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契斯醒来时候,已看不到洁西卡的踪影,不禁气愤得破口大骂,「这该死的 女人!」一股被羞辱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难道她把我当成货物,用完了就丢掉? 在她的心里,我就那么没有分量?也许,我只不过是另一个派克! 他的怒火随着接近牧场而上升。真感谢上帝,他还认得这条小路。他已经受 够了这个女人!契斯忿忿的走进屋子,他决定告诉蕾雪一切事实,让她自己去照 顾洁西卡,他还要把赢来的借据,现在就还给她。再也不要和这里有任何牵连。 「洁西卡回来了吗?」才一进门,契斯立即急急的问。 「没有。」蕾雪奇怪的看着他,「不过,派克告诉我,她已经在帮忙准备赶 牛的东西。怎么回事?你看起来不太对劲。」 看到契斯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蕾雪轻柔的问,「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你是不是为了洁西卡生气?她不会真的在印第安人那里吧?」 契斯抬头看了她一眼,平静的说,「妳错了,蕾雪,她从小时候起,就每年 去拜访那些印第安人。」 「什么?」蕾雪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妳还没听到更糟的事,我在夏安族区找到她。虽然他们不欢迎任何白人, 但是妳女儿显然是个例外。妳知道吗?我差点被杀死,如果不是洁西卡,我可能 被当作间谍而处死。怎么样?妳的女儿很不错吧?」 蕾雪惊讶的看着契斯,她知道他还有很多话要说。 「妳女儿最要好、最亲近的朋友,是一个半白人血统的印第安人──白雷。 他们亲近到可以让白雷站在几码外,陪她在河边洗澡的程度。」 「我不相信。」蕾雪摇摇头,一副讶异的模样。 「我亲眼看到的,不过,还有一件更糟的事要告诉妳,有一个别族的勇士向 妳女儿求婚,而她拒绝的理由是,因为他已经有一个妻子。」契斯停顿了一会, 皱着眉头继续说,「她告诉我,只有在那里,她才找得到快乐。真是天晓得,谁 知道会不会有另一个武士向她求婚?妳最好先有心理准备。蕾雪,我想妳该不会 在乎有一个印第安人的女婿吧!」 蕾雪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沉默了半晌,才无助的问,「我该怎么办?」 「妳是她的母亲,」契斯生气的回答,「不是一个监护人而已!妳有权利限 制她的行动,不可以这样任性胡为!」 「我知道,可是──」蕾雪恳求着。 「我已经受够了,妳必须自己来管教她。我不想再做妳们的中间人,她是妳 的女儿,不是我的!」契斯涨红了脸,愤怒的说,「妳不必要求我留在这里,我 已经决定离开。至于波德,妳更不用烦恼,他已经不能再对牧场有任何威胁。」 「为什么?」蕾雪不解。 「我在一场赌博中赢回桑玛的借据。」他骄傲地回答,「我会在离开以前, 把它拿给洁西卡。我保证这场牌局是公平的,就算波德要找麻烦,我也已经不在 这里了。」 蕾雪叹了口气,温柔的看着契斯,「如果你一定要走,我不会自私的要求你 留下来,可是,我真的很彷徨。洁西卡这么恨我,根本就不听我的话。我甚至相 信,如果我叫她远离悬崖,她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她为什么会这么恨妳?」契斯决定找出原因。 「我告诉过你,她父亲恨我。」蕾雪凝视窗外,沉默良久,才幽幽的说道, 「有一天晚上,我从外面回来,被桑玛狠狠的毒打一顿,就被他赶出家门。」 「为什么?」 「他指责我对他不忠实。」她痛苦的皱着眉头,「而且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 会,只是不断地毒打我。如果不是贾伯在山边发现我,我可能早就死了。」 「妳离开这里,就嫁给了艾文,是不是?」 「是的。」 「比利是桑玛的儿子,对不对?」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蕾雪,她微微点了点头, 「妳从来都没有告诉他,为什么?」 「他已经夺走我一个孩子!」蕾雪轻轻地回答,「比利是属于我的,而且, 他根本不会相信比利会是他的孩子。」 「妳为什么不告诉洁西卡这些事?」 