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流星丛林魏凯琳 人说爱似流星我说情似丛林 夜空里流星拖曳著绚烂奔向深沈 大地间丛林呼吸著自由摇曳森森 绚烂只在刹那间茂密却网住永恒 潇洒呀流星为穹苍划下岁月旅痕 无限浪漫丛林替山川沈淀世代缘分 我若在一片苍郁神秘中迷失了方向 引颈处是否会有流星照亮似箭归心 第一章 房间裹除了窃贼的手电筒不时闪亮外,到处一片漆黑。 房裹的一角,魏琳手指紧抓著椅缘,僵直地坐在一张不怎么舒适的椅子上,睁 大双眼凝房间中央,倾耳去听窃贼的声。不规则的灯光闪耀著,但不管她如何努力 想看清楚,也是徒劳无功。 凯琳提醒自己,一般人在全然的黑暗中,很难保持平衡,因为没有任何标的物 可循。所以凯琳认为,只要窃贼一靠近,她必能看到摇摆的形体和闪动的颜色。 那一瞬间,想跑开的念头已经消失,但这并没有排除凯琳想移动双腿的渴望。 然而,她接受的命今非常清楚,只要再一分钟不,一秒钟就能结束了,不管怎么样 ……房间角落上方,微弱的红光闪了一下,然后仅过了千分之一秒,警报器开始在 她头上尖锐响起,强力聚光灯随即把蜷伏在房间中央的窃贼照得通亮。 那窃贼猛地面朝下,沮丧地在地板上捶击著。「该死!你们可不可以把那东西 关掉?」他叫喊著。警报器随即停止,房裹的灯光亮起,强而有力的聚光灯啪地一 声关掉了,而凯琳也把住耳朵的手放下来,眼睛眨丁一下,重新适应室内的灯光。 随著全然的光亮,庞大似仓库的房间展现在眼前。窃贼企图闯人的,是安全之 家保全公司的六间测试房之一:而凯琳也不是独处于黑暗中,观察席的椅子都坐满 了人。 坐在她身旁的男人完成了笔记本上的摘要,将笔放入夹克口袋,然后大步走到 黑色花纹的地板上。 「嗯,杰克,」欧斯提客气地问:「现在你觉得我们的新探测器如何?」这个 窃贼转过身来抬头盯著欧斯提。「斯提,你说过有个宠物小径,」他指责,「而且, 你说那个死角大到足以让看门犬四处游荡, 而不必把警报器关掉, 你骗我」」」 「骗?不,事实上真的有个宠物小径,只是你的体型,比德国狼犬大了一点,更重 要的是,你的外形也不同。」窃贼坐起来,使劲脱去手套。「你是说,新的系统在 黑暗中可以辨认出我没有尾巴?」「差不多是那个意思。」斯提伸手拉他起来。 窃贼轻跳起身。「你是说真的吗?」斯提扬了扬眉。「当然,它是商业机密。 而且,即使你的顾客不了解它如何运作,它也能保护他们。」窃贼脱去头上的黑色 蒙面头套,拨拨散乱的头发,两人并肩地站在那裹,形成明显的对比」」欧斯提, 身高一八五公分,身穿缝制完美的银灰色丝质衬衫,搭配一条手工领带,一头棕黑 头发相当整齐:而何杰克,矮了几公分,且骨架稍为小了点,穿著套头上衣和宽松 的长裤,又皱又脏,看上去完全像个飞贼。 他们是一对奇怪的朋友,凯琳想著。 一个年轻女人站在附近,是六名参加测试的业务代表之一。她颤抖地转向凯琳: 「何杰克把测试当真了,对吗?灯亮著他也能执行这些测试,但他却坚持完全黑暗 及黑色服装,这个男人使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凯琳耸耸肩。「黛安,任何好的安 全顾问都希望测试的情形,尽可能跟真的情况一样。虽然,我并不想在黑暗中撞上 穿著窃贼服装的杰克,但他没有恶意,真的。」斯提走近凯琳,把手搭在她肩上, 「他当然没有恶意,杰克是干特务的料,愈挫愈勇。他之所以从事保全业,只因为 中央情报局不收留他。」 「得了吧!欧先生,」 杰克抗议:「你说那些粗鲁的话,就为了这次我打到你窗户上的感测器。」 斯提皱著眉头。「我晓得,我们还要一起努力。凯琳,如果你要回办公室。可 以把这个放到我桌上吗?」