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你发热了……越来越热了,”她叹息了一声,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 然后,我们滑下床,站在一起,摇摆着,抚摸着。最后,我脱掉她的乳罩,握 住她的乳房。“我说过,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我不行了。我被征服了,被她的美丽征服了。于是,我跪在地毯上,一路往下 亲吻着贾米拉。她很坚强,很有信心,也许这正是我喜欢这样跪在她面前的原因。 是敬畏?还是尊重?也许是吧。 然后,我又站了起来。“OK?”我低声说。 “OK。不管你说什么。我是你的奴隶。你的主人?还是两者皆是?” 我站在那儿进入了贾米拉,我们摇晃了几下,就倒在了床上。我简直太陶醉了, 沉浸在贾米拉? 休斯的身体里,这正是我需要的。她轻声地喘着气,呻吟着。我就 喜欢她这样。 “我好想你,”我低声说,“想你的微笑,你的声音,你的全部。” “我也是,”她说着,笑着,“特别是你的麦芒。” 过了一会儿,5 分钟,也许是10分钟,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终于做对了一件事——我把那该死的玩意儿扔到地上,然后还用枕头盖住它。 如果是“野狼”的话,他可以明天早上再打过来。 第二天早上,我回到了爱达荷州的落基山区。贾米拉和我坐同一辆出租车去了 机场,然后搭乘不同的航班飞往不同的方向。“巨大的错误,愚蠢的举动,”我们 分手前她告诉我,“你应该和我一起去洛杉矶。你需要休整。”这一点我早就知道。 但这是不可能的。考基·汉考克是我们当前最重要的线索,对他的监视也已经 加强了。不管汉考克去哪儿,只要是在爱达荷州,都会有人跟着他,至少是有人在 监听着他。他的房子、附近地区、甚至连那个独立的马棚里都安装了监视器。我们 有4 支机动小队跟踪他,如果需要的话,还可以随时再增加4 支小队。自我离开以 后,空中监视也已加入监视队伍。 我在爱达荷州参加了一次会议,与会的有20多名执行这次任务的特工。会议是 在太阳山谷的一家小电影院里召开的。那几天晚上,电影院里正放映着肖恩? 潘和 内奥米? 瓦兹主演的影片《21克》。 高级特工威廉? 考奇站在我们面前。他身材瘦高,给人印象很深,穿着花格子 衬衣、牛仔裤、有些磨损了的黑色牛仔靴。他完美地扮演了当地特工这一形象,但 他不是傻瓜,而且他希望我们能够明白这一点。中情局派来的高级特工布里奇特? 鲁内也是一样,她是个很有信心的黑发女子,但也就是比车夫聪明点。 “我尽可能说得简单些。要么就是汉考克知道我们在这里,要么这家伙天生就 是个非常小心的混蛋,”考奇说,“我们到这儿后,他没跟任何人说过话。他上过 网——在易趣网上购买了鱼具,还去过几个黄色网站,一个梦幻棒球联盟网站。他 有个女朋友,叫考莱尔? 李,就住在凯彻姆附近,是个亚裔美国人。考莱尔长得很 漂亮。可考基算不上。我们认为他可能在她身上花了不少的钱,事实也正是如此。 光今年就已经花了差不多20万美元。旅行、首饰,还有一辆女孩子都喜欢的小型敞 篷车。” 考奇顿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屋里。“差不多就这些。我们就知道汉考克跟‘野 狼’有联系,而且他所提供的服务为他带来了大笔的酬金。所以,我们准备今天中 午十二点亲自到他的家里去看看。厌烦了,”最后一句他是唱着说出来的,“厌烦 等待了。” 屋里传出了笑声,包括那些没有听过金克斯的歌的人也笑了。有人拍拍我的肩 膀,就好像这件事是我要求华盛顿方面下的命令一样。 “不是我。”我转过身,对向我祝贺的特工耸了耸肩,“我也是来干活的。” 参加这次行动的大多是联邦调查局的特工,不过也有鲁内从中情局带来的几个 特工。中情局派人来爱达荷州完全是出于一种礼貌,部分原因在于两局之间已经有 了一种新的合作关系,但更重要的是因为汉考克直接参与了谋杀他们局长托马斯? 韦尔的行动。但我不认为他们想要拿下汉考克的愿望会比我的更强烈。我想抓住 “野狼”,不管怎样,我都会抓住他的。至少,我得这么想。 考奇和鲁内是这里的负责人,他们最终下达了出发的命令。在预定的时间里, 我们蜂拥而至,闯进了汉考克的房子。