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山洞里,董祀在为曹操换药,文姬坐在自己的铺上想着心事,曹操见了问道: “文姬姑娘,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这次进城没见到父母亲的事情啊?” 文姬道:“父母没见到,是难过,可是,我还有一件更担心的事儿。” “是什么事儿?” “就是貂婵姑娘的事儿。”文姬担心地说道:“我总感觉她跟了王允,又要嫁 给吕布,不是什么好事情。她现在的状态……我看出来了,在她身边的几个男人, 没有一个是正经东西。” 曹操道:“我倒有不同的看法。”他看着文姬关切的目光,稍犹豫了一下,还 是说道:“我只见过这个女人一次,但是我敢说这个女人绝对是个祸水,而且要撼 动江山,妲己、褒姒其无后乎?” 文姬不以为然:“你们男人真是无聊!自己不正经,荒淫无道丢了江山,反说 女人是祸水?”如此激烈的反应让曹操吃了一惊,文姬也觉着说过了,忙解释: “曹将军,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商纣王一流的人。我是太担心貂婵姐,才口不择言 的,望将军见谅。我真怕她有个什么不测,应了红颜薄命的那句老话。” 见文姬的反应有些激动,曹操赶紧道:“主要是因为你也是个美女,所以反应 这么强烈。当然,你和貂婵不同,你不必多心。” 文姬害羞地低下了头:“曹将军也会当面奉承人了。” 曹操忙道:“此言不虚也,不过我说实话,貂婵姑娘恐怕不会是一帆风顺。” 文姬其实心里也很明白,担心地叹气。 虽然王允曾经跟貂婵说过算命的话,此刻又极力劝说,貂婵对出去陪董卓饮酒 仍然心存疑虑:“干爹,我看董老儿不是个东西!你看那一死羊眼,生生要把女儿 吃下去。你要我去陪他,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王允劝道:“女人见识!有非常之色欲的人,都是非常之人,所以皇帝都是三 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男人不好色,你还对他有兴趣吗?眼前的董太尉决不是等闲 之辈,他可是比你眼里的那个吕布相公强多了,不要光看脸蛋儿,不然像吕布这样 的人会伏首做他的干儿子吗?” 貂婵还有顾虑:“可是我马上要做他的儿媳了,这不是找着让他扒灰吗?” 王允嗤之以鼻:“又是女人见识!别说你现在还没过门儿,就是过了门儿,老 公公扒灰还不是常有的事儿?我告诉你,你要是靠上了这么一棵大树,你就行了, 说不定贵不可言,就应在这个人的身上呢!” 貂婵用犹豫的眼光打量着王允,终于被说服了:“干爹,你可是不能把女儿害 了啊,我就听你这一回了。” 前庭上,董卓已经等得心急火燎,不断地伸头往后看。忽见貂婵端了一个托盘, 上面有一觥一壶、几样果蔬,婀婀娜娜地走了出来,董卓大喜。 貂婵走近前来笑道:“太尉,小女子貂婵来向您敬酒。”说着,倒了一觥酒在 手,面带春色,笑开檀口:“太尉,请喝了这一杯。” “哈哈,好好,我喝、我喝。”董卓乐不可支,刚要去接,忽然想起一个捉弄 人的法子,便道:“只是为什么喝酒,貂婵姑娘总要有个说法。” “这个……”貂婵眸子一闪,有词了:“英雄美人聚首,定使天地变色,这难 道不值得喝一杯吗?” 董卓大为惊异:“哎呀呀!好一个英雄美人聚首,定使天地变色,壮哉此言! 美哉此言!为貂婵姑娘此一豪言壮语,老夫定要连喝三杯!“董卓接杯在手, 一饮而尽。貂婵边续酒,边赞道:”太尉好酒量,只是要小心身体要紧。“董卓又 一饮而尽,道:”良辰佳景,美人在侧,不饮何为?来,貂婵小姐与老夫同干一杯。 “ 貂婵体贴地说道:“小女子理应代太尉满饮此杯,太尉只须略沾唇便了。” 董卓喜出望外:“貂婵姑娘果然是有情有意,老夫恭敬不如从命了。”董卓将 手中酒就略在唇边抿了一下,递在貂婵手中。貂婵接杯在手,做不胜酒力状:“太 尉救我,小女子口大量小,知道要坏了。”董卓笑道:“哈哈!貂婵姑娘莫要装样, 听刚才你的口气,定是海量衬底,区区一觥,何足道哉?姑娘请——”貂婵半推半 就,将手中的一觥酒一饮而尽。 王允从后面笑着出来:“太尉,貂婵姑娘还得体吗?”董卓看貂婵真是相见恨 晚,对王允道:“哎呀王大人,你的府上竟然还藏有如此尤物,怨不得每天一退朝, 王大人跑得比兔子还‘认原来家中有如此乐趣,真是羡煞老夫也!” 王允还谦虚:“太尉取笑了。想那太尉府里,天姿国色者,恐不能以百计。