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委曲求全鸳鸯梦 战“海豹”威镇群魔 他的确气宇非凡,典型的军人气质,强壮健美的体态,机敏而深邃的眼睛,潜 伏着无穷的力量和智慧。坚韧不拔,威武不屈的性格,在逆境中毫无惧色,谈笑风 生。英俊的脸蛋,潇洒的风度,诙谐的语言,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追求的偶 像,任何女人,就是长着一颗冷酷无情、魔鬼般的心,也得心甘情愿地拜倒在他的 脚下,俯首称臣。 他毫无顾忌地盯着“海魂”那双美丽动人,而又动荡不安、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巨变的眼睛,这双眼睛也在盯着他,似乎在寻找某种极不寻常的东西。突然发出了 奇妙的信号——炽热、渴望。 “海魂”这个海上的霸主,女魔头,具备着一种特殊的美,沉着、冷静而又奔 放,她的感情像一座永不熔化的冰山,可在她的心灵深处却有一个很大的火源,一 旦点燃就会把冰山崩溃,放射出一发不可收拾永不熄灭的火焰。 现在他心灵深处的火源正在运动,微微泛红的面颊,恰似一朵映红了的芙蓉花。 红里透白的双唇弄潮般地闭合着,鲜艳、妖娆,挂着一丝欲吞大海的狂性。那对美 丽,而又狡黠异乎寻常危险的眼睛,恰似碧波中荡漾着两颗黑星,奇幻、遥远、深 不可测。 “现在应该说出你的名字,先生。”她正在凝视着他。 “有这个必要吗,小姐?”田大鹏已完全恢复了健康,头脑很冷静,知道自己 已被牢牢地控制在魔窟之中,而坐在自己眼前这位迷死人的女人,就是这里的杀人 魔王,他随时都有被杀的可能。 死亡有很多方式和不同的含义:不敢面对现实而自杀,是无能的弱者;不明不 白为他人去死,是没理智的愚者;没有反抗精神,含悲饮泪而死,死后也是个屈死 鬼5为了正义,胸怀壮志、不畏强暴、视死如归,才是真正的强者,英雄本色,死后 也会有他的英名存在,到阴曹地府也是个厉鬼。 “海魂”以她迷人的外貌和强权的手段,你就是大罗神仙也得拜倒在她的脚下, 作为她裙下的臣民,现在她遇到一个与魔鬼和死神打交道的人。 “你确实像个英雄,因此勾起了我的同情心。你要明白,在我们这里杀个人比 碾死个臭虫更简单!如果把你杀了,我想给你留个纪念,立块碑。” “随便小姐,我不会把名字告诉你的!” “为什么?” “怕你玷污了它!” “你真的不怕死?” “您说错了,小姐!”田大鹏突然大笑起来,“我所见到的死亡,比死神和魔 鬼见到的还多,可那都是无法阻止的。我是最怕死的人,要死、也得死得其所,光 明磊落。我可不愿偷偷摸摸死在漂亮女人手里,做个风流鬼。” “海魂”黯然低下头,勾起了她的往事—— “海魂”的出身并不低贱,是出生于朝鲜一个望族的家庭,名字叫金惠子。她 父亲是朝鲜的一个军官,日寇侵朝时被俘,强迫到了中国的东北,那时她还是襁褓 中的婴儿。两年后他父亲突然死了,因何而死并不清楚,母亲也自杀了。仅仅三岁 的金惠子就成了孤儿,却摇身一变成了侵华日军小川大佐的女儿——小川惠子,并 给她找了一个中国人的奶娘姓王,是个破落家庭的年轻女子,有一定的知识和比较 好的素养,对她童年时期的影响很大,也可以说这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是在中国读 书,在中国长大,几乎是个地道的中国人。她非常喜欢中国的文化和传统艺术、诗 词歌赋、琴棋书画都有所涉猎,可惜时间太短没能深造。这一切都与她奶娘的熏陶 有关,她们之间的感情和母女一样。在她刚刚年满十六岁的时候,就以“自愿”献 身的精神成了牺牲品,随军慰安妇,在她临走时奶娘在她面前自杀身亡,为了纪念 这位伟大的母亲,她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工坤霞。 