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得了董卓的命令寻找文姬的伍琼在街头无意间撞上刚刚来到长安的文姬,惊喜 异常,急忙上来冲着她一揖:“这不是文姬小姐吗?怎么这么一身打扮啊?老没见 了,别来无恙啊?来来,我来送小姐前往蔡侍中的府上。我先来找个轿子。” 文姬没想到会撞上伍琼,不觉大吃一惊,她知道这姓伍的没安什么好心,扭头 便走。伍琼见文姬要跑,上来便拉住了文姬的胳膊:“哎,蔡小姐,不要走啊!我 陪你……”文姬不等他说完话,抬起一脚,冲着伍琼的裆下狠狠地一踢。伍琼捂着 下部蹲在了地上,文姬趁机撒腿就跑。 伍琼蹲着半天起不来。吕布骑马带了几个手下巡查到了他跟前,见有人竟然敢 不让道,正要发火,见是伍琼,便不好发作,打招呼道:“哟,这不是伍琼伍大人 吗?怎么着?肚子不舒服啊?” 伍琼忍着疼,伸手顺着文姬跑掉的方向指:“快—一蔡文姬!男装打扮!”吕 布一听乐了,赶紧指挥部下追赶文姬。 文姬东跑西藏,被伍琼和吕布追得走投无路了,便爬上了一棵树,跳进了一座 花园,巧的是,她这一跳正好跳到了王允的府中。 花园里,貂婵一人在荡秋千,还时不时地往墙外张望,似有所盼。貂婵没有看 到他盼的人,下了秋千,正准备往回走,突然听见有人跳墙的声音,一回头,见墙 根下趴着一个男子,惊喜异常,边往男人身边跑着边轻声叫着:“吕将军,是你吗?” 文姬的脚腕儿落地时扭着了,正在揉着脚脖子,听见声音熟悉,便抬起头来: “你是——秀儿姐姐吗?” 貂婵见不是吕布,吓得正要跑,忽然听出是文姬的声音,便站住脚,慢慢地转 过头来,盯着文姬看了半天:“文姬妹妹,是你吗、‘文姬激动万分,跳了起来:” 秀儿姐。是我啊!我是文姬啊!“貂婵也高兴地扑了过来,二人相拥而泣泣。 文姬抽泣着说道:“秀儿姐,我是做梦都在想着你啊!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了! 这是什么地方?“貂婵爱抚地挑着文姬的头发问道”妹妹,你没事吧?怎么到 了这里?“ “有坏人抓我。我急不择路,就跳墙进来了。”文姬想起刚才貂婵的举动,问 :“哎,姐姐,我听见你在等人啊?” “噢,没有。”貂婵赶紧掩饰:“来,先到我的房里躲一躲,有活咱们回屋里 说。”说罢貂婵扶文姬回到自己的房中。 伍琼和吕布追到王府花园墙外。伍琼四下张望,狐疑道:“追到这里怎么见不 到人了?吕将军,会不会…………”吕布看看花园的墙,微微一笑,道:“伍大人, 我看咱们先收兵吧。我安排人把紧四门,她飞不了。再说,她回了长安,不回家, 能上哪儿去啊?不用急,早晚的事儿,走吧。”伍琼只好和吕布离开。 这时已是傍晚,王允要去黄琬家里赴宴,准备上轿时,他把王管家叫到身边, 小声问:“怎么样,准备妥当了吗?”管家道:“老爷放心去喝酒,这里一切交给 我了,保证错不了。”王允道:“要是跑了人,你的脑袋可就得搬家了,知道吗?” 管家忙答应,王允这才上轿出门而去。 貂婵在屋内为文姬包扎好了脚腕儿。文姬打量着屋里的陈设,有些惊讶:“秀 儿阻,你现在好阔气呵!你是不是嫁了大富翁了?” 貂婵轻叹一声:“我的事情一言难尽,有空我再慢慢给你说。 哎,我把你这个假小子的打扮改过来吧?我现在可是有不少漂亮的衣裳啊!“ “秀儿姐,我还是这身打扮吧,见了父母再说吧,你老公不会以为你屋里养了 个小白脸吧?”文姬打趣道。 貂婵红了脸:“去你的,我什么老公啊?我只有个干爹。” “那你干爹是个有钱人吧?”文姬很好奇。 貂婵赶紧岔开话题,催她休息。文姬虽然很想和分别已久的姐妹多聊一会儿, 但也确实是太累了,也准备早点休息。貂婵叫文姬一起把靠椅抬在屏风后面,对文 姬说:“你就在这里睡吧,你别多心,我是怕人看见,不是不让你上姐的床。” 文姬打着哈欠:“我知道,我可先睡了,困死了。”二人收拾睡下。 文姬奔波了多日,今天又经历了一场追逐,很快进入了梦乡。 貂婵卸了妆,斜靠在床上,可是眼睛却大睁着,注意着屋外的动静。 夜里,王管家带着几个人慢慢地走过貂婵的屋门口,他不动声色地暗暗地观察 着周围,看了这个院子,又进了另一个院子。他们刚走过去,房顶上跳上了一个身 穿夜行衣、头带面罩的男人,看看四处无人,悄无声息地从房上跳了下来,跑到貂 婵的门口,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听见有人敲门,貂婵又喜又怕,起身披衣下床来到门前,小声问道:“什么人 啊?