下 官寒舍中的粗使丫头,怎么能和太尉府里的比呢?” 董卓现在就看貂婵一个人最美:“此言谬矣!以貂婵姑娘的姿色,再看我身边 的女人,一个个不过是村姑农妇,粗鄙不堪了。” 貂婵在一旁又劝道:“太尉,你们不要再掉书袋了,让小女子再代义父敬你一 杯。” “且慢,我还有一句话要说与王大人听。”董卓对王允说:“刚才貂婵姑娘说, 英雄美人聚首,定使天地变色。王大人听听,这是等闲之辈说的出来的吗?更何况 貂婵姑娘乃一裙衩娇娥,有此胸怀真是令老夫佩服,王大人难道听不出这话中之音 吗?” 王允做不解状,董卓道:“王大人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这话中之音明明是 说英雄得遇美人,美人得遇英雄,不是指貂婵姑娘遇见了老夫吗?请问王大人,貂 婵姑娘算不算得美人吗?” “算得。”王允点头。 “难道老夫算不得英雄吗?”董卓又问。 “当然是英雄!”王允频频点头。 “好了,此夜正是黄道佳期,不若王大人忍痛割爱,将貂婵姑娘赐予老夫,遂 了这英雄美人的一段佳话,岂不妙哉?” “这个——”王允故作沉吟。 董卓见王允迟疑,有些不快:“怎么?难道王大人舍不得将义女嫁出么?岂不 闻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再说将貂婵姑娘嫁于老夫,想也不辱没了你王大人的门面。” 王允忙道:“太尉言重了,想下官虽为貂婵姑娘的义父,实在并不是她的真正 长辈,不好独断专行,左右她的大事,所以下官还想当着太尉的面,问一下貂婵小 姐的意思,不知太尉允否?” 董卓只好依王允的建议。 王允对貂婵道:“你虽然卖身为我义女,可是我还是尊重你的意见,想董太尉, 位极人臣,是当今世上第一位大大的英雄,不知你是不是肯嫁给董大人?”貂婵瞟 了一眼董卓,做害羞状,低头小声说道:“听凭义父安排,小女子并无异议。” 王允转身对董卓道:“好,回董大人,下官愿将貂婵姑娘嫁给董大人,恕下官 高攀了!” 董卓大喜:“好好,王大人,咱们今后就成了亲家,什么话就好说了。哎,那 就烦劳王大人安排一下,老夫今天带貂婵姑娘,噢,还有那个——啊!一齐回去。” 王允赶紧献上几句吉利活:“下官尊命,恭喜太尉,贺喜太尉,福无双至今日 至,可见太尉福大运昌,贵不可言啊!” 董卓一把揽过貂婵,放声大笑,王允亦大笑,惟有貂婵仍心有余悸,并无笑意。 在山洞里养了几日的曹操已经能慢慢地走了,一日,文姬扶着他出来散步。文 姬道:“曹将军,已经走出很远了,咱们往回走吧?” 曹操难得这么自在,不愿马上回去,便说道:“躺了这么多天,真是躺得我浑 身要散架一样,咱们再走一会儿。我看听前面有水声潺潺,可能有山溪,我们去看 看?” “好吧,我看你今天兴致真好,看起来病是真好了。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不要 走太 快。“文姬继续扶他寻着水声走去,果然,一条美丽的山溪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文姬看到清澈的溪水,兴奋起来,情不自禁地说道:“哎呀,多漂亮的山溪, 真想洗个澡。”说完这话,她的脸先红了起来。 曹操也想起文姬这一路跟着他们,是有日子没洗澡了。他们当兵打仗的十天半 个月不洗澡是常事,可文姬是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他们倒大意了。曹操便道: “这样,文姬,我到那边坐一会儿,你先洗澡。等你洗完了,我们再回去。” 见文姬犹豫地看着溪水,曹操打趣道:“你不会是担心我会偷看吧?哈哈……” 被说中了心事,文姬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曹将军,怎么会呢!好吧,我就洗 一个澡,我真是抵抗不住它的诱惑,你要走远一点儿啊!” “好,你洗完了就喊我。”曹操转身往一边走去。文姬看曹操走远了,开始脱 衣服,褪下衣服,坐在了水中柔软的河底上。她感受着久违的清水的抚摸,想起自 己正当花季,该是最幸福美丽的时候,却被人追得回不了家,感时伤怀,一行清泪 顺着双颊流了下来,继而,捂着脸无声地抽泣了起来。 曹操悠闲地坐在山坡上,看着眼前的锦绣山川,如血夕阳,诗兴大发,脱口念 道:“驾六龙,乘风而行,行四海外,远之八邦……” 吟到兴起处,曹操还站起来做了几个舞剑的动作。 哭也哭过了,文姬心情好了许多,洗完了澡,站起来穿衣服,她偶然一回头, 顿时吓得捂住了嘴,继而恐怖得大叫了起来,山溪对岸,齐刷刷地站了十几只野狗! 