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同舟共济过天险 生死同行到桥头 贺黑奎终于从死亡的恶梦中醒来,睁开眼睛挺身而起,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急 忙低头一看,一条左腿赤裸裸地暴露在外,急忙蹲下,惊慌失措地说: “我这是怎么了?真他妈的不像话,丢人!”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不 敢抬起。 “你不是很好吗,大舅?”萨温娜似笑非笑也像个调皮的孩子。 “大舅,你醒了!”肖尽忠很是激动走过来。 “回去!想找死呀?”萨温娜温怒地说。 肖尽忠一声没吭,很听话转身走回来。 “没出息,叫老婆给管住了!” “可不是,老虎也会变成猫。” 佟童和金辉一唱一合,说起风凉话: “你们这两个家伙,是不是嫉妒了?”肖尽忠美不胜收地说。 “大舅,站起来吧,蹲着是不能走路的。”萨温娜还是嘻皮笑脸的。 贺黑奎好像突然地醒悟过来: “我知道了……”趴在地上就给她叩头,嘴里还大声地说,“是你救了我!” “使不得!”她飞身来到肖尽忠身旁,“大舅他疯了。” “什么!他怎么会疯呢?”肖尽忠信以为真,惊慌地说。 “要给我叩头,你说是不是疯了?” “胡说,把我吓了一跳!” “他虽然不该给你叩头,也要好好地感谢你。”肖佐臣很是伤感。 “二叔,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已是你们肖家的人,同生死共患难是我的本 分!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就是拿出我的生命也是应该的。” “我肖家能有你这样的好媳妇,也算苍天有眼,就是死了也瞑目了。” 萨温娜突然跪在地上,热泪盈眶,诚惶诚恐地说: “二叔,您这样说我会无地自容的!” “孩子,你起来,我这是肺腑之言。” “那您也不该这样说,您是长辈,我如何承受得了!” “快起来吧,我不说就是了。”他非常难过,满腔的苦水向谁诉说,想起了父 母和妻子,仰天一声长叹,“但愿苍天能保佑我肖家!” 由于贺黑奎被毒蛇咬伤几乎丧命,几个人就更不敢离开萨温娜了,紧紧围在她 的身旁,又重新开始他们的艰难历程,披荆斩棘慢慢向前推进。大约用两个多小时 的时间,终于越过了难行的荆棘带到了杂树和荒草地带。一个个已是精疲力竭,饥 肠辘辘,找到了一个小沙丘,地方不大却干干净净,确实是一处休息的地方,如果 没有萨温娜,他们也找不到这里,因为她曾经在这里休息过。所有的人都坐下来休 息,萨温娜却站着说: “这里的山火鸡很多,我去弄两只,烤着吃味道很好,我和阿爸到这里时每次 都要烤一只。”说完纵身而起钻入杂树丛中,进去不久,也没听到任何声音,她手 里就提着两只大火鸡出来了,好像是她自家养的,就是自家养的也得叫几声,谁也 说不清她是怎抓到的。 熊熊的烈火上面搭起了木架,火鸡就吊在木架上进行烧烤……她对这一切都很 熟练,根本不准别人插手。 实际行动是征服人的最好途径,实践才是能体现和证明一个人的能力和为人好 坏。 这些自命不凡的男子汉,大英雄,被萨温娜的实际行动征服了,并得以信赖、 刮目相看。 吃饱喝足体力得到了恢复,已是下午两点多钟,开始向顶峰进发。 这段历程虽然不算艰难,但要通过热带丛林也不那么轻松,古树参天难见天日, 脚下的腐朽败叶很厚,踏上去软绵绵的陷入很深,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一定的体力, 贺黑奎就是如此,好像是掉进泥潭中的大笨熊,有劲使不上,嘴里还大声地叫嚷: “这是他妈的什么鬼地方,成心跟老子过不去!”气得他东一刀西一刀乱砍。 