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汽车旅馆小而肮脏,令她寒冷到骨髓。柔安确信拿盖亚有较好的汽车旅馆,那 他为什么要来这里?是因为较近或是她对他如此不值? 她得要有自信才会以为她在他心中有任何分量,而柔安没有任何自信。她内心 觉得渺小而畏缩,新的罪恶感令她心中负担更加沉重:他以为他在惩罚她。一方面 确实是如此,但在她内心秘密深处却因她将躺在他怀中而狂喜。 那秘密深处微小而深埋着。她觉得羞耻且受辱,不知是否有勇气完成。她绝望 地想着病重的露西期盼在死前得到维克的宽恕,她能为露西躺在这里,让他残酷地 利用她的身体? 但这不仅是为了露西。维克需要报复一如露西需要得到宽恕。如果她能帮得上 一点忙,如果他能回戴氏庄园,那么柔安愿意这么做,而内心深处也因自私的理由 而愉悦。不管他的动机为何,有片刻他会成为她的,她会珍藏这份经验,在往后空 虚的日子里回味。他把帽子丢在椅中,用枕头撑着靠在床上。他的绿眸眯着注视她 全身上下。 “脱掉衣服。” 她再度震惊地双臂下垂站着。他要她就这样脱光衣服,而他却躺在那里看着? “我想你改变主意了。”他起身怒吼道。 柔安控制住自己伸手摸向衬衫钮扣。她决定做了,而他要先看她有什么关系? 等一会儿他做的会比观看还要多。她颤抖地解开钮扣,为此她已梦想了好多年,为 何如此困难?因为她梦想他会因爱而走向她,而事实却正好相反? 没有关系,她一再告诉自己,免得自己想得太多。这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钮扣终于解开,衬衫敞开着。她必须一直动体免得神经崩溃,于是迅速脱下衬 衫。她不敢看他,但却感受到他专注、等待的凝视。 她穿的是前开式、平凡舒适的白色胸罩,有片刻她希望它是性感的蕾丝款式。 她打开它让它掉落脚边。冷空气袭向她的胸部,令她的乳尖如花蕾般挺起。她知道 她的胸部不大。他在看着它们吗?她不敢望向他,害怕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她不知道如何脱衣以取悦男人。她为自己的笨拙而觉得屈辱,知道有更缓慢优 雅的方式来挑动男人的兴趣,却不知如何进行。她只晓得像个女学生在体育课前更 衣。 她最好在神经崩溃之前结束它。她匆忙踢掉凉鞋,脱掉长裤。现在全身只剩下 内裤,勇气却快要消失了。不让自己有时间思考,她将内裤褪至脚下踏出它。 他依然沉默不动。她的手移动一下好似要遮掩身体,但还是站在那里让双臂垂 在身侧,无神看着赤脚下磨损的地毯,揣测是否会困窘至死。这几天她强迫自己吃 东西,但在复仇的祭坛上却不足塞牙缝。要是她的裸体无法吸引他呢?要是他笑了 出来呢? 他是完全静默的,连呼吸声也听不到。黑暗阻碍了她的视线,而她也挣扎着猛 吸气。她无法看他,突然惊惶地想到他可能醉得在她脱衣服时睡着了。这对她的魅 力是多么地讽刺。 接着一声粗哑的低语:“到这里来。”令她明白毕竟他并未睡着。 她闭上眼睛,双膝颤抖地侧身走向他。 他触摸着她,大手滑上她左腿外侧,起茧的手指划出一道热痕,唤起末稍神经。 持续往上,他的手捧住她的双臀,热力灼烧着底部。她轻颤着,极力克制想要摩擦 他的强烈欲望却不成功,她的臀部几乎察觉不出地轻刷一下。 他低沉地笑着,大手加重掌握。他的掌心抚摩着双臀的下半部,拇指溜进其间。 柔安在惊喜交集下开始不由自主激烈地颤动着。没有人碰过她那里。她不知道 这么轻微的爱抚会造成双腿之间空虚的疼痛,或是令她的双峰坚硬肿胀。她紧闭着 双眼,猜想他是否会再度碰触她的胸部,而她是否能够忍受。 但是他碰触的不是她的乳峰。 “张开你的腿。” 他的声音低哑得令她怀疑是否听见他在说话。