正在山坡上吟诗观景的曹操听见远处传来文姬恐怖的叫喊,顾不得细想,扭身 往溪边跑,跑到溪边,只见文姬吓得浑身发抖,还在不停地叫,曹操上去一把拉过 文姬,拉着她便跑。那群野狗开始还不明白文姬在那里手舞足蹈地叫什么,不敢轻 举妄动,一见二人跑了,才知道是害怕了,便呼拥着陆续跳过山溪,向着二人跑的 方向追了下去。 二人跑到林间,曹操腿伤初愈,跑不很快,眼见野狗群越来越近了。曹操边跑 边看着四周:“坏了,我们跑的方向可能不对!”他拉着文姬转了个弯,准备向另 一个方向跑,可是突然脚下一空,掉入了一个深坑里。 这是一个猎人准备捉大动物而挖的陷讲,有几人深,口小肚子大,四壁很滑, 两人顿时摔昏了过去。野狗群追了过来,突然没有了目标,有些纳闷,便四散查找, 他们凭着敏锐的嗅觉,很快发现了陷阱,围了上来,伸头往里看着,显然也拿不出 好的办法来吃到这两个近在咫尺的猎物,十分地气恼,呜呜地叫着。 文姬毕竟年轻,摔得不重,先醒了过来,她睁开眼,使劲揉揉眼适应了一下井 底的光线,发现掉到了大坑里,便抬头往上面有亮的地方看。野狗们看到猎物活动 了起来,兴奋地低吼着,文姬一见又吓得大叫了起来,边叫着,边使劲地推着还在 昏迷的曹操,曹操从昏迷中醒来,痛苦地活动了一下身子:“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文姬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用手往上一指,曹操顺着文姬的手往上一看——井 口上一群野狗,眼放着绿光,虎视耽耽地朝下面看着,还发着让人心惊的低吼。曹 操一下子跳了起来,从腰里拔出了典韦送他的匕首,冲着野狗们挥舞叫嚷着。 虽然野狗对他们暂时构不成什么威胁,可那叫声使人大难受了,曹操想了一下, 瞄准一匹野狗,将手中的匕首投了出去,锋利的匕首应声穿透了那只野狗的脖颈, 它只跳了几下,便倒地身亡了,其它野狗对如此结局有点儿吃惊,它们先是恐惧地 跑开了去,继而又慢慢地围在了野狗尸的周围,发出阵阵哀鸣,再过一会儿,便渐 渐地散去了。 听到外面渐渐地没了声音,曹操才坐了下来:“没事了,它们走了。” “可是我们走不了了。”文姬有气无力地说。 “是啊,只能等了,等天亮吧。” 董祀这时在山洞里等得万分焦急。曹操和文姬从早上出去散步,到晚上还不见 人影,天又下起了大雨,他无法在洞中继续等下去,便出去寻找,可是风雨大大, 他的呼喊显得很微弱。 大雨铺天盖地地浇下来,陷阱中,二人没有一点可供遮挡的东西,曹操见文姬 冻得瑟瑟发抖,煞是可怜,便把自己的袍子脱下来,披在了文姬的头上,文姬推托 着:“曹将军,这怎么行呢?你还生着病呢!” 曹操强行把袍子披在文姬的头上:“快,听话,披上它,我没事儿。”文姬披 着袍子,显然好多了。她看着大雨中的曹操,泪水忍不住下来了:“曹将军,都是 我不好非要洗什么澡,连累了你,我真是罪该万死啊!” “说什么话!”曹操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们两个非常之人在此,老 天会让我们死吗?不会。我教给你,你心里默念孟夫子的话,天将降大任,就会没 事儿了。” 文姬却哭得更厉害了:“人家都怕死了,你还之乎者也。我要是死在这里,连 父母也见不到了。” 曹操也十分伤感:“是啊,想我曹孟德一世英雄,竟然今天被困在这兽坑之中, 真是心有不甘啊!老天啊老天,你不该啊!我曹孟德决不应该是今天这个下场,如 果我有一支兵马,我一定可以纵横华夏,统一中华!老天,你开开眼啊!”曹操伤 心地跪在地上,双手抱头。 文姬被情感爆发的曹操吸引了,她不再哭,抹了一下脸,靠近了曹操,将袍子 的一半也披在了曹操的身上。曹操看了一下文姬,脸上现出他这个年龄的男人不该 有的羞涩,急忙欲从袍子下钻出去:“这不行,这……” 文姬一把拉住了曹操:“曹将军,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讲男女授受那一套? 说不定我们命定了要死在一起了,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没有好事,可能这就是命。 “ 曹操只好和文姬躲在了一个袍子下面:“事急从权,我也只有对文姬小姐非礼 了。 文姬,叫我孟德吧,这样亲近些,不然,人靠在一起,一口一个曹将军,怪生 分的。