其他人都很轻松,如履平地,因为都有轻功夫。 由于贺黑奎的影响又用了两个小时才通过这片丛林。眼前又出现了悬崖峭壁, 同时更加艰险,到处是冰凌和滴水,冷飕飕寒气逼人,虽然不算太高也有一百多米, 望而生畏,又是难以逾越的天然屏障。 肖佐臣向悬崖上面仔细地观察一会儿,心里想:“这比下面的悬崖更加险恶, 怎么能够全部的上去呢?”他和田大鹏可以徒手攀上去,肖尽忠也许可以,剩下的 三个人就困难了,特别是贺黑奎,若想让他上去比登天还难,他望崖兴叹,一愁莫 展。 萨温娜看到他的表情,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微微一笑,飞身而起攀上悬崖,她 的速度快得惊人,转眼就越过三十多米,站在一块巨大的突出岩石上,岩石的缝隙 中还长着一棵不小的树,她把钢抓固定在树上,使劲地拽动几下,树只是轻微地动 了几下很牢固,抛下抓绳,大声地说: “谁先上来?” “尽忠,还是你先上吧,也要帮帮她。”肖佐臣还愁眉苦脸的。 肖尽忠看了一眼贺黑奎,他也在想:“大舅怎么办?”想是没有用,自己还得 靠别人的帮助,抓住绳子刚想向上攀,萨温娜在上面大声地说:’ “你先把绳子系在腰上,才能确保安全!” “不用,有绳子就可以。” “又不费事,你就系上不行吗?” 肖尽忠既感慨又惭愧地向上看了看,把绳子缠在腰上系好攀上了悬崖,很快就 到了萨温娜的身边,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同时还递来了深情甜蜜的一笑。 “亲爱的。你确实可以,没有累着吧?” “我又没费劲,是你把我拽上来的,当然不会累着了,可我很难过!”他低着 头解下了绳子。 “看你说的,手脚长在你身上,我又代替不了。”她有些撒娇的样子。 “不要说了,我心里明白,快叫他们也上来吧!”肖尽忠很是感叹。 “是,亲爱的夫君!” “你的可爱会感动上帝的!” “你就是我的上帝。”她妩媚地一笑,抛下了绳子。 佟童和金辉也很轻松的攀到岩石上,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二叔、四叔你们也上来吧。”她冲着下面大声地说。 “那你大舅怎么办?”田大鹏也为贺黑奎而一愁莫展。 “我有办法,等您和二叔上来再说。” 肖佐臣和田大鹏并不需要绳子,像两只穿山越涧的猴子,行动敏捷,身体矫健, 肖佐臣先登上岩石,田大鹏也紧随其后,两个人刚刚站好,萨温娜已向下滑去,快 似流星,好像突然从岩石上坠落了下去,轻轻落在贺黑奎的身旁,并娇笑地说: “大舅,人家可都上去了,你怎么办?” 此时的贺黑奎就像过门新媳妇,大黑脸又变成了茄子色,嗫嚅地说: “我……”他“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还是让外甥媳妇帮帮您吧。”说完拿起绳子像打包似的在他腰间绕了个圈, 从背后打个结用手向上提一提,“好了。”然后仔细地看了看,好像在欣赏准备吊 装的物件,似笑非笑地说,“大舅,是不是很好玩?” “怎么不好玩?我他妈的变成了大狗熊,奶奶的,比大狗熊还他妈的笨!”他 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大笑起来。 “大舅,咱们也上吧,他们在上面拽,我在下面托着你,你就大胆地向上爬, 绝没有危险!” “我有什么怕的,就是掉下来摔死也没关系,我这条命已经死过上百次,早就 够本了!”说完大声地狂笑起来,声震山谷,久久地回荡在天空,无限的悲哀和愤 怒好像随着笑声飘上了九霄,笑完之后就不顾一切地扑向了悬崖。上面的人精神都 非常紧张,聚精会神地拉起绳子向上提。这是生命的索链,几个人的生命都系在绳 子上。萨温娜更为紧张地紧随其后,有时用只手,有时用肩,甚至用头托着他的脚 向上爬。