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恶人也遭毒手 止水心再起涟漪 沁皇贵妃觉得自己心头万分不适,一早就觉得胃中翻腾不已,如今她更觉得四肢麻 木,呼吸都很困难,她挣扎着让鸢露去找御医封一正来为自己诊治。 封一正匆忙赶来,为沁皇贵妃刚一搭脉,脸色大变,“娘娘……” “怎么了?究竟本宫是怎么回事,你快如实相告。”沁皇贵妃嘴唇都已经发紫了, 脸色惨白。 封一正跪倒在地,哆嗦着,“微臣……启禀娘娘,娘娘是身中剧毒……” “什么?”沁皇贵妃抓紧了床单,“你的意思是,本宫……” “娘娘所中之毒并不是很深,微臣有把握为娘娘去毒,但……需些时日。”封一正 拜倒。 “好,那就由你为本宫诊治,本宫自当重谢。”沁皇贵妃听得还有一线生机,也放 心不少。 “你先告诉本宫,本宫所中之毒是为何物?”沁皇贵妃气若游丝的问道。 “微臣不敢妄言,但是据娘娘现在的脉象而断,应该是杜鹃花的汁液,尤其以黄色 杜鹃为甚。”封一正谨慎的说道。 “哪儿来这种东西的?”沁皇贵妃疑问道。 “据微臣所知,宫中正好有此物,先前南诏进贡了两株,现植于御花园中。”封一 正道。 沁皇贵妃点了下头,“好,如此有劳大人了。” “是,微臣定当尽心竭力。”封一正准备退去。 沁皇贵妃突然又道:“请大人务必将此事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封一正看了眼沁皇贵妃,随即恭敬的点头,“是,微臣遵旨。” 沁皇贵妃不停的在思索,“究竟是什么人干的?是谁要将本宫置于死地。” 猛然沁皇贵妃恨恨道:“一定是她,只有她,才会做这种事。” 沁皇贵妃偶恙,所有妃嫔一律免见,所以大家也有颇多猜忌,睦蕊心下怀疑,仍是 到了永安宫,鸢露奉命出迎:“恭皇贵妃千岁。” “姐姐无须多礼。”睦蕊万分亲切,扶起鸢露,“姐姐可好?” “奴婢不敢。”鸢露在此多有顾忌,万分谨慎。 “沁皇贵妃怎么一下就病倒了,是否严重?”睦蕊关切的问道。 “谢娘娘关心。医者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沁皇贵妃微恙,恐也需些时 日,才得痊愈。” “恩,那一切都全靠姐姐多多费心了。”睦蕊笑言,“今日沁皇贵妃仍不见客吗?” “是,沁皇贵妃需静养,特意吩咐奴婢在此迎候娘娘,谢娘娘厚意。”鸢露看着睦 蕊,似乎言下有意。 睦蕊会意,拉着鸢露之手,笑道:“即是如此,那本宫也不多打扰,改日再来向沁 皇贵妃问安。” 鸢露谦卑一欠身,“谢娘娘。”鸢露乘与睦蕊双手紧握之际,迅速塞一字条进睦蕊 手中,睦蕊笑藏与袖,随即离开了永安宫。 鸢露回到沁皇贵妃寝宫,因先前有些紧张,长长舒了口气,还未平复,只听得珠帘 内,沁皇贵妃有些乏力的声音,“她走了?” 鸢露马上道:“是,恭皇贵妃刚刚离去。” “恩,这些天来,多少人来过?” “几乎各宫娘娘都来过了,连久病的瑞昭仪也来向娘娘问安了。”鸢露小心的回答 着。 “哦?连她也来过了?”沁皇贵妃有点不屑。 “奴婢倒是听说,瑞昭仪身子已大好,已可出宫行走,前些天,奴婢还在御花园碰 到过她,瑞昭仪脸色也多有红润之色了……”鸢露低着头道。 “哼!”沁皇贵妃猛的坐起身来,冷喝道:“本宫就知道是她做的好事,她想效仿 本宫,她也配……” 鸢露不明沁皇贵妃何出此言,她抬起头看着沁皇贵妃因激怒而涨红的脸,一脸惶恐。 沁皇贵妃终因体力不支,昏睡过去,鸢露只得叫人再请封一正来为沁皇贵妃诊治。 祁宇一直留在永祥宫陪伴恰丽丝,但是恰丽丝却依旧冷冷淡淡,恍恍惚惚的,精神 万分不济。祁宇心急如焚,急招所有御医会诊,但众人都说恰丽丝是因惊吓过度,需慢 慢调理。祁宇也只得悻悻离去,特意留下章适儒照料恰丽丝。 章适儒端了药汤给恰丽丝,“娘娘请用药。” 恰丽丝摇了摇头,“我没病,我不喝。” “娘娘,微臣也是奉命……请娘娘不要为难微臣了。”章适儒一直低着头,不敢看 她。 “啪”恰丽丝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她打翻了药碗,将药汤撒了一地,恰丽丝有点抓 狂了,“不要叫我娘娘,我不是,我不是他的妃子,我不要做她的妃子。” “娘娘……”章适儒惊呆了,他无法想象一个纤纤女子竟会如此。 章适儒看着恰丽丝那痛苦无助的神情,深深的震撼了,恰丽丝晶莹的泪珠延着她无 双的脸颊滑落下来,轻轻的落在地上,更印在了章适儒的心上。 “请娘娘小声。”章适儒尽力克制自己的激动,他提醒着恰丽丝可能惹来的风波。 “我需要怕吗?”恰丽丝用空洞的眼神看着他,“我根本就不怕死,或者说,那正 是我期待已久的……” 章适儒听她此言,更是一怔,他想起了曾经的过往,似乎苡如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就在苡如撒手人寰的那一刻,他清晰的记得,苡如最后一句话,“替我好好照顾孩子, 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章适儒这些年来,午夜梦回,始终都记得苡如的临终嘱托,他的心何尝不是在苡如 离去的那一刻就此冷却,如今,相似的话语再次被听到,他怎能不为之动容,是思念, 是离愁,是痛心,还是同情,他连自己都分不清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 恰丽丝发现了章适儒迷离的眼光,她无法忽视眼前这七尺男儿流下的滚滚热泪,她 有点忘记了自己的悲哀,“你……流泪了……”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