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走遍天涯也忘不了根 20世纪40年代末50年代初,孙氏家族有一大批人移居海外;80年代以后,随着 更大的出国潮的兴起,孙家亦掀起了第二次移民潮。现在,两代移民包括他们的家 属在内,总数恐怕已在千人以上。他们在海外大多从事经济管理和技术工作,有的 仍在经商做生意,但是距离面粉业似已很遥远了。 孙文正公的曾孙女孙琪方如今已是古稀老人,与丈夫孔德成(孔子第七十七代 孙、世袭衍圣公爵号)在台湾安度晚年。1936年他们在“天下第一家”的孔府结婚 时,曾是一件极为轰动的社会新闻,各大报刊争相刊载他们的结婚照,时任国民政 府主席的林森还赠送了“瑞应睢麟”匾额,以示庆贺。 孙琪方的父亲早年任职财政部和中国实业银行,世居北京旧帘子胡同,活到 “文革”爆发。孙家人至今还在传说琪方小姐嫁到孔府后的生活琐屑。说是孔府里 墙高院深,数不清有多少院落和房间,室内光线很暗,而且规矩很严,每天的行止 都由别人规定好的,连上餐厅吃饭也须乘上轿子,由别人抬过去,各种礼貌礼节就 更复杂了。她那时才17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乍一远离娘家嫁到此高墙深院之 内,好像小鸟被关进了金丝笼,只能偷偷地以泪洗面。好在新郎官孔德成是个通情 达理、心慈面善之人,他是个遗腹子,他出生17天后生母就不幸去世了,只有姐姐 孔德懋是最亲的亲人。姐姐出嫁后,他就成了“孑余”之人,正需要亲情的慰藉。 于是,两夫妻似颇有同命之感,虽是封建式婚姻,然感情的砝码却逐渐加重。解放 前夕,他们夫妇去了台湾。20世纪90年代,孔德成先生的姐姐孔德懋作为两岸文化 交流代表团赴台访问时,孙琪方夫妇冒雨驱车前去宾馆会面,这是她近50年以来, 第二次见到这位大姑姐,自是道不尽的人世沧桑,叙不完的骨肉之情。80年代以后, 孙家出国的人更多了,多为教育和科研领域的好手。原中国科技大学的数学系教授 孙良方,现已定居美国,十几年来他曾多次回国探亲,并先后三次捐资近百万元, 在老家寿州建造了两所希望小学,又在寿州中学设立了奖学金,在工作之余,还热 心孙氏家谱的续修工作,目前正积极联络海内外的孙家子弟,收集材料,着手续谱 的准备工作。他认为,上一次修孙氏家谱,是在20世纪初,现在已进入21世纪了, 100 年间中国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孙氏家族也从古寿州城走向了世界,这 段历史如不抓紧抢救,就要“开天窗”了。当年孙文正公在世时就曾说,孙氏家族 “族大枝繁”,100 年后的今天,更是枝叶纷披,“晴翠接荒城”了,想必是一件 极其艰巨而有意义的工作。 寿州孙家既是“一门三进士,五子四登科”的书香门第,对后代的培养和教育 自是一件顶要紧的事情。后代子孙确也争气,百年间,实实在在地出了不少人才, 除了上述那些在工商业界、政界、艺术界出类拔萃的人物外,在教育界、科技界, 工商管理界,尤其高科技领域,仍不乏孙家方字辈、以字辈和自字辈的专家学者。 孙家在银行界的经理、襄理有一大群。多字辈中孙多(孙琪方之父)早年也曾 担任中国实业银行副经理多年。近年来,孙家还有人打入了美国银行界,不过不是 去当老板,而是将最新的网络技术引入现代银行的业务管理,从事高科技在银行、 证券领域的开发和应用。此人名叫孙以御,当年曾是吉林省的上海知青,其父母是 孙绶方和陈宛青,其外公是上海滩化学工业界极有名气的实业家和收藏家陈器成先 生,曾将大批古物捐赠上海博物馆。孙以御在粉碎“四人帮”之后进入长沙国防工 大读书,仅读了一年半,就转赴美国纽约市立大学深造,学习电脑技术、网络技术。 刚到美国时,靠打工维持学业和生活,电工、泥瓦工、木工、油漆工全做过。凭着 好学进取、吃苦耐劳的精神,他完成了学业,后来在著名的IBM 公司任职,又在美 国大通银行从事网络技术开发,现任美国花旗银行世界金融证券部的副总裁,是孙 氏家族第二代移民中的佼佼者。除了走向全国、走向世界的孙家人之外,目前留在 古寿州城的孙氏后人亦不含糊。去年冬天笔者走访寿县,发现现任和曾任寿县局一 级的领导人中,竟有10个是孙家人。整个县城内外枝枝蔓蔓的孙家人竟达30万人。 一个世纪以前,人们称孙家就是“孙半城”,现在的孙家,门庭更辉煌了。 -------- 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