“ 文姬冲着曹操勉强一笑:“是啊,不知为什么,我和曹将军,噢,我和你在一 起,不像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时有那种恐惧。” “噢?那为什么?”曹操很想知道。 文姬想了想:“不知道。反正是有一种安全感,挺塌实的。许多男人看我的眼 光我都可以看到不良的意思,可是在你的眼睛里却看不出来,如果你不是一个好人, 那就是一个十分会隐蔽自己想法的大恶之人,总之,我还没办法辨认出来。反正现 在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不管你是好人、坏人,看起来老大爷注定要我和你在一 起了。”文姬似乎忘记了羞怯。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可是有一点需要说明,虽然我们在一起不 少时间了,可是我还是没有机会很好地看一看文姬小姐。一是当时不是亡命就是打 仗,二是虽然前两天住在一个山洞里,我却病得昏头昏脑,连男女都分不清了,更 别说面对红妆了。 不过现在和你靠得这么近,我可以大胆地说一句,你可是真算得上是沉鱼落雁 了。 文姬淡笑了一下:“看起来男人都一样,只看见皮毛,不过这话要是在花前月 下,可是会感动死小姑娘的,可是现在……噢,我想趁着没死前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 “如果你没有结婚的话,我可能会选择嫁给你。”文姬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这 么大胆。 “噢?为什么?” 文姬深叹一口气:“我一懂事儿,就从来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几乎是天天 在恐惧中生活。小的时候是恐惧没有吃的,再大恐惧的是看守的鞭子,知道自己是 个女人的时候又恐惧自己的美貌。 我不知道安定的感觉是什么,可是我和你一起的时候忽然有了一种全新的感觉, 你别往别处想啊!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我想了一下,那是安全感,是一个乱世中每 个女人都朝思暮想的一种处境,一种保护。以致我都想,要是你没有家小,我不管 你年龄大小,我就嫁给你,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在现在这种社会里,什么都不重要, 只有安全,这才是最……阿嚏!好冷啊。“文姬打了个喷嚏。曹操伸了一下手,想 抱住她,可又在犹豫,文姬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你早该抱着我,什么时候了, 你还不好意思,我们都快冻死了,你是个男人啊。“曹操得到文姬的鼓励,把文姬 揽在了怀里:”这样好一点儿嘛?“ “好多了。谢谢你。”说完话,文姬惨然地一笑。 曹操不解:“你笑什么?” “所有的怀春少女,都会无数次地猜想自己第一次被男人拥抱的时候会是什么 样的感受,担心着自己会不会激动地昏死过去。可是,我没想到我第一次被男人抱 在怀里时竟然是这样的感受。”文姬平静地说。_曹操不禁感叹:“我才发现,你 成熟的程度超过了你的年龄。没想到你的头脑里面竟然藏着这么多的东西。” 文姬却说:“任何一个小女孩儿,过过我过的这种日子,都会这样的。”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如果让我们俩死在这儿,我倒是没什么,可是世上少了 一个绝色的美才女,真是天大的憾事!文姬,你可不要睡,要撑住,说说话,千万 不要睡,不然,就完了。”曹操摇着怀里昏昏欲睡的文姬。 “我知道不能睡,可是我又冷又困。”文姬已经快撑不住了。 曹操拼命地找话题和文姬说话,怕二人在这样的冷天一旦睡过去,就可能永远 也醒不过来了。 董卓从王允处得了两样宝贝回来,喜不自胜。他将玉玺摆在案子上,不断地在 观看、玩味。吕布兴冲冲地走来,冲着董卓一揖:“义父这么早招呼孩儿,有什么 要紧事儿吩咐?” “过来过来,奉先吾儿,为父今天太高兴了,所以叫你来与为父一同庆贺。你 看这是什么!” 吕布上前一看,吃了一惊:“这不是传国玉玺吗?” “正是这东西,怎么样?无福之人跑断肠,有福之人不用忙。什么叫踏破铁鞋 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看正应了天意,让我董卓得此圣器。”