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烽火鸳鸯枭帐隐幽灵 勒不那命令他的十号弟兄直接扑向兰阳车行的‘肃州车行’,为的是争取时效, 向魏总巡报告,并未掩饰自己的行为! 此时的兰阳车行中尚在征募当地的汉民青年,进行透选事宜,门外有三五一伙, 四六成群的纯朴青年,结伴进入车行中报告试艺!, 车行内外人群集结,透着一片欣欣向荣的新气象! 这名身穿“神驼商队”服饰的大胡子弟兄,扬长而入,只对门前的四名警卫们 点头扬手招呼了一下!’ 那警卫不但未曾加以盘查,相反面呈亲切的笑容,这分明是原是熟识的表情! 这一幕虽是迅问发生的事,却刚巧被出来购买“大红枣”的里昂百夫长窥见! 里昂百夫长手中提着两斤大红枣的小包裹,顺便来至车行附近,观察一下车行 的动态。 谷雷前数日已对他们四人指示过,这家车行的勾当,已对他们胡人专办的由大 漠至长安的货运贸易是一大威胁! 因之,他顺便潜近侦察一番,不论站在那个角度上,都有这必要,知己知彼! 而神驼队护驼武士的服装是特制的,有它奇异的标志型式! 他远远的便见到那名大毛胡子弟兄,行色匆匆的直奔车行而来,十分惊讶他自 行私出营盘,而且是闯入被列为敌人之一的车行! 他窥见门卫与他们之间本是熟识的神态,将他震惊得差一点将手中提的大红枣 掉落地上!暗付: “奸细!这王八蛋是车行安插在驼队中的耳目,这时乃匆匆赶回来传递消息! 啊!不知驼城中出了什么重大事故?” 他走进长街上斜对面一间茶馆中要了壶老茶,找个临街的座位坐下,面对街头, 紧盯着车行的大门口! 等待那位好弟兄的归营,秘密侦察着他是那个小队的人,究竟有多少人渗透进 驼城来,潜伏在驼队中有何目的与企图! 这是个出乎意料的收获,车行居然利用驼队征募驼兵的机会,派遣胡人作为细 作,那是老谋深算,处心积虑的准备消灭掉“神驼商队”了! 那名勒不那的第十号护驼武士回归驼城,传达了魏总巡的指令,明晨拂晓时分, 车行发起攻击驼城!救护那一百名汉女早日脱离魔掌! 同时也知悉里昂百夫长已被捕!他是不会再回驼城里来了! 勒不那对这次行动十分笃定,待近中夜时,便带同九名部属一同秘密潜入玉姬 夫人的小帐中!向玉姬夫人道: “属下蒙夫人垂爱,感铭肺腑,今特将九名部属一齐带来,望夫人见怜,门主 的如夫人也是人,属下望夫人成全,雨露均沾,共成眷属,岂不皆大欢喜!” 玉姬夫人望着他们十人,个个都是干中选一的大毛汉子,豪勇健壮,心中自是 喜欢,口里却道: “我们姊妹也不是每人都表明心迹,愿意跟我脱离门主的魔掌,这事不能过分 鲁莽,且容玉姬找机会私下探探她等的口气,分析些利害,令她们自行的领悟才是!” “夫人!这办法固然是再好也没有,怎奈,时不我与,只剩下今夜半夕之欢! 我们的主人已去截击谷雷门主去了,我们另外有批人手预定在拂晓之时,便来接收 驼城!” “啊!这么快嘛,勒郎望无弃我!” 这事的发展太出乎她的意料,令她手足无措,心慌意乱,这是一件变天的大事, —个处理不当,便能落得自首异处! “夫人!玉姬妹子,请相信小兄的安排,箭已上弦,不得不发,请你协助让他 们每人进入一位夫人的小帐中,略加介绍,成败由他们自己去处理! 若妹子不嫌弃勒不那太也没出息,为兄与你结为夫妇,夫唱妇随,共同来缔造 一个美满的人生!” 这承诺令玉姬美目发光,陡的一亮,喃喃的道: “勒郎!勒郎!这话可是真的,我太高兴了,太满足了!” 她合身扑上去,拥抱着他,像梦幻似的n2吟着再道: “残药败柳之身,薄具姿色,此时此地,娃子可不是协迫你来承担,我没这大 的权势与能力,是太委屈了你!” “我明白,是我自愿的,皇天后土共鉴,你我比翼双飞,结成连理,共偕白首, 绝不后悔,绝不相弃!” 