她的耳内轰声作响,感觉到自己 移动毫微张开双腿,让他的手滑进她的腿间。 他轻抚过柔软紧闭的雏摺。柔安停止呼吸,全身紧绷,威胁要粉碎她。接着一 只手指溜进裂缝打开她,深入她体内探索她。柔安逸出一声轻呼,又迅速抑制住。 她觉得双膝无力,似乎只靠他的手在支撑她。喔,老天,这种性感令人无法忍受。 他粗糙的手指在她柔嫩的肌肤内摩擦,抽出来又迅速插进去。他一遍遍地戳刺她, 拇指揉搓着性感蓓蕾。 她的臀部无助地抵着他的手移动,听到细微的呻吟从喉咙逸出,呼吸困难且急 促。她不再觉得寒冷,一阵阵热浪淹过她,愉悦锐利得几乎令人痛苦。绝望中她伸 手抓住她的手,想要将他抽出来,因为她无法再承受更多了。所发生的事过于激烈, 随之而来的还有更多,她不禁恐惧地哭喊出来。 他无视于她的努力,就当她是握住他的手而非推开它。她能感觉到他试图将第 二只手指插进去,察觉到自己身体突然惊惶地产生抵抗。他再试一次,令她畏缩了。 他静止不动,低声的诅咒在寂静中爆开。 然后他抓住她,将她拉至床上躺在他身旁。柔安猛张开双眼以保持平衡,却希 望她未曾这么做。 他靠近得能让她看进眼睛深处,感觉他带着龙舌兰酒的气息吹在她脸上。她背 躺在床上,右腿缠在他的臀部。他依然处于她双腿之间,指尖不停地在她柔嫩的开 口处移动,令她渐渐为他而湿润。 她再度感到屈辱,她全身赤裸而他却衣着整齐,看着他触摸着她最私密之处, 于是她的双颊和胸部变得灼热而粉红一片。 他的手指又进入她深深地探索,双眼捕捉住她的视线。柔安抑制不住另一声呻 吟。她渴望闭上眼睛的安全感,却移不开视线。他绿眸上的浓眉拢在一起。她察觉 到他在生气,但这是炽热的怒气而非她所预期的冰冷轻视。 “你是个处女。”他终于说道。 它听起来像是个指控。柔安望向他,怀疑他是如何猜到,不知他为何如此生气。 “是的。”她承认道,再度脸红起来。 他注视着她粉红胸部,而她看见他眼中的闪光加深。他的凝视集中在她胸部坚 挺的双峰上。他的手指抽离她双腿,潮湿地揉搓着她的乳尖,将她的汁液沾满她坚 挺的蓓蕾上。一阵低吼从他的喉咙中传出。他倾身向前以双唇紧含住一个乳峰,深 深品尝她的滋味。 愉悦几乎粉碎了她。他的舌头和牙齿令她全身着火。柔安惊喊着在他怀中挺直 身躯,双手紧抓着他的头发固定他的头。他转向另一颗蓓蕾,一样用力吸吮着,直 到它泛红挺立着。他不情愿地抬起头,专心且饥渴地望着自己的成果。他的唇和她 的乳尖同样地红润潮湿,因喘息而微张着,身躯辐射出的热力驱逐走室内的寒意。 “你不必这么做,”他沙哑地说道。“这是你的第一次……反正我会回去的。” 失望像把利刃划过她的心。她的血色尽失,眸中盈满震惊地瞪着他。脱掉衣服 是一件事,但是自从她触摸她,尽管为之讶异,她却逐渐在上升的性感喜悦中失去 自我。她的内心深处狂喜,领略那双大手的每一碰触,克制不住自己渴望更多。 现在他要停下来。她不足以吸引他继续下去。 她的喉咙紧缩,只能挤出一丝干涩的低语。“你——不要我?” 恳求的声音很小,但是他听到了。他双眼睁大着,抓住她的手拉向他,用力地 按在他绷紧的阴茎上,不顾她纯真本能地往回缩。 柔安惊奇地怔住了。她感受到牛仔布下坚硬的起伏。它长而宽粗,热力穿透厚 布,像是有生命地悸动着。她转动手掌抓住它。“求求你,维克。我要你完成它。” 她喘息道。 有片刻她以为他仍会拒绝,但他突然跳下床剥光衣服。她着迷地看着他的身体: 宽阔的肩膀、多毛而充满肌肉的胸膛、平坦的小腹。他小心地拉下拉链,一口气脱 下牛仔裤和内裤。她眨着眼看着他悸动的坚挺从长裤中释放出来。她再度脸红了。 他停下来,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突然害怕任何动作会打断他,柔安静止不动,强迫自己望向别处。如果他离开 她会令她死去,但是她知道他想要继续下去。虽然她没有经验,却并非无知。