她亲身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和日军的野蛮,连禽兽都不如的,糟践她这个孤苦 伶仃的少女和她的姊妹,她一次就接待过十六个畜牲,几乎要了她的命。 她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坚强女性,由于人生的不公,使她变成了一个心狠手 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每个人都有善与恶、美与丑的两面性,而“海魂”把丑恶的 一面完全暴露出来,把真、善、美的一面深深地埋藏在心中。一个人,不管他变成 妖还是魔,对异性的爱是不会改变的,一旦有了心目中的偶像,他的爱就会暴露出 来。 当她第一眼见到田大鹏的时候就产生了爱,那为什么还要杀他呢?她虽然是海 上的霸主,可也不能破坏海上的规矩。既然杀人就用杀人的方式解决这场思想危机。 找到了方法,下定了决心,也就感到了轻松,她嫣然一笑,送上一个句魂的秋波: “请喝吧,先生!”她把早已摆好在桌上的夜光杯高高擎起:“我早想陪您喝 几杯!” 坐在一旁的“海燕”也嫣然一笑: “喝吧,酒会使人麻木的。”她无法理解“海魂”的心理,她很清楚她爱这个 从大海里救上来的人,若不然早见龙王爷去了,可她为什么还要让他去送死呢?那 还不如亲手杀了他!她已不是女人了?有心肝的女人不管是黑的还是红的,都不会 忍心杀他。她的面颊也在泛红,难奈的欲火在燃烧,“你真可爱到了极点,敢拿自 己的生命开玩笑!” “也许,那要看命运的安排。” 几杯酒过后,他(她)们都现出了应有的本性:“海魂”恢复了她本来的面目, 怆凉而忧郁地凝视着田大鹏,显得非常的脆弱和柔性,没有半点邪念和淫荡,是纯 真的爱、娇媚、空荡、忧伤,红润娇嫩的双唇不住地颤抖着,产生无穷的魅力让人 心疼,让人怜爱。“海燕”也是柔情似水,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一个眼波 都有着难以想象的诱惑,体现出女人完整的美。田大鹏自然、奔放,而又非常自重、 坚强、纯真,没有半点虚伪做作,也出现了欲求渴望的神情,不加掩饰地看着两位 美丽动人的娇娃。 …… “谁敢杀人?”“海魂”站在岸边的高台上,指着站在身旁的田大鹏,“这就 是被杀的对象。我清楚,我们都会杀人,也都杀过人,但不一定都有杀人的本领, 如果杀不了他,他就杀了你!”他手里也拿着杀人的武器。 “好啊,我们杀了他!” “他的心肝一定很好。” 海盗们一阵乱叫。 “这种杀人的方法真好玩。”“鲨丁”看了“海豹”一眼,狡黠地一笑。 “我们是海盗,人类的最强者,要一对一公平决斗,不能一涌而上乱杀一通, 那样会让人小看我们。”“海燕”高声地说,好像在宣布杀人的规则,“这是龙王 爷的旨意,没有本事就站到一边去,谁敢乱动,我就按照龙王爷的旨意先杀了他!” “好啊,二姑娘我们绝对听您的。” “若是我们一起上把他杀了多不好玩。” “那就没热闹看了……”又是一阵大呼小叫。 “别他妈的吵了!”“海豹”怒气冲冲高声大喝,“我要杀了他!” “二掌柜的,我看您还是靠边站吧,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小神仙” 讽讥地说,“如不听我的劝阻,就叫山人先给你做个法场。” “海豹”像被人捅了一刀的野兽,瞪着眼睛“哼”了一声疯狂地扑到高台下, 高声叫喊: “你这个龟孙子,给我滚下来,不要躲在女人的裤裆里!” 引起海盗们一阵轰然大笑。 “二当家的,你是想杀人还是在练嘴皮子?”