玉姬脸上容颜分外俏丽,神情有些兴奋而飞扬,在喜上眉梢之余,沉吟些时, 抬头正视着那不勒道: “勒郎!既然有此诚意,则不应对那八家姐妹出之以协迫的手段,应予征求她 们的自身意愿,能以爱心来接待众位兄弟!” “那将怎生行动!” “且容妾身去将梅姬请来协同处理!” 勒不那含首,她便飘身出帐而去! 稍时——玉姬与梅姬连抉而至;梅姬脸呈显羞红向大家点首见礼! 玉姬正色严肃的道: “妾身与梅姬现在已是脱离谷雷主的如夫人的身份,正式以勒不那大哥及二号 大哥的妻子的身份,向众家兄弟重新见礼!” 双双跪拜下去!令那九个大毛汉子一怔,由二号领头向玉姬道: “老二我率同八名兄弟一同拜见大嫂,我们尚有四名兄弟现未在此,我老二一 起代表了,咱们有福同享,有难齐当,为事郑重,咱们行个汉家大礼参拜大嫂!” 九人同时跪下来,叩下头去回报一礼! 玉姬与梅姬被感动得热泪盈睫! 梅姬走向二号身前与他相对而跪,说道: “妹子拜见大哥,望哥哥见怜,其愿终身随侍左右!” 二号大兄一把拥抱着她那娇躯,模婆着她那背脊道: “我这丑毛汉子能得妹子眷顾,那是九世修来的福气,愿与妹子生同裳,死同 穴,过往神明共鉴!” 勒不那跪下还了一礼道: “谢谢众家兄弟,人贵知心,事出非常,一切从简,大家都起来吧!” 玉姬夫人在这隆重严肃的气氛中,福至心灵,便道: “说服八家姐妹改嫁从良不难,若为了能确实掌到驼城中这五百多人的指挥运 用之权,妹子想应迅速去门主大帐中,占住中枢,一旦号令发出始能令人不敢不从!” “对对!咱们要快去布置一下,要办的事正多呢!” 谷雷门主的大帐外,现在正有一名近侍,在站班警卫! 半夜里见是门主的第一如夫人同梅姬连抉率人来至大帐,也不敢失礼阻拦! 他们一行十二人进入门主大帐中,燃起烛火,一帐光明,勒不那对玉姬使个眼 色,玉姬夫人点首会意,向帐外的侍卫传呼道: “侍卫五号进帐,本夫人有话询问:” “是!夫人!” 侍卫五号进入帐中,见勒不那十人皆肃然站在两侧,门主的虎案上坐着玉姬夫 人,梅姬夫人侍立在她身侧,他只是站在帐口处,并未深入向前! “近前来,门主曾交待……” 他见帐中还算正常,对勒不那十夫长也稍有认识,便前行至案前五步处站定, 只这几步行动,他便似兽已入陷,鸟已进罗,插翔难飞了! 玉姬夫人脸上呈露出一丝愉快的笑靥,声出如画眉的清鸣道: “本座想向你询问一些情况,希望你能坦诚相告!” 他诚惶诚恐的点首躬身道: “属下敬候夫人吩咐!” “好!门主的这一批如夫人以本座跟着门主最早,我记得那时尔等十人便是门 主的贴身侍臣,请问贵庚?” “是!属下现年已四十有六!” “啊!那么跟随门主业已很长久了,你可愿与本座闲话家常,谈些门主往事, 本座有幸跟随门主,且被共认为第一夫人,三年来惭愧,对门主所知有限!因之… …” “这!属下对门主所知也不多!” 他向左右望了眼,对这些身穿驼队服饰的大毛汉子,陌生的紧,他们只是在这 个把月来的新进人员,怎可在他们面前私议门主行谊! 他对玉姬夫人有此一问,既惊讶又胡疑,只得含乎其辞的对付着! 勒不那打个暗示要他们九人加强戒备,侧移数步躬身对玉姬夫人道: “请夫人将眼下紧急情况向这位好兄弟示知,以便他能有所斟酌遵循,有何言 语便不会有所顾及!” 玉姬夫人点首,蹙起秀眉,扬目凝视着他再道: “本座不知你的真实姓名,只得依旧称你侍卫五号,现在本驼队已发生了件非 常情况,希望你听了之后,认真考虑后,再回答本座的问话!” “属下恭聆夫人指示教诲!” “门主离开驼城之时可有何告谕给你们么?” “属下不知夫人所指究为何事!” “假如驼城有变,来了大批敌人来洗劫财货呢!