如果 他不感兴趣,他不会这么坚硬。 灯光直射着她的眼睛。她希望他关掉它却没开口。床垫因他的重量而下沉,她 得伸开双臂平衡。但便宜的床垫却提供不了什么支撑。 他没有给她任何时间去思考,改变心意或是恐惧。他移至她身上,有力的大腿 分开她,肩膀挡住光线。柔安还来不及喘口气,他的双手便捧住她的头,俯身以嘴 覆盖住她。他的舌头戳刺着,她张开嘴接纳他。同时她察觉他坚硬灼热的阴茎在她 腿间推挤。 她的心脏在胸腔内激烈地跳动着。她轻喊一声,但他加深他的吻,舌头和阴茎 同时进入她。 尽管她已被撩起,身体也为他而湿润,仍是件不容易的事。她以为他只是会滑 入她体内,但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他前后摆动他的臀部,强迫自己一点点地进入她。 她的身体抵抗着浙增的压力,疼痛令她吃惊沮丧。她试图不做反应,但是随着每次 冲刺,它痛得更加厉害。 她喘息呻吟着。如果她期待他会停止,那她就错了。维克只是更用力地搂住她, 用体重和力量把她固定在他身不,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进入她。她的指甲掐入他 的背部,因疼痛而开始低泣。他更加用力推挤,令她柔嫩的肌肤展开,在他深埋的 厚长男性四周延伸。最后他终于完全深入她,而她无助地在他身下扭曲,试图寻找 些许舒适。 现在他的男性目标已经达成,他开始用触摸或声音来安抚她。他继续搂着她, 吻去她的眼泪哄着她。“嘘,嘘,”他喃喃地说。“躺好不要动,甜心。我知道它 很痛,但等会儿就会没事了。” 这份亲密安慰了她。如果他叫她甜心,他就不会真的恨她,不是吗?她逐渐平 静下来,从惊惶的挣扎中放松去适应他。他的身体也稍微缓和,她才知道原来他的 肌肉绷得多紧。她喘息着在他身下软化。 现在她不再那么沮丧,愉悦逐渐回复。她惊异地察觉他的坚挺在她深处悸动。 这个亲密进入她、拥抱着她的人是维克。不到一个小时前她才在酒吧里远远地望着 他,畏惧接近他,而现在她却裸身躺在他有力的身躯下。她抬起头,瞧见他灿烂的 绿眸专注地研究着她,好似能望见她内心深处。 他再度深深地吻着她,令她要求更多。“你准备好了吗?”他问道。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困惑的眼神令他的唇扭曲。“准备什么?” “做爱。” 她看起来更加迷惑。“我们不是正在做吗?”她低语道。 “不完全是。” “但是你……在我里面。” “还有更多。” 迷惑变成警戒。“更多?”她压向床垫试图远离他。 他苦笑着。“不是更多的我,是更多的快乐。” “噢!”她惊讶地叹道。在他身下她再度放松,双腿圈住他的臀部。这个动作 令他的男性在她体内抽动,而她如刀鞘般紧紧裹住他,爱抚着他。柔安的眼帘垂下, 双颊泛红。“做给我看。”她轻声说道。 他开始移动,起初律动柔缓曼妙,接着加快节奏。她犹疑地渐渐反应,兴奋逐 渐升高,令她抬起身躯迎向他。他将重心移至一侧手肘上,另一手伸向两人接合处 抚弄她紧绷的入口。她敏感得连任何轻微的碰触都像闪电划过她全身。然后他移向 先前触摸过的突起,指尖轻轻来回揉搓,令柔安全身开始融化。 在他大胆性感的攻击下,他迅速将她投向高潮。尽省她试图扭动以躲避他的手, 他却毫不留情。急速猛烈的性感燃烧着她。他更加用力地驱策她,深深地刺戳她, 令她几乎无法忍受,在强烈的愉悦中攀附着他哭喊出来。它在她体内盘旋增常,终 于粉碎了她,使得她狂野地弓起身子,臀部起伏在他入侵的男性上。她听见自己大 声喊叫,却不在乎。 他沉重地身子将她压入床垫,双手用力抓住她的臀部,在她张开的双腿间前后 摆动。接着他爆发了,一次次地推挤着她,喉咙发出嘶哑的声响,她感觉到他释放 出的湿润。 