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真情挚爱日同辉 英雄忠魂贯苍穹 “大师兄,二师兄派人追杀我们!”跑上二楼的左滕太郎出现了狼狈相。 “阿弥陀佛,罪孽!”坐在蒲团上的“金佛”大师,缓缓站起,对着刚刚冲上 楼的“海魂”等人拍出一掌,“各位施主先让老衲说几句!” 四个人被老和尚的掌风逼退了好几步。 “师弟,我都知道了,你造孽太多,罪恶深重,才遭此劫难,我佛慈悲,放下 屠刀吧,把国宝交还给这几位施主,我才会救你!” “师兄,国宝怎么交给她们?这是效忠天皇的,应该归我大和民族所有,我就 是把这里的东西全部烧掉,也不能给她们!” “罪孽,你把经书也要烧了吗?我不能救你!” “师兄,你真的就如此绝情?”他站在老和尚的身后冷冷地问。 “阿弥陀佛,师弟回头是岸!” 左滕太郎发出一声冷笑,突然挥起一掌,重重地击在“金佛”大师的背上。 老和尚慢慢转过身: “师弟,你……”喷出一口鲜血,摇摇晃晃地坐下。 “你太卑鄙了,竟然偷袭本门师兄!”萨温娜被气得杏眼圆睁,“我杀了你这 个无耻的败类!”咬牙切齿地扑了上去,四个人又把他围上了。 “你快去救大师!”上官碧云大声说。 “神仙也救不了他!”左滕太郎恶狠狠地。“叫你们几个也去陪他,他还是个 真童子呢!” “今天我发誓要杀死你这个无耻的东西!”上官碧云也怒火万丈。 萨温娜向后一纵,来到“金佛”大师的身旁跪在地上,拿出一粒金黄色的续命 丹,悲泣地说: “请师怕把药吃下!” “女施主,你是谁?为何叫我师伯?”老和尚睁开了眼睛。 “程鹏远是我的舅舅,我是程云云的女儿。” “原来是二师弟的外甥女,你母亲虽然不是同门,也算是我的师妹。你叫什么 名字?” “我叫萨温娜。” “你认识萨温坤吗?” “那是家父。” “小小年纪,难得有如此的身手。”老和尚流下了眼泪,“二十多年了没有见 到你的父亲,他还好吧?” “师伯,请不要说了,快吃药吧!” “孩子你附耳过来。” 萨温娜跪爬两步到了他的眼前,老和尚嘴在动,她不住地点头,然后老和尚低 声说: “快用我传授你的心法打通玄关,替我为师门清理门户,快,若不然他还要造 孽!” “师怕,我这是续命丹,你也赶快把它吃了!” “你不要管我了!”老和尚回忆似的,“你舅舅和你母亲早就想为师门清理门 户,都是我不忍心,才使他犯下了弥天的罪过,他的罪孽就是我的罪孽!孩子赶快 坐好!” 萨温娜很清楚,像这样一代的高僧早已看破了红尘,对生死的看法没有区别, 他所决定的事任何人也无法更改,只能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万般无奈,盘膝而坐, 按照老和尚刚刚传授的练气心法,气走丹田,冲向任、督、玄关……。老和尚的一 只手掌贴在她的背上,她想动已是不可能了,一股强大的热流输人体内,急忙纳气, 收敛心神,渐渐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袁玉雯等人已经打开了各道机关,冲到了楼上,把左滕太郎围在核心。左滕太 郎,武学超凡入圣,能没看出老和尚在干什么,他又长啸了一声,一掌把五姑娘扑 倒在地,准备扑向老和尚和萨温娜,袁玉雯扑到他的眼前,剑走中宜分心就刺,她 这是以死相拼。左滕太郎大喝一声: “找死!”一掌拍在袁玉雯的胸前,他的手掌根本就没有挨上她的酥胸,可袁 玉雯却仰身倒下,当即气绝身亡。四姑娘、五姑娘也不顾生死双双扑到眼前,他连 挥两掌,四姑娘、五姑娘也都倒下了。尤菲尔也发出一声长啸,掌剑而上,没到三 个回合他也倒下了,飞飞、倩倩也都被击倒。剩下的“海魂”、“海燕”、三姑娘、 上官碧云,都已忘记自己的存在,五个人斗做一团,这是一场空前绝后的厮杀,死 神都不敢靠近。 萨温娜突然睁开眼睛,顿然感到神清气爽,浑身有无穷的力量。