这么晚了。” 黑衣人装出女声:“是夫人让送点心过来请貂婵姐品尝。” 貂婵很失望,边开门边嘟嚷:“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没搞错吧?”她刚 一打开门,黑衣人就问了进来,一把把貂婵搂在了怀里,捂上了嘴巴,道:“貂婵 小姐不要怕,下官是专门来看望小姐的。”说着拉下了面罩,同时放开了貂婵。 貂婵听出是吕布的声音,从慌乱转为微笑,小声嗔笑道:“我说夫人有那么好 的心肠,送什么吃的?原来是吕大将军闹的鬼啊。这深更半夜的,暗闯民宅,私人 闺房,你该当何罪啊?” 吕布紧紧拉住了貂婵的手,表白道:“自那天见了貂婵姑娘,我的魂就留在了 王府,从来就没离开过姑娘,怎么说我又闯民宅呢?只不过是魂又附体罢了。” 貂婵一笑:“吕布将军果然是天下风流第一,说出话来都与人不同,大将军爬 树,难道是在找魂吗?” 吕布见貂婵并不生气,也笑嘻嘻地说:“正是在下千寻万寻而不得,故而急得 像猴子上树,顾不得官身体面,貂婵姑娘一定救下官的命啊。” 貂婵仍假意推却:“将军的胆子也太大了,我家王大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到我 房里来,你就不怕被人捉了奸?你这大将军的名头可就因小女子污了,太划不来。” “能够亲近姑娘,还顾什么名头不名头。就是做个死在花下的野鬼,也是风流 快活不过啊!再说,你们家王大人到黄琬家喝酒,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姑娘就 可怜可怜在下吧。”说着,吕布就要拥抱貂婵。 貂婵轻轻推开吕布,眼睛还微微地斜瞟了一眼他:“吕布将军怎么就和没见过 女人似的?急什么?你坏了我的名声,可让我在王府怎么做人啊?” 吕布早已心急火燎:“小小一个司徒府,有何了不起?你在这儿待不下去,就 直接搬进我的将军府。我吕布人才武艺,岂不比一号王允老儿强百倍?不会辱没了 貂婵姑娘的!” 貂婵半推半就:“有了将军这样的说法,小女子心里也就踏实多了。可是别急, 我还有话对将军说。”吕布实在按捺不住了:“这是什么时候?有话咱们明天说, 咱们现在……” 二人正在拉拉扯扯,文姬揉着眼从屏风后面出来:“秀儿姐,我怎么听着有男 人的声音啊?”两人一听有人说话,慌得急忙跳开。文姬迷迷糊糊中看到两个人正 搂在一起,也吓了一大跳。 吕布问道:“貂婵姑娘,敢情你屋里还藏着小白脸啊?”貂婢正要解释,文姬 道:“谁是小白脸啊?你是什么人啊?” 听见是女人声音,吕布恍然大悟:“如果下官我猜的不错,面前这位应当就是 蔡文姬小姐吧?”听到有人说出她的名字,文姬吓得彻底醒过来了。 貂婵在一旁问道:“吕将军,你是怎么知道的?” 吕布看到文姬也是一个大美女,眼睛又盯在她身上动不了了嘴里说着:“蔡小 姐虽然男人打扮,仍然掩不住国色天香!怨不得董太尉花那么大的功夫寻找蔡小姐。 值,太值了!“ 貂婵道:“你说什么?董太尉在打我妹妹的主意?他都多大岁数啦?” 吕布还在色迷迷地盯着文姬:“男人大点儿怕什么?只要有权有威,宠着爱着, 不就得了?” 文姬呸地一声:“做你的黄粱美梦吧!我就是死,也不嫁给这个老狗!” 吕布脸色一变:“董太尉可是我的义父!你今天落在了我的手上,你就绝对跑 不掉。告诉你吧,我就是大将军吕布,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你一个小 小的姑娘家,还是老实一点儿。正好,我也不用为私入王府害怕了,我是来捉拿钦 犯的。” 貂婵倒有点听糊涂了:“吕将军,你说谁是钦犯?” 吕布解释道:“貂婵姑娘,你是不知道,蔡邕父女私交反贼曹操,有伍琼伍大 人为证,太尉随时可以问他的死罪。你让蔡文姬老老实实跟我走,我可以饶他们父 女的死罪。如果她愿意嫁给太尉,当然就可以从此荣华富贵。”文姬听了大惊,一 时说不出话来。 貂婵眼睛转了一转,回嗔作喜,拉住了吕布的胳膊,娇滴滴地说:“将军,你 怎么突然这么无情无意起来了?奴家跟了你,文姬就是你的小姨,怎么说你也不能 让你的小姨嫁了你的干爹吧?这不乱辈儿了吗?