董卓喜悦之。 情溢于言表。 “恭喜义父,不知这东西是怎么得来的?” 董卓仍把玩着玉玺,道:“你原来说王允不错,我还不以为然,看来你的眼光 不错,是他发现并献给我的。” “噢?是他?义父,我一直感觉这个人还是不错的,看起来我的眼光还可以。” 吕布也道。 “嗯,还有一喜呢。”董卓说着眼里放光:“老夫前往王允家中取此东西,竟 然意外得一美女,真是天生尤物,其妙无比啊!噢,要不是名分所关,我就让你一 览玉容。你不知道,出浴西子,梦中神女,恐怕也难与其相匹,真是妙!妙不可言 啊!如果不是急着想把此美妙的感觉同奉先儿共享受,我真是想从此不再侍候皇上 早朝了,哈哈…………” 一听从王允府得来一位天仙,吕布顿时心惊肉跳,忐忑地问:“义父,当然孩 儿不便瞻仰新小娘的玉容,可是孩儿亦听说王大人家中有些绝色的女子,不知义父 迎娶回来的是哪一位姑娘?” 董卓心满意足地说道:“人长得好,名字也起得好听,她叫貂婵。貂婵,叼住 人就不放,真是馋死一万人啊!”吕布一晃,差点儿摔倒,董卓沉浸在得意中,并 没有注意到吕布的表情。 董卓眼睛看着玉玺,嘴里说着:“噢,奉先儿,我要好好谢谢王大人,你替我 跑一趟,去告诉王允,就说我明天晚上设家宴,请他过来,哎,到时候你也来陪陪 啊?” 吕布勉强应着,出了骊坞,飞马到王允府前,跳下马,把马缰丢给了后面跟着 的士兵,便一个人冲进了王府,两个家丁正要上来问话,被吕布稍使手脚,便撂了 出去,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王允正躺在院子里假寐,听见前面喧哗,便睁开了眼,一见是吕布气冲冲地闯 了进来,便赔着笑脸迎了上去:“奉先将军要来怎么也……”话还没说完,吕布的 拳头就上来了,当时打了他一个乌眼青,接着,吕布又一个飞脚,把王允踢了个跟 头。 王允忍着疼大声叫着:“先别打,先别打,我有话说,说完再打不迟。”吕布 将脚踩在王允的身上:“你这老狗,竟敢戏耍于我,今天我就先听你放什么屁,要 是有半句糊弄,我就拧下你这个吃饭的家伙。” 王允道:“奉先将军先暂息雷霆之怒,容下官如实禀告。将军,请抬抬尊足, 请…………”吕布拿开脚,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你就跪着说。” 王允于是跪着道:“那天下官得到了玉玺之后,首先想到的是要献给朝廷,我 怕夜长梦多,再招了贼人,所以立刻就报告了太尉,谁想太尉竟然立刻就到下官家 里来了。我和貂婵正在吃饭,就邀太尉就座,太尉也就在下官的家里吃了饭,吃过 饭后,太尉提出要带貂婵姑娘走,下官急忙禀告太尉,貂婵姑娘已经和吕布将军换 了笺,不日就要举行婚礼。太尉说不是还没举行婚礼吗?再说儿子总要让着老子嘛, 没听说过谁敢同老子争女人的。说着就让下官安排轿子,你说下官有几个脑袋,敢 不让太尉带走貂婵?今天一早,我就上将军府上准备告知此事,可是听说将军已经 被太尉召去了。所以下官知道是太尉要亲自告诉你实情,所以下官就回家中等候, 下官无能,不能保全将军的未婚妻子,听凭将军处置。” 吕布将信将疑:“你说的都是实情吗?”王允忙道:“下官所言,句句是实, 家中还有其他人在,可以作证。” 吕布又问:“你是亲口告诉太尉貂婵姑娘已经许配给我了吗?” “正是下官亲口向太尉言及,可是太尉似不在意,而且还说,说……”王允故 意吞吞吐吐吊吕布的胃口,几经催促,才道:“太尉说,说吕将军也不是什么好鸟, 说他的女人你也偷偷地……” 气得吕布一拳砸在石头上,切齿道:“这个老贼!”随即无奈地颓然离去。王 允看目的已经达到,转移了吕布的怒火,虽然吃了几下拳脚,但心中甚是得意。 董卓的家宴上歌舞升平,董卓抱着貂婵在饮宴,王允和吕布分坐在客位,下面, 蔡邕在为董卓抚琴。大家各怀心事,面面相觑,只有董卓在眯着眼睛听音乐,沉醉 不已。吕布不时地将目光死死地盯往貂婵,貂婵也不时将目光投向吕布,面有哀怨 之色。王允睁大了眼睛,注意着大家的表情。 蔡邕感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儿,一边弹着,一边抬头看着几个人的表情,貂婵 的一个秋波暗送,吕布的酒爵一晃,洒了一身,王允大惊,看着董卓,董卓并没看 到,这一切蔡邕看在眼里,赶紧低下头来,一紧张,弹出了一个错音。董卓睁开眼, 往蔡邕处看了一下,不过这次他心情实在大好了,只是把貂婵拥在怀里冲蔡邕笑道 :“蔡大人,是不是在美人面前紧张,故而手下有误啊?” 蔡邕赶紧施扎:“太尉好耳力!