你等将如何应变!” “这,应由百夫长他们指挥驼兵拒敌!” “可是,四个百夫长对门主之离营,皆面显愕然神色,可见他们并未获得授权 他们可以统帅全城御敌的权柄!” “这!不是属下的职责!” “不对吧!四名百夫长未授权节制全驼队,而你们本是门主的旧部,也没有统 率权,那他将这二百驼架子的财货,一百个汉家活宝贝的安危存亡都不顾了么!焉 有是理!况且现今正是草木皆兵之时! 他离开驼城之目的也是旨在去邀请能人来保护他的财货!” 一帐默然,这名侍帐五号沉着得很,镇定功夫到家,这番言语对他那是一无所 动! “假如门主搬来救兵,而驼城已失陷放手,财失人空,以门主平常为人,岂能 如此不加安排,便轻身离去!代他行施职权大责的人是谁!” 又是问道于盲,五号侍帐那是茫茫然,不知回答! 玉姬夫人见不得要领,有些窘困,将秀召余向勒不那飘过去,她已辞穷! 勒不那躬身向她道: “属下向夫人请示,代问这位老兄弟几个紧要问题!” 玉姬夫人冷笑一声,扬了扬素手道: “十夫长请问吧,本座急都急死了,而他却一问三不知,神仙怪不得!你说气 人不气人!” “属下冒犯了!仅遵夫人口渝!” 他转身面向侍帐五号走去,脸上一片真诚恳挚之色,抱拳道: “兄弟勒不那见过兄长当面,据兄弟所知,门主在途中已失陷,不是被杀,就 是重伤被俘,或者已逃亡远飘千里! 这驼城之中家主已失,你看咱们是一哄而散呢,还是应部率领属奋勇抗敌,来 保护财货!” “当然应奋勇抗敌!” “这里有五百多驼城武士,若没有个代理门主之人,我等奉你老哥为门主好不!” “兄弟不敢,再说这只是假设之辞,现在不是相安无事么!” “老天,老兄,部众怎可—日无君,一旦有敌来犯。那时由谁来领导呢!你老 兄八人只负责这大帐的安全么!这大帐能比那两百驼架财货重要么!” 这位侍帐人兄,又是一脸茫茫然,三锤子也扎不出个屁来,难缠得紧,也许这 种情况他还未想到会发生! 勒不那见这人若不是扮猪吃老虎的角色,便是真的不善应变,遂笑道: “兄弟有个不情之请,想向老兄请教几招绝学,闻知门主的近身侍卫人员,个 个都是武功超群之士!” 话罢便暗聚内力,招出“天狠绝学”,劲布全身,踏前一步喝道: “得罪了!接招!” “夜叩柴门”右臂直伸敌人当胸拳击而出,劲力凌厉,泉涌浪掀般的打到! 侍帐五号冷哼一声,声随身转,摇身百变,轻飘飘的让了开去!脚下未曾移动 分毫,身子却似风中芦苇,盘根固结,枝叶浮动,风行草偃,弯而不倒! 勒不那喷目挫齿,拳势陡收,将阳劲化为阴柔,五指候张,化拳为爪,爪过无 声,向对方摇身而变的形象中抓去! 腕摇千闪,指出似幻,虎口已抓捏住那人的喉咙! 人的喉管被敌人拿住,这是少有的现象,令这位仁兄空有一身本事,也自得乖 乖就擒,满目惊骇,不易令人置信! 发不出声音气息,若稍一用力,喉管的软骨即被捏碎,这生死存于—线! 他脸上的血脉阻塞不通;胀得扎红,碧目已渐渐突出,眸子中神色已露出恐惧 哀恳的流光! 勒不那低声沉喝道: “你愿意实话实话,贷尔一命吗?否则,你等还有八人,咱们一个一个的来!” 那人身上发不出劲力,连头也不能点一下,自得猛眨眼皮子!但求活命! 他聪明得很,人死了对他人的秘密利害,与他都属狗屁,半钱不值,自己能够 活命才是最关重要! 几十年来,存下的银子不算少,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去,便宜了他人,那才是 条真正的笨猪了! 自己养肥了,欲让他人拿了去享乐,不干! 勒不那不会点穴的功夫,只得手脚齐施,卸脱了他的四肢关节! “喀喀……”四声连响,手一松那人“砰”然摔倒在地上,若无人给他接合, 便得永远这般仰躺着! “说吧!到底有几人在暗中操纵主持!” 那人惧然四顾,勒不那目射流光,未见有任何动静,低喝道: “兄弟们向后转,监视外面,亮刀,谁大意谁自己倒霉,这次谁若再有差错, 咱一刀先斩了他,误我大事!” 