「她不会相信我的。」蕾雪忧愁地说,「在她的心里,我只是一个卑鄙、遗 弃她的女人,她甚至连看都不想看到我!」 契斯静静的坐着,心中纳闷着桑玛究竟是如何教育洁西卡?但是──他咬咬 牙:管他呢,这根本不关他的事。 「我不会再介人妳们之间,蕾雪,妳得自己决定该做什么事。」他坚定的看 着她,下定决心离开这里。 *** 晚餐之后,洁西卡才从牧场回来,当她推开厨房的门,看到蕾雪独自坐在桌 旁,立刻皱起眉头,露出厌恶的表情。 「我正在帮妳热晚餐。」蕾雪温柔的说。 洁西卡含有敌意的瞪着她,「不必,我不饿。」 「妳必须吃一点东西,」蕾雪态度坚定的,「我知道妳没有吃晚餐,而且, 我要和妳谈一谈。」 蕾雪站起来,为洁西卡盛了满满一盘食物,她不想再多争辩,因为她太疲倦, 而且,她真的十分饥饿。 洁西卡粗鲁的拉开椅子,像骑马一样的,跨坐在椅子上,用冷漠眼光瞪着蕾 雪。 「妳是不是为了激怒我?」蕾雪平静的说。 「什么意思?」 「这么粗鲁的坐在椅子上。」 「这有什么不好?」洁西卡不屑的抗议。 「妳应该学习一个女孩应有的品德及行为。」 「跟谁学?妳吗?」 看到洁西卡一副轻蔑的语气,蕾雪不禁有点生气,「难道妳觉得这是一个女 孩子该有的态度?」 「这又怎样?」洁西卡反驳道,「我活在我自己的世界里,关别人什么事? 而且,我又不是一只社交活动上的花蝴蝶!」 「我先不跟妳讨论这个问题,」蕾雪看着她,「我还有别的事要说。」 洁西卡头也不抬的开始吃东西,「我不要听。」 「无论如何,我今天都要和妳讲清楚。」蕾雪丝毫不让步。 洁西卡有点惊讶的看着她,「好吧,随便妳。不过,我可不想听妳唠叨个没 完。」 「很好,」蕾雪站起来,「我会直截了当的说,从现在起,妳不准再去拜访 妳的印第安朋友。」 蕾雪原以为洁西卡会愤怒的抗议,没想到她却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最后才 慢慢地开口,「这就是妳要说的吗?」 蕾雪十分惊讶,她还以为会引起一场战争,「既然妳这么明理,我想就不必 再提它,只要妳听话就好了。」 「随便。」洁西卡尖锐的看着她,「只要妳喜欢,妳可以随时下命令。但是, 我只做我要做的事。」 蕾雪后退一步,脸孔涨得通红,「这一次妳一定要听我的话,洁西卡。」 「是吗?」她轻视的微笑,不屑的问。 「不错,我是妳的监护人。」蕾雪明白的说,「如果妳不听话,我可以接管 妳的牧场。」 「为什么?」洁西卡失去控制的大叫,「妳到底为什么原因要管我?」 「这个月妳已经有二次离家出走的经验,妳居然还到印第安人区去,这真是 令人难以想象。」 「这有什么关系?我在那里非常安全。」 「但是,他们不欢迎其它的白人,我绝不允许妳的朋友都是印第安人──尤 其是恨白人的印第安人。而且,他们会给妳坏的影响,妳知道吗?」 「我不这样认为。」洁西卡冷冷的反抗。 「老天!洁西卡。妳在这里的行为已经够糟了。但是再没有比妳允许一个印 第安男人陪妳在河边洗澡的事,更让我震惊!」 洁西卡迅速地推开椅子,愤怒的站起来,大声的吼叫,「那个混帐告诉妳的, 对不对?我想他也有告诉妳小鹰的事,是不是?」 「冷静一点,洁西卡。」 「我为什么要冷静?就为了这个混帐歪曲的事实,妳就想接手牧场?」 「洁西卡──」 「我在河边洗澡有什么不对?白雷是为怕别人干扰我,才在河边陪我。妳知 道吗?他从来没有看过我,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样!」 「小鹰对妳可不像哥哥。」蕾雪固执的说。 「那又怎么样?我没有答应他,不是吗?如果妳想了解更多我的事,为什么 不问问妳的好朋友,难道他没告诉妳?」 「如果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事,我相信那也只能更加肯定,妳不适合再去印 第安区的事实。我绝不允许妳再去那种地方。」 洁西卡愤怒的眼神,狠狠地瞪着蕾雪,她正准备说话时,看到契斯推开了房 门,「怎么回事?需要我帮忙吗?」 洁西卡不加思索的,伸手抓起了餐盘就往契斯头上砸去,「你这个卑鄙下流 的东西!你故意挑起她的生气,好来整我,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对我做 了些什么事?」 「够了!洁西卡。」契斯阴郁的警告着。 「够了?」她尖叫着,「如果她应该知道我在印第安区「不道德」的行为, 那她也应该知道她最信任的朋友,曾经不只一次的引诱我跟他做爱!」 