他交给她一本皮面的笔记本,「我要和杰克去吃午餐。 噢!可不可以请你转告艾琳,预订今晚在顶尖餐厅的双人座?十点钟应该比较保险。」 凯琳皱皱眉,「保险?」 斯提点点头。「以免这个演习耗得太晚,我们还要找个时间见亨利。」显然他 并不在乎几点钟,凯琳想著。那意味著,今晚他的同伴很可能是柯拉蕊,而且当演 习一结束,他订的餐桌最好已准备妥当,因为艳丽且充满自信的柯拉蕊不喜欢等人。 同时。这又意味著,凯琳最好把来龙去脉仔细地向艾琳解释一番。」或者她亲自去 订位。 「斯提,我会处理的。」斯提用食指轻轻托起凯琳的下巴。「你不必做这些事。 记得吗?你不再是个秘书了」」艾琳才是。」「在星期五晚上预订顶尖餐厅的座位, 不应该让一般秘书去做。」她说。 他对她微笑,那双棕黑眼睛闪耀著光芒。「怎么回事?凯琳,你是不是想藉著 承担更多的行政责任以获得晋升?你最好安分点儿」」除了我的职位外,你没有什 么好再晋升了,何况我还不准备退休。」斯提说著便和何杰克离开安全测试房,消 失在走廊尽头。 黛安摇著头,「坦白讲,凯琳,我不知道你怎么能忍受为他工作。」「斯提?」 凯琳吓一跳。「他是个很好的老板。」「我并不怀疑那一点,但每次他注视著你时, 你怎么能够不心动,例如看到他微笑的模样?」凯琳板起脸。「黛安,斯提的笑容 非常迷人,那是他最好的优点,但」」」黛安的眼光凝著凯琳,「好吧,」她唐突 地说:「他是谁?」「你是什么意思?」「那个可以让你不去注意欧斯提的男人是 谁?」凯琳耸耸肩,「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她不安地与自己的良心挣扎。没有 一个人知道她跟崔维斯的事,而他坚持目前必须维持这样的方式。但是,不会太久 的,假使能如崔维斯所期待的,他再一次夺得安全之家的业务冠军……黛安怀疑地 看著她。 「听好,」凯琳说:「如果你必须一直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工作,那么绝不能想 到有关吸引力的事,难道你不知道办公室守则:秘书的另一半绝不能是老板吗?」 黛安深思著:「但你不再是秘书了,你是他的私人助理。」「严格说来,我不再是 他的秘书,但办公室守则仍然得遵守。」凯琳在椅子边蹲下,收好她预先准备有关 这次测试的所有感测器及电路资料,「黛安,为什么崔维斯不在这裹?」她轻松自 在地问:「我以为他要看这次的示范。」「他在波德尔的一个客户出了问题,他要 到下午才会回来。」凯琳试著不感到失望,其实他不在真的没有什么差别:即使崔 维斯参加了这次测试活动,他们也不能一起外出吃午餐。她叹息著,所有的顾虑似 乎是不必要的,偶尔一起出现会有什么害处呢?但崔维斯最近总是特别小心。 「他结婚了吗?」黛安问。 凯琳咬住舌头,她几乎要回答崔维斯当然还投有结婚。「你指谁?」「你以为 是谁?在你生活裹一直保密的那个男人!别担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凯琳把 斯提的笔记本放在那些文件上面,「如果我会跟某个男人有关系的话,绝对不会选 择一个结了婚的。任何一个在妻子背后胡搞的男人,即使换个老婆也不会安分太久 的。」她表情滑稽地对黛安微笑著:「你为何不停止猜测我的浪漫史而去卖保全系 统?那对我们两个人都会多点好处的。」黛安怀疑地摇摇头走开了。 凯琳踉测试部门的主管讨论有关在标准房裹装置的系统,然后才回到行政办公 室,但艾琳已锁上门外出用午餐了。凯琳试著拿好手上一大的文件,用钥匙开门, 不料手一滑,档案全散落到地毯上。 她嘀咕了一下,弯下腰去,斯提的皮面笔记本掉在她跟前,正好散开到先前写 笔记的那一页。