下官偶有手误,太尉竟然明察秋毫,真是厉害, 下官注意就是了。” 董卓大笑:“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坐怀不乱的蔡大人在老夫的爱姬面前也不 能心如止水啊。貂婵,你何不给蔡大人敬上一杯呢?” “贱妾遵命。”貂婵端起一杯酒,走到蔡邕面前:“小女子敬蔡大人一杯。” 然后貂婵小声背对着董卓向蔡邕说:“蔡大人,文姬妹妹没事儿啦,已经被曹 操接走了。”转而又高声道:“蔡大人,以后请多关照啊?” 蔡邕吃了一惊,看到貂婵直在向他做眼色,赶紧接过杯来,一饮而尽:“下官 蔡邕谢过太尉、夫人。” 董卓又命貂婵给王允敬酒,貂婵持酒在手,来到王允面前:“义父在上,女儿 敬义父大人一杯。” 王允接酒在手:“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快快请起。”说着将酒一饮而尽。 看见众人都得到貂婵敬酒,吕布长裾坐好,准备接受敬酒。不料董卓却道: “爱姬,这是老父的义子吕布将军,都是自家兄妹,就不必敬酒了,你过来吧。” 貂婵缓步回到董卓身边,吕布别提多沮丧了。董卓将貂婵拥在怀里,持觥在手 :“诸位,为庆祝这大喜的日子,来,一同陪老夫干一杯。”大家一起干杯。 放下酒杯,董卓对吕布说:“噢,奉先儿,你就先回去吧,不是还要到四门上 看看吗?”吕布不乐意地站起来:“那孩儿就先告辞了。” 说着,向上一揖,临转身还剜了貂婵一眼,退了下去。 董卓命蔡邕接着弹,蔡邕一改刚才的萎靡不振,琴弹得有滋有味。董卓十分地 诧异:“爱姬,你刚才向蔡大人说了什么激动人心的话,这琴弹得简直是……美人 的力量真是无穷啊!” 曹操和文姬在陷阱里待了一天一夜,没吃没喝,都已经奄奄一息了,文姬冻得 不停地发抖,抱着她的曹操也像冰块一样了。曹操见文姬快不行了,吃力地从怀里 摸出蔡邕交给他的玉佩,道:“文姬,我有个事儿得告诉你,这块玉佩,是你父亲 ……”可话未说完,文姬已经不省人事了。曹操急得想大呼,可是没有力气,出来 的声音只是轻叫:“文姬,听见没有?你不是没主的孤魂,你……你是曹氏家族的 女人了,我们……我们不同生,死同穴,算是完成了你父亲……”曹操也昏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张猎户和几个帮手手持刀枪棍棒,来到陷阱旁查看猎物,一个帮 手发现了被曹操杀死的野狗,众人围上来,张猎户从野狗身上拔下匕首,看了看: “好刀!怎么杀了野狗没有拿走呢? 是什么人?“几个人拿着家伙,慢慢靠近了陷阱,伸头往里一看,惊讶地发现 是两个人掉到了里面。众人赶紧七手八脚地把曹操和文姬救出了陷阱。 曹操和文姬紧紧相拥,几个人只好把他们一起抬到张猎户家中。猎户夫妇分别 给曹操和文姬洗澡暖身,还换上了自家的普通衣服,因看这二人搂在一起,以为是 一对,便把他们安置在家里仅有的一张床上,那块玉佩还挂在曹操的脖子上,张妻 将玉佩塞进了曹操的衣领里,给他们盖好被子。 张猎户把杀死的野狗也捡了回来,他拿着从死狗喉咙里拔出的那只匕首剥野狗 皮,轻轻一割,野狗皮应声而解,猎户惊喜异常,忙招呼妻子来看,他用刀在在野 狗腿上轻轻一削,野狗腿应声而断:“你瞧瞧,没看出来这把匕首是个宝物哎!野 狗腿可是极坚硬的,大木棍子都打不折的,可是这东西轻轻一削就折,太厉害了。 屋里这个男人决不是一般人物,不然,不能有这种玩意儿,我只是听人说过有 削铁如泥的家伙,可是真还没见过,今天才知道传言不都是假的。“ 张妻担心地说:“那这个人是个什么人物呢?他病得不轻,可千万别死在咱们 家里啊,那可真是跳到黄河里也说不清了。” 收拾好野狗,放在锅里炖上,张妻又回屋照料文姬,见文姬有了反应,张妻赶 紧叫丈夫端了一碗汤过来,将汤一口口地喂给文姬喝,文姬悠悠转醒,慢慢地睁开 了眼睛,她看着离自己很近的张妻,怔忡地问:“哦这是在哪里?我还活着吗?” 张妻高兴地道:“你当然还活着,是我家老头子救了你们,这是张猎户家。” 文姬渐渐地清醒了起来:“谢谢你们啦。” 张妻还有点过意不去:“谢什么,那个陷阱是我家老头子挖的,准备抓野物的, 没想到把你们陷到里面了,醒了就好。” 文姬慢慢地活动了一下身子,突然感到身边竟然还有一个人她扭头一看,是个 男人和自己睡在一起,惊叫了起来:“这是谁啊?” 可是由于身体虚弱,自己却起不了身。 张妻问道:“怎么,他不是你的男人吗?” 文姬急得哭出声来了:“他不是啊!”