“海燕”面对气势汹汹的“海豹” 似笑非笑,“若是练嘴皮子本姑娘陪你玩玩!” “你也被小白脸给迷上了!”“海豹”暴跳如雷,“不是要比划吗?龟孙子怎 么不下来!” “你再敢信口雌黄小心我对你不客气!”“海燕”脸似冰霜,一字一顿地说, “你要和弟兄们说清楚,你若是被人家杀了怎么办!” “我要是被这个龟孙子杀了,他就是二当家的!”“海豹”已气得浑身发抖, 不假思索高声大喊。 “这可是你说的。”“海燕”面对台下大声地问,“弟兄们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台下一阵高喊。 “海魂”和“海燕”今天都穿着一身黑纱,从头到脚都是黑的,就连手上都戴 着黑皮手套,就像两个幽灵。“海魂”把一只黑手向上扬了扬说: “这里准备十八根香,把它点着插在岩石上,先试枪法,然后比试刀上的功夫, 枪法取胜者先出三刀,输者不得还手,三刀过后再各显本领,违者杀!”这种方法 是带有偏见性的,她认为田大鹏是个军人枪法一定很好,赢了就可先出三刀,“海 豹”也就成了刀下之鬼。 岩壁上的十八根香已经点燃,“海燕”拿过两只手枪,全部压满了子弹,分别 递给“海豹”和田大鹏。 “海魂”和“海燕”都一只手握剑一只手伸入挎囊中,这是她们遇到强敌对杀 人前的准备,十几名年轻的女海盗也是提枪握剑站在两旁,如临大敌,众海盗们也 是鸦雀无声,一个个噤若寒蝉,气氛非常紧张。 “海魂”看了看田大鹏,一抖身上的黑纱: “这是上帝的安排,要想活就拿出你们的真本事!” 枪,是军人的命根子,更是海盗要命的法宝,他们都能使出一手好枪法,也都 是杀人的能手,临危不惧,已不是衡量他们的标准,是毅力和决心的角斗,是镇静 与愤怒的区别。 “海豹”愤怒地端起枪,对准插在岩壁上的香火连开九枪,由于他太激动了, 只中了人枪,如在平时他会百发百中的。 田大鹏是非常沉着地端起枪,一阵枪声过后也是击中了八枪,因为他只开了八 枪。 “海燕”来到田大鹏的身旁,态度非常严肃地问: “你为什么不打完最后一枪?” “海魂”既严肃又关切地: “这是决定胜负和命运的一枪!” “人生苦短,胜负并不在此一枪。”田大鹏向前跨了几步,“小姐,他是跟随 你多年的朋友,或者说是知心朋友,我不想伤害你们的和气。” “你敢违抗我的命令!”“海魂”两道弯弯的眉竖了起来,“如果你不想活, 或者怕了,我就先成全你!” 田大鹏转身走向“海豹”: “先生,那两只香火正在燃烧,如果我举起枪,肯定会熄灭一只,你知道意味 着什么?我不想毁灭它,叫它们共同燃烧到自行熄灭。可我必须遵循‘海魂’的命 令,射出这最后一颗子弹。” “海豹”悚然向后退了一步,并抽刀在手: “你想……” 田大鹏早已举起了枪,对准距离很远桅杆上的标灯,扣动扳机,一声枪响,标 灯应声而灭。 岩洞内顿时沸腾起来,齐声喝彩。 “海豹”骇然地吸口凉气,极端仇恨地注视着田大鹏。 “海燕”又来到“海豹”的身旁: “你输了,应该把刀先交给我。” “海豹”圆睁二目,凶狠地瞪着“海燕”: “我们是自家人,你也偏护这个野猫!” “‘海魂’的旨意你也敢违抗?她有言在先,是你自找的!”“海燕”柳眉倒 立,杏眼圆睁,横剑在手,“你以为没人敢杀你?!” “真没想到,你们竟与外人相通,想残害自家兄弟!”“海豹”愤怒已极地把 刀扔在地上,“看这个龟孙子敢把我怎样?” “海燕”拾起刀,冲着田大鹏: “你可以按规定,先砍他三刀。”说完转身走回台上。 “他可是赤手空拳,你可得刀下留情,先生。”“小神仙”不阴不阳好像在念 咒,“三刀过后如果杀不了他,你可得留点神!” 这是“小神仙”对他发出的警告,如果真的杀了“海豹”,这群海盗也会有人 和他誓不两立,因此而引起内哄,或者对他暗下毒手,“海魂”和“海燕”似乎做 好了这方面的准备,但不一定是胜利者,他还不了解她们的权威和力量。如果杀不 了他,她们就会认为他无能,自己也就必死无疑,他还不想死。 