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当常建把自己参加“文青决选”的决定透露给李白和高适的时候,酒桌上的两 人对常建的决定持不同态度。 李白想你常建虽然自身条件不怎么样。可大小也是一文青,作为一个文青,就 算不能够从事愤世嫉俗,胡说八道的本职工作,也不至于堕落到参与这类庸俗的商 业活动。真真是知识分子的耻辱。由此,李白决定从今以后鄙视常建。 高适觉得常建真是可怜。虽然相比于李白,高适更能体会广大生活于水深火热 中文青的痛苦,可这是在长安,大唐的长安,亏你常建还经常用这来刺激我高适。 这一招虽然有点曲线救国的意思,但必将招致广大文青的鄙视。事实说明,常建情 商很低,跟这样的人混,很容易变傻。所以高适当时就做了一个决定。从今以后, 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术语叫“摇旗”,就是自立山头。 常建说你们别这么看我,我只不过想通过现身说法的方式揭露这把戏的无聊与 庸俗。 “我这叫。”常建搜肠刮肚,终于想出一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由于长安民众实在过于热情,“文青决选”的报名截止日期不得不延长两天。 到报名截止时,本次活动报名人数已经突破三万人大关。李白和李麒年说长安现在 除了公共厕所和妓院赌场,数你这儿热闹,那些原本想去大便和搞女人的人都会被 吸引到“长安楼”来。因为这里实在比厕所和妓院有意思得多,这里即将发生的事 情完全可以压制人的排泄欲和性欲。 对于李白的嘲讽,李麒年也完全没有工夫反驳。 因为李彭年认为这三万人如果要正儿八经地和选奶牛一样精挑细选,估计得花 上一个一年半载。 “不行,我们得在最短的时间里收回投资,获取回报,这样才能起到压缩成本, 最大程度谋取利润的地步,骗人最基本的原则就是措手不及,趁人还没发现自己在 被人蒙的时候,就让他上当。娱乐业的秘诀就是在大伙儿清醒之前,趁大家脑袋瓜 子一阵轰鸣摸不着北的时候赶紧把钱从他们的袋里掏出来。这火候的掌握是一门艺 术。” “那怎么办?” “也不难办,首先得明白这是一个商业行为,就是以赚钱为目的的行为,钱在 哪里?钱在广大长安人民群众的腰包里,怎么才能让他们掏出来,你得让他们高兴, 让他们乐,要让长安群众乐就得知道他们喜欢什么。人民群众的口味始终是庸俗的, 人民群众喜欢什么?简单得很,就是热闹!所以要让各行各业的人都参与进来,使 该次活动具有典型性,有没有意义不要紧,关键是过程热闹,结局出人意料,让大 家觉得好听,好看,好玩,就得!” “具体的?” “把报名的分几类,录取的一百个人里面要包含所有阶层,什么和尚,道士, 尼姑,妓女,媒婆,人妖,大唐人,中国人,外国人,强盗,兵痞,土匪,成年的, 未成年的,有手有脚的,缺胳膊少腿的,要脸的,不要脸的等等等等。总之,这么 说吧,就算是畜生,只要它能写字,能填报名表,我们都选。当然,正宗文青也得 有几个。撑撑门面嘛,选拔形式要灵活机动,光写诗作赋的已经相当没有市场,人 民群众喜欢热闹,大唐是什么,张扬个性的时代,张扬个性的时代就是审丑的时代。 让他们可以喝酒,打架,胸口碎大石,叫卖大力丸。总之你会什么就来什么。选拔 标准也得变,猛男美女的大家看多了难免会有审美疲劳,所以入闱选手不一定要漂 亮,但一定要有特点,丑也要丑得有特点。这样一来,这就是一档老少咸宜,大小 通吃,贴近群众,喜闻乐见,雅俗共赏,不可多得的娱乐大餐了,想不火都难啊。” “恩,想法很有预见性,但会不会太过?” “在大唐,有市场的就是好的,我来长安二十年了,人民群众的品位我太了解 了,我完全是被逼的!”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