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心机用尽设陷阱 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是台风的季节,风雨逞凶的时候。 乌云重铅般地压在香港的上空,天边滚动着沉闷的雷声。 耸立在风雨之中的豪华大厦,好像一座璀璨的群星阁,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在 夜雨中闪烁着迷人的光辉。 约尔逊带领数名非洲大汉,鬼鬼祟祟地从豪华大厦内出来,钻进两辆“奔驰” 轿车内,开出停车场进入车流中。 一道蓝色闪电划破夜空,一条黑色的影子,从大厦背后一条小巷内钻出,一声 霹雳,滂沦的大雨无情地撒向地面,好像发泄某种不满的情绪,那条黑影幽灵般地 穿过海滨大道,消逝在风雨中。 “百园”夜总会明灯高照,珠光宝气照亮了每个角落,质地高超的设备,淫荡 激烈的音乐,放荡迷人的舞女,一流服务的男女招待……“百园”夜总会已变成了 杰世出奇的夜游宫,颠倒黑白的天堂。 “能陪您跳舞吗,先生?”一位很漂亮的女郎彬彬有礼站在司马汉卿的身旁, 提出了邀请。 “幸会,小姐!”司马汉卿不得不起来陪她跳舞。他最近这几天总是出现在这 里,却又很少跳舞,那他来这里干什么?当然有他的目的,要观察这里人的动态。 “您真棒,先生!”陪舞的小姐柔性绰态扑满怀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要以美丽 和柔情钓他这条大鱼。 “您更棒,小姐!”司马汉卿随口而应,他的眼睛却望向门厅。 “是吗,先生?”她贴得更紧了。 “哈啰!”一位警察公署的头子,来到司马汉卿的面前,“如果不是死人的话, 记忆就会告诉,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慈善家,中华药局的老板,社会名流,年轻的司 马汉卿先生。” “失陪了,小姐,这位先生的名气比我大,可不能得罪他!” “等一会我陪你,跳舞、上床都可以。”他说完“哈哈”大笑,“你长得可真 美!” 那位小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怏怏不快地走了。 司马汉卿和他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警惕地问: “我好像也见过您,衣服似乎有点不对。” “这并不重要,您已经知道我是谁。” “有何见教?说吧。” “我想毫无代价地向您提供一个秘密”,他说得很神秘,“还得看您是否接受?” “那要看对我是否有用。” “当然,对任何人都有用,又没用。”他诡秘地一笑,“因为得到这秘密的人 会死!” “有那么可怕,真想听听。”司马汉卿也冷冷地笑,“你怎么没死?” “你和我可与别人不一样。”他也是若无其事的样子,“货卖识家。” “那你就说吧,先生。”司马汉卿望着他那厚厚的嘴唇。 …… 墓地,这个死亡的世界,在夜雨中显得更加悲凉、凄楚、阴森可怖。无数个大 小不同的坟墓,高低不一的墓碑。在这个被埋藏了的社会体系结构中,同样有高低 贵贱之分:高大雄伟的坟墓,大理石镌刻的墓碑,是表示生前的地位和权利;低矮 的坟头,是平民百姓死后的栖骨之地;更为甚者是被埋压在地下几层的,永世不得 翻身的骨骸,如果没有天翻地覆的地壳运动,他们就永远也没有重见天日的可能; 还有裸露在外的尸骨生前不知做了什么孽,死后还要遭受烈日和风雨的摧残。这是 一个极端恐怖的世界,尸骨遍地,到处飘浮着磷光,各种奇怪的叫声此起彼伏。在 雷雨交加的坟头上站着一个黑色的幽灵,背后还插着一口剑,手上戴着又黑又长的 鹰爪护套。坟头下杂草的泥水中发出了“沙沙”的轻微声,两只眼睛突然警觉起来, 注视着杂草中的动静,伸手抓起一条很大的毒蛇,扭断脑袋,血淋淋的搭在坟头前 的墓上。 一辆超级“别克”越野车正在风雨中疾驶,约尔逊坐在车内显得非常急躁,紧 张不安,心急如焚地命令,“快!”他最近总是心神不安,很多迹象表明“黄色恶 魔”已不是孤立的,他行动任务的主要目的是活捉“黄色恶魔”,得到那部分藏书。 他虽然没有在伊丽沙白女皇陛下面前发过誓,但却夸下了海口,一定会得到东方最 古老文明国家的七十万册藏书。