把抓住他追问:“说得详细一点。” “详细的我也不知道。”这家伙嗤笑了一下,喷着酒气说“那个时候,她给你 打电话说爱你,可又说不要再见面,是不是那时候就决心要自杀了?” “那个时候?”好一会儿才想起那件事。感觉打翻了五味瓶。都怪我无心…… 我摇头不已。“不可能!那个时候打电话的不可能是银智。” “很有可能。你又不能确定不是银智。”说完,这家伙不怀好意地嗤嗤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