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我稳住呼吸,拉开了那个抽屉。我做好了看见里面空空如也的思想准备,就 像人力资源部的AURORA文件夹一样。但是,这个不是。它挤满了文件夹,全都用不 同的颜色做上了标记——我不明白这些颜色代表的意思——而且全都打上了“特莱 恩绝密资料”的标。这些显然是好东西。 根据我所看到的,这些文件是几家小型初创公司的档案——有两家在加利福尼 亚州的硅谷,另外几家在马萨诸塞州的剑桥市——都是最近被特莱恩在绝对保密的 情况下收购的。“隐秘模式。”文件里这样写着。 我知道这些文件事关重大,我的脉搏开始加速。每一页上都标着“机密” 或“绝密”。尽管这些绝密文件被保管在CFO 上了锁的办公室里,里面的文字 还是很隐秘含糊。有些这样的句子、短语,例如“建议尽快收购”、“务必保持在 雷达区之外”等等。 那么AURORA的秘密就在这儿。 我认真地读了些文件,并没弄明白。有家公司似乎开发了一种把电学和光学部 件结合在一个集成电路里的方法,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有条注释说这家公司已经 解决了“晶片低产”的难题。 另外一家公司开发出了大规模生产光电路的技术。好吧,但是这意味着什么? 有几家是软件公司,我根本不知道它们是干什么的。 有家公司叫Delphos 有限公司,这家公司似乎有点儿意思,它开发出一套工序, 能精炼和生产一种叫磷化铟的化合物。这种化合物是由“金属和非金属成分的二元 晶体”组成的,管它是什么意思呢。总之这个玩意儿有“独特的光吸收和传输特性” ——它的公开声明里是这么写的。显然它被用来制造某种激光。根据我的理解,Delphos 有限公司已经有效地垄断了磷化铟这个市场。我敢肯定,比我聪明点儿的人能明白 大规模生产磷化铟有什么意义,我的意思是,人们能用得到多少激光? 但有意思的 是,Delphos 的文件上打上了“收购中”的标记。也就是说,特莱恩正在和它就收 购事宜进行谈判。文件里有好多财务方面的资料,对我来说简直是对牛弹琴。有一 份文件约有十页,是一份特莱恩收购Delphos 公司的协议书,特莱恩似乎打算出五 亿美元买下它。看起来Delphos 的高层们——一群帕洛阿尔托市的科研专家——以 及拥有公司绝大多数股份、总部位于伦敦的一家风险投资公司都同意协议中的条款。 是啊,五亿美元他们还能不舒心地接受? 现在大家只是在按程序办事罢了。暂定一 周后公开收购结果。 我现在该怎么复印这些文件呢? 要花上好几个小时站在复印机前——我会站成 化石。现在已经是早上六点了,如果Jock·戈达德通常七点半来的话,你最好相信 保罗’坎米雷堤会更早来公司。因此我必须赶紧离开这儿。我没时间复印这些文件。 除了把它们拿走,我想不到别的办法。或许从别的地方拿些文件过来填满这里 的空间,然后…… 然后在坎米雷堤或者他的助理来拿AURORA项目文件的那一刻警钟齐鸣。 不行。馊点子。 于是,我从这八家公司的文件里各挑出最重要的一两页,打开复印机,复印了 这几张纸。不到五分钟我就把文件完璧归赵,把复印件塞到了我的包里。 搞定。是时候离开这儿,我拨开办公室百叶窗的一条,往外打量了一下,没人 过来。 早上六点一刻,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今天一天我都得随身带着这些绝密的AURORA 文件,但这总比冒着可能会被乔斯林发现的危险把它们放在抽屉里要好。我知道这 听起来有点儿草木皆兵,可是我必须假设她可能会翻看我的抽屉。没错,她或许是 “我”的行政助理,但是特莱恩公司给她薪水,可不是我。 七点整的时候乔斯林来了,她往我的办公室探了一下头,扬起眉毛说:“早上 好。”她的声音里不仅有着吃惊,也有点儿别的意思。 “早上好,乔斯林。” “你来得真早.” “是啊。”我咕哝着。 然后她斜着眼睛看着我:“你——你来了一会儿了? ” 我用力呼了一口气。“你不会想知道的。”我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