可是“金佛” 大师已经圆寂,她急忙跪下拜了三拜,一声娇咤,飞声而起,冲到左滕太郎身旁, 咬牙切齿: “今天如不杀你誓不为人!” 左滕太郎再也没有杀人的时间了,对准萨温娜连击三单,却被萨温娜化解了, 自身还中了一刀。此时他已是强弩之末,早已中了“海魂”的一根钻心针,由于功 力深厚,把针逼住了,那根针现在已经开始运动,再想逃,比登天还难,只有死路 一条,可他还是拼命地抵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他还活着。 司马汉卿来到楼上,急忙把死伤的人抱到老和尚的身旁,仔细一看,袁玉雯、 四姑娘、五姑娘已经断气身亡,飞飞、倩倩、尤菲尔还有气息,但也离死不远了, 他刚加入战斗把萨温娜换下来好抢救生命垂危的人,就在这时左滕太郎又发出一声 长啸,一掌击中了三姑娘,她像喝醉酒似的,摇晃着向后退到供桌旁倒下了。这是 左滕太郎最后一次的垂死挣扎,他自己身中六刀四剑,都是致命处,这个巨魔终于 倒下了,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萨温娜冲到司马汉卿的身旁低头一看,眼泪断线珍珠般流了下来,忍着万分悲 痛急忙掏出续命丹给三个活着的人服下,然后又跑到了三姑娘的身旁,轻轻把她扶 起,也喂了一粒续命丹。 “我欠你两条命!”三姑娘蚊呐般地说。 “不要说话,我帮你疗伤!”她把她扶好,对准后背双掌轻摇,她的玄关已被 老和尚打通,修为已达最高境界,不到十分钟,三姑娘又已康复,她也收功站起, “我们过去看看吧。” 此时“海燕”已是哭得死去活来,上官碧云也是痛哭不止,三姑娘也跪在地上 大放悲声。“海魂”默默地站着,哭无泪,心中正在流血,喃喃地说: “大鹏,你的仇已经报了,四妹、五妹也随你去了,你不会再寂寞,我和二妹、 三妹也要伴随在你的身旁!”她又跑到左滕太郎的尸体旁,一剑砍下脑袋,割下一 块袈裟,把血淋淋的一颗秃头包起,提在手中,“我要用你这颗秃头祭奠大鹏等人 的亡灵!” 萨温娜还在为飞飞、倩倩、尤菲尔疗伤,飞飞、倩倩已经站起,只剩尤菲尔一 人,“海魂”走过去悲泣地说: “你的功力消耗太大了,还是让我来吧!” 萨温娜确实有些体力不支,只好点点头。 半个小时过后尤菲尔也站起来了: “大恩不言谢,我会记住二位的救命之恩!” “同仇敌忾,说什么大恩不言谢,难道会看着你死?” “诸位,我们出去吧,人死不能复生,应该节哀!”司马汉卿也满脸是泪,悲 痛地说。 “大姐,我们走吧!”上官碧云抱起五姑娘。 “‘金佛’大师是我们的师伯,”萨温娜对程飞飞说,“如果没有他老人家给 我传授心法,输给我功力,就很难对付左滕太郎,就是能够把他铲除,我们的牺牲 也会增加!同时他还把这里机关的奥秘告诉了我。他是为我们而死,你看该怎么办?” “把他的尸体运出去,再单独给他老人家修个佛塔。” “那就这么办。”萨温娜抱起袁玉雯的尸体,喃喃地说,“玉雯姐,你的仇已 经报了,我把你送到杨威的身旁,你们就要团聚了!” “海燕”抱起四姑娘又是大放悲声。 飞飞俯下身刚想把“金佛”大师抱起,司马汉卿走过来说: “飞飞,让我来可以吗?” 飞飞深情地看了他一眼: “有什么不可?我们是同志!” 司马汉卿俯身把“金佛”大师抱起。 一行人悲悲切切随着萨温娜走出藏经阁。 等在外面的肖佐臣一见几个人的尸体,心中无比的悲痛,也流下了眼泪,不住 地说: “这都是我的罪过!” 战争就是罪过,正义、非正义、胜利、失败,都得用鲜血和生命做代价。经过 六个小时的残酷厮杀,他们彻底胜利了,但他们没有胜利者的喜悦,只有痛苦和悲 哀。 大队人马撤离了“盘龙寺”,来到桥头和张天灵、肖尽忠汇合,肖佐臣带着悲 哀和眼泪把战况说了一遍,然后又说: “请派一个营去看守藏经阁和清理战场,其它的事等彻底平静之后再研究处理。 清盛方面有没有敌情?” “现在还没有,他们每三十分钟就报告一次,如有敌情我会立即b您报告!”