洁西卡粗暴的一把推开契斯,头也不回地冲到卧室。蕾雪静静的望着契斯, 希望他能开口解释。但是,他却默默的站在门边,什么话也没说。 「这不会是真的吧?」她期待的望着契斯,希望他会否认洁西卡的话。 契斯慌忙地将目光避开。老天,这该怎么办?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难道还有 什么可以挽回的余地? 看到他脸色阴沉不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蕾雪再也控制不住地,伤心的 掉下眼泪。 「契斯,你不可以……不可以对我的洁西卡……」 她哭泣地奔回卧室,留下契斯一个人默默地站在厨房,凝视着窗外柔美的月 色。 *** 「若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办?老金。你会因为罪恶感,就和女人结婚吗?」 契斯拿着半瓶威士忌,跌坐在马槽旁,对着一匹马喃喃自语,「真抱歉,我忘了 你不叫老金。不过,这并不重要,是不是?」他举起酒瓶,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 「看来我需要清醒一下。不过我很快就会回来,带你离开这里,我可不能和这样 恶劣的女人结婚,那就像把自己扔到龙卷风里一样!」 他踉踉跄跄地来到屋后小溪,毫不考虑的就跳了下去,不断地用冰冷的溪水 冲洗自己的脸部。过了一会儿,才微微喘息的躺在溪边的石头旁。洁西卡的影子 依然不断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难道和她结婚真有那么糟糕?他从来都不曾遇过 这么热情、美丽的女人,再说经过这么多年的漂泊流浪,他不也想要找个地方安 定下来?也许他该试着去驯服这个泼辣倔强的小女人? *** 洁西卡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左思右想,一种窒息的感觉,使她一直保持清醒。 忽然传来一阵轻柔的敲门声使她不悦的跳下床,穿著一件宽大的男性衬衫,她才 不在乎蕾雪会怎么想,她一向都穿著这样睡觉。 洁西卡不高兴的打开房门,当她看到外面站的不是蕾雪而是契斯时,立刻用 力地把门摔上。只是契斯已经用肩膀挡在门口。 「出去!」 「给我几分钟就好。」他转身把门关上。 「现在就滚!」 「妳能不能小声一点?如果蕾雪听到了,事情会更糟糕!」 「没有什么事会更糟糕的。」她冷冷的说,「你这个醉鬼,这就是你三更半 夜跑到我房里来的原因吗?」 「我没有喝醉!至少我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点亮了床边的一盏灯,看到契斯只穿了一条长裤,头发湿湿的在滴水,不 禁讽刺的问,「怎么搞的,你掉到河里了吗?」 「不错!」看到洁西卡仍然恨恨的看着自己,他只好赶快解释,「为了怕把 妳的房间弄湿,我先去换了一条长裤。」 「哦?你好象忘了把头发也擦干,」她不屑的瞪着他,「你以为这样的穿著 很礼貌吗?」 契斯微笑的看着洁西卡,「是有点不礼貌,不过,妳好象也跟我差不多吧?」 洁西卡低头看看自己只到大腿的衬衫,不禁生气的说,「我可没有请你来这 里,你已经惹来够多的麻烦,请你现在就走。」 「我惹麻烦?」契斯有点光火,「难道妳没有?」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受到伤害吗?」洁西卡的眼中闪烁着愤怒,「就因为 你的多话,使她想要收回牧场,还不准我去找我的朋友!告诉你,你给我仔仔细 细听好──如果一定要我失去那些印第安的朋友,我也要让你们二个永远再不能 成为朋友!」 「妳只有想到这样吗?」 「我还能怎么样想?」她不满的轻哼着。 「就因为这样,妳才告诉她我们的事。」契斯忍不住生气的说,「难道妳没 有想到,这会刺伤到她吗?毕竟她还是妳的母亲!」 「但是,这不也是事实?」洁西卡驳斥道,「难道我是和别的男人做爱?而 且,我记得每一次都是你先开始的,这又是谁的责任?」 「我警告过妳,如果她知道话,会发生什么事。」 洁西卡一阵冷笑,她扬起眉,不屑的看着他,「原来这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 「我不是来和妳争吵的,我要向妳求婚!」 