这是非常危险的,生命悬在一线间,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连上面的人 也难逃亡命之灾,但她绝不会拿生命开玩笑,是有绝对把握的。 已经说过,贺黑奎虽然笨那是相对而言,比一般人还要强得多,同时还有超人 的体能和毅力,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毫不惧怕心无杂念,手脚并用顺利地登上岩 石,其他人却胆战心惊地长长舒口气。萨温娜也是竭尽全力了,气喘吁吁,头上也 见汗了,但却增加了信心,没有休息,一刻没停又攀缘而上,胸有成竹,好像早就 安排好了,在四十多米处又停了下来,此处更加安全像个光滑平整的大阳台,云雾 缭绕,微风习习,她婷婷玉立地站在上面,像个临风的仙子,又把钢抓固定好抛下 索绳,又一个一个的上来了,在肖佐臣和田大鹏往上攀的时候,她抓紧时间恢复体 力,又顺利帮助贺黑奎攀登上来。 再有四十米左右就越过了这道天险,希望就在前头,一个个精神振奋更加努力, 终于攀登到悬崖的上面,登临下望,更加感叹,如果没有萨温娜的帮助,他们这些 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能有几人可以上来? “无限风光在险峰”。大自然的奇妙是难以想象的,上面是另外的一个世界, 阳光明媚,微风阵阵,郁郁葱葱的草地,青翠欲滴,山花烂漫,争奇斗艳,蜂忙蝶 舞鸟语花香,下面云雾缭绕,迷离恍惚,如临仙境。这种现象也不难解释,万物靠 阳光生长,上面阳光照射时间长。他们是从东北坡攀登上来的,山高坡陡是阳光很 难照射到的地方,有冰凌的地方阳光根本就照射不到,所以才会产生冰凌和滴水。 他们没有雅兴欣赏难得一见的大自然的特殊美景,休息片刻很快翻过顶峰,又 进入了艰难的历程,但并不险恶,坡缓路长,阳光充足,植物茂盛,也是各种动物 生息繁衍的好地方。 贺黑奎再也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了,就可大显身手,但还是不敢冒险,“一遭被 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把萨温娜看成是自己的保护神,紧紧地跟在她的身旁,再 也不敢说是开路的先锋了,只能做个披荆斩棘的偏将,萨温娜走到哪他就冲到哪, 保护他不被蛇咬就可以,勇往直前势不可挡,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别人想帮忙也 没有用武之地,完全被他舞动的刀光占领了,不管遇到什么障碍都被他一人挥刀砍 掉,其他人却落得清闲,紧随其后。穿过莽林越过荆棘来到山下,但并不是广阔的 平原,还是怪石丛生杂草遍地,是各种动物赖以生存的好地方,凶禽猛兽毒虫到处 可见,防不胜防,特别是毒蛇多得可怕,小树上,杂草里,岩缝中都有,寸步难行 叫人胆战心惊,几个人也就寸步不离地围在萨温娜的身旁。 夕阳西下,夜幕即将来临,几个人又已精疲力尽,饥肠辘辘,在一块光滑平整 的巨石上架起了篝火围坐一旁。还是由萨温娜去猎取食物,其他人守坐在巨石上, 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次她用的时间很长,当然也走出很远,天黑才回来,手里提着两只火鸡,飞 身跃上巨石: “这附近是没有火鸡的,让你们久等了。”放下火鸡自语着,“再弄点什么呢?” 事物的发生有时是很戏剧性的,在二十米处的草丛中突然跃起一只豹猫,她闪 电般地从挎囊中取出飞抓,两只动人的眼睛熠熠生辉,也像发现了猎物的野兽,不 过是优美好看而已。