张 天灵说完之后,命令一营到藏经阁去执行任务。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回到桥头饭店。 “海魂”、“海燕”、三姑娘,已经失去往昔叱咤风云,雄心万丈,不让须眉 的英雄气概,心灰意冷,好像突然间大彻大悟,看破了红尘,向肖佐臣恳请地说: “我们想把四妹、五妹的遗体运到‘幸福山庄’安葬在那里,同时还想在密室 内安放她俩的灵位和大鹏在一起,我和二妹、三妹也要长期守在那里度过我们的余 生,请您答应我们的请求!我们也有大批的财物,安葬完四妹、五妹之后,就全部 运到山庄归您所有,给我们点必须的生活费用就可以。”“海魂”说得很凄惨,人 们又都流下了眼泪。 “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还有什么你我之分?大小姐,你们想怎么办都可以, 从今以后不用再问我。”肖佐臣也是无限的悲痛,“密室的保险柜里,有我早已写 好的遗嘱,你们一看便知。” “那我们马上就动身。” “天灵兄,请您给她们准备一下!” “我这里有冷库,遗体可以很好地保存,我已做好安排,做三口大的棺木寿材, 举办一个隆重的追悼会,然后再运往‘幸福山庄’。对‘金佛’大师另有安排,准 备在藏经阁附近给这位高僧修一个佛塔,我要永远地纪念他!大小姐,恳请你们住 几天,我非常渴望能和几位女英雄好好地聚一聚!”“海魂”等人生死不渝的真挚 情操使张天灵很受感动,“我们都是一家人,这里也是你们的家,如果不怕受委屈, 桥头饭店就属于你们!” “谢谢张将军的真诚厚意,我会牢记在心!我们已没有任何所求,只想马上去 ‘幸福山庄’守在大鹏的身旁!”“海魂”的心也已经死了,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 “二叔,玉雯姐生前也和我说过……”萨温娜也是悲悲切切。 “我明白,你们就一起走吧。”他把肖尽忠叫到眼前,“你去护送她们,同时 也该到山庄去看看,刚才我和大小姐已经说了,密室的保险柜里有我写好的遗嘱, 和财产的文件。除了给尤将军和倩倩小姐等人伍百万美金外,其它都按遗嘱办。” “二叔,这些事还是您自己处理吧!”肖尽忠感到特别的难过,“左滕太郎已 被消灭,国宝已经夺回,您……” “不要说了,按我说的去做!碧云,如果你不想回大陆也到山庄去吧!” “姨父,我什么亲人都没有了,你们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要和您一起回大陆看 看姨母,再看看父母的家乡!”上官碧云已是泣不成声。 “碧云,祖国人民都是你的亲人,都在欢迎你!”司马汉卿深情地说,“等回 到祖国之后我陪你到家乡去,到你父母为国捐躯的地方去,只要你提出要求我都奉 陪。” “汉卿,你是否能做得到,我都衷心的感谢你!” “碧云,你应该是我的妹妹,我可以为他保证!如果你不反对我也可以陪你。” 飞飞非常的亲切。 “谢谢二位的关怀!” “尤将军,倩倩小姐,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意图,国宝要交给大陆,不知二位 作何打算?”肖佐臣已做出了明确的表示。 倩倩默默无语,尤菲尔沉思了一会: “我在想,你的‘幸福山庄’容纳我们这些人并不算多,如果您能收留我们, 也想在那里度过余生。” “很好,那我们就是个大家庭,你们都一起走吧。” “我要和您一同把国宝送往大陆,也算为中华民族作点贡献,弥补我的过失, 回来后再去山庄。” “我只好随着你了!”倩倩望着尤菲尔喟然长叹。 张天灵已经给准备好了,三辆灵车,三辆吉普,十辆大卡车,两个连的战士。 “海魂”、“海燕”、三姑娘三个人拉着上官碧云的手,“小妹,你还回来吗?” “三位姐姐,小妹一定回来看你们!”