洁西卡觉得一阵晕眩,但她立刻控制住自己,冷淡的看着他,「你还是照着 那个女人的话,来向我求婚?你真是她听话的好孩子!」 「她没有叫我来这里,洁西卡,这是我自己的意思。」 「那你来做什么?表示你的高贵?」她不齿的问。 「难道我们结婚有什么不对吗?」契斯不解的看着她,心想他永远也摸不透 这个小女人。 「你以为我是傻瓜吗?」她愤怒的抗议,「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根本不想 和我这么恶劣的女人结婚?」 「那是以前。」他温和的承认。 「现在也一样!不要因为喝醉酒,就拿这些无聊的话来烦我,请你现在就出 去。」 「这不是无聊的话,而且我也没有喝醉,蕾雪一定希望我们能结婚,为什么 我们不先给她一个惊喜?」 「惊喜?我想那种女人根本不会在意我们结不结婚。」 「妳为什么不正经一点,洁西卡。」他不满的看着她。 「因为这件事不值得!」她冷哼着,「也许我会对某些事很认真,不过绝会 不是和你结婚这件事,我不愿意被她强迫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但是,那天晚上,我不觉得妳讨厌我。」 「那天晚上我是个傻瓜!」 这句话刺得契斯怒火中烧,「也许我们两个都是傻瓜,但妳绝不能否认在我 们之间的碓存在着某种微妙的感觉,洁西卡。」 「不要自我陶醉了,那只不过是因为你是第一个碰我的男人而已。而且── 你不可能是最后一个!」她微挑眉毛,故意尖酸的讽刺。 契斯黑亮的眼睛充满了愤怒,他大步向前,伸手抓住洁西卡,「我们两个人 之间存在的任何感觉,都绝不可能在别人身上发生,」他略带沙哑的说,「妳可 以不承认。但是,妳心里明白妳需要我,洁西卡,嫁给我!」 他紧紧地抓住她不放,洁西卡只好使劲地捶打契斯,却只使得他更加用力。 情急之下,她伸手就赏了一个重重的巴掌给他。 「这够证明我不需要你了吧?」她大叫着,胸部不断地起伏,「我绝不会和 你结婚,更不要这种强迫的婚姻!放开我,你这个混帐东西!」 「很好,我今天定要好好的教训妳这个顽固的女人!」契斯咆哮着,眼里充 满了恐吓的意味。 洁西卡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么生气,还没来得及反应,契斯已经 抱起她,重重地把她扔到床铺上。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今天非让妳痛哭,知道自己错了不可!」 他粗鲁的坐在床边,把洁西卡放在自己大腿上,用力地打她。洁西卡努力忍 住尖叫,她绝不让契斯这么快就满足,她拚命的努力,企图脱离他的控制。然而 契斯却更用力地抓紧她,由于她的不断挣扎,使得她的衬衫往上滑动,于是契斯 的每一掌,都打在她光滑柔软的臀部上! 洁西卡悲愤地咬住下唇,以免流下眼泪。她绝不能在他面前低声求饶,即使 是掉下一滴眼泪,也绝不可以! 「我必须承认这么做,我比妳更痛心。」他继续的打她光滑的身体,「可是 早就该有人这么做,那么妳就不会像今天这个样子──蛮横、无知!」 契斯看不到她满眼泪水的可怜模样,他只看到她火红的臀部。带着一点歉意 与不忍,他弯下腰,轻轻地吻着每一吋他打过的地方。 洁西卡并没有察觉到契斯的吻,她只感到臀部像灼伤一样的疼痛。最后,他 轻轻地松开手,缓缓地把她放在床上。洁西卡不顾身后的痛楚,气愤的坐直身子, 背对着契斯,表示她的不屈服。 「我还有一样东西要给妳。」他把一本册子扔在床上。洁西卡仍然动也不动 地不理他,「原来打算送妳的结婚礼物,我想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看到她 的冷漠,契斯故意刻薄的说,「也许,可以算是妳给我二次快乐的代价吧?」 他原希望洁西卡会因为他的冷酷而有所反应,那怕只是一阵怒骂也好。但是, 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看一眼,她都不想看。他只好默默的离开。无论如何,他们 之间已经结束,不再有任何牵扯不清。 是该离去的时候了── *** 洁西卡几乎有一个礼拜不能舒服的骑马。契斯在第二天早晨离去,她一直留 在房间里,直到他离开为止。在他临走以前,她曾听到他和蕾雪的一段争执。 「我向她求过婚,可是她坚决的拒绝我。老天!我还能做什么?难道用枪去 逼她吗?」 