他确实应该有这种把握;在国际间谍的行列中他是 颇负盛名的老手,东南亚各国,特别是中国到处都留有他的足迹,曾以记者的身份 踏遍了中国的大地,结识很多上层社会的名人,与军统搞过合作,在刚刚结束不久 的印支战争中,他也是出卖远征军的一分子。他很了解国民党领导下的军队,各自 为政,勾心斗角,坐山观虎斗,没有共同作战的精神,失败是必然的。可对那些爱 国将领、民族精神,他也是很崇敬的,在印支战争中已充分地证明了他们的民族精 神和英雄气概,浴血奋战,英勇顽强、视死如归。特别是像肖佐臣这样的将领,在 他们大英帝国的军队里是难得一见的,甚至根本就没有,所以他很清楚;想从他手 里得到这批国宝,希望是非常渺茫的。国民党不会善罢甘休,共产党也不会袖手旁 观,都会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想夺回他们的国宝,他必须走在他们的前面,否 则就没有机会。他和军统搞过合作,知道这是一支强大的间谍特务机构,手段阴险 毒辣,是个不易对付的对手。共产党能够打败国民党,说明他们的力量就更为强大, 就更加难以对付。面对现实做了充分的分析,想出一条锦囊妙计,“引蛇出洞”一 网打尽。他已设下陷阱,布下天罗地网。 尤菲尔和司马汉卿一样得到一份秘密情报,做了全面的分析,他也想利用此机 会消灭异己,一网打尽。 “黄色恶魔”是从桑托加那里得到的情报,从马尼拉返回香港以后,他先到墓 地进行了考察,知道是个阴谋,没敢轻举枉动,还想观察几天再作决定。第三天在 一家晚报上看了一篇报导: “在西郊墓地的墓穴中,发现一只狰狞可怖的怪物,金光闪闪,两只眼睛像两 盏明灯,根据有关专家论证,它的名字叫‘黄色恶魔’,只有夜间才出来活动,是 个不祥之物……” 只有“黄色恶魔”才清楚是什么,别人根本就不知道,“黄色恶魔”就是他的 化身,金制珠眼狴犴。明知是陷阱,为了找回这件国宝,就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来到了墓地,找到了那个最高大的 墓穴,绕了几圈仔细观察一阵,没有发现任何破绽,感到无比气愤,对准墓碑狠狠 地一剑,一声响亮,墓碑降入地下,露出一扇黑色的大铁门,有一具披着白纱的骷 髅站在门旁,鬼爪子提着一把刀,两个黑窟窿镶嵌着两颗闪闪发光的钢珠,白森的 牙齿刁着一只箭,随着一声怪叫,那只箭突然向“黄色恶魔”射来,他将头一偏, 飘身退后,吓得再不敢轻举枉动了,心里想:“这虽然是雕虫小技,冒然而进也会 伤人,我太麻痹了!”想到这里从地上拾起一个小石子,一抖手甩了过去击中骷髅 头,两颗闪闪发光的钢珠比子弹还要快地飞出。他自言自语地说:“看你还有什么 本事?”小心的一步一步地向前迈前,接近两米远的时候,骷髅举起钢刀向他砍来, 他挥剑一撩,飞起一脚,骷髅架“哗啦”一声散开,一节节、一块块,支离破碎实 在可怜。 这个守门鬼,在有血有肉的时候不知做过多少坏事,死后他的尸骨也遭到了应 有报应。 说也奇怪,只有看门的鬼,门没有上锁自动地开了,他没加思索地冲入墓穴。 “你来了?稀世之宝就放在寿棺上,你敢来取就得死!”不知从哪里发出的声 音,反复地回荡在墓穴中。他的脚刚刚踏入墓穴中就响起了说话声,很清楚是录放 机在作怪,虽然也是雕虫小技,但说明了里面还有机关,他必须小心。 深深的墓穴中红烛高照,一目了然,最里面放着一只大红棺材,两侧是用混凝 土灌筑的墙,棺材被牢牢地夹在两壁间,前面铺着块三米多长的石板,上面站着一 具张开双臂的僵尸,两只手各提一条索链,嘴里还刁着一条,三条索链固定在石板 的三个吊环上,石板下面还压着一具僵尸,仅仅露出个脑袋,龇牙咧嘴,瞪着眼睛, 临终前好像还在呼喊着什么?始终没有闭上眼睛,这是非常恐怖的一幕。 小黑匣子和金制珠眼狴犴就放在棺材盖的上面。非常清楚,这就是陷阱,就是 机关,可就是无法逾越。 一声轰响,石板翻动了一下,“黄色恶魔”掉入陷阱中。 这里所发出的声音都被安装在棺材上的接收器,传到“奔驰”轿车内。 “快!”约尔逊大声地命令。 开车的大汉几乎踏破了油门,“奔驰”像一只离弦的箭,呼啸着向前飞奔。 尤菲尔在地下室内焦急地徘徊,不住地看表。三十多名整装待发的特务坐在长 方形会议桌的两旁,默默地谁也不敢动一下,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呆板得像机 械人。 一声“报告!”打破了死寂的沉默。 “快说!”