要是你让我的妹妹嫁你的干爹,咱 们说什么也成不了夫妻了,我也决不能再与你来往了。” 吕布有些为难:“你怎么平空里又多出个姓蔡的妹妹啊?你不是骗我吧?” 貂婵委屈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我骗你干什么?想当年我家和蔡家一起流放。 我家的老人双亡,是蔡家收留了我,我和文姬结为异姓姊妹,这还有假?再说 我怎么知道你们父子肚子里想的什么? 我就是现编也来不及啊?“ 吕布看着貂婵哀怨的样子,心软了:“可这是太尉的意思,我怎么能违背呢?” 貂婵微笑:“吕将军何等聪明的人,这点儿都不知道?你今天没来过我们王府, 也没见过什么姓蔡的小姐,不就结了?” “我没来过?”见吕布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貂婵一把拥住了吕布 的胳膊,笑道:“你什么时候来过?我没看见!” 吕布拍拍脑袋:“噢,对!我没来过王府,也没见过蔡小姐,你的屋里只有个 小白脸………”说着抱着貂婵就往帐内走。貂婵转头向文姬做着眼色,文姬赶紧藏 了起来。 他们说话的当儿,王管家带着一伙家丁,已经包围了貂婵的屋子,正朝里观察 呢。这时候,貂婵屋里的灯突然熄灭了,王管家故意又等了一会儿,才开始动手, 四个家丁抱着一根准备好的大圆木,冲到貂婵门口,一下子撞开了大门。 吕布、貂婵二人云雨正欢,不想闯进来这么一伙人,纵使吕布再勇猛,这时也 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了。两人被紧紧地捆在了一起,坐在地上,王管家和几个家丁 搬了凳子,拿着兵器坐在一边看着他们。 吕布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你们这帮混蛋还不赶紧给大爷我松绑?我是董太 尉的义子,大将军吕布也!” 王管家故意说:“你说你是什么将军,我没法验证,你身上带有什么凭信或是 将军的印信吗?” 吕布是来幽会的,那会带什么印信,只好承认:“深夜来访,是不曾带得。” “这不得了,官凭印信马凭鞍,你这不等于白说吗?”管家不理他了。 貂婵赶紧搭话:“这个人确实是吕布将军,王管家你不可无礼” 管家冷笑道:“貂婵姑娘你这话可就差了,你现在是王府家人,不是你在勾栏 瓦舍当婊子的时候,可以随便地睡男人,不是小人无礼,是你们无礼啊!在堂堂的 司徒大人的府上,明铺夜盖地偷男人,你这可是往老爷眼里塞棒捶啊?给人绿帽子 也不是这么个戴法啊? 欺人大甚啊!再说了,我是王府管家,端的是老爷的饭碗,要是明知道内府的 家眷偷人,不告诉老爷,我脖子上这颗吃饭的家伙还能留得住啊?得,你们有什么 话等老爷回来再说吧,只要老爷看着高兴,我就用轿子吹吹打打地送你们出去,要 是老爷不高兴,哼!“ 吕布还想吓唬他们:“我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啊?告诉你,你赶紧给我松了绑, 我到时候还饶你一命,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可是虎落平阳,绑着的英雄谁怕呀。王管家反倒对家丁说:“要是这么说,看 来我们还真不能等老爷回来。要是老爷真要回来给了他们一个好脸儿,我们也没什 么好果子吃啊?来呀,哥几个,咱们也别等老爷回来领这个赏了,也给貂婵姑娘留 个体面,以后好照应咱们几个,现在就把这个小子给做了,省得以后留下后患。” 几个家丁答应着,一个个跳起来就准备动家伙。貂婵没见过这个阵势,“啊” 了一声就晕过去了。 吕布想反抗,可是身子被绑着,英雄无用武之地,只好换了口气,求饶道: “王管家,我叫你大爷,我叫你亲大爷,我认了,愿意听凭你们王大人回来处置。” 管家不以为然:“那也不行!如果老爷放了你,你再拿我们哥儿几个出气?我 们还是好事儿做到底。弟兄们,动手!” 吕布急了:“慢!我有话说。” 管家本来也没想真杀他,便挥挥手:“停停,让他说。” 吕布叹口气道:“我吕布说话,向来说一不二,说不和你们过不去,就一定做 到,求大爷们放我一马,另外,我还有点孝敬,送给几位做个见面礼。” 管家的话有点儿松动:“哎,你这话听着还有点儿意思。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 嘛。