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替死鬼酆悌挡去的血光之灾(4) *** 1939年秋,中日两国的军事力量在湖南境内集结,进行了第一次长沙大会战。 中国军队在人员伤亡上虽然仍比日军付出了更大的代价,但是,日军司令官 冈村宁次提出的" 消灭中国第9 战区部队" 的战略目标,显然也成了一句空话。 由中国第9 战区司令长官薛岳指挥的中国军队不仅没有被消灭,反而在是役后愈 发的傲然谡谡。 一时,湖南成为了中日双方争夺的焦点。唐生明看上去颇有英雄的大气 国民政府为了适应长期战事的需要,于1940年春取消了常桃警备司令部的编 制,军队一律划归野战系列建制。从前的司令长官唐生明原地等待新的任命。 这令唐生明的心里颇为焦躁。他托好友戴笠向委员长探听口气。 戴笠笑着骂他:" 你这家伙脾气也怪。从前有官的时候你不好好做,这回没 官做了,不正好无官一身轻的守着夫人孩子过太平日子吗?" 唐生明回答:" 话不是这样讲。你知道从来官场如战场。我只怕有什么人在 校长跟前告了我的黑状,校长生气了。" 戴笠仍然笑嘻嘻地宽慰唐生明:" 这个倒没有听说过。我只听说校长对于季 澧兄另有妙用,大约季澧兄的幸福生活快要开始了。" 唐生明紧追着戴笠问:" 是什么好差事?" 戴笠正容回答:" 天机不可泄漏。这事不久便有结果出来了。" 果然,过不了多久,坐稳了军统局长宝座的戴笠,便给唐生明拍去了一封紧 急秘电,说是蒋介石想亲自召见他,让他紧急去一趟重庆。戴笠的闪烁其词,令 唐生明的心底油然而生了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刚好在这个时候,他们唐家的老太爷唐承绪老先生宾天了。 唐生明把戴笠的那封急电一扔,心急火燎地回到了东安乡间为父亲奔丧,因 此便把戴笠催促赴渝之事暂时搁置起来。 中国古代的儿子们逢上了父丧,按照孔夫子传下来的礼制,是可以三年内呆 在家里不应考、不做官、不婚娶的。其时,虽然是民国时期,从前的一套繁文缛 节是不讲了。不过,中国有一句老话,丧父,做事小心三年。唐生明觉得骤逢父 丧,诸事均以谨慎为上。戴笠老是催促唐生明去重庆山城,又不肯讲明他葫芦中 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唐生明便先自萌生了不趟他这一潭浑水的念头。 因此,父亲大丧的七七四十九天祭奠撤去,唐生明仍然赖在东安乡间不挪窝。 戴笠在那头发急了,这一趟的差事是他戴春风担保的。唐生明讲不想干,就 赖在湖南乡下不出来,以后,他戴春风还怎样在蒋老头子跟前做人! 戴笠知道军统桂林站少将站长杨继荣跟唐生明的私人感情很好。便交给他一 个任务,务必亲自到东安乡间,把唐生明那一尊山神给请出来。若完不成任务, 杨继荣这少将站长的位置便准备移交给别人吧。 杨继荣哪里敢怠慢。 戴笠一天给杨继荣拍发了两封蒋委员长立等召见唐生明的加急电报。 杨继荣带了数位亲信,连夜便跌跌撞撞地往东安乡间赶。杨继荣到东安之前, 已经把唐生明、徐来夫妇,以及徐来的女秘书张素贞的重庆机票全部订好了。 徐来,真正的万人迷,阅尽 春色的戴笠也都是她的粉丝杨继荣赶到东安,已经是乡间萤火乱飞、鱼棹泼 剌、遥村吠犬的三更时分了。 唐生明大为惊讶。 杨继荣哭丧着脸缠住唐生明:" 哪,季澧兄,兄弟这一次的饭碗就全仗兄长 赐予了。小弟上有八十余岁的老母需要奉养,中间还有绿蒂朱蕾的一个女人,下 面是三四个嗷嗷待养的幼儿。我一大家子人的生计,全维系在季澧兄一人身上了。 " 当时,徐来正打着哈欠从里面卧室中出来。她啐骂杨继荣:" 贫嘴。" 唐生明见杨继荣摆开了这种街头撒泼的阵势,便晓得自己这一趟差事,无论 好歹,都是避不过去的了。 徐来其时刚刚生过小孩,她不想风尘仆仆地在外面跑来跑去,因此,便仍然 留在东安等待消息。杨继荣、唐生明、张素贞三人一起来到了桂林。 是夜,唐生明忙里偷闲地偷偷跑到江东村的朱志新别墅住下。 可是,戴笠的第三封电报又追到了。说是蒋老头子比谁都性急。当晚有一架 到桂林接白崇禧、唐生智的专机要飞重庆。蒋介石指示,着唐生明同机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