他已在这里生活了一个多月,掌握了一些情况,这伙海盗的背景很复杂,不是 孤立的,好像与某个国家的间谍有关,对此他产生了兴趣和希望。取得他们的信任, 再利用他们,就可以摆脱他们,去找失散的弟兄。他日夜都在想念肖佐臣等人,关 怀他们的安危,是否已安全的到了香港,国宝有没有损失,这是他最为关心的一件 事。 命运已做出了这样的安排,落在他们的手里,也只好委白求全,不失时机地利 用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找到了两全齐美的方法:既不杀他还要战胜他,同时还会起到敲山震虎的作 用,让海盗们心服口服。 “海豹”早已做好准备,并在大声地狞笑: “不敢动手了,你这只野猫!” “他不敢动手了,二当家的杀了他!” “看他那熊样,该死的野猪……” 有很多人又在狂呼乱叫。 田大鹏冷冷地凝视着“海豹”,突然举起钢刀,势如闪电,一声响亮钢刀劈在 一块巨石上,火星乱冒,巨石被劈开了,然后把钢刀扔在了地上。 海盗们一个个目瞪口呆,“海豹”也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并向后退了好几步。 “若是用刀杀你,就是赢了你也不会心服,死了也不会瞑目,还会有人说我没 有真本事。咱俩都空手赤拳,我先让你三招,看你有多大本事!” “海豹”已被气得炸了肺,一声怪叫凌空而起,像一只残酷饥饿的鹰,向田大 鹏当头扑来,他急忙矮身问在一旁,刚刚站稳,“海豹”又以“大鹏展翅”的招式, 带着凛冽的寒风,闪电般地向他头部横扫过来,他又急忙缩颈藏头,只听“扑”的 一声,头上的军帽被击飞,不知落到哪里,把他吓得也出了一声冷汗,他还没做出 任何反应,“海豹”以“鹰击长空”之式,凌空打了个旋,真像一只饥饿的鹰,双 手变爪抓向头顶,双脚齐飞奔向小腹,一招两式十分惊人。他再也不敢轻敌了,向 后一仰将身倒地,使出“白蛇遁草”的动作,运动周身关节“嚓”的一声蹿出六米 多远又“嗖”的一声站起,“怀中抱月”以守待攻,两只眼睛放射出凛冽的寒光, 纹丝不动。 “海豹”的“饥鹰取命”三招,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很少有人能逃脱性命, 就是“海燕”都有些惧怕他这无与伦比的杀人招式。 站在高台上的“海魂”和“海燕”双双出了一声冷汗。“海燕”紧紧地闭上眼 睛,心里说:“怎么不一刀把他劈了,还要让人家三招,这下可完了,找死,真不 该救他!”她睁开眼睛却长长地出口气,“他怎么没死?”她看了看“海魂”。 “海魂”也正在看着她,两个人会心地一笑,又把视线集中到两个生死搏斗的人身 上。 所有的海盗都悄悄地一声不吭,屏住呼吸,瞪着眼睛,聚精会神地观察这场生 死存亡的格斗。 “海豹”仇恨、凶狠、惊愕地盯着田大鹏,再也不敢轻易地出手,绕着田大鹏 转,寻找破绽。 “三招已过,你再不出手,我可要还手了!”田大鹏把话说完,往前一探身使 了个虚步亮掌,其实还是一种守式,迫使对方出手,采取后发制人的方式。 “海豹”怒吼一声,使了个“黑虎掏心”之式,直取他的肋下,恶狠狠好像一 只发了疯的野兽。 田大鹏看准来式,并不躲闪,使了个大分手的动作,“扑通”一声,“海豹” 仰面跌倒。他又凌空飞起一脚,“海豹”翻滚到高台下面,像一只断了脊梁骨的赖 皮狗,发出了悲惨的嗥叫: “看在大哥的面上救救我!” 田大鹏一个箭步也蹿到台下,举起霹雳掌,闪电般地击下—— “不听山人之言,完了!”“小神仙”闭上眼睛自语着。当他睁开眼睛,田大 鹏的一只手抓住“海豹”长着横肉粗脖子的后面,连衣带肉提起,单臂用力掼了出 去: “就你这般本事,也想逞凶发狂?!” 海豹”已是趴在地上不动。当他和死神亲吻一下后,痉挛地动了一下,摇摇晃 晃地站起,嘴角和脖颈都在流着鲜血。 “鲨丁”和几个海盗,走到他的身旁,搀扶着走下岩岸,进入船内。 田大鹏面对一群不知所措的海盗拱手说: “我是个落难的人,承蒙诸位关照,从大海中救了我。今天多有冒犯,请弟兄 们给我一条出路,愿效犬马之劳,甘当一名小卒。” “谁还想与他比武?”“海魂”抖动着身上的黑纱,“如果有谁杀了他,谁就 补四爷的缺。”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海燕”也大声地叫嚷着,“怎么就没人敢出 来?” “小神仙”心里在说:“连‘海豹’都不是他的对手,谁还敢出来送死?你们 这不是惺惺作态,拿弟兄开玩吗?” “如果没人出来较量他可就是四爷了。”“海魂”大声地宣布,“从现在起他 就是我们的人,都叫他四爷!” “将军阁下,恭喜你了!”“小神仙”走到田大鹏的身旁,不阴不阳地说, “但愿你不要辜负‘海魂’和‘海燕’的殷切希望!” “三爷,你是不是对这种做法不太满意?”“海燕”叉着腰,“想替二爷出口 气,那你就试试吗,杀了他,三、四把交椅都归你一个人坐!” “二姑娘,你这话就说错了,我怎么能不满意呢?这位将军的英武和才华都在 我之上,我情愿让出我这第三把交椅,只要把弟兄们拢到一起,使我们这些无家可 归,满身罪孽,到处被追杀的人有个安身之地,叫我干什么都可以。至于二爷,他 是甘受其辱,自找没趣,没有被杀了,是将军高抬贵手,已是万幸,我替他出的什 么气?” “三爷,我是在说着玩呢,何必认真?”*海燕”娇笑着,“再说,我说话能 算数吗,我的三爷?我想有你在弟兄们就不会散伙,你也不会另有企图吧?” “你二姑娘说的话谁敢不听,怎能会不算数?我能有什么企图?我可不像有的 人不自量力,自寻苦恼。” “哟,二爷真会抬举人!” 田大鹏心里想:“这两个人都很厉害,绝非是省油灯!‘海燕’扮演的是什么 角色?她的身份绝不在‘海豹’之下。有二姑娘这个角色,就应该有三姑娘、四姑 娘……他们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形式?……”他感到迷惑不解,笼罩一层神秘的色彩, 使他更想接近深入揭开这个秘密。 …… 岩岸上摆起大宴,喝五叫六,丑态百出,好像一群山精水怪在聚会,狂欢乱舞。 一艘快艇在海浪的呼啸中,飞快地驶入岩洞,靠上岩岸之后,从艇上跳出一个 人来,风风火火地跑到“海魂”面前,递过一封信: “海神”已经到香港多时了,这是他的信。” “海魂”接过信,默然地看了一遍,紧锁眉梢: “你回去吧,我很快就会动身。” “‘海魂’姑娘,这可是第六次了!”他嗫嚅着说,“他说叫我……” “你敢和本姑娘如此说话!是不想活了吗?”“海魂”把手中的酒杯捏了个粉 碎,“我就成全你!”“海魂”已动了杀机,只要她手一动,他的命就宣告结束。 他还不想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恐万状地: “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他还是不敢说,抬起头看其他人一眼,“你要不快点去,就会被……” 急得他使劲打自己的嘴巴,鼓足勇气,嗫嚅地说,“他说,他想你!” “放屁!”“海魂”一脚把他踢到一旁,“回去告诉他,胆敢对本姑娘不怀好 意,我同样会杀他,如违背诺言就和他血战到底,谁也别想好好地活着!” “起来吧,喝两杯快滚!”“海燕”睇笑着,“回去告诉他,说话小心点,别 人都怕他,姑奶奶们可不怕!” …… 一艘庞大的,装备精良的海盗船,打着魔鬼的旗幡,驶向杀机四伏,鬼城成灾 的香港,一场不可避免的血腥屠杀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