在沉默中柔安麻痹地躺在他身下。她累坏了,虚弱地只能喘息。她沉入瞌睡状 态,几乎感觉不出他小心地分开他们的身体,躺在她身边。不久之后灯熄了,她察 觉出清凉的黑暗,他拉开床罩将她置于床单上。 她本能地投入他的怀抱,将头倚放在他的肩窝,一手置于他的胸膛,感受手指 下的浓密胸毛。十年来她头一次感到些许平静。 不知多久以后她才察觉他的手带着企图在她身上移动。“你能再做一次吗?” 他问道,声音低沉紧绷。 “是的,拜托你。”她礼貌地说,听见一阵低笑,他再度覆盖住她。 柔安。 维克躺在黑暗中,感觉她倚偎在他左侧。她头靠在他肩上入睡,对着他的胸膛 吐着气息。她小而优美的乳房正紧抵着他的肋骨。他无法抗拒用指背轻柔地划过丝 绸般的曲线。噢,老天,柔安。 起先他没认出她。虽然他应该明白她已经长大,他心中仍然认定她是那带着淘 气微笑、发育不良的少女。在小酒吧里接近他的那个女人身上,看不到一丝往日的 痕迹,反而整个人都封闭起来。她会跟他说话才令他惊讶。大概只有为了包袱花心 的老公,像她这种女人才会到酒吧来。 但她却站在那里,纤细得不合他的胃口,一身昂贵的裤装相当时髦。她浓密的 头发剪短齐肩,不过她的嘴……他喜欢她的双唇,丰满微宽,吻起来的感觉一定不 错。 她看起来像是走错了地方,宛如仕女在低收入住宅区迷路似的。但是她伸手碰 了他,当他转身时,她垂下手臂望着他,眼神带着哀伤,严肃得仿佛从不曾微笑过。 然后她说道:“嗨,维克,我能和你谈谈吗?”有片刻他以为自己喝多了。他 原本以为从未见过她,她却能喊出他的名字,还有着柔安的嗓音和醇酒般的棕眸。 他很快就适应了事实,在这女人的身躯看出记忆中的女孩。 十年来他并未沉浸于过去。当他走出戴氏庄园,就没打算再回去,决定过自己 的生活。他为了那份荒凉之美而选择了亚历桑那,而不是因为它距离青翠茂盛的阿 拉巴马州够远。牧场生活很艰苦,但是他乐在劳力工作上一如在企业圈中。从小骑 马令他较容易适应新生活。家人只剩下母亲和珊卓阿姨,但是他很知足。 起初他觉得内心已死。尽管洁茜对他不忠,分手在即,他依然为她的卒死哀悼。 有好长的一段时间,她曾经是他世界的一部分,清晨醒来时他会觉得怪异地不完整。 然后逐渐地,他忆起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凶手仍逍遥法外的情况啃噬着他,但是最后他接受自已无法揪出他的事实。她 的外遇十分秘密,毫无线索可寻。他能让它毁了他,或是继续生活下去。他选择了 后者。 他可以数天甚至数周不去想起以前的生活。他将露西和其他人抛在脑后……除 了柔安以外。有时他听见像她的笑声,本能地回头查看她是否又在淘气,才想起她 不在那里。或是在医治马匹时,忆起她担心地照顾受伤的动物。 她在不知不觉中比任何人更加深入他的心中,令他更难忘怀。有时他发现自己 在为她担心,猜想她会惹上什么麻烦。这些年来,只有对她的回忆才有能力令他生 气。 他忘不了那一晚洁茜指控柔安故意制造问题。洁茜在说谎吗?但柔安那张藏不 住情绪的脸清楚显示她的罪恶感。 由于洁茜怀了别人的孩子,他推断柔安与洁茜的死无关,凶手应是她不明的情 人,但他仍然无法摆脱他的怒气。比起那晚发生的事,柔安的行为虽然不很重要, 却依然令他愤怒。 也许是因为他一直十分确定她的感情,也许是她如此毫无条件的崇拜助长了他 的自信。世界上没有人像她那么爱他。伊凤的母爱不同,小时候淘气时她会打他, 她看得出他的缺失。但是在柔安的眼中他是完美的,或者他以为如此,直到她故意 制造麻烦牵扯上洁茜。现在他怀疑他对她只不过是一个象征,一个她想要获得的洁 茜所有物。 洁茜死后他有过其用女人,还有一、两段长时间的关系,却无意再婚。尽管在 别人床上他享受过许多乐趣,他还是会在大清晨梦到柔安,汗流浃背地勃起而惊醒。 