你来偷人家女人,还牛哄哄地装大爷,谁吃这一套?再说,我们哥儿几个也是 各为其主,为的是当好这个差,你说是吧?我们不管你是谁,可是也不想和银子做 对头,说吧,孝敬我们点什么?” 吕布道:“在下带了一个金玉兽环,本来是准备送与貂婵姑娘的,就先送与几 位吧,权做个见面礼,噢,在那个布包里。” 王管家从床头的一个白布包里,拿出了一个金环,上面镶着许多用玉石雕刻的 各种动物,看上去极其名贵,不消说,这宝贝一定是吕布从帝陵中挖的。管家自然 高兴,看到吕布光着身子冻得够呛,便向众家丁道:“来呀,把这位爷和貂婵姑娘 搬到床上去,盖上被子。”吕布懊丧地叹一口气。 王允在黄琬府内喝酒直喝到三更才打道回府,管家和家丁守着吕、貂二人已经 有些困意了,突然,有人在外面喊:“老爷回来了。”管家赶紧打开门。 两个家了扶着烂醉如泥的王允走了进来,进来的家了道:“老爷有令,貂婵姑 娘侍候,哎,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屋里的家丁回答:“怎么回事儿?我一句话也说不清楚,还是让老爷问话吧。” 王允睁开了醉眼,口齿不清地说道:“快。决请来貂婵姑……姑娘………” “老爷,貂婵姑娘在是在,可是……”家丁不知怎么说。 王允推开众人,一下子冲到了貂婵的床前,猛然看见被子里躺着两个人:“貂 ……貂婵姑娘,哎,这是什么人,怎么竟敢……竟敢在………” 吕布不等众人回话,赶紧叫:“我是吕布,赶紧让人放开我!” 王允哈哈大笑:“你是榆树?不,你爬的是杨树,我认得你,你爬在杨树上, 你……你是想偷………王管家,砍下这个人的脚,他会爬树,会偷东西,会……” 不等说完,王允扑倒在貂婵床上昏睡了过去。 吕布急得在叫:“哎,王允!王司徒,王大人,王大爷!” 吕布看着眼前睡得像猪一样的王允,毫无办法。 次日早晨,董卓等吕布等不到,命人寻遍也找不着,只好宣布早朝取消。王允 从酣睡中醒来,伸了一下懒腰,冲外面叫道:“谁在外面,茶水侍候!” 吕布可是一宿没睡,见王允醒来,气愤地大叫:“王允老贼!你可知罪!” 王允吓得跳了起来:“这屋里哪里来的男人?貂婵姑娘?”他似乎是清醒了过 来,看见绑在床上的吕布和貂婵,做大惊状,“哎呀,这是怎么说的?这是开的什 么玩笑?哎,这不是吕布将军嘛?” 吕布气哼哼地说:“你还认得我就好说。” 王允却突然变脸:“这是怎么说的?你怎么在我的女人的屋里。 来人啊!“王管家应声进来,王允怒道:”你们是怎么看的?这里怎么……… 王管家忙答道:“回老爷的话,我们正在巡逻,发现有人从房上下来,进了貂 婵姑娘的屋子,我们以为是坏人,就召集了几个弟兄冲进来准备抓贼,可是一进来, 发现这个男人和貂婵姑娘睡在床上,正在……”管家迟疑。 “正在什么?”王允追问。 “正在行那周公之礼……”管家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 王允大怒:“放屁!什么是周公之礼?夫妻行房才合周公之礼。偷欢苟合,那 叫宣淫!” “是,老爷,我又长了学问,偷情不叫周公之礼,那他们就是宣淫。” 王允回头冲吕布道:“吕将军啊,吕将军,你也太大胆了!竟然当着家人把绿 帽子带在我的头上,偷女人偷到朝廷命官的家里来了,天理何在啊?” 吕布赶紧道:“王大人先放开我,剩下的事儿好说。” “放开你?放开你我还想好说?来人啊,”王允叫家丁进来就这原样,把这两 个不要脸的抬着送往太尉府,我要去告状。“ 吕布一听慌了,忙阻止:“我劝你别傻了,你只有放了我,设别的路走。” “此话怎讲?”王允问道。 吕布一声冷笑:“我已经想好了。你不放我,处死我,你自己说不清,早晚太 尉知道了就要问你个谋反之罪。你要是送我到太尉府,更是没你的好果子吃,一我 是太尉的干儿子,他能拿我怎么样? 只要不治我死罪,咱们的仇可就结下了。再说你出了太尉的丑,太尉明着不说, 暗地里还不恨死你?你想你能有好吗?“ 王允的脸上不像刚才那么坚决了:“那按你说我就拿你没治了?” 吕布着自己的话奏效了,接着又说:“有治,我毕竟是睡了你的女人,我愿挨 罚。罚钱,罚打,我都认了。不过,仇人宜解不宜结,反正貂婵小姐和我也是一个 愿打,一个愿挨,还不如你做个人情,把貂婵小姐让给我好了,咱们还成就了一门 亲家,你何乐而不为呢?” 