真是不可思议,凯琳想著,即使在全然的黑暗中,他的笔迹也如此 整齐,就好像当时身边有台灯一般。 他不但会使女性员工心动,而且还能在黑暗中看见东西呢!我应该冲到楼下告 诉黛安这个消息!凯琳留下那堆文件给艾琳归档,然后走进斯提的办公室。那是一 间庞大、豪华又安静的房间,房襄的气味闻起来也不错」」混合著皮革、咖啡、古 龙水以及几乎察觉不到的雪茄菸味。毫无疑问,这是从上一次董事会主席来访后, 依然徘徊不去的气味。 她将斯提的笔记本放在桌上,然后凝著窗外丹佛的天际。今天的丹佛似乎特别 美,昨晚的雷雨涤清了夏日的空气,使天空看来清新、明亮且线条分明。平常在七 月中旬,都会有一层潮湿的雾气笼罩著丹佛。 皮制的大椅面向窗口,似乎斯提在下楼前也曾凝视著整个城市。凯琳并不觉得 奇怪,因为宜人的视野有助思考。 噢!该回到公事上了。她转过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话到顶尖餐厅为斯 提订晚餐的座位。一提到他的名字,侍者马上发出一阵热烈的回应,并且保证不论 欧先生什么时候来,他的座位随时都会准备好。 其实欧斯提的确有一股使女人不可抗拒的魅力,而且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缺过 女人。艾琳是为他安排每天所有行程的人,但凯琳也经常接触行程表,知道斯提是 个约会频繁的人:那可不是一张短短的名单。 斯提的女友看起来都是冷静有魅力的类型, 像柯拉蕊」」高雅'时髦,几乎接 近完美。 事实上,柯拉蕊成为斯提爱情奴隶的想法,常让凯琳想高声大笑,她简直无法 想像柯拉蕊的金发在做爱过后弄乱的情形,但斯提彷佛很欣赏那冷冰冰的完美。 毫无疑问,柯拉蕊是那种会被欧斯提吸引的女人」」就算他只有一百六十公分 高而且鼻上带有赘肉,但只要他是欧瑞的儿子,只要他拥有安全之家绝大的股份, 柯拉蕊就不会轻易离开他。何况,斯提不但英竣慷慨,又有种能溶化北极冰山的笑 容……「停止!」凯琳对自己。黛安想像的恋情也许有些愚蠢,但她对斯提的确有 些迷恋。 凯琳在秘书室倒咖啡,对著已经冷了的咖啡皱起鼻子,然后重新煮一壶。在等 待的时间,她无聊地翻著放在艾琳桌上的邮件。 其实,黛安问的那些问题,并不真正令她感到惊讶。一个外表看来年轻、妩媚 动人且未婚的女人,替一个年轻、有吸引力且滥情的男人工作,很少人会相信他们 之间只有公事。 一年前,前总裁欧瑞福已宣布退休。由斯提继任安全之家总裁,并擢升凯琳担 任他的私人助理,当时他曾考虑过闲言闲语的可能性。 她从来没有跟斯提讨论过可能引起的流言,因为那很可笑,可能甚至是种无礼 的暗示」」表示两人没有牵涉到性,或许就不能一起工作。事实证明她也不必担心, 因为自从她成为他的助理以来,从来没有不合适的评语、太过私人的问题,或者被 扭曲的流言出现。他们毕竟是专业人员,而且是工作第一。 她试过向崔维斯解释,不论别人知不知道他们的事都无所谓,只要继续做好自 己的工作,没有人会关心他们的私生活。 但崔维斯告诉她,如果大家知道他正在跟总裁的助理约会的话,就会有人猜测 他是试图利用她的关系来谋利:况且斯提若不喜欢这种事,甚至可能危及凯琳的工 作。 虽然凯琳怀疑斯提会在意这件事,但她仍在不情愿中保持沈默,直到崔维斯获 得期望中的升迁。他们将会维持秘密的关系,直到新的销售主管诞生:这个位置将 会是崔维斯的,然后……但那很困难,凯琳端咖啡走进办公室时想著,有时候她真 想打开窗户,对这个世界大喊她爱崔维斯,但她告诉自己那太愚蠢了。 