「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留下她一个人?」蕾雪尖声的叫喊着,「我一直都这么 相信你。」 「妳到底要我怎么样?蕾雪,它已经发生了,谁也不能挽回。当我发现她是 处女时,妳以为我不后悔吗?可是,要停下来已经太迟了。」 「你根本没有想过要停下来!」 他们争吵的声音逐渐微弱,洁西卡什么也听不清楚,只听到最后契斯猛然地 摔门离去。她有点奇怪,为什么他不对蕾雪解释他之所以不能停下来,是因为她 要他继续?也许,是为了表现他的高傲而已。真是笨蛋!这样只会让蕾雪更加的 误会他。 而最令洁西卡不解的是,蕾雪居然表现得那么忧愁,甚至比她还悲袁。这真 是荒谬!以她过去对父亲的那种行为,居然会觉得这种关系可耻,未免太可笑了 吧?但是蕾雪真的变得更加脆弱,她不再提起契斯的名字,即使是洁西卡不小心 稍微地提到,她也会突然的面色阴郁,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日子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去,似乎大家都忘了谁是契斯。直到十月下旬,洁 西卡忽然莫名其妙的感到不舒服。头两天,她还装作若无其事。当她发现情况并 没有丝毫好转时,不禁开始担心。她极力控制自己,不让蕾雪知道她的异样。一 个礼拜之后,她决定去看医生,却又没有把握可以单独骑马到镇上,只好假装自 己扭伤了足踝,好使用那辆四轮马车。 洁西卡并没有想到比利也要去,偏偏她又不忍心拒绝他的恳求,况且只要随 便编个理由,他就会乖乖的在旅馆待着,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她单独一人来到曼迪医生的诊所时,不禁有点畏惧,如果真是得了什么可 怕的瘟疫,她该怎么办?而更糟糕的是,曼迪医生意听到她的病情就愈皱着眉头, 她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 「它是不是……」她有点吃力的问,「是不是传染病?我快死了吗?」 曼迪医生带着迷惑的表情说:「别紧张,我只是不知道妳得的是什么病。它 应该是怀孕的征兆。但妳的年纪又这么小……不过,妳只有在早上才会觉得肠胃 很不舒服,我想妳休息一段时间,自然会好一点。」 洁西卡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说,「什么,怀孕?这未免太快了吧!才只 有几个月而已?」 曼迪医生被洁西卡的态度吓了一跳,他清清喉咙,力持镇静地说,「妳放心, 这不会有什么麻烦。嗯,不过,大多数的妇女都会和先生一起来这里,我不知道, 妳……」 「你真的认为我怀孕了?」 「如果妳已经结婚,我可以保证妳已经怀孕。」 洁西卡慢慢地推开诊所的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知该如何是好。老天为 什么不让她静一静?她才刚刚试图忘掉契斯,居然又出现一个孩子──一个在她 肚子里的孩子! 她几乎毫无意识的慢慢地走回旅馆,比利正在房里等她。 「妳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洁西卡。」 她讽刺的笑了起来,倒向床上,「我什么事也没有。」 比利皱着眉,怯怯的喃喃,「我还以为妳听到契斯也在这里的消息,才会脸 色这么难看。」 洁西卡慢慢地坐起来,「这里?你是什么意思?」 「他仍然留在镇上。我们都以为他回到加州,其实他一直都住在镇上的旅馆 里。」 「你看到他了?」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她不相信的冷哼着。 「有二个客人告诉我的,」比利耸耸肩,「他们看到我们两个人进城,他们 也知道契斯曾经为妳工作。还告诉我,如果妳要找他的话,可以到对面的酒吧去。」 她跳下床,疑惑的说,「已经这么久了,他没有理由还留在这里。」 「妳要去找他吗?」 「不!」 比利有点害怕的后退一步,最后还是鼓起勇气的问她,「妳确定自己没有不 舒服吗?」 「不……是的……,我只是忽然有点头痛,只要安静一下就好。为什么你不 到楼下吃点晚餐,再回来睡觉。」她又有点不放心的问道,「你一个人可以吗?」 比利挺起胸膛,自信的说,「当然可以,不过,妳也需要吃点东西。」 「不,我想我只需要睡眠,明天一早我就会没事。