王允还没领悟:“亲家?我们这个亲家怎么论呢?”吕布道:“我就吃点亏, 韶婵姑娘做你的干女儿,那我就是你的干女婿,不就得了?你还赚了一辈儿呢。” 王允装作无奈地往椅子上一坐,掩面道:“咳,吕将军,谁叫我是窝囊废呢? 就按你说的,我得问一下貂婵。貂婵,你听了吕布将军的话,同意还是不同意? “ 貂婵本以为这一劫躲不过去了,正思忖着王允会如何处置她,没想到形势会如 此急转直下,喜出望外道:“听凭大人和吕将军的安排就是了。” 看貂婵答应得这么痛快,王允叹了口气:“咳,真是无情无意啊,竟然没有半 点儿留恋我的意思,真是让我伤心!也罢,留住了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也是白费。 我好人做到底,我就做个王八不出头,就按吕布说的办,我说你可是占了大便 宜了。“ 吕布也松了口气:“哪就别绑着了,我全身都木了。”王允正要上前解绳子, 又一沉吟:“哎,我丑话可是说清楚,你要是胡来,我就要上太尉那里告你,寻个 公道。” 吕布被绑了一晚上,连惊带急还不觉得怎样,这心情一放松,忽觉内急,忙催 道:“废什么话啊?我现在叫你干岳父,你还不放心? 我不就是为了一个貂婵姑娘吗?她都到手了,我还闹什么啊?快点儿,我还急 着上茅房呢!“ 放了吕布,王允派自己的轿子送他回去。吕布上了轿,还不放心,又伸出头来 :“我说王大人,你可不要给我玩猫腻儿,如果那样的话,我认得你,可是我的方 天戟可不认得你。” 王允微笑道:“奉先女婿怎么这么小家子气?你把老夫看成什么人了?我可不 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东西。” 吕布刚要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哎,你对我有情,我也不能无义,貂婵姑 娘屋里的女人我可是没沾,我也不告你个私藏钦犯,便宜你小子了。不过我提醒你, 太尉可是着了魔似地正在找这个女人呢!好啦,回见啊,岳父。 快起轿。“轮到王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貂婵屋里的女人?她屋里还有 女人?“ 文姬躲了一夜,见风波已过,急着要跑:“秀儿姐,我真的要走,我觉得在你 这里也不安全,你看这一夜闹的。” 貂婵拉住她劝道:“文姬妹妹,你不能走,现在全城上下肯定都在抓你。你要 回家去了,你爹爹也保不住你,说不定还会害了他们。 只要你不被抓住,他们也不会把你爹妈怎么样,你说是不是?抽个合适的空子, 想好了你的去处,我再送你出去。“二人正说着,听见屋外有人声,貂婵赶紧让文 姬躲进屏风后面。王允踱着步进了屋,貂婵赶紧跪在了地上:”王大人,小女子辜 负了大人的期望,罪该万死“ 王允坐下,叹了一口气:“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此人之常情也,我实在 是不能说你什么,谁让我没有明煤正娶你呢。好,我喜欢的就是你这样有心计的女 人,谁知道我汉家正史上,是不是又会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巾帼英雄,也未可知啊。 你起来吧,今天的结局也许并没有出我的意料之外啊。不过有一事我必须问你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吕布将军?“ 貂婵见王允并不生气,放下心来,站起身向着王允深施一礼,羞怯怯地冲王允 一笑:“王大人,你把我从风尘路上救了出来,恩同再生父母,小女子粉身碎骨, 怎么报答都不足万一。小女子从未真心喜欢过一个男人,可是自从见了吕布将军的 美貌英俊,小女子突然觉得有了一种奇特的感觉,小女子竟然身不由己,和吕将军 这………” 王允一挥手:“好了,不要说了,我知道了。”他面色冷峻地看着貂婵,片刻 方道:“听说你的屋里还藏着什么女人?让她出来吧!” 貂婵知道躲不过了,从屏风后面引出了文姬。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文姬一脸坦荡,冲王允一施礼:“小女子蔡文姬见 过世伯王大人。” 