九人身子一颤,惊觉性便提高了一倍有余! 玉姬夫人是首次见识到勒不那的武功,及其机警果断与魄力,心里又喜欢又贴 心,这样的毛汉于才能令她服贴! 勒不那抽刀在手,绕着地上的俘虏转了一圈,实际上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俘虏 身上,而是望向大帐四周,脚下转拨了那人一脚! 侍帐五号痛得沉哼一声! “嘿嘿!对你的安全,现在已够安全了,说吧!拣重要的说,对你的安全便更 有保障,大秘密说出来,你已失去被自己人狙击灭口的必要, 否则,他也要填上一条小命去!可能还不只一条呢!” “门主是‘西方魔教’的聚财使,教主座下的十大使徒之一,我们是使者座前 十大弟子!” “是!是‘天魔教’么!” “是……是‘天尊教’!” “驼城现在由谁在暗中主持!” “在下实是不知,因之,我说我等只守大帐便算尽到职责了!” “我相信:依你判断是何人可能在暗中主持!” “也许是幽限副使及十方幽灵他们吧!” “那百名汉娃子是财富之一呢!还是另有用途!” “可能是教主专用!” “你们一共得手过几次!” “每次都带回去二三十名,这次算是最多的了!” “总教会设在何处,徒众有多少?” “在下实不清楚,每次我们到达疏附时便进行交接事宜,离开驼城到市上欢宴, 第二天回来时,人货已被人移走!” “骆驼呢?” “也牵走了!” 勒不那向玉姬与梅姬望去,她们已惊恐着以手捂着小嘴巴在抖颤!像煞两只受 惊的小白兔儿! “十位如夫人好像不同你们是一路呢?” “门主每五年替换一批如夫人,我等跟随门主近二十年了,这是第六批!” “以前的夫人呢?” “不知门主怎生处置,那不关系我们的事!” “你们又是从那里来的,可是由总教发拨发出来的人?” “我们在少年时被送往一座深山中习艺,艺成之后便有人带着我们到门主身边 报到,言明职责薪资,门主便是我们的主人! 职责便是守卫大帐及门主的安全,自从被‘铁剑盟’劫去一百驮于财货及一名 侍帐,门主便不怎么信任我们了!” “这次事变之后,你等已成了教方罪人叛徒,如果你们想活命,要到何处定居!” “回长安!” “为什么?” “二十年来,万里长途跋涉,我们有些喜欢过汉人们的自在生活,听说还可以 东行:脱离魔教的追索!” 勒不那向玉姬又望了眼,她点首露出关切之态!这人的口供令她们震骇欲绝! “好像那位神秘匠测的‘幽冥副使’,并没有隐身大帐中呢?” “不,一定有人,但不一定是他本人!” “那为什么没有动静?” “在下十分感激你兄弟对我的安全安排周详,卧地招供,危险性已减低到几乎 没有的程度!” 勒不那用脚轻轻将他滚翻向大帐中的角落里去! “去四个人帐外布哨!” 大帐中尚余下他们六个兄弟,六方站位,各管一方! 勒不那提刀在帐中仔细观察,判断情况,能以藏人之处,都已查过,一无发现, 他轻手提足,步步为营,样子十分滑稽的走了—圈! 因行功过甚,额上已显冷汗,以手拭抹,向地上摔去! 陡然,福至心灵,哑然失笑,便领悟到假如真有人窥视在侧,他应潜伏在那里 了! 回来望向玉姬夫人,向她眨眨眼睛,心情放松多了,智珠已在握! 他们在此停留很久,那个看不见的魔鬼,一定在地上挖了地道!虽不知道往何 处去!却一定在驼城中! 因为驼城中平静如恒,并没有什么事故发生,门主又不在帐中,没有什么秘密 可以窥视,因之,说不定那个“幽灵之鬼”已撤回去了! 但,这个洞是在帐内呢,或是在帐外,煞费猜疑? 他的心智与日光便转移到地平面上来搜寻!看是有找出破绽来! 大帐中的一角有四驮子货架,并未拆开,有四只包着铁角木箱,上面安置一张 软床。那是门主的卧具! 