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再度开庭全部翻供 程德全离开黄公馆后,立即派交涉使陈贻范致函各国驻沪总领事及英法领事: “此案发生地点,在沪宁火车站,地属华界,所获教唆犯及实行犯,均系华籍,应 由华官提讯办理,请指定日期,将所有人犯及各项证据解交。” 英国领事复函表示:按理应解交华官,只因目前尚在搜集证据,党羽尚未尽获, 待办得有些眉目后再转送中国法庭办理。 此事被法国领事得知后,则以应桂馨居住在法租界,提出应由法国会审;而英 国领事则称,应桂馨是在英租界被抓获,理应由英国审讯。后经协商,决定英法共 同审理。这样,就将武士英,改押往公共租界。 押送这天,武士英由洋人侦探将其双手铐住,携下汽车,进入法庭候审。此刻 的武士英一改往常,不仅毫无惧色,相反还颇自鸣得意:“我武某生平还从来没有 坐过汽车,这次当了犯人,特地用汽车迎送我,这也算得一乐啦!” 而那位流氓头子应桂馨则更是从容,他仗着外面的爪牙为他设法运动,并请了 著名律师为之辩护,他所请的律师皆为洋人。程都督因案情重大,为了慎重,也亲 自延聘了三位律师。几方的律师会聚一堂,可谓浩浩荡荡,而且清一色都是洋人! 此次开庭,原告方只想迅速结案,为死者申冤,而被告方则百般狡辩,一味拖 延。事先,由于应桂馨的党羽四处活动,并买通巡捕房,叮嘱武士英,让他认定是 自己的主意,这样既可保证他不死,又会使其家属得到大笔银两,并将存往钱庄的 银票,展示给他看,让他放心。所以,待到英法会审再度开庭时,武士英几乎全部 推翻了过去的招供,只说杀宋教仁乃系我武某一人所为,跟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此话一出,整个法庭为之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