见到凛然的文姬,王允轻轻地倒吸了一口气,他上下打量了文姬半天,又看了 貂婵半天,叹道:“今天站在老夫面前的是我大汉的两大绝色美女,老夫眼福不浅 啊!貂婵,恕我直言,我想就你们姊妹二人做一点评论,不知允否?” “义父清说。”貂婵也很感兴趣。 “先说我女貂婵,”王允道:“目如秋水,眉似惊鸿,肤如凝脂,齿如编贝, 不笑而媚,不动而妖,称千古绝色,诚不虚也。可是比之这位素面文姬,虽妩媚有 余而意味不足。你看这位蔡小姐,星眸不睁而流莹,神情不愠而有威,举止不大而 得体,形容不修而夺人。貂婵吾儿让人一见而思风月,文姬小姐让人一睹而知敛容 也。老夫今日真感到造化弄人,鬼斧神工。蔡伯喈一介腐儒,竟然生下如此的一个 ……唉!真让老夫叹天道不公也!”一口气做完这一番评价,王允看着二人。 貂婵一直注意着王允的反应,不知他想怎样处置文姬,见王允如此夸奖文姬, 她问:“义父,你既然如此称道文姬,你准备如何对待蔡小姐?”王允拈须不语, 作沉思状。 吕布回府换了衣裳,得知董卓几次派人来找,赶紧来到骊坞见董卓。董卓正急 得来回走,见他进来,责怪道:“你怎么搞的?到什么地方去了?谁也找不到你。” 吕布揖首:“回义父,孩儿昨天在一个相好的家里喝多了,所以……” 董卓叹道:“你是司职京城戍卫的,要注意官声才是。好了,我也不说你了, 我告诉你,伍琼说了,他看到蔡邕的女儿回到京城了,你不是也知道了吗?你们要 下点儿功夫,把她给我抓到。噢,不要伤了人,知道吗?另外,盯紧点儿蔡邕。” 吕布得令而出。 此时曹操、典韦等也追到了长安城外,进城门时虽受到盘查,但守城的兵没有 认出他们,放行了。“ 曹操一干人等进了一家酒楼,小二赶紧张罗。众人坐下后,曹操问小二:“这 街上今天兵不少啊?有什么情况啊?”小二只答道“咳,天天这样,没什么。”曹 操知道他是怕祸从口出,也不再问,随便点了些菜。正上菜的时候,董祀从外面走 了进来,坐下后,对曹操说:“大哥,蔡侍中府外都是官兵,没法儿接近。”众人 只得吃完饭找地方住下,再想办法。 这日,百官下朝出来。蔡邕走了几步,便蹲下来提靴。王允从后面走来,将一 个纸团儿撂在了他的面前。蔡邕诧异,但还是赶紧将纸团儿塞进了袖中。一会儿, 蔡邕的轿子走到一个巷口的时候,轿子停了一下,蔡邕从上面下来,闪进巷口。轿 子继续前行,远远跟踪着的伍琼没看见蔡邕,仍旧骑了马跟着轿子,见伍琼走远, 蔡邕急忙上了一个篷车,王允就在车上。 蔡邕急切地问:“王大人,有什么重要事情?要搞得如此神秘?” 王允小声道:“下官是有要事,不得不出此下策。蔡大人的女公子现在正在下 官的寒舍。” 蔡邕大惊:“什么?文姬她……不不,这不可能,她怎么会?” 王允淡淡一笑:“我知道蔡大人不会相信我,大人请看——”他从怀里掏出了 文姬的一只耳环。 蔡邕一见这只耳环,老泪纵横:“王大人,请恕下官无礼,请速带老夫去见文 姬!” “哎哟,我的傻蔡大人噢,我怎么敢带你上我家去呢?真要是带你上我的家里 去,你的小姐可就不保了!”王允道。 “这话从何说起?”蔡邕起先不明白,但很快明白了:“是不是太尉?” 王允告诉他:“就是太尉听了伍琼的挑唆,一定要把令爱搞到手,你没看见你 家的周围已经岗哨密布了吗?” 蔡邕义愤填膺,不觉声量提高了许多:“这成何体统啊?我是堂堂朝廷一品大 员,竟然……” 王允赶紧制止他:“小点声,我的蔡大人!这是什么地方?京城里面可都是他 们的人,我要不是和蔡大人有交情,我王某又讲义气,我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消息 通报蔡大人呢?我要冒多大的风险啊!” 蔡邕连连道谢:“太谢谢王大人了,小女怎么说的?她怎么又进京来了呢?” “文姬小姐什么也不说,我真是拿她没办法,蔡大人有什么话要我转达小姐吗?” 蔡邕还是有所顾忌,想了一下,道:“待老夫回去想一想,总要找一个万全之 策和女儿见上一面,如果不成,也得想办法送她出城。我再想办法告诉王大人吧。” “这样也好。不过蔡大人要快,免得夜长梦多,让太尉知道了。 那样,下官也保不了小姐了。噢,还有一事。“王允见时机成熟,便道:”本 来早想给蔡大人说,可是没有机会,怕引起注意,正好今天一块儿说说。我们不少 同道,要为汉室剪除董逆,正在共襄义举,我们想请蔡大人参加,因为蔡大人颇得 董贼的青睐,有机会接近董贼,不知道蔡大人意下如何?