他无法明确地忆起梦的内容,只有破碎的片段,像是她的臀部摩擦着他的勃起, 她乳尖挺立地抵在他胸前。他对洁茜的感觉是青少年受荷尔蒙影响的欲望,但对柔 安他总是有一股潜在的温柔。至少在他梦里。 但是她站在酒吧里不是梦。 最初他的反应是要带她离开不属于她的地方。她毫不反抗沉默地跟随他。他知 道自己喝多了,无法完全控制住自己,但是他无法拖到第二天再处理这件事。 一开始他就不太能专注听她说话。她甚至不看他。她坐在那里颤抖着,望着任 何地方就是不看他,而他的视线离不开她。老天。她改变了真多。他一点也不喜欢。 原来的她喋喋不休,现在却沉默不语。小脸上原本写着各种情绪,现在却平静无表 情。她的眸中没有淘气或笑意,动作里没有朝气。就好像有人偷走了柔安的灵魂, 只剩下一副躯壳。 丑丑的小女孩长成平凡的青少女,到现在变成虽不是耀眼亮丽,却拥有独特之 美的女人。原本过大的五官在长大的脸庞上有着适当的比例。高耸微弯的鼻子现在 变得有古典美,微宽的嘴唇只能说是丰满。成熟的脸颊显现出雕刻般的高颧骨,杏 般棕眸带着异国风情。她增加了十五磅左右,使得曲线更加柔和,不再像是集中营 里的难民。但是她可以轻易地再增加十五磅而仍然显得苗条。 女孩的回忆缠绕着他。成为女人的事实点燃了长久以来闷烧的欲望。 但是她似乎并不在意他。她为了露西要求他回家。露西爱他,露西会将一切还 给他,露西病重快死了。露西,露西,露西。她所说的都是露西,而不是她自己要 他回去,仿佛以前的英雄崇拜不曾存在。这令他更加生气。他花了十年梦想她,她 却仿佛将他抛在脑后。他的怒气飘涨得无法控制,龙舌兰酒又松开一切自制。他听 见自已命令她跟他上床,做为他回家的代价。他见到她脸上的震惊,迅速又被控制 住。他等待着她的拒绝,她却同意了。他气得醉得继续下去。老天,要是她愿意为 了露西而献出她自己,他当然会接受。他加紧油门,在她改变心意之前,驶向最近 的一家汽车旅馆。 一进了小房间,他就因目眩而躺在床上,命令她脱掉衣服。他再度预期她会拒 绝。他等着她打退堂鼓,或至少发顿脾气。他要在她无表情的脸上看见火花,他要 看到往日的柔安。 相反地她安静地开始脱衣服。 她的动作简洁不拖泥带水。从她解开第一颗钮扣开始,他只能想着她手指下逐 渐展露的柔嫩肌肤。她并未扭捏,也不需如此。他的男性早已坚挺地抵着长裤。 她的肌肤泛着金黄色,颊上闪着淡淡的雀斑。她脱下衬衫露出柔和的肩头,然 后解开平凡的白色胸罩,她的胸部夺去他的呼吸。它们并不大,形状却相当优美, 浑圆而坚挺,玫瑰般的蓓蕾紧绷得令他流口水。 她安静地除去她的长裤和内裤,赤裸地站在他面前。她的中下围很窄,双臀却 有如乳房一般浑圆。想要碰触她的欲望令他痛苦,嘶哑地命令她走向自己。 他的触摸令她在他手下颤抖。她的大拖光滑凉爽,细致的肌肤和他粗糙晒黑的 手成为对比。他缓慢地品味她肌肤的纹理,往上抚摩她的臀部。她稍微移动一下摩 擦他的手掌,令惊喜和愉悦涌向他。他更加大胆地爱抚她,察觉她的惊讶,抬头发 觉她的双眸紧闭。 他不太能相信赤裸地站在他面前,任他探索的就是柔安。但是她的一切却是如 此熟悉,比十年来的梦想更加令他兴奋。 他现在不必想像她身体的一切细节,它们就在他的眼前。她私处整齐卷曲的阴 毛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让他瞥见其下细致羞团的皱摺。她躯体的神秘令他因需要而 痛苦着。他粗鲁地告诉她张开腿让他碰她,而她照做了。 他将手放在她身体的最私密处,感受到她震惊的反应。他轻拍抚揉她,一只手 指伸进去紧绷的通道内。他坚挺得几乎爆发,但他抑制住自己。她湿润滑溜,欲望 的轻吟几乎令他发狂。她似乎惑于他的动作,羞于自己的感觉。接着他要再插进一 只手指却办不到。