当豹猫第二次跃起时,取命追魂的飞抓如流星、似闪电从她的 手中飞出,“嗥”的一声惨叫,飞抓落在豹猫的背上,随着飞抓凌空飞起,它的爪 下还带起一条巨大的眼镜蛇,落在萨温娜的脚下,它妄图作垂死的挣扎,张开嘴露 出尖利的牙齿,却被萨温娜一脚踏扁了脑袋,它不甘心死亡的下场,身体还在不住 地扭动。那条巨大的眼镜蛇并没丧生在豹猫的爪下,还没来得及咬下它的脑袋,就 被带到巨石之上,不过已是遍体鳞伤。这个更加狠毒的家伙,真可谓是“百足之虫, 死而不僵”,抬起高昂的头,吐出三叉舌头,也准备作一番垂死的挣扎,却又突然 地垂下了头趴在石头上一动不动,它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等待死亡的到来。萨温 娜把豹猫踢到一边,伸出纤细的玉手抓起眼镜蛇,一掌砍下脑袋,比刀削的还要利 落,又“刷”的一声去掉蛇皮,就像玩的一般,还兴奋地说: “龙斗虎,龙斗凤是两道极美的大餐,我们要好好地吃一顿!”说完提着血淋 淋去头没皮的蛇跳下巨石,在溪水旁洗净回来架在篝火上。 她的行动,就是这几位在死亡中打过滚的人,看得也有些胆寒,是个不折不扣 的女煞星。 鸡、蛇、猫相继烤好了,飘香四溢,饥肠辘辘的人们你一块我一块,吃得津津 有味。一小时前,它们还活蹦乱跳地生活在自由的王国里,此刻已进入人们的肠胃 中,慢慢地被消化。 什么凶禽猛兽也没有人类如此的残忍,吃完喝足还要品头论足,这几个人也不 例外,这人说蛇肉鲜美,那个说鸡肉很香,一还有的说猫肉别有风味…… 在人类相互残杀中,这几个人就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在精神和毅力的支持下, 他要继续奔赴沙场,萨温娜有些情怯地说: “二叔,这里到‘盘龙寺’已经不远了,就我们这几个人……”她不再说下去 了。 “你对那里了解?”肖尽忠低声地问。 “我虽然不完全了解,但我知道他的势力很大,在‘金三角’这个地区也仅次 于李将军他们。” 肖佐臣愤然地说: “纵然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闯!”他又咽然一叹,“你把我们领到‘盘龙寺’ 后就和尽忠回去吧。” “二叔,你以为我害怕吗?我早就想闻人‘盘龙寺’大闹一场,看看里面是神 仙还是妖魔鬼怪!” 肖佐臣很清楚他俩是不会回去的,心中很痛苦,肖尽忠已是他们肖家的一根独 苗,如有三长两短,他就成了肖家断子绝孙的罪人!万般无奈地说: “好吧,那你就先把情况介绍一下。” “走过这片草地下面就是一条河,过河后就是通往‘金银谷’的公路,也是通 往“盘龙寺”的唯一一条路。大约在二十公里左右有一座桥,过桥后向西北不到两 公里就是‘盘龙寺’,向北再走五公里就到缅甸的边境了,也就是李将军的实际控 制区。‘盘龙寺’内的机关暗道很多,表面是个寺院,实际是日本间谍和各种罪犯 的大本营。寺内有个金光长老,为人狡诈无比,诡计多端功夫也很了不得,是个很 难对付的人物。过去这里仅有九百人,日本战败投降后,突然增加很多人,势力大 增,也就和李将军他们形成了抗衡,可却互不侵犯,谁也不干涉谁,相安无事,我 也就知道这么多。” “你见过金光长老吗?”肖佐臣轻声地问。 “只是听说,没有见过。”萨温娜跃跃欲试地说,“若是见到他,非和他较量 较量不可,看他有什么本事!” “‘盘龙寺’附近有没有住的地方?”肖佐臣若有所思地问。 “在桥头的这面有两家酒店,其中一家就是李将军他们设在那里的接应站,另 一家是‘盘龙寺’开的,实际也是个眼线。” “很好,我们今晚就住在李将军他们开的酒店。”肖佐臣看了看表,“现在是 七点三十分,午夜前必须赶到,出发!” 一个个精神抖擞,奋勇向前,还是萨温娜做向导,现在的行动要比以前快多了, 很快就来到河边,涉水是容易的,就是贺黑奎也没问题。这条河是发源于缅甸境内 孟帕亚地区,流经不到二百公里,是湄公河一个很短的支流,河面虽然不算太宽, 气势却很磅礴,涛涛泊泊,一泻千里。