“ 蔡邕感到为难:“王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是不是也允许下官回去一并筹划, 给王大人一个答复?” 王允的脸拉了下来,不高兴地说道:“蔡大人,我们可是把灭族的秘密都告诉 你了,你要仔细啊!” 蔡邕的冷汗已经下来了,连连点头:“下官知道分量,知道分量!” 蔡邕的轿子又转了回来,停在巷口。蔡邕提着裤子,装做小解完的样子从巷子 里出来,上了轿子,继续前进。伍琼骑马来到巷口,纳闷地往巷子里看了一下—— 什么也没有,是个死胡同,他气得骂了一句。‘知道了女儿的下落,蔡邕回到家, 急的在屋里转来转去,夫人也不断叹息。蔡邕道:“琰儿怎么能跑到这个王允家里 去呢?我怎么也搞不明白是为了什么,什么地方不好待,为什么一定要跑到王允府 上去呢?一个董卓已经搞得我们没办法了,又添了一个王允,那王允的狼子野心一 点不比董卓小。他已经明确告诉我了,他们在倒董,说是要匡扶汉室,我看实则是 要取而代之。他还要我参加他们的行动,暗示文姬已经成了他的人质,这如何是好 啊?” 文姬和貂婵两个姐妹在屋里聊天。文姬道:“秀儿姐,婚姻的事情你可得想好, 一个女人要是找不到一个好男人,一辈子可就完了。”貂婵凄然一笑:“你说什么 是好男人啊?” 她这一问,倒把文姬给问住了:“好男人?我没认真想过。可是一定人品好、 正派,愿意和你厮守一辈子。我看那吕布,人虽然长得漂亮,可是人品未必好。你 看他说话时那油腔滑调的样子,我反正不喜欢。” 听了这话,貂婵感慨道:“我的傻妹妹哎,男人哪有什么好坏啊?只有强悍的 和懦弱的。我的经历告诉我,所有的男人看到我时的眼光基本都差不多,只不过是 有没有色胆,有没有自信,有没有权势而已。一个穷书生看见你会在心里想你,可 是没有胆子接近你,一个达官贵人看见你就会立刻上来搭汕,表现虽然不同,目的 都是一个淫字,正人君子指责风流才子,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吕布人怎么样,我并 不是十分了解,可是要了解那么多干什么?有时候了解多了反而坐失了良机。反正 我知道他一表人才,英雄盖世,功高权重,对我有情。”说到这里,貂婵抿嘴一笑, “还有一点儿最让我喜欢,就是他对女人那个不要命的样子。”文姬惊得张大了嘴。 貂婵见状又道:“文姬妹妹,你还是个大姑娘,有些话我不好给你直说。可是 有些想法我可以告诉你: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男人要是一副道学样,最是让人讨 厌。” “可是一个男人不管不顾,见漂亮女人就玩命,谁能保证他不对别的女人也是 这样?”文姬还想劝她,但貂婵显然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想象状态中,半闭着眼,边 来回走边说:“那是你没有自信的表现,就凭我貂婵的模样,敢笑天下的女人无姿 色——噢,妹妹你除外啊!别说一个将军、大臣,就是当今的圣上,如果纳我进宫, 我也敢争得个后宫万千粉黛无颜色,万般宠爱在一身!” 文姬更加吃惊了:“秀儿姐,你变了,你变多了。” 貂婵像是梦吃一般地说道:“是啊,我是变了,我怎么能不变呢?你要是经历 了那么多的贫穷和苦难,你也会变,你也会用自己仅有的一点儿优势去抓住富贵的 尾巴,谁让我们是女人呢?压力下 直接的反应没有别的,只剩下了不平的仇恨和 报复的欲望。凭什么我们天生丽质,却要做人下人呢?他们男人拿我们这些漂亮女 人当泄欲的工具,我们这些漂亮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拿他们做富贵的阶梯呢?要说 我变了,我只是变成熟了,变聪明了,变自信了,如此而已。至于是不是好女人… …文姬,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出这个话题,姐姐直说了吧,像我们这样的漂亮女人, 做好女人,难啊!可能不只要付出贫穷的代价,还有可能被夺去自由和生命。 我怕了,真的是怕了……“她笑得有些失常,在这笑声中,文姬不禁打了一个 寒战。 两人从白天商量到晚上,文姬经过再三考虑,觉得还是不能在王允府上待下去, 得想办法逃出长安,再做打算。