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她感到有点儿心虚地跳了起来,结果咖啡泼到她桌上 散置的纸张,她赶紧抓了一张纸巾,开始擦拭这一团糟。 「作白日梦啊?」欧瑞福和蔼可亲地说:「凯琳,我不晓得你在发呆。」她对 这个安全之家的创办人投以委屈的神情。然后收回注意力。 瑞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抬起脚撑在她的桌角上,足踝交叉著,像往常般叼著一 根未点燃的雪茄。 凯琳相当费解地想著,再也没有什么大集团的总裁,会像欧瑞这个样子。他是 个满脸胡须、六十好几的男人,一点也没有打算要隐藏艰辛岁月留下的痕迹。他穿 运动服比西装来得舒适,待在酒吧里,似乎比在会员专属俱乐部还要自在。他的头 发最近都没剪过,而眉毛也浓密得令人害怕。肯定很少人会想到这样一个举止闲散 率性的男人,和安全之家迷人的新任总裁竟然是父子。 欧瑞福的风格使大部份的人对他产生敬畏,但凯琳有时怀疑他的外表只不过是 在虚张声势。例如,她当了他两年秘书,他从来没有对她提高声音说话过。 他拿下嘴中的雪茄,「凯琳,我以你为荣,世界上许多最好的主意,都是来自 某个人作白日梦的时候。」凯琳把最后一页纸张擦乾放到一旁,希望咖啡渍不会模 糊了字迹,「哦? 也包括你自己吧?」「一点也没错!身为一个安全守卫会有很多时间去思考, 早晚他会开始梦想一些使工作更容易点的方法,而在他想出来之前,他会坐在桌前 告诉别人要做什么。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呢? 」 「你错过今天早上新探测器的测试。」瑞摇摇头。 「一点儿也没错过」」我只是没有来。有斯提跟何杰克在场,就不是真的在测试产 品。他们被跟真人一样大小的电动游戏迷住了。」凯琳笑了。「你说得没错,他们 就像小男孩般,互相设下陷阱。 试著证明谁的技巧比较好。」瑞点点头。「那就是为什么我不来而跑去钓鱼的 原因,至少那是个文明的消遣。测试进行得如何?」「这就是你来此的原因对吧? 你期望我给你扼要的说明。」瑞咧著嘴笑。「当然,你是我最喜爱的密探。」她简 略地告诉他有关测试的事,瑞静静地听,过了几分钟后,又若有所思地凝视著天花 板」」她非常确定,他在想著今天早上的测试不如预期的好。 凯琳很久以前就学会在这个时候不去打扰他,所以她静静地坐著,喝著咖啡, 纳闷地想著他究竟有什么想法。 就在此时,瑞把脚放下来,对她:「走吧,我请你吃中饭。」 「当做情报工作表现不错的奖赏吗?」她不愿意地摇摇头,「我不能去。我有 一大堆工作要做。」「这里不可能那么忙的,我刚刚才探头看了一下斯提的办公室, 不仅斯提不在,连他桌上都整整齐齐,几乎能在上面停飞机了。」 「他带杰克去吃中饭。此外,繁重的思考才是他的工作,我只是在他思考完毕 后做做文书工作而已。」 「那么,他应该给你一张大的办公桌。无论如何,他不能不让你吃饭吧!」 凯琳微笑著。「瑞,你实在矛盾,如果不错的主意真的来自琐碎的念头」 「那并不表示他一定得坐在办公室里想点子。」 瑞听起来有点不高兴,「他也可以去钓鱼。」那至少给人一个机会思考。但斯 提行不通,他不是手球就是网球,不然就是周末在温特公园滑雪。滑雪是一种消遣, 但对我而言,那是个疯狂的运动……」 凯琳有个结论,瑞福可能很少与子女沟通,否则他应该了解,斯提对斜坡的喜 爱,出自于他无法遏止的活力。然而,对瑞的女儿雪莉而言,滑雪的吸引力完全是 另一回事。凯琳怀疑雪莉对滑雪的兴趣,还不及对滑雪后社交聚会里的那些年轻人。 雪莉还年轻,凯琳宽厚地想著,她有一天会安定下来的。 「我一直纳闷,在这种没有雪的时候,有什么好令斯提筋疲力竭的。」瑞听起 来的确很困惑。 