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个振振有词一个无言以对 虽说一千大洋十分诱人,可这王阿法毕竟只是掮客,而不是暗杀党,他虽艳羡 这千元巨款,但却不敢因此而杀人。 因为无法推脱应桂馨,王阿法便答应为他物色一个人选。此人姓邓,系辽宁马 贼出身,颇有膂力,因妻子偷人他杀了奸夫淫妇,逃匿来到了上海。王阿法是在倒 卖古玩时与他相识的。 王阿法告别了应桂馨后,便找到了邓某居住的客栈,王阿法将此事跟邓某一说, 邓当即一口答应,但到了第二天,邓某又找到了王阿法,告知自己想了一夜,决定 不能干这种无故杀人的勾当,以徒增自己的罪过。王阿法无奈,只好以此回绝了应 桂馨。 刺杀宋教仁案事发的第二天,王阿法翻看报纸,看到了宋教仁被刺的消息,报 纸上并刊登了宋教仁的照片。 这不就是那天应桂馨要刺杀的人吗﹖王阿法正暗自慌乱,不知如何处置的时 候,邓某也拿着报纸找来了,并告诉王阿法,那天他们在客栈所谈刺杀事,被客栈 老板听见,客栈老板拿着报纸来找他核实。 紧接着悬赏缉捕的通告贴遍了上海的大街小巷,王阿法见到上面的万元巨款, 怦然心动。心想万元巨款是何等大的数目,与其由别人去举报,钱落到别人手中, 莫如自己率先举报,得此巨款,逍遥一生。 王阿法就这样来到了总巡捕卜罗斯的办公室。 听完王阿法的叙述,卜罗斯微微冷笑地盯视着应桂馨,心想事实确凿,人证俱 在,看你还有什么好说﹖但谁知这个应桂馨对视着卜罗斯,还以一个微微冷笑,说 当初是跟王阿法开玩笑,后来的刺宋,只是偶然的巧合。继而他竟振振有词地反问 :自己与宋教仁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刺宋﹖再说,刺宋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在车站 现场,自己怎么可能是凶手呢﹖一席反问,卜罗斯竟一时语塞,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