貂婵也同意:“妹妹这么漂亮的女人,我一出嫁, 没人保得了妹妹的安全。我又不能带你一同去吕家,吕将军可是个色中的虎狼,更 是不堪想像。你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一会儿义父来了,我向他提一提,让他想 办法将你送出城去。” 文姬道:“只有拜托姐姐了,如果有机会姐姐能够见到我的爹娘,你就将妹妹 的情况告诉一下二老吧。” 貂婵道:“可是现在兵荒马乱的,妹妹又能到哪里去呢?” 文姬洒脱地说:“四海为家,浪迹天涯吧。等待时局好一些,我再回来侍候爹 娘。” “可是妹妹一个弱女子,怎样过活呢?”貂婵还不放心。 文姬抿了抿嘴,说道:“我想过了,我认识了一个卖酒的小伙子,人挺好的。 实在不行,文姬就效法前辈文君,当垆卖酒,相夫教子,过个平安日子。 貂婵叹惜地拉起了文姬的手:“可怜的妹子!凭妹妹的才华、容貌,怎么也该 嫁个皇亲国戚,可是……妹妹,你真认为董卓配不上你吗?国家的政事儿我们当女 人的不该多管,他现在可是权倾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要是你肯考虑这个 归宿,一生的荣华富贵可就垂手可得了,更不愁孝敬父母双亲了。” 文姬正色:“姐姐,这就是你我的不同。你不要再提起董卓,我就是出家当尼 姑,也不会嫁给这种人的。”貂婵知道文姬心意已决,也不再劝:“姐姐不说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姐姐改不了你,只有祝你好自为之。” 这时,王允推门进来:“怎么,姊妹二人在生离死别啊?”貂婵一见王允,便 上来拉住了王允的胳膊:“义父,你来的正好,孩儿正好有事儿要找你。” 王允不动声色:“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貂婵恳求道:“我的妹妹长期住在这里,终归不是个办法,万一走露了风声, 便会慧来麻烦。女儿想求义父想个办法将我妹妹送出城去,义父一定要答应我啊!” 王允听完貂婵的话,拈须不语,打量着文姬。貂婵和文姬都担心又期盼地观察 着王允。 曹操和典韦、董祀等到晚上,身着夜行衣,准备去蔡府把文姬接走,曹操进府, 典韦与董祀接应。来到蔡府附近,二人先从暗处跳了出去,向着院墙跑去,巡逻的 士兵发现了他们,打了起来,二人打了几下,卖个破绽,向另一方向跑去,士兵都 追了过去。曹操见没有了士兵,便一纵身跳进了蔡府。 伍琼带人跑了过来,问巡逻的士兵:“有什么情况?”士兵道:“回伍大人, 有两个黑衣人,准备要进蔡府院子,和我们弟兄们交了手,往东门方向跑了。” 伍琼一听:“快啊!再给我追!”但打马跑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忖道:要 是有人使的调虎离山之计呢?这样想着,又带人回奔蔡府。来到门口,伍琼下马, 上前打门,一个下人开了门:“是什么人? 这么晚了敲门……“没等下人说完话,伍琼一把把下人推到了一边,带人冲进 了蔡府。 蔡邕正和夫人商议着怎样救女儿,忽听有人轻轻地敲窗。二吃了一惊,忙问: “谁?谁在外面?”曹操在外面小声地说:“伯喈兄我是孟德,请快开门。”蔡邕 赶紧开门。曹仍从外闪了进来,进门便问:“伯喈兄,文姬在哪儿?” 蔡邕对曹操的到来很是惊讶:“孟德老弟,倒底是怎么回事儿? 文姬怎么又口到长安来了?我今天接到王允的密报,说是文姬在他的家里,这 倒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曹操听说文姬在王允手里,也很着急:“王允?他可不是个正经的主儿啊!这 一来文姬可是凶多吉少了。” 蔡邕叹道:“董卓老贼听了伍琼的教唆,一定要霸占文姬,派人到处捉拿文姬, 我家周围也布了岗。他没有明着向我提过,这是徐庶告诉我的,开始我还有些疑惑, 经王允一说,证明了董卓老贼真是没安好心。” 曹操切齿:“这回文姬进了狼窝虎口,真是危险了。董卓老贼总有一天我要生 擒活剥了他!” 这时,一个丫环跑进来报告:“老爷不好了!有人打破门闯进来了。” 曹操和蔡邕相视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