他感觉她本能地撤退,一丝疑虑突然闪进他的脑海。 她从未没有做过。他十分确定。 他迅速将她拉至身上,故意探索她的身体,观察她的反应,试图逼退酒意清楚 地思考。年轻求学时他曾跟个处女上过床,离开阿拉巴马州后也曾发生过一次,所 以他会注意到她脸红的方式,和他的手指插入她时的细微畏缩。要不是因为她常年 骑马,他怀疑他的手指能够进入她。 他应当停下来。这项认知几乎烧灼了他。他不是有意要让它进行到这个地步, 但是他被酒精和欲望左右了。他喝到思考迟缓,不在乎一切,却无法浇熄欲望。厌 恶自己逼她这么做,他开口要她把衣服穿上。在那片刻,他见到她是多么脆弱,不 加思考的一句话就能毁了她,尽管是为了她好。 柔安在洁茜的阴影中长大。除了马匹以外,她对本身的自信几近于零。被人拒 绝对她来说是常有的事。有片刻他曾瞥见她这么做的绝望勇气。她为了他全身赤裸, 奉献出她自己,他确信她不曾为任何人这么做过。他不敢想象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如果他现在拒绝她,他会毁了她。 “你是个处女。”他说道,嗓音因沮丧而粗哑低沉了。 她并未否认,反而脸红了起来,胸部染上一抹粉红,更令人无法抗拒。他知道 不该这么做,却必须触摸她的乳尖品尝她,感受她纤细的躯体弓起回应他。 他用尽全身之力提供她停止的选择,柔安却看着他,宛如他打了她一巴掌。她 脸色惨白,双唇开始轻颤。“你不要我?”她低语哀求道,微弱得令他的心揪了起 来。原本就已被酒精削薄的防御力溃不成军。他不待回答,抓起她的手拉向他的鼠 蹊部,按在他的坚挺上。他不再说话,沉默地看着惊奇爬上她的眸中,驱走了痛苦, 就像看着花儿盛开一般。 然后她握住他说道:“求求你。”他便迷失了。 他依然挣扎着控制自己。连他剥掉衣物时,他还深深吸着气试图平静内心的欲 火,却做不到。老天,他已经蓄势待发,只怕一进入她,他便会爆发出来。 他的控制力并不包括前戏。他只是覆盖住她,将她的娇躯压在他强而有力的身 体下,一面吻着她,他的勃起跟着强行进入她。 他知道他在伤害她,却无法停止。他只能在进入她之后补偿她。“女士优先” 一向是他的信念,他有足够的经验来达成他的目标。柔安对他每一个触摸有着惊人 的反应。她的臀部摇晃,背部弓起,双唇逸出炽热的呻吟。洁茜一向冷漠,但柔安 却毫不压抑地交出她自己。她迅速达到高潮,接着他感受空前激烈的释放,他的精 液涌入她。 她并未退缩,没有跳起来冲向浴室清洗自己。她缓缓沉入瞌睡状态,双臂仍搂 住他。 也许他也昏睡了,他不知道。但最后他还是抽离她,起身关掉电灯,将她置于 床单上,再加入她。 不久之后他的阴茎又被他怀中的丝般娇躯诱惑得蠢蠢欲动。柔安毫不迟疑地接 纳他,一如他伸向她的每一次。 现在几乎要破晓了。 龙舌兰酒的效力已经消退,他必须面对现实。他要胁柔安上床,事实上却没有 必要。倘若这不是他回家的条件,她也会为他躺下。 她出了什么事,剥夺了她的热情和反应,好似她被逼入某种模型,而放弃了反 抗。 他不喜欢这样。它令他狂怒。 他想要踢自己一脚,因为自己成为强迫她的名单之一。她对他有所反应并没有 任何差别。他要她明白他是否回家并非取决于她让他利用她的身体。他要她——该 死,是的,他要她——但是不要他们之间有任何条件或威胁。会陷入这种情况都是 他的错。 他要和露西和解。也该是时候了。想到她的垂死令他懊悔所失去的时光。戴氏 庄园和那些财富现在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弥补损失,和找出柔安为何 失去眼中的光芒。 他怀疑他们是否准备好面对改变后的他。 是的,他会回去。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