尤菲尔快要被急疯了,声震耳谷,把刚刚进来喊“报告!”的人吓 得一哆嗦: “他们已全部出洞!”他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多少人?!” “二百多人。” “都是什么人?” “有化装的警察和非洲人。” “约尔逊,你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真是不自量力,也想染指我中华民族的国 宝?你们这些英国佬,见到日本人就像狗似的夹着尾巴就跑,害死我多少远征军的 将士?过去没有机会,也没有权利,今天我要叫你血债血还!”他大声地命令, “我们悄悄跟在他们后面,打他个措手不及,全部消灭,出发!” “不成功,便成仁!”齐声高呼,同仇敌忾。 “百园”夜总会的后院开出十几辆越野吉普车,车上都架着伪装好了的机枪, 风驰电掣般地奔向西郊公墓。 “站住!” 手提利剑,穿着夜行衣,戴着蒙巾的司马汉卿刚想钻入墓穴被喊住了。 “也想叫人家抓住啊?你的本事并不比肖将军高明!”“黑幽灵”突然出现在 面前,尖着嗓子说。 “又是你。” “又是你,才看到又是我,咱俩彼此彼此。” “你想怎么办,请说吧,小姐?” “我已进去看过了,没敢轻举枉动,”不是我不行,是怕被人家堵在里面,关 门打狗,那就惨了,就变成了真正的幽灵!我知道你会来,就等着你给我站岗放哨, 当一名护花使者。” “能当一名护花的使者是我的幸运,可您是个幽灵,我不可做护鬼使者!”司 马汉卿笑出了声,“您应该叫我看看您的庐山真面目。” “‘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算了吧,可爱的先生,我要进去了, 你可不能离开哟!” “你也要小心点!” “谢谢您的关怀!”说完发出一声娇笑,转身钻入墓穴中。 无数的汽车灯光照亮了公墓,“黑幽灵”手里握着枪,背后插着剑,站在高高 的墓碑上,在漆黑的夜幕中迎着风雨真像个幽灵。 “快,冲上去,”约尔逊疯狂地叫嚷着,“今天一个也不能叫他们跑掉!”他 举着枪,恶狠狠地,“嘿幽灵’今天我要剥下你的画皮,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 连开数枪,“黑幽灵”不见了。 “果然又出现了个‘黑幽灵”。”司马汉卿虽然还没见到另外一个“黑幽灵”, 可约尔逊的大声叫嚷听得很清楚,肯定又出现了一个“黑幽灵”。因为他正在给钻 入墓穴中的“黑幽灵”当护花使者。 化装的军警和雇来的黑社会亡命徒、杀手,一齐冲向公墓,跑在最前面的两名 匪徒,有一个突然地“啊”了一声跌倒,再也不动了,另一个刚一俯身也“啊”的 一声惨叫趴在前者的身上也不动。可这二百多名的歹徒不顾一切地往前冲,一个 “黑幽灵”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无法挡住,但他还在拼命地阻挡,忽东忽西,惨叫 声不止。 约尔逊气急败坏地大声叫嚷: “‘黑幽灵’,如果你是真正的英雄,就撕下你的面纱给我站出来,咱俩决一 死战,不要偷偷地伤人!” “黑幽灵”并没回答,却送给他一只镖。 这个久经沙场的老手,的确也是身手不凡,吃一堑,长一智,已有了准备,闪 身躲过,“城楼失火,殃及鱼池”,站在他身后的人“啊”的一声惨叫,中镖身亡, 可他还在大声地命令: “谁要是停止不前,就地枪毙!” 惨叫声更加不断,可剩下还在喘气的人,还是不顾死活往里冲,眼看就要逼进 墓穴了。 就在这非常危险千钧一发之即,他们的背后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吓出一声冷汗,准备拼死搏杀的司马汉卿长长地舒口气,自语着说: “他们来的还真是时候!” “看你紧张的样子!”“黑幽灵”突然来到他的面前。 “您的样子可比我好看多了,小姐!”司马汉卿看她满身泥水的狼狈样真想笑, “也不知你们俩谁是真‘幽灵’,真想看看你们的真面目,哪个最可爱?”他调侃 地说。 “贪得无厌的家伙,别臭美了!”她也发出一声娇笑,“我可没时间和你在这 乱坟岗子谈情说爱,得去看看尤菲尔这个家伙能不能把英国佬赶走,你就好好地在 这守着吧,如果出了毛病,上帝可要找你的麻烦!”说完飘然不见。 司马汉卿又迷惑不解了,她的笑声和进入墓穴中的那位一样。他自语地说: “难道她会分身术?管她呢,真是自作聪明,自作多情!”