看到姑娘急得脸红的样子,猎户夫妇二 人也知道事情办得有点儿突兀了,赶紧向她解释“这位姑娘,你先别着急,听我给 你说,发现你们的时候,你们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分都分不开,以为你们是一 对,所以……” 文姬认出了这是曹操,也不像刚才那样慌张了,曹操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猎 户叹了口气道:“姑娘,说句不中听的,你们是命大福大造化大呀。我们最近根本 就不敢出去打猎,到处都闹土匪。我总想上山看看,昨天才招呼了几个人,一同去 山上,这不,就发现了你们。” 文姬看着曹操,笑笑,岔开了话头:“感谢二位恩人。如果是你们,我们可能 真是已经……噢,求求二位,我还是……”说着为难地看看身边躺着的曹操,张猎 户会意,忙去邻居家借床。 夫妇二人出了屋,在院子里商量。猎户说:“我这就出去张罗张床回来,你回 屋里,和这个女人聊聊,套套话,看看是哪一路的,咱们别说话不注意,敬错了菩 萨,再惹出是非来。” 张妻道:“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别多话,就说家里来了亲戚。你说这事儿寸 不寸啊?家里添人进口,一下子来了三口。不过,柴房里的老头情况可是不太好, 看上去病得不轻,估计没几天日子啦。” 早上,张猎户打开门,发现地上倒着一位老者,看到他还有气忙把他搬进柴房, 两口子将一碗热汤喂老人喝下,老人方才醒了过来。张猎户问道:“老人家,你叫 什么名字,什么地方人啊?”老人喃喃说:“吕伯奢,陈庙南镇人。” 吕伯奢虚弱地躺在柴堆上,看情形十分不好。张妻端了一碗茶汤进来,放在他 的跟前:“老人家,你坚持着自己喝点儿,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吕伯奢忙欠起身道:“你忙着,麻烦你了,我自己行……”他想自己来拿茶汤, 可是刚一动,就引起了剧烈的咳嗽,张妻赶紧安抚他躺好:“你还是不要动,我来 喂你。” 屋里,文姬把目光转到了曹操的脸上,她没有和一个男人躺在床上的心理准备, 脸上还是一阵阵地发红,但看到曹操脸上有伤,心疼地想用手去摸,可又觉得不妥, 红着脸朝门口看了一看,还是轻轻地碰了一下曹操的脸。这时,她看见了曹操的脖 子上有一个绳圈儿,好像是栓着一个什么东西,她有些好奇,便伸手去拽那个绳圈 儿,张妻刚好端了一碗茶进来。文姬赶紧缩回了手。 张妻将茶端到文姬的面前:“来,姑娘,喝点水,这茶不好,你凑合喝点儿。” 文姬接过茶:“谢谢——噢,还没问过大嫂的姓名?” “乡下女人家没个正经名字,当家的姓张,大家都叫我张嫂,你就跟着叫吧。” 张嫂扶着她。 文姬道:“张嫂,俺们病好了,再谈报答的事儿。” 张嫂道:“你这话见外了,谁见了有难的人不得伸把手啊?再说,那个陷阱还 是俺家老头子挖的,这是应该的。我看你们俩不像是两口子啊?是私奔的吧?” 文姬睑红了:“张嫂,不是那回事儿,他是、他是俺的叔叔,是被狼追到那里 的。” “你们跑到那深山沟里干什么去了?”张嫂问。 “俺们是……”文姬随口诌了一个理由:“俺们是从那里路过准备去长安寻亲 的,可是没想到碰上了狼,所以……” “噢,赶路的。可是没见你们有行李啊?”张妻又问道。 “本来有些东西,都跑掉了。”文姬支吾着说。 张妻还准备往下问,张猎户扛着一张简易的绳床回来了。他把床安顿下:“这 姑娘,俺们这小地方,没有像样的家具,你就委屈着吧” 几天后,曹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四周看了看,极力地回忆着什么,最后, 他的眼睛落在了旁边床上睡着的文姬身上。张妻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曹操醒了,高 兴地打着招呼:“这位大人醒过来了?可吓坏了我们了,谢天谢地,总算是没事啦。” 文姬闻声醒了过来,一看曹操没事了,高兴地流下了眼泪:“你可醒过来了, 老天保佑。” 张妻出去给他们端粥,曹操看着张妻出去,便问文姬:“文姬这是什么地方?” 文姬告诉他:“陷阱就是他丈夫挖的,幸亏他们又上山打猎,才把我们救了下 来。” 张妻端了热粥进来:“醒过来就好。这是专门为你们做的狗肉粥,来,都喝点 儿。没有别的,大人将就着点儿吧,大人,你别动,我来喂你。” 张妻边喂曹操吃着粥,边说笑着:“你不知道,把你们抬回来的时候,吓了我 一跳,完全是俩死人嘛。你猜怎么着?小姐和你抱得死死的,搞了半天也没能把你 们分开,后来我就说……” 文姬一听急了:“张嫂,看你!” 