她偷偷瞥了一眼司马汉卿,“很有可能 要和姐姐们长相守在一起……” “二叔,您要赶快回来,我也要回大陆去看看爷爷奶奶和家里人。” “我知道了!”肖佐臣的态度很冷漠,“你已不是孩子了,怎么总是流泪?” “二叔,请您把药带上,以防万一。”萨温娜掏出了瓷瓶。 肖佐臣摆着手: “不会再有危险了,收起来吧!你要……”他有很多话要说,可没有说出来, “你们走吧!”急忙转过身去,偷偷流下了眼泪。 众人凄凄惨惨,依依难舍,洒泪而别。 又过了三天,清盛一带还是没有发现敌情,大大出乎意料之外,泰、缅、老三 国可以按兵不动,也许这三个国家还没有得到准确的情报,就是得到情报也不一定 插手。约尔逊怎么会就此罢休呢?是不可思议。他们没有考虑这么多,根本就不想 考虑,特别是肖佐臣,一心想把国宝送回祖国,完成他的历史使命。几个人简单地 研究一下,决定留一个营长期驻守在那里,大部队立即撤回,护送国宝。 这是一支装备精良的机械化部队,行动很快,接到命令后五个小时就赶到桥头。 第二天清晨,肖佐臣、张天灵、司马汉卿、尤菲尔等人都来到了藏经阁,上官 碧云按照萨温娜告诉她的启动机关的方法程序打开了藏经阁,进去仔细一看,除了 藏书国宝外,还有大量的经卷和其它的金银珠宝……,其数量比国宝还多,这批珍 贵的宝物绝大部分也是从中国南方一带掠夺来的。肖佐臣面对国宝无限的悲伤,喃 喃自语: “死难的弟兄,你们是为了国家和民族献身于异国他乡,国宝已经夺回,我已 决定交给大陆,希望你们能理解……” “佐臣兄,我们铲除了‘盘龙寺’,‘金三角’已是我们的统一天下,还有这 么多的宝藏,还需要您的财产吗?连这里的东西我们都不想要,你都运走吧。”张 天灵非常认真。 “我说过的话从不更改,除国宝外这里的一切都属于你们的。你们帮助我夺回 国宝我已感恩不尽了!” “也好!”张天灵很是为难,看了看尤菲尔,“尤将军如果不怕受委屈,咱们 就共同管理‘金三角’这块土地,这些财宝也就是我们共同所有,若是不想与我等 为伍,这里的东西就全部是你们的。” “张将军,我尤菲尔是什么人?无家可归连狗都不如,还有什么要求?肖将军 已答应收留我们,这已是我的造化了。如果其他弟兄想效命在将军的麾下,那是他 们的自由,鄙人无权干涉!”他也是看破了红尘,心灰意冷,看了一眼倩倩,“倩 倩如肯留下,你们……” “尤菲尔,你……”倩倩悲痛地大声哭泣。 “倩倩,我没别的意思,你还年轻,应该有所作为。”尤菲尔也流下了眼泪。 “尤菲尔,你怎么变成了混蛋?”上官碧云也很难过,劝慰地说,“倩倩姐, 他不会有意伤害你!” “只要三位不抛弃我们,我们永远都是三位的部下!” 刘仲坤、韦天成等人都纷纷地表态。 “请诸位放心,我会很好安排的……”张天灵也是强做笑脸。 国宝藏书已全部装到了车上,正是中午时分,众人饱餐一顿,下午一时大队人 马沿着湄公河西岸向北进发。从这里到中国边境只有三百公里,属“金三角”地区, 也就是毒工的控制区,选择这条路线应该是很安全的。这里是掸邦高原的东麓,地 形复杂,崇山峻岭,人烟稀少,不毛之地。第一天的行军速度很快,晚十点就到了 一条河的南岸,行程二百七十公里,过河就不是“金三角”的控制区了。部队停止 了前进埋锅做饭,架起了宿营帐篷。 这条河发源于中国云南澜沧拉枯族自治县境内,流经很短,是湄公河的一条支 流,河水却很大,汹涌澎湃,一泻千里。河上凌空架着一座吊桥,对岸是悬崖峭壁。 过桥后必须向西绕行二十几公里,才能绕过那座山,山的北侧地势缓慢,一直延伸 到中国境内,是个非常险要的地方。第二天清晨八点部队开始渡桥,整整用了两个 小时才全部渡到河的北岸。沿河向西是一条很窄的路,因无人管理,有的地方已不 能通车,必须抢修,张天灵下令一个营的先头部队抢修路面,其他各营在桥头等待。 先天部队刚刚行动,突然传来了惊天动地的轰响,吊桥被炸了,同时也响起了激烈 的枪声,峭壁上出现了敌人的伏兵。