他突然地笑了。 遭此突然袭击的匪徒们,被迫调转枪口,毫无目的地乱开枪,有的已经中弹倒 下,活着的到处乱钻,有的躲在墓碑后,有的趴在奇奥的泥水里……狼狈不堪,无 法形容。有一位刚刚躲在墓碑的后面却“啊”了一声:“蛇!” 是“黑幽灵”扭下脑袋的那条。 约尔逊也躲在路旁的一个墓碑后面,大声命令: “冲回去,撤!” 匪徒们利用复杂的地形开始了有目标的还击,并缓慢地往下冲。 “我们就这样不干了?”警察公署的那位头子,来到约尔逊的身旁,“这些该 死的野蛮人,东亚病夫!” “您说得很对,先生。若不然该死的是你,不是东亚病夫!你对他们了解多少? 对比之下,你才是个无能的病夫,看你领导下的这些混蛋!”约尔逊在警察头子身 上发泄他的怒火,他一声没吭,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头衔。约尔逊的权利不比总督大, 但撤他这个香港的警察头子,就像打麻将随手扔出一张无用的牌。 “黑幽灵”钻入墓穴之后,又做了一次详细的观察:低矮、狭窄的墓穴,要想 取到放在棺材上的金制珠眼狴犴,必须踏着石板,通过僵尸才能拿到,而石板正是 陷阱的机关,有天大的本事也得掉进去。只有僵尸两臂上面的墙角能够通过一个人, 光滑如镜的墙壁又怎能过去呢? 好一个“黑幽灵”用飞壁的功夫,壁虎般的紧紧地贴在墙角上,好像吸在上面。 她的轻功已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很短的距离,瞬间的功夫,却出了一身冷汗,这是 非常危险的一瞬间。一点一点,移到了棺材盖的上面,先用一只脚试探了一下,没 有异常的反应,双脚落下,由于棺材盖和穴顶的距离只有四十厘米左右,只能低头 蹲在上面,先把金制珠眼狴犴和黑匣子装入挎囊中,发现上面还有一个接收器和一 个录放机,没有动,在上面仔细地检查,发现一根粗大的钉子,钉在棺材盖前面的 中间,仔细地一看,不是钉的,原来是装在一个金属管里面,她笑了,自语着说, “机关原来在这里。”用手轻轻一试,没有转动,用力一转,“轰隆”一声,僵尸 倒下了,石板也翻了上来,露出了黑洞的陷阱,一股逼人的寒气从井内喷出。 “黄色恶魔”从死亡的恶梦中惊醒,一个旱地拔葱从陷阱中蹿出,一声没吭就 往外走。 “黑幽灵”沉思了一会,脚尖一点穴壁,身体平行飞过陷阱,走出墓穴。 “黄色恶魔”和司马汉卿正在激烈的格斗,司马汉卿的左肩已经流出了血并大 声地解释说: “我绝没有伤害的意图,希望我们能够携起手来,你独自一人是不能成功的!” 山坡下的激烈枪声已经停止,舌战已经开始。 “……我敢肯定,你是尤菲尔先生。”约尔逊躲在墓碑的后面,“我们还没被 你全部杀光,是我命令停止还击,和你好好谈谈,你为什么要和我作对?我们本来 是老朋友,没有根本利害冲突,不要欺人太甚!你应该清楚这里是我们大英帝国管 辖的地方,你这么做对你没有好处!” “约尔逊你很聪明,就是我你又能怎样,敢和我公开较量吗?今天我就是把你 们全部消灭在这里,你们香港当局也拿我没有办法,甚至都不敢公布,我有驻港的 合法权,如果出了问题你们就无法交待。”尤菲尔也已命令部下停止射击,“你说 话连三岁的玩童都不如,谁是你的老朋友?你们英国人出卖了我们远征军,对日本 人不敢抵抗,像狗似的逃跑,还得让我们保护,多少中华儿女、国军的精华丧生在 战场上!你们这些该死的英国佬,对中国人民犯有滔天的罪行,是我中华民族、炎 黄子孙共同的敌人!你们用鸦片毒害中国人民,强占我们的领土,是你们的卑鄙, 总有一天我们要雪耻,把你们赶出香港!”他愤怒地骂了一句:“你们这些狗杂种!” “尤菲尔先生,这是历史造成的事实,不是你我所能解决的问题,用你们中国 的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应该携手合作,肖佐臣是军中的叛逆者,实际我是 在帮助你们。” “闭上你的嘴!”他大声怒喝,“他是不是叛逆者是我们内部问题,是兄弟间 的事,他就是该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与你这个英国佬无关!你想干什么,我还不清 楚,别痴心妄想了!” “既一语道破,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共同合作,才有共同利益,特别对你 个人……” “约尔逊,你真他妈的不要脸!”