由于河水湍急没有摆渡的船只,要想过河还 得向下游走两公里,是泰国边陲的一个小镇湄占才能过去。他们可不想浪费时间再 走两公里,同时又是秘密行动,为了避免被别人发现,所以只能泅渡,这对他们来 讲是轻而易举的事,都是游泳的好手,水上的强者,五十多米宽的河面很快就游过 去了,踏上了公路。 爬险山、涉恶水,披荆斩棘过来的人踏上平坦的大道,有难以形容的兴奋,一 个个如释重负,脚下生风,向“盘龙寺”的方向急急进发。十一点四十分,一行七 人来到了桥头酒店,酒店虽然不大,仅有五六十张床位,但很壮观,设施齐全,桑 拿浴、酒吧间、舞厅、大小餐厅……应有尽有,服务周到,服务小姐都很标致,有 各自不同的国籍和遭遇,有的与家人失散成了孤儿,都是战争给她们带来的灾难, 为了生存自愿来到这里,可以拿到惊人的薪水。 一行人狼狈不堪地走进营业大厅,特别是贺黑奎更加狼狈,不但长得高大凶猛, 露着一条大腿,身上还带着血迹,好像从天而降的凶神恶煞。萨温娜虽然长得美丽 动人,但也是浑身血迹,面貌全非,像个女煞星。肖佐臣满脸伤疤更是吓人。其他 几个人虽然都长得英俊潇洒,却是衣冠不整,满脸污垢,也已失去本来面目,像一 伙打家劫舍的匪徒,又好似被追杀的逃亡者。 “先生,你们要……”站在服务台里面的服务小姐紧张而又警惕地问。 “小姐,这个时候来到酒店,你说我们要干什么?”田大鹏玩世不恭地说。 “我们这里的服务项目很多,不知先生想干什么?请先生吩咐。”总台的这位 服务小姐可是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人物,已从紧张中摆脱出来,振奋起精神,表现 出职业性的特点。 “噢,原来如此,我们想住总统套间,你们有吗,小姐?”田大鹏带有挑逗地 说。 “对不起先生,没有。可是,只要您有钞票,可以享受总统都不能享受的待遇。” “小姐,你能陪我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的身价太高,怕先生拿不出很多的钞票!” “我可以按你的体重付黄金。” “先生,不要开玩笑了,”服务小姐妩媚地一笑,“我可以把最好的房间给先 生们住。” “可是我们还有一位小姐,你想怎么安排?”正在偷偷发笑的萨温娜也想拿她 开心。 “当然也是最好的房间,小姐。” “谢谢你,小姐,不过我也想叫你陪我,可你得降价,因为咱们是同性。” “您说错了小姐,同性是要涨价的,你得付我体重一倍的黄金。” “我的妈呀这么贵,我可付不起!还是叫你们张老板把你白送给我吧。” “哪个张老板?!”她有些惊慌地问。 “你们不就有一个涨九江’张老板吗?” “小姐,您是?……”她更加震惊了。 萨温娜笑了笑说: “我是‘四海’。” “原来是萨温姑娘,您真坏!”她急忙走出服务台,牵着萨温娜的手悄声说, “怎么搞的?快到后面去!” 几个人随着服务小姐从大厅的偏门走进后院,进入一间豪华的客厅坐下后,服 务小姐和萨温娜说几句公式的客气话之后转身离去,时间不久进来一位威武的汉子, 他非常客气高声地说: “诸位辛苦了!”走到萨温娜的身旁,“萨温小姐久违了!”他仔细地端详站 起来的萨温娜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出事了吗?” “没有,我们东路很安全。” “那你……” “我非常好。”萨温娜微笑着有些调皮地说,“比任何时候都好!” “那就好。”张九江点点头,“这几位朋友是哪条路上的?可否给我介绍介绍。” “我也不知道是哪条路上的,如果你仔细看恐怕比我还清楚。” 张九江进入客厅之后,首先注意的是贺黑奎,经萨温娜这样一说,他就更加注 意了,心里想:“这么说这些人我是认识的,那他们是谁呢?”