这虽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遭到突然袭击 也乱了阵角,公路上一片混乱,张天灵急忙下令: “一团一营、二营隐蔽,三营和二团向西冲出去!”命令一下,部队也有了秩 序,呐喊着向西猛冲。仅仅是一条很窄的路,一面是滔滔的河水,一面是悬崖峭壁, 退路已绝,前有伏兵,峭壁有敌人的埋伏,想冲上去谈何容易,战士们一个个倒下 了,瞬间伤亡过半。峭壁上的枪声突然停止,传来了高声喇叭的喊叫声: “肖将军,你们受惊了,我是您的老朋友约尔逊,你们赶快投降吧!还同样给 您总督的待遇,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想您是很清楚的!” “约尔逊你太贪婪了!”肖佐臣愤怒已极,“你应该清楚,我肖佐臣是怕死的 吗?” “肖将军,我很了解您,也很崇拜您,可您得为您的同胞想想,为了您叫他们 都葬身此地吗,那就太残忍了吧?您仔细考虑考虑再回答我!” 肖佐臣仰天一声长叹,泪如雨下: “他说得很对,我们想冲出去,牺牲就会很大,有可能全军覆没。” “就是全军覆没,也要和他拼到底!”张天灵怒气冲天。 “张将军,我们不能硬拼。我已看好了地形,离这里二十米处有一条沟,沟上 面是突出的悬崖,看不到下面,我们从那里爬上去,也搞突然袭击,擒住约尔逊等 主要人物,我们就可脱险。请肖将军和张将军在此应付他,拖延时间,就可一举成 功。”司马汉卿请求说,“我和飞飞两个人就可以。” “擒贼先擒王,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咱们一起上!”肖佐臣作出坚决表示。 上官碧云、尤菲尔、飞飞、倩倩都坚决要求一同冲上去。 “佐臣兄,你不能上,要应付约尔逊,我和他们上!” “天灵兄,你是真正的统帅,约尔逊也很清楚,由你应付他比我还有利。如果 我们失败了,你要不惜一切代价冲出去,我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你!” 张天灵万般无奈只好答应,又仔细研究了一下,组成了一个突击队,刘仲坤、 韦天成等人也坚决要求参加。 肖佐臣带领众人悄悄从装甲车里钻出,从车的下面向那条沟爬去,司马汉卿、 尤菲尔等二十多人紧随其后。 “老朋友,考虑好了吗?”约尔逊又在喊话。 “约尔逊先生,你还记得我张天灵吗?” “哈哈,我就知您一定在,都是老朋友了,怎么会不记得,早就想见见您就是 没有机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确实有些惭愧!您会理解的,用你们中国话说各为其 主吗,可您的主是谁呢?不是中共吧?您怎么能忍心牺牲自己的弟兄为他人卖命? 我想您是聪明人……”他大肆挑拨离间,搞起了攻心战。 张天灵更是借机敷衍他争取时间。 峭壁到山上有三十多米,这条沟是在下雨时被水冲出来的,穿石而下,上面形 成一个洞,单人可以通过。这真是上天的造化,给他们创造了一个最佳的条件。几 个人的行动都非常快,争先恐后各显其能,攀缘而上,上官碧云行动最快爬在前面, 飞飞、倩倩紧随其后,肖佐臣、司马汉卿、尤菲尔三人跟在后面,下面是刘仲坤、 韦天成等十余人,行成三个梯队。上官碧云、飞飞、倩倩三个人几乎同时钻出岩洞。 上官碧云第一个向敌人发难,一把钢针满天花雨散向岩洞旁的敌人,飞飞和倩倩也 都用暗器杀伤敌人。像三个突然出现的索命幽灵,手持利剑,飘忽不定,逢人就杀, 她们竟然忘了擒贼先擒王,到处追杀,山上顿时大乱,枪声大震喊杀连天。 肖佐臣、司马汉卿、尤菲尔三个人上来之后,不顾一切地向约尔逊喊话的地方 扑去,他们怕他和那些军官逃走,那样他们也就前功尽弃了,二十多人想杀光上万 名敌人,那是不可能的。约尔逊确实要逃,命令他身边的人猛烈射击。