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一旦走过了接待区,人力资源部也就跟特莱恩其他该死的办公室一个德性了— —一样的立方体农场格局。只有应急灯是亮着的,顶部的荧光灯都没开。我到处走 了走,发现所有的格子间和办公室里都没人。我没用多久就搞清楚了档案收藏在哪 儿。在这层楼的中间,一排排浅棕色水平放置的文件构成了一个巨大的网格。 我考虑过完全通过网络进行我的间谍活动,但是没有人力资源的密码是行不通 的。既然我本人就在这儿,我想我可以留下个按键记录器,过些日子再回来取。反 正是怀亚特电信公司出钱买的这些小玩意儿,又不用我花钱。我找到一个格子间, 在里面装上了记录器。 现在我得在文件抽屉里四处找AURORA项目组成员的档案了。我必须尽快——在 这儿呆得越久,我被逮着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问题是,这些文件是怎么摆放的? 按名字的首字母顺序? 按员工编号? 我看了 一些抽屉上的标签,越来越灰心。什么? 难道我以为自己可以毫不费力地走进来, 轻轻松松地推开一扇门就能抽出几份挑好的文件? 一排排的抽屉,有的贴着“福利 管理”、“养老金/津贴/退休金”、“病假、年假及其他休假记录”,还有的贴 着“索赔,劳工补偿”以及“已经经过法律处理的索赔要求”,有一个区域被称为 “移民记录”……无穷无尽的分法,直搞得人茫然不知所措。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里响起了一首忧伤的、曾经风靡一时的老歌——《逃 亡乐队》,这是保罗·麦卡特尼在他不得志的“翅膀”乐队时期的作品。我真的很 讨厌这首歌,它比席琳·迪翁的歌还要糟糕。曲调很惹人心烦,、 偏偏又容易记 住,就像红眼病。歌词毫无意义。“铃声在村庄的广场上为逃亡的兔子响起! ”嗯, 好吧。 我试着拉了一下其中的一个文件抽屉,当然是锁着的,所有的抽屉都上了锁。 每个文件柜顶部都有把锁,应该用同一把钥匙就能打开。我正在找行政助理的桌子, 那首该死的歌又在我脑子里阴魂不散——“县里的法官…… 嫉妒心不安……”助理的桌子里果然有把钥匙,就放在上层中间的抽屉里。 哦,米查姆的确没错:钥匙总是很容易找得到。 我去找按字母顺序排序的员工档案。 从AU:RORA项目名单里选了个名字——尤纳·欧瑞恩——我在以字母O 打头的 文件里找他的档案,什么也没找到。我又找了另外一个名字——桑杰·库马尔—— 也没找到。彼得·道特,还是没有。奇了怪了。为了仔细起见,我在“保险单”和 “事故”抽屉里都找了这几个名字。没有。退休金档案里也没有。事实上,就我所 看到的,这些名字没有出现在任何档案里。 “监狱的看守和叫萨姆的水手……”这就跟中国的水刑一样折磨人——那些乏 味的歌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人知道吗? 奇怪的是,在本该有我找的那些档案的地 方,似乎有些小缝隙,那附近有点疏松,就好像文件被人拿走了。或者只是我的幻 想? 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我又绕着成排的文件柜走了一圈,突然注意到一个小房 间——就在文件柜排成的网格旁边,有个隔开的、开着门的房间。入口处张贴着标 牌,上面写着:机密人事档案——经詹姆斯·斯帕林或露西·薛拉诺直接授权方可 入内。 我走进小房间,松了一口气——在这里事情就简单多了:抽屉是按照部门编码 排列的。詹姆斯·斯帕林是人力资源部主管,而露西‘薛拉诺,我也知道,是他的 行政助理。我花了几分钟找到了露西·薛拉诺的办公桌,大约用了三十秒就找到了 她的钥匙串( 就在底层右边的抽屉里) 。 然后我又回到机密档案柜前,找到有AURORA项目组部门编码的那个抽屉。我打 开柜子上的锁,拉出抽屉。抽屉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似乎是因为后面的脚轮不 知怎么地掉了。难道他们一般都是利用网络处理档案,只是出于法律和审计的原因 才保留硬拷贝? 接着我发现了一件非常古怪的事:AURORA部门的所有文件都不翼而 飞了! 我的意思是,编码在AURORA之前和之后的部门文件之间有一道一英尺半( 甚 至可能两英尺) 的空隙。这个抽屉差不多有一半是空着的。 AURORA项目组的档案文件被拿走了。 刹那间我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我只觉得一阵眩晕。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一道闪光。就在档案室外面靠近天花板的地方,一盏高高安 装在墙上的氙气应急闪光灯亮了。这是怎么回事? 几秒钟后传来一阵响亮无比的嘶 哑的“嘀嘟,嘀嘟”的警报声。 我不知怎么触发了保护机密文件的入侵检测系统。 警报声震耳欲聋,大概整栋楼的人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