另一角有两只活动衣架,附近有两只大皮包,包口打开,其中尽是门主的服饰! 其正面便是一座活动文案,四只活动折椅,中间地面上是方大毡毯! 后段有处副帐,那是门主方便、淋浴之所,大帐四角吊有衬帐! 这座大帐圆顶方角,地面若有个大洞,势不可能2 在不可能中要它可能的办法,便是利用“听管” 勒不那立即向帐边柱角处定去,向十二处主副柱角附近按寻,弓身蹑足,如猫 捕鼠,来去不闻声息! 在西南方的一支柱角旁,果然多出半截铁管! 这道理如同人潜伏水中,口里筝支芦管用以呼吸,掩人耳目是一个道理! 不过,现在潜伏土洞地道中的人是以耳朵来接收大帐中的声音语言! 勒不那猛吸一口真气运转一周身,对准那支听管上口猛吹下去! 他能感觉到这口真气下去,中间似曾受到一些阻碍,才又通畅无阻,陡的抬头 低呼一声道: “逮到了!来两个人在这附近挖下去!气贯耳中,够这小子消受些时,动作要 快,别让他乏过劲来跑了!” 众人精神一振,五、六两号,扬刀向地面插画下去,一大块一大块的土方被他 们小心的搬出来,渐渐显出一个孔洞地道! 有个人卧在其中,已昏迷不醒,被五号扯着衣领给提了上来! 只见这人身穿驼队服饰,却不认识! 勒不那立将他的四肢关节卸下,令其丧失反击的能力,再将侍帐五号抬坐起来, 背靠校角,笑道: “你可认识这人么!是个“幽灵”呢还是‘幽冥副使’!” “唉!甘年来门主便在搜寻这批人,总是不易得手,时刻战战兢兢,想不到由 尊驾办来,便这般不费吹灰之力便逮到他们了,佩服!佩服!” “嘿嘿!正是吹了口大气便逮到他了,闲话少罗咳,这是什么时刻,拣重要的 说,破去这附骨之明,牵魂之鬼,你等便能脱卸枷索,龙游大海,鸟飞青空了!” “是的!但不知尊驾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我们是经长安一路跟踪下来的,你安心,肯合作的人绝不亏待你等!我主上 为了不使这五百多人无辜受累,才等待机会! 否则,一统杀光尔等,也并非办不到的事,在肃州咱们便有带甲之士两于人!” “啊!我明白了!你们是在长安举行“千人大宴”的魏……” “算你开窍了,这人是谁,你们是老相识吧!” 侍帐五号冷然点首,低沉不悦的咬牙道: “相识二十年,妾身不分明……” 他好似已陷入魔境,双目直勾勾的,不知在想什么。 勒不那知道他受了某种程度的恐怖重压,二十年来无时无刻被人抓住了他的心 灵不放,现在一旦解除了,陡然像处在虚幻的世界里。 本是时时就紧起来的心田,现时一下子溃散,反而不易承担适应,往事如烟, 本是桩神奇叵测,锥心刻骨的事。现在看穿了乃一钱不值! 勒不那让他的精神松脱一会,低声急道: “老兄,你醒醒好吧,事机紧迫着呢,那些如逝的往、事,追忆又作甚,掌握 住现成才是正理,怎的这般拿不起放不下!” 他猛的全身打个冷颤,目光转动着瞧向勒不那点首道: “谢谢尊驾的开导,这人可能是个“十方幽灵”吧!他们据说练就另一种克制 我等的武功,阴毒的就像你抓我的第一招似的!百发百中。 他们才是教主的亲信,我等只是被利用的工具,甘年来如一梦,他们安插在驼 队中的人数不会太多!能变形幻化! 你曾问过,门主不在,驼城无主,说不定驼队一生变故,立刻便有一个谷雷门 主出现,指挥若定,有板有眼,但,我知道那不是真的谷雷门主! 而谷雷门主又何尝是真的呢!我只知只有我自己才是真的!” 这话有些份量,它启示了些基本情态,乃是由二十年来的经验所得!对某些事 务的真假虚实,不易准确无误的识辨认同! 勒不那低头点首,日视着个大胡子幽灵,心乱如麻,事故发展至此,节外生枝, 已不是他的能力所能负担得了的! 他环顾帐中六个兄弟—眼,目光又向两位夫人望去,心付: “她们又是何人,这里人手不足以办此大事,别弄到紧要关头来个阴沟里翻船, 那才冤呢!” 