走到贺黑奎的面前, 仔细一看,突然抓住贺黑奎的手,非常激动地说: “你是贺黑奎贺团长,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兄弟我都不敢认了。” “张副官长,你他妈的还是老样子,就是胖了。”贺黑奎也非常的高兴,使劲 地摇着手。 “你这个大黑头也没变,就是太狼狈了。”张九江在他的胸膛上击了一拳说, “你怎么没在肖军长的身边?” 贺黑奎望了一眼肖佐臣,被肖佐臣瞪了一眼,他急忙“哈哈”一笑说: “你怎么没在李军长身边?”别看他粗野头脑简单,关键时刻却粗中有细。 “说得对。”他放开贺黑奎来到田大鹏面前。 田大鹏急忙站起,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抱在了一起,激动得流下了眼泪,久久地 才放开手,田大鹏感慨地说: “天灵兄,缅甸一别已有六年多了,往事不堪回首啊!” 这时肖尽忠、佟童、金辉也都站起,举手敬礼,相互谦虚了几句,张天灵“张 九江”拉着肖尽忠的手说: “肖团长,你二叔的近况可好?” “还……好。”肖尽忠茫然不知所答。 肖佐臣始终木然没动,以惊人的毅力控制自己的感情。他和张天灵也是皇浦军 校的同窗好友,多年不见,近在咫尺而不能相认,是何等的痛苦和难奈。张天灵和 这几个人是经过战争考验的患难之交,能和这些人在一起的人,他不会不认识,肖 佐臣的表情早已引起他的注意,虽然是满脸的伤疤,可他的气度还在,更加威严和 冷酷,不容侵犯。张天灵也非等闲人物、人中之龙,军人中的佼佼者,特别是在近 两年的非法活动中,更加深了对各界人物的观察能力,察颜观色,眼观六路,耳听 八方,举手投足就能判断出身份和来历。能与将军校官在一起却稳如泰山,绝非一 般人物,肯定大有来历。他毕恭毕敬地站在肖佐臣的面前说: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多有慢待望请海涵!” 肖佐臣缓缓站起,再不能装聋作哑了,只好压低声音说: “谢谢张老板的热情,鄙人是他们的跟随。” 张天灵听说话的声音好像受到了强波的震撼,内心一阵颤抖,仔细一看,声音 沙哑地说: “佐臣兄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说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扑在身上,泣不成 声,“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肖佐臣已经死了!”他还是木然地毫无表情。 张天灵放开手抬起头,颤抖地说: “佐臣兄,不管怎样你我是同窗好友,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你这样冷漠地对 待我于心何忍,是不是因为兄弟现在所为有辱你的声誉而不耻与我为伍?” “我还有什么声誉,已成了千古罪人!”肖佐臣深受感动地说,“有多少好兄 弟由于我的错,而死于非命,我怎忍心再连累他人,只要你不介入我们的事,我就 承认你是我的同窗好友,否则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 “好,我绝不介入你们的事!为你们接风洗尘可以吧?” 几个人随着张天灵走出客厅,进入小餐厅。华灯高照,香生活色,美味佳肴, 真可谓天上人间。 人世间每时每刻,分分秒秒都有生有死,有人放声大笑,有人悲痛不已;有人 香温玉软抱满怀,锦床绣被正销魂;有的人流离失所,饥寒交迫,朝不保夕,挣扎 在死亡线上……。刚刚摆脱艰难旅途的肖佐臣等人,此刻却坐在豪华的餐厅内,享 受着人间少有的待遇。可是在离此不远的桥头上,有两个人发出了死亡前的惨叫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