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山任方丈、路途遇痴女 这一天的上午,他们来到云南武定县,走上了去狮子山的路。 壁立的悬崖之间,在一波溪流奔涌的岸边,一条古朴而幽静的青石板小道沿山 势盘旋而上。远观,山势雄奇险峻,在蜿蜓起伏的丘陵中独立一山拔地而起,像一 头雄狮昂首傲立,展现它“西南第一山”的风采。近看,山中箐谷幽深,林木葱郁, 沿途青山绿水吸引香客目光,险峰峻岭游人赞美称奇。 应文、程济、李亚东三人一路走来,一路观景。应文时不时的说些自感快乐的 事,“我虽是落难,却也享受到观山望景的清福。他朱棣虽是得势,但他见到如此 的奇异风景么?没有,绝对没有!” 来到一个山坪上,见一排排高大的松树依次排列,风儿微微一吹,树就很有灵 性的载歌载舞,树枝轻轻摇,和风呵呵笑,应文招手说:“嘿,看到没有?这是迎 客松了!” 往前走出百十丈,三人登上一个山峰来到一个平台,信步走进一个亭子。应文 很有兴趣地极目远望,前方一眼看得见千里之外。他仰头望了望天空中的太阳,辨 别一下方位,说:“这一观,向前一望,大大小小的山山岭岭都给我低头了!你们 看,他们都在向我跪拜吧?看,那是正东方,太阳从那儿升起来的,如果我是千里 眼,把这迷雾往开的一拨,我,我就看到京城南京了!”说到这儿时,也许是一时 激动,他又觉得伤感,眼中便有滚出的泪花。 程济急忙把话题移开,说:“这地方站得高,看得远,这个亭子该取一个好名 字。” 应文挥袖一抹眼泪,望了望前面的山水风光,说:“我看,就叫观日亭!” 又走了许多的路,他三人爬上了一座山峰,虽是看到山峦云遮雾障,但有两个 奇特的山峰时隐时现。程济手一指说:“这两个山峰很是奇妙,像什么呢?” 应文望了好一阵说:“这像山岚掩映的双笋峰。” 顺一条山间小路走过去,前面来到一个亮晃晃的山洞,程济叫李亚东先去探探 路。不一会儿,李亚东回转说:“这个山洞好奇特,真有点变幻奇妙。”程济叫他 祥细介绍,他就卖着关子说:“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进去一观,定会让你惊奇得 说不出的美。” 三人走进洞里,虽不见人,却是显现洞里很热闹,既有很多人的说笑声,也有 演奏的音乐之声,加之洞里有几盏油灯映照在洞壁上,头顶的钟乳石闪光发亮,仰 头一望,像是满天的星光闪耀。 走不多远,见着一尊观音佛像盘腿打坐在莲花台上。应文一见,虔诚地念声阿 弥陀佛,跪地就拜,程济、李亚东随即跟着跪拜。 出洞走出山峰向外一望,铺天盖地的云雾瞬间变幻奇妙,一会儿是浩瀚的云海, 一会儿阳光一照,云层翻波卷浪似的,应文意念之中的感觉就像“九曲黄河”一样 的浩大壮观。三人观这风景,看这新奇,觉得这一趟的云游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三人正在观望,只见大雄宝殿走出一位老和尚急忙忙地迎了出来。 应文上前一步,道声阿弥陀佛说:“大师请了,我等前来,打扰了!” “阿弥陀佛!”老和尚笑容满面地说:“昨夜梦见观音菩萨,说今日有得道高 僧驾临。刚才午时,我殿堂之内突的亮堂,我出寺一望,真的是三位高僧大德驾到, 阿弥陀佛!” 应文就任了正续禅寺的方丈,吸收弟子,传扬佛法,替信众排忧解难,很是受 到信众的尊敬。在头一、两年,他是天天的在大难宝殿参禅拜佛,李亚东则是他的 信徒,也是跟着念经,自然地担当起他的贴身护卫。偶尔,李亚东也受应文和程济 的派遣,还去贵州的白云山看望其他几个师兄弟。 程济却不同,他是一个道士出身,既不参禅也不拜佛,成天就是无所事事的这 一逛那一走,要不,就摆开自己的拳脚功夫打一打拳,炼一炼剑,有时也去附近的 道庙走一趟。 两年之后,狮子山正续禅寺有很大的发展,不仅完成了山门重建,还建了几座 大殿,寺庙周围的环境得到了整治,山清水秀、花果林木一派生机。时间一久,觉 得这儿清静又安全,再也不用害怕了。于是,他把念经拜佛的事交给老和尚料理, 他与程济一道,就去寺里各处转游,甚至还邀约程济一道,出外云游,去的地方是 巴蜀滇黔这些地方,有时去半年一年,也有一去两三年,甚至好些年。 有一天上午,他去粤西的一个寺庙云游时,突然发现一个年轻女子朝他跑来。 他以为这女子起心不良,更怕她是一个杀手,忙得他扭转身就走。 岂不料这女子边跑边喊:“皇上,你不认识我了?”言毕就一步跪下,向着一 拜,“皇上,我找你们好几年了!” 应文扭转身一看,见她还是跪拜在地的,就走过去盯她一眼,“你认错人……。” 他回忆好一阵,才猛然记起在襄阳离开廖平家时,突然从屋里走出一个女子要跟他 们走,也是像今天一样,“咚”的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原来这女子的父亲是朝廷的一个大臣,因他愤恨朱棣篡夺皇位,当堂拔剑自杀。 