他不动声色,蹲身凝神注视着这名幽灵俘虏道: “老四去驼城外百步左右放—枚红色信号烟药去!” 四号的瘦长身形一闪,便从帐中消失了,其轻身功夫,也是一流的! 勒不那抬手向那土坑指了指,六号离那里最近,横跨五步,已封住了洞口,洞 中若再有古怪,便是他的责任! 只见他回手正要向那幽灵的脸上抓去! 陡的帐中生风! 一个修长的身彤,如幽灵似的闪入,寒气遏人!立刻帐中杀机弥漫! 勒不那虎的站起,手中雁翔刀已摆下“天狼刀法”中的一招“冰封大地”的守 式;严阵以待! 这人影身穿一袭灰黑色的夜行衣,面罩黑纱看不清面目,手持窄锋长刀,站在 帐角,跃跃欲动,似被勒不那的惊起应变的能力震动了下! 勒不那低呼道: “请姑娘扬刀亮式,以别敌我身份,多有得罪,事出非常!” 那人点首会意,刷的出刀亮了一招“舌卷残尸”的“天狼刀”式的绝学!人已 悬空的扑上前来,其阴风气之寒,令人肌肤起栗!只听她娇呼道: “勒不那还顺手么?” “属下见过柳伯爵,有点意外的麻烦,已命四号去通报詹参详了!属下怕打草 惊蛇,别将煮熟的鸭子弄飞了!那才冤呢?” “咭!魏大哥便是看准你有这种长才,若力有所不及之事,绝不贪功燥时,参 详马上到来!” “好说!过誉!柳伯爵的轻功,不作第二人想!” 稍时—— 詹百铬在前,“长安五大”在后,已进入大帐中。 勒不那立即抱刀行礼,低声道: “属下参见,事情大有变化,已令属下难以应付,不得不急报参详主持!” 詹百蹈等人立即间礼,儒雅的一笑道: “勒兄辛苦了!外面已布置妥当,慢慢说来听听,再作计较不迟!” “是!是!这批人之中,陡的弄出了个“天魔教”来!” 勒不那简单扼要的说出经过,并加些自己的看法! 詹百韬肃然的思考着,不时的点首,尊重勒不那的意见,眼光向两名不同身份 的俘虏望去! 玉姬夫人冷眼旁观,见到她的新夫婿,被他的上司这般的尊重,心下热活的多 了,她对勒不那在组合中的地位,其内心是热切的关心着! 只求不要让她太过难堪,她本是门主的第一夫人呀! “勒兄!先检查这名“幽灵”的牙齿及洗身一次!” “啊!差点误了大事!” 这名幽灵自从卧在地道中窃听,在毫无防范的状态中被勒不那一口真气吹入耳 中,将脑神经吹伤,造成昏迷不醒,现在尚未恢复,便失去一切能力,任由他人摆 布了! 勒不那迅即打开他的牙关检查,有两颗犬齿被拔了出来! 这两颗毒牙不用问那是极毒无比,他兴奋着递给詹伯韬道: “詹参详,找到了两颗,可真出人意外啊!看来身上藏的零碎也不会少了!” 那人的外衣已就被开,却露出女人的亵衣,粉红色的! 玉姬夫人不自觉的“啊!”了声! 勒不那立即停手,惊奇着道: “这人是个女的!怎会!怎会……” “嘿!生了一脸大毛胡子的美娇娃,还未听说过呢!那是带着人皮面具了!” “相当精致,无破绽呢!” 他立直身子尴尬着,不便再下手乱摸一通了!柳飞絮走上来道: “由我代劳吧!” “偏劳柳伯爵了!” 柳飞絮在她身上每摸出一件事物,便丢给詹伯韬,共计有五件之多!将那人翻 转身躯,从头后发根处,划开合缝,将一具毫无缺陷的大毛头皮掀了起来: 她手法快捷而并末将这头皮弄破损分毫,稍加整理尚可再用! 众人眼前一亮,只见一个碧目杏腮的秀丽面孔显露出来!面上肌肉因多年未见 阳光红嫩的有如婴儿的细嫩光洁,尚分辨不出她的年龄! 詹百韬手持金针,在她头部穴道中刺入八针,助她快速回醒!并将她搬离洞口, 放于帐中间的大毡毯上。 给她接上四肢拉脱的关节,另点了她的软麻穴,令她暂时失去武功,却能做些 轻微的活动! 由她的活动企图,便能帮助审询的人多了解她的心灵反应,心理状态及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