如果你看到契斯,尽量别 让他看到你,好吗?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们也在这里。」 「妳真的确定不喜欢他吗?洁西卡──」 「谁会喜欢一个傲慢、愚蠢──」她赶快停下来,免得在比利面前失去控制, 「不,我真的不喜欢他。」 「这真是太糟了。」 「为什么?」洁西卡怀疑的看着他。 「因为……我觉得妳和他可以成为……哦,不说这么多,我明天早晨再来看 妳。晚安,洁西卡。」 「等一等──」 但是比利已经关上门,跑到楼下了。 *** 契斯拿着酒瓶,无聊的坐在酒吧里,自从他离开洛矶山谷之后,就一直留在 镇上。虽然大多数的时间都很难以打发,使他不得不靠酒精来麻醉自己。不过, 铁路已经通过这里,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人来到这小镇。一定有很多人需要玩牌来 打发时间,这正是他最擅长的,只要凑足了钱,他就能到西班牙,也许永远都不 再回来。 只不过无论用多少酒精,似乎都不能清除洁西卡的影子。有好几次,他都按 捺不住地想冲回洛矶山谷。一想到蕾雪和洁西卡都不可能原谅他,只好一个人继 续沉溺于酒精中,寻找暂时的解脱。 现在,他又像往常一样的坐在酒吧里,只是心情有点激动难安。为什么一听 到洁西卡进城的消息就变得这样冲动!她不是早就应该从自己的脑海里永远的消 失吗?从没有一个女人会让他这样魂牵梦系,难以忘怀!他已经喝了整整一瓶的 威士忌,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洁西卡就近在咫尺,他心里很清楚的明白一件事 ──他要她! 他扬起眉,斜睇着酒吧的另一头,那儿坐着查尔和克里,就是这两个波德的 走狗跑来告诉他洁西卡的消息,害他现在这么难过。他们一定是故意的想刺激他。 因此,契斯决定站起来,向他们挑战,好好的修理他们一顿。就在这时候,酒女 安妮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中,他转头,若有所思地瞅着她,也许她更能让他发泄 自己的情绪。 毕竟安妮是酒吧中最漂亮的陪酒女郎。她总是把一条绣有名字的丝带,系在 自己的脖子上,她的眼睛,永远涂着一层艳丽的色彩,对每一个男人妩媚地招摇。 看到安妮暧昧的朝自己微笑,契斯一点也不觉得迷人。是谁说过可以在一个女人 怀里忘掉另一个女人? 他不断的继续喝酒,直到他发现自己已经在安妮的房间。他发现自己没穿衣 服,也闻到了安妮身上那股廉价的香水味。但是,她在那里? 「安妮!妳在那里?」他大声的叫着,「少跟我来这种捉迷藏的游戏。」 他听到两个男人窃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但是他分辨不出这是谁的声音。 「你认为他从那对母女身上能弄多少钱?」 「混蛋!你最好小声点,否则会把他吵醒。」其中一个低声咆哮着。 「你以为我怕他吗?」 「闭上你的大嘴巴!」 契斯带着浓浓的酒意,挣扎着从床上爬起,「谁?」 一阵突然来的疼痛穿过他的后背,使他动弹不得。他想奋力起身,却已经无 法支持的昏倒在安妮的床上。 「你这头蠢驴!」查尔咆哮着,「你看你干的好事?」 「我怎么知道?」克里自卫的解释,「万一他带了枪怎么办?」 「你知道波德不要我们惹麻烦,只要我们盯住他,等那个泼辣的洁西卡被我 们骗来这里,她自然会愤怒的开枪射死他,一切的问题不就解决了?瞧你把事情 弄得一团糟!」 「别管这么多,没有人保证那小孩会真的杀死他。无论如何,他是波德的眼 中钉,刺伤他,也不算什么坏事。」 「可是,安妮怎么办?」 「很简单,如果她不敢保证不泄漏半点消息,我们就宰了她。是不是,安妮?」 安妮可怜的缩在一旁,她真后悔害了这个英俊的小子。不过,为了保住自己 的性命,她给巴的说,「这……这里很暗,我……我什么也没看清楚。」 「这才是好女孩。」克里阴阴笑着。 查尔却不十分高兴,「够了。我们最好拿走他的钱包,镇长才不会怀疑。」 「别蠢了,你以为一个强盗在女人尖叫之后,还能从容的找出钱包?我们现 在应该把他的裤子脱掉!」 「好吧,不管如何。我们总得立刻离开这里!」 不多时,查尔急迫的握着克里,迅速地消失在安妮的房间。 ----------- 浪漫一生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