张妻知道说多了,赶紧笑笑:“好,不说了,我再去盛一碗。”张妻出去了。 曹操若有所思地看着文姬,文姬有些害羞,把头扭到一边,屋里就剩他们两个, 倒有些不自然了。半晌,曹操才道:“没想到,我们还能活着见面。” “我也是……也是没想到能够活着见面,曹将军,在陷阱里的话,就都算不得 真话了。”文姬低头道。 “哎,应该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天在陷阱里的话, 我是当成真话去听的。应该说,我们是同穴死过一回的人了,不是吗?”曹操望着 文姬。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人在那个时候……我竟然要……曹将军,你不会嫌我幼 稚吧?”文姬抬头看着曹操。 “幼稚不幼稚咱们先不论,我就想问一句,文姬小姐在危难之时所说的话都是 出自真心的吧?”曹操看着文姬的眼睛,好像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答案似的,文姬 知道这句话不好正面回答,只好把头扭向一边。 “如果孟德一条性命还换不来小姐的一句真话,可真是让孟德……” 文姬急了:“曹将军!文姬所言,皆发自肺腑,望将军当作小女子的不懂事, 不必往心里去就是了。” 曹操看着对面床上的文姬,面如桃花,眼含春水,含羞低首,显然是。情不能 自禁,他挣起了上身,往墙上靠了靠:“文姬,你看着我的眼睛——”文姬只好把 头转了过来。 曹操道:“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你真的不爱我吗?” 看到文姬欲言又止的样子,曹操动情地说道:“文姬,什么叫做感天动地?我 们就是!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被你救了下来,我就感觉我是真心地爱上了你。我 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想,所以有几次机会都错过了。在陷阱里,快死的时候,我突 然感觉我一定不能再失去你了,哪怕是生命剩下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瞬!可是我对 你表白的时候你已经昏死过去了,那时候你真的不知道我感觉到了什么! 我真正感觉到了什么是撕心裂肺,什么是生离死别,什么是悔断肝肠,什么是 欲哭无泪。我骂我自己在我们都活着的时候为什么我不说一声我爱你!要等到你听 不见的时候我才鼓足了勇气?老天有眼,让我们活了过来,我想好了,我们连死都 在一起死过一回了,还有什么力量能让我们分离呢?还有什么东西能阻止我,让我 说一声——我爱你!文姬,嫁给我吧!“ 文姬这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面对曹操的真情表白,文姬泪如雨下,不知如何是好。曹操急了:“文姬,我 曹孟德是何等样的汉子?刀山火海,出生人死,我都不惧,可是,我没想到我会做 此小儿女状,向一个姑娘如此地表白,若不是发自肺腑,我都不知会如何羞愧至死? 我敢向天发誓,我曹孟德别人都负得,就是不能负文姬,如有食言,当在战场 之上,让乱箭射死!“如此毒誓,文姬怕了:”别,别,孟德,我答应你就是了。 如此情状,你叫我能如何躲得过呢?“ 曹操激动地一下子坐了起来:“文姬,你同意了?我…………”他想下床,可 身体太弱了,一使劲,竟然一头栽下床来,又昏了过去。文姬惊叫着跳下床来,把 曹操抱在怀里:“孟德,孟德,你醒醒!你醒醒啊!” 曹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见自己躺在了文姬的怀里,脸上溢起了生命的红润: “文姬,我是躺在你的怀里了吗?”文姬含泪,又有些羞涩地点点头。曹操幸福地 说:“我真高兴,我真想就这样永远地躺下去。” 文姬怜惜地把曹操的头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孟德,我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要 负我。” “一定!谁也不能让我们分开…………”两人滚烫的眼神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