他愤怒地骂了一句,“跟你合作就是与虎谋 皮。”他感慨地说,“肖佐臣虽然在逃,但他永远是中华民族的英雄,炎黄子孙的 骄傲,这一点你比我都清楚,你们就是抓住他,把他千刀万剐也不会向你们低头说 出一个字!” “尤菲尔先生,你们的国民党已经失败了,现在是你弃暗投明的好机会,只要 跟我们合作,你的前途绝不在我之下,大英帝国是绝对重用你的。” “约尔逊,你对中国人是了解的,忠臣不待二主,我怎么会投靠你们这些不懂 礼仪廉耻的外国人?就是粉身碎骨也不会叛离我的老师蒋总裁!” “忠心可嘉,可你应该清楚,你能完成使命吗?共产党会袖手旁观吗?” “尽人事,而听天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成功,便成仁!共产党是不会 袖手旁观的,也不应该袖手旁观,因为是我们炎黄子孙共同的利益,是兄弟间的家 务事,我宁愿与共产党合作追回国宝自杀,也不会出卖我的祖国!”尤菲尔斩钉截 铁地把话说绝! “我也明确地告诉你,尤菲尔先生,我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这部分东西,必要 时动用军队!” “你敢吗,约尔逊先生?二战刚刚结束,为了不属于你们的东西挑起第三次世 界大战,中国人民不会饶恕你们,美国、俄国也不会坐视不管,你们的大英帝国就 得从地球消失!今天放你一条生路,赶快滚,如再胡言乱语,就把你们一个不留地 消灭掉!” “我不会就此罢手的,咱们后会有期。”约尔逊气愤已极,“尤菲尔你真是个 大混蛋!” “如果你死了就后会无期了!”尤菲尔“哈哈”大笑,“愿你长命百岁,快滚 吧,若不然你现在就得死!” 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约尔逊扔下上百具的尸体,逃回去了。 司马汉卿虽然伤得不重,仅被剑锋划了一道口子,鲜血却染红了半边身,他紧 皱眉头,厉声地问: “你恩将仇报是何道理?” “你是救了我,但也是为了夺宝,我怎能与你善罢甘休?如是我自己的东西就 双手送给你们,因为国宝,任何人也不能占有它!”“黄色恶魔”已经失去了理智 步步紧逼,司马汉卿的处境非常危险,“我应该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但绝不做历 史的罪人,宁可负人不能负国!今天你们把我杀了,我到九泉下向祖先请罪,我把 你们杀了,给你们竖碑立传,等我完成历史使命,在你们碑前谢罪自杀!” “黑幽灵”出来之后站在一旁谁也不帮默默地站着,听到“黄色恶魔”的一番 话很受感动,取出黑匣子,大声地说: “住手!你不就是要它吗,现在就给你。” “你真的会给我吗?”“黄色恶魔”纵身跳到一旁。 “我是想要它,可是……”“黑幽灵”把黑匣子扔了过去,“你已经说了是国 宝我无权占有它。” “黄色恶魔”伸手接住,急忙打开看了一眼,突然跪倒在地,热泪盈眶,声音 哽咽,“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快起来吧!”“黑幽灵”躲到一旁,“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 “将军请起!”司马汉卿把他搀起:“我们都是中国人,追回国宝是我们共同 使命,如果落到外国人的手里,我们都是罪人!” 约尔逊被赶走了,尤菲尔带领他的部下向墓地逼来。 “尤菲尔,你也想找死吗?”另一个“黑幽灵”站在墓碑上尖声地叫嚷,“ ‘黄色恶魔’已经走了,你还来干什么?” “又是你。”他哈哈大笑,“真是神出鬼没。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尤菲尔,你今天的表现还可以,给中国人争了口气。” “谢谢您的夸奖,小姐!” “我要警告你不要自作聪明,会给你带来很多不利!赶快回去,我会使你满意 的。” “你的话是否可信,并不重要,只要东西没落到外国人手里,你我相斗有什么 意义?”他虽然这么说,还是有些气愤,“总有一天我会搞清楚你是谁!”然后大 声地命令,“撤!” “尤菲尔你真混蛋得可爱,我就是站在你的面前你都不知道,就是和你……” 她娇笑着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