凯琳惊讶地看著他,然后张开嘴想回答,但又发现自己不愿意是那个对瑞福解 释事情真相的人。不管怎么说,她并非确实知道什么事,因为斯提对他私人的事非 常严谨。 而且,如果他的父亲还不知道,在温特公园的那个斯提和办公室的斯提是截然 不同的,那么凯琳也不该说出对那件事的推测。 凯琳从桌子的第一个抽屉里取出行事历,「他还没说这个周末要去哪里,」她 低语:「我是否该打电话给他?或者等他回来再问他?」斯提通常周末会去温特公 园度假。 除非他今晚在顶尖餐厅吃过饭后,和柯拉蕊另有节目。 瑞摇摇头。「他应该没有安排任何计画,雪莉明天要在阁楼举办舞会。」「但 斯提确实要去吗?事情往往会有变动的。」她把行事历丢向抽屉里。 「这次跟以往雪莉的舞会是不一样的,你会来,对吧?」 凯琳小心翼翼地说:「我不知道我被邀请了,这是我头一回听到有关舞会的事。」 瑞皱著眉头。「是那样的吗?我确信我已经把你的名字列入贵宾名单里。」 「这不是个携伴的舞会吧?」「噢,不!只是朋友及一些必邀的安全之家伙伴。」 瑞脸上闪过一丝微笑,「事实上,」他透露著:「我是这次舞会的举办人,而 且我邀请你是另有原因的。」 「更多的情报工作?」凯琳冷冰冰地问。 「并不完全是。我希望你帮我盯著侍者,我想知道,如果侍者以为没人在监, 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所以我正好可以藉由你来观察他们……」凯琳被迫回他一 笑。对一个家财万贯的男人而言,瑞真是不可思议地小气。「好吧,我不做别的事, 我会好好监督。瑞,但你该感到相当罪恶。」 「噢,我是的,」他认真地说:「但我会补偿你,如果你能避免酒保们喝第三 杯香槟,我将……」 「香槟?」这就奇怪了,以凯琳的经验,瑞福主持的任何聚会,甚至可能会供 应十五年的陈年威士忌。 「好几箱的香槟,」他说。「也不是便宜货,但我有什么选择呢?还好,像这 样的聚会在一个女孩的一生中,也只有一次。」凯琳扬起一边眉。 「你应该很清楚不必问的,对吗?噢,我到底在告诉你什么?雪莉会杀了我, 因为那应该是个令她惊喜的舞会,但我晓得你会保密的,那是她的订婚舞会。」凯 琳眨一下眼睛,雪莉年纪够大,可以为自己拿主意了。去年春天她完成了大学教育, 只是她的行为举止,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校「对她来说,多么美妙啊!」她 诚挚地说:「我不知道她对谁那么认真。」 「嗯,你不是唯一不知道的人。我知道这次她是十分认真的,对这个人,她一 点也不是在开玩笑,当然,你也认识这个人。」凯琳试著回忆最后一次碰到雪莉的 情形,这个女孩偶尔会雀跃地进来办公室找斯提,但她一直是一个人来的。而凯琳 的社交圈和她不同,所以根本不可能知道雪莉认识的年轻男人是谁。 「他在安全之家上班。」瑞福继续说。 凯琳摇摇头。「抱歉让你失望,瑞,但我并不认识你的每一个员工。」安全之 家在科罗拉多州的四个工厂里有一千多名员工,而销售员和业务代表几乎散布整个 国家。 凯琳虽然是总裁的私人助理,但在这栋大楼里有些人她也从未见过,雪莉的未 婚夫可能是其中一个。 「噢,你认识这个人,我确定,他是我们现在最优秀的销售员。」瑞深信不疑 地对她说。 然后她知道了,她想叫瑞闭嘴。想住耳朵拒绝听他正要说的话,但是她不能这 么做,她对那个即将落在她身上的打击没有任何防卫。 「他即将成为我们的销售经理,」瑞满意地说:「所以,我的小女孩并没有选 到一个不可靠的人。崔维斯」」你认识他吧?」 ------------ 转自书香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