肖佐臣等三 人已经扑到眼前,尤菲尔大叫一声:“时天运,你这个败类,我……”他倒下了。 司马汉卿飞身而起,一脚踢飞时天运手中的枪,同时扣住他的手腕,“咔嚓”一声 把胳搏扭到背后,利剑压在他的脖子上。肖佐臣也已擒住了约尔逊,并逼他下令停 止反抗。刘仲坤、韦天成等人虽然来晚了一步,也抓住了数名军官。上官碧云等三 人来到跟前之后,倩倩大叫一声: “时天运,我杀了你!”她已失去理智,就像疯子,一剑把时天运刺倒在地。 司马汉卿把手一松也倒在了血泊中,上官碧云把他抱起,大声呼喊: “汉卿,睁开眼睛看看我!” 司马汉卿缓缓睁开眼睛: “你怎么哭了,这不是你的作风!” 飞飞也跪在了地上,痛哭不止。 “同志,你怎么也哭了?要坚强,我们还没完成任务!可我不行了,你要如实 向中央领导汇报,中华儿女是团结的,都是爱国的,只要我们不懈努力,祖国就能 统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把我也送到‘幸福山庄’,我要和……”为了国家, 为了党,为了民族,他散尽最后一滴血,与世长辞。 上官碧云大放悲声,飞飞也变成泪人。倩倩抱着尤菲尔的尸体悲声大恸。 张天灵带领四十多人也上来了,把俘虏的二十多名军官全部绑上了。 肖佐臣也已身负重伤,命在旦夕,上官碧云见他伤的如此严重,更加悲痛,更 加仇恨,她要把俘虏一剑一剑地全部杀死,张天灵和飞飞百般地劝阻,她才罢休。 众人押着俘虏,抬着死伤的人员从北坡来到公路旁,从吊桥到这里最多两公里, 可是沿着公路走到这里最低也有二十公里。他们刚到,先头部队也已经赶到,敌军 也已全线向东侧湄公河方向撤退,脱离了接触。前面一个小山丘离中国边境只有两 公里,飞飞已与边防驻军取得了联系。张天灵命令部队抢修吊桥,准备返程,只留 下两个营,前往护送国宝。此时他才有时间审问俘虏。约尔逊是个非常怕死的家伙, 没费吹灰之力,他就完全彻底地交待了: 他所率领的部队是从老挝境内雇佣的,有军人、警察、地痞无赖、杀手……是 一支杂牌军,根本就没有作战能力,在这里设伏是时天运策划的…… 押送国宝的部队已经爬上了山丘,从这里到中国边境已经没有路了,张天灵下 令卸车,肩扛人抬运往中国境内。他们是刚刚从死亡的废墟中站起,身上还带着死 亡的气息,是从痛苦中走来,可这些远离家乡的游子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山 坡上顿时欢腾一片,高喊着: “我们回家了,祖国万岁!家乡万岁!妈妈我回来了……”一个个热泪盈眶。 边境上的解放军也在高呼口号: “中国共产党万岁!中华儿女大团结万岁!祖国欢迎你们!人民欢迎你们!向 英雄致敬!向同胞致敬!爱国有功!……” 欢声雷动,响彻云霄,战士们也都热泪盈眶,相互拥抱,相互询问…… 肖佐臣已经奄奄一息,上官碧云、飞飞守在他的身旁,两个人都在流泪。 “姨父,我们就要到家了,你可要挺住!” “二叔,祖国就在眼前,中央首长在欢迎你……”飞飞也悲泣地说。 肖佐臣突然睁开眼睛坐起,并大声说: “停下!我自己走。” “不行,你自己是不能走的!”上官碧云按着他恳切地说。 “放开我,不然我自己跳下去!”他拼命地挣扎着。 “放开他吧!”张天灵满脸是泪,无限地悲痛,他看出他已不行了,是回光返 照,油灯将灭。 上官碧云和飞飞扶着他从担架上下来。他确实不行了,是凭着毅力,信念,向 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界碑就在眼前,十米、九米、八米……只差一步,就踏上 了祖国的土地,投入他梦魂萦绕的祖国怀抱。他突然伸开双臂,仰首长空: “祖国我终于见到了你!国宝……”他有很多话要向祖国母亲诉说,可他倒下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