联邦调查局的专用夹克和风衣随处可见。我 们的行动还是吓坏了几只鹿和野兔,虽然我们连一枪都没有开。 汉考克和他的小女友正躺在床上。他已经64岁了;而考莱尔最多也就26岁。光 亮的黑头发,惹火的身材,赤身裸体地仰面而睡。汉考克至少还体面地穿着件犹他 爵士乐队T 恤衫,踡着身子睡在那儿,就像个孩子。 他开始冲着我们大叫,这实在是太可笑了,“这是怎么回事?快他妈滚出我的 房子!” 但他忘了表现出惊讶的神情,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个好演员。不管怎样,我觉 得他知道我们会来。怎么知道的?因为他在过去的几天里看到了我们?还是两个局 里有人警告过汉考克?“野狼”知道我们在盯着汉考克吗? 在前几个小时的审讯期间里,我们让奥康奈尔博士给汉考克也注射了真相血清。 不过,这玩意儿在他身上的作用跟乔? 凯希尔一样不明显。他很高兴,很兴奋,但 他只是坐着,享受着那种迷迷糊糊地感觉。他没怎么跟我们说话,甚至对凯希尔已 经招供的事实都没有予以确认。 与此同时,我们的人还在搜查他的房子和马棚,还有那60英亩的地。汉考克拥 有一辆“阿斯顿? 马丁”敞篷轿车——“野狼”喜欢速度快的汽车——但没有找到 任何可疑的东西。整整三天,将近100 名特工搜遍了他家的每一个角落,却依然一 无所获。此外,还有几名电脑专家——包括从英特尔公司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请来 的债权人——试图进入汉考克的两台电脑。但他们得出的最终结论是,汉考克的专 家为电脑里的秘密设置了更为高级的安全保护系统。 除了等待,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我翻阅了汉考克家里的每一份杂志和报纸,包 括几期旧的《爱达荷山区快讯》。我出去散了很长时间的步,希望能想出一个对我 的一生有意义的前进方向。虽然不太成功,但山里清新的空气对我的肺还是有些好 处的。 终于,汉考克的电脑系统被攻破了,但我们还是一无所获。没有跟“野狼”的 直接联系,也没有与任何我们认为可疑的人物的联系,至少一开始是这样。 第二天,我们从德克萨斯州的奥斯汀联邦调查局办事处调来了一位黑客,他在 电脑里发现了一份加密文件。里面是和苏黎士一家银行定期联系的记录。其实是与 瑞士多家银行的联系记录。 突然,我们不再怀疑,我们知道汉考克有许多钱,600 多万美元。至少得有这 个数。对我们来说,这是自开始调查以来最好的消息。 所以我们又去了一趟苏黎士,至少得呆上一两天时间。我不指望能在那里找到 “野狼”。但谁能说得准呢。我从没去过瑞士。詹妮求我给她带点巧克力,一箱巧 克力,我一口答应了。一箱子瑞士巧克力,亲爱的。在你9 岁这一年我有大部分时 间没能跟你呆在一起,至少我能做到这一点来进行补偿。 如果我是“野狼”,这会是个生活的好地方。苏黎士是个漂亮整洁的湖边城市 ——湖的名字就叫“苏黎士”——湖边到处是芳香可爱的绿荫树和蜿蜒曲折的人行 道,山里吹来的清新空气非常适合做深呼吸。我一到苏黎士,一场暴雨也跟着到来 了,空气中充满了一股铜味儿。城市里多数建筑的外表都是浅淡的沙黄色,其中几 栋建筑上装饰的瑞士国旗在大风中剧烈地摆动着。 我开车驶进城里,看到城里的电车头顶上都顶着沉重的电线。古老的魅力。路 边有几个身上画着阿尔卑斯山风景的玻璃奶牛,这让我想起了小亚历克斯最喜欢的 玩具,“阿哞”。我要把小亚历克斯怎么办呢?我能怎么办呢? 位于湖边的苏黎士银行是幢看似有60多年历史的老建筑,钢化玻璃门。桑迪? 格林伯格在前门等着我。她穿着一件灰色的套装,肩膀上挎着一个黑色的手包,她 看上去就像是在银行工作,而不是在国际刑警组织。 “来过苏黎士吗,亚历克斯?”桑迪迎上来给我一个拥抱和亲吻。 “没来过。10岁还是11岁的时候,有人送了我一把瑞士军刀。” “亚历克斯,我们得在这里吃顿饭。答应我。我们现在就进去吧。他们在等着 我们,苏黎士人不喜欢等人。尤其是银行家。” 苏黎士银行的内部非常华丽,闪烁着耀眼的光亮,到处都是木制嵌板,干净得 就像是医院里的手术室。出纳区用的是石制柜台,木制嵌板。这些出纳的工作都非 常讲效率,而且很专业;他们偶尔也会彼此低语几句。银行的标牌很简朴,但墙上 却挂了不少现代艺术的作品。我想我明白了:艺术就是这家银行的标牌。 “苏黎士永远都是知识分子和文化人的避风港,”桑迪说道,而且声音不小。 “达达运动就诞生在这里。瓦格纳、施特劳斯,还有荣格,他们都曾生活在这里。” “詹姆斯? 乔伊斯还在苏黎士完成了《尤利西斯》,”我向她眨了眨眼。 桑迪笑了。“我忘了,你也算半个知识分子。” 我们被带到了银行行长的办公室。行长的表情非常严肃;也是个十分整洁的人。 他的办公桌记录本上只记录着一笔交易,其他什么都没记。 桑迪交给德尔玛? 波默罗伊先生一个信封。“这是许可证,”她说,“帐号是 616479Q 。” “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波默罗伊先生告诉我们。他就说了这些。然后,他 的助手带我们去看进出这个帐号的所有交易。看来,瑞士银行的秘密与保密性也不 过如此。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这时,我才开始觉得这是一次有条不紊的警方调查,虽然我知道它根本算不上。 我跟桑迪,以及她从国际刑警组织带来的两名探员在苏黎士银行一间没有窗户的地 下小屋里看到了考基? 汉考克帐户里的全部交易记录。这位前中情局特工的帐户从 最初的20万美元涨到了最后的600 多万美元。天啊! 最新最大的一笔存款总额有350 万美元,而且是在今年分4 次汇进来的。 付款帐户的名字上写着:Y.济科米洛夫。我们花了几个钟头的时间才查清了所 有款项的来源。这份长达100 页的清单最早可以追溯到1991年。也就是“野狼”被 带出前苏联的那一年。巧合?我不相信。不再相信。 我们仔细地查看了从济科米洛夫帐户转过来的每一笔款项。这些付款包括了给 一家出租私人飞机的公司、英航和法航的定期航空旅行、酒店、克莱里奇斯饭店、 洛杉矶的贝尔航空公司、纽约的雪莉霍兰酒店、芝加哥和夏威夷毛伊岛的四季酒店 的付款。还有给美国、南非、澳大利亚、巴黎、特拉维夫的电汇。这会不会就是 “野狼”的踪迹? 其中一个条目尤其让我们关注——在法国购买了4 辆价格昂贵的运动汽车。这 4辆汽车全部是从法国尼斯的里维埃拉汽车公司购得:一辆“莲花”、一辆特别版的 “捷豹”,两辆“阿斯顿? 马丁”。 “看来‘野狼’是个运动车爱好者,”我对桑迪说,“也许汽车对他意味着什 么。也许我们离这个混蛋越来越近了。你觉得呢?” 她点头表示同意。“对,我觉得我们应该到尼斯去看看这家里维埃拉汽车公司。 尼斯很漂亮。但首先,亚历克斯,得在苏黎士吃午饭。你答应过我。” “不,我想是你强迫我答应的。在我说完那个愚蠢的瑞士军刀笑话之后。” 我也饿了,所以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桑迪选中了“维尔特莱纳? 凯勒”餐厅,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家餐厅——她认为我也会喜欢这里。 我们走进餐厅的时候,她告诉我“维尔特莱纳? 凯勒”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 1551年,对任何一家企业来说都够漫长的了。于是,我们有一个半小时没有理会调 查工作,而是尽情地享受着大麦汤、意大利汤、一份焙菜、维尔特莱纳牛排和一瓶 上等的红酒。一切都那么素雅:清爽的白色桌布和餐巾、银色花瓶里的玫瑰、水晶 盐罐和辣椒罐。 “这真是一个好主意,”快吃完时,我告诉桑迪,“行动中的一次放松。” “这叫午餐,亚历克斯。你得经常试试。你应该带你的朋友贾米拉来欧洲玩玩。 你工作得太卖力了。” “是不是看起来很明显?” “不,事实上你跟往常一样帅。你比丹泽尔? 华盛顿在他新片里的样子还帅。 你很有毅力。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你做到了。我敢肯定你的心里已经累翻了。 吃吧,放松点儿,然后我们就去尼斯,查查那些运动汽车。这会像休假一样。没准 儿我们还能抓住一个杀手。把酒喝完,亚历克斯。” “说得对,”我说,“然后,我还得给詹妮买些巧克力。一箱子巧克力。我的 另一个诺言。” “难道你没有承诺过要抓住‘野狼’?”桑迪问。 “有,当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