这女子名叫丹丹,她虽人小,但她知书达理且有一种刚烈之气,抱着誓死追随建文 皇上的决心逃出了京城,然后千辛万苦地找着建文帝他们一些人的行踪,偷偷地跟 了来。 程济走过去盯她一眼,说:“丹丹,你不要跟我们走,你去了受不了那么大的 苦,我给你一些钱,你回家吧!” “不,我行,什么样的苦,我也吃得了!”丹丹头一扬说:“想到我父亲是那 么的忠肝义胆,我愿意跟你们上刀山下火海!” “你,你小小年纪,能做啥?”程济把她打量几眼,见她生得很是美貌,就转 变口气说:“你如果真要跟我们去,你就照料皇上的日常生活,比如替皇上洗脚洗 手,或是洗洗衣裳什么的,端个茶水什么的,当然你自己愿干不?” “只要建文皇上要我,我给当牛做马。”丹丹一口应承,说:“只要皇上喜欢, 我什么事也给做的!” 在接下来的时日里,丹丹跟着应文东一藏西一躲地逃亡,随时都是提心吊胆的。 有一天晚上半夜,不知谁人来给报急信,说朱棣派出的杀手正往这边来。一阵慌乱 之时,天黑路又滑,众人跑出不远就走散。本是20多个人一路的,结果到最后只剩 下了九个人,包括程济在内的十多个人却不知去向。 丹丹本是跟着应文身后跑的,哪知她的鞋子跑丢。回转身捡鞋子,以及忙慌慌 地往脚上穿鞋子的那么极短的时间,抬头一望,就不见应文和众人的影子了。她急 得直掉眼泪,想吆喝又不敢出声,只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往前跑几步,发现不见, 转身又往另一方向跑。没跑多远,只见一个人跑来把她一拉,她一眼认出来,这是 应文手下的一个侍卫。她像是遇着救星似的,就跟着这侍卫忙慌慌地走。 直到天亮了时,丹丹跟随侍卫走进一间屋里,这才看见程济也在屋里的,却不 见应文的人影。她就问:“建文皇上呢?” “走散了啊!”程济叹了一口气,把她拉到另一间屋说:“你不是愿意跟随皇 上吗?我问你,假如为了皇上的安全,你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吗?” “我愿意!”丹丹肯定地回答,“就是这会儿要我舍命,也行!” 程济盯她就笑:“我不是要你现在舍命,而是给你一件事情做,做好了,你就 救了建文皇上的命。只是这很难,你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你说,什么事?再难我也干!” 看见丹丹说话很坚决,程济拉她向一个人一指,“我弄了一个建文帝的替身, 从现在起,你侍候这个建文帝!”他见丹丹犹豫了一下,就又说:“你在人面前, 就这样说,我是建文帝的妃子,我跟的他,就是建文皇帝!” “这……。”丹丹的脸刷的一下通红,显得犹豫,“我……。”她心里想的, 我跟一个冒名顶替的建文帝,真正的建文帝就安全了? 程济盯丹丹一眼,心里就猜透了她的想法,说:“你要知道,杀手们追杀的是 建文皇上,你如果与假建文帝把事情作当真了,杀手们就会全力追杀你们,真正的 建文帝岂不就安全了。当然,这要你自愿,否则,我就安排其他人。” “我……但我!”丹丹很想说出心里的其他话,却又不好说出口就咽了回去。 女儿家的心事,程济还是明白,但却不好明说,就转着弯说:“你呢,也不要 害怕,尽管这是一个冒名顶替的建文帝,但我们也要拼尽全力保护的。” 从此之后,丹丹就与这个建文帝走在了一路。事后她才明白,这人是一个和尚, 早年曾是先皇朱元璋手下的一员大将。由于牵连到胡惟庸案,而被关进了天牢。事 后虽是发现有冤错,但朱元璋考虑到牵一身而动全局,也就将错就错地将其一直关 押。朱允炆登上皇位之后实行建文新政,就把这个案子审清之后对他给予了平反, 并把他放了出来。后来,他虽是当了和尚,得知朱棣篡夺皇位,建文帝出逃。他就 很是关心建文帝的生死。程济找到他时,他很是激动,并说,他愿意誓死报答建文 帝的大恩大德。得知这些情形,丹丹就很是敬重他,也就心甘情愿地追随这个建文 帝。他们风餐露宿地走了许多地方,尽管一路之上遭受到无数次的追杀,却因有程 济等人的拼死抵抗和护卫,也才一次一次的死里逃生。直到有一天晚上,她与建文 帝正在屋内说话聊天,却突然地闯进几个杀手向他们猛砍猛杀。危急时刻,这个建 文帝将她一把推到床底下,哪知他自己却挨了一刀。他虽是左冲右突,终于抵敌不 住,惨遭杀害。待到程济几个人赶来杀退了杀手们的突然袭击,但因这个建文帝受 伤太重,抢救不及而死亡。事后,众人将她从床底下拉出时,她已是吓得半死。 待丹丹缓过气来,见屋内只有一个侍卫守在她身边。从侍卫口中得知,程济和 众人已将死亡的这个建文帝弄出去掩埋。侍卫对她没说多的话,就把一大包金银往 她手里一塞,“你也看到了,跟我们走,时时都有生命危险。这些钱,程道长说了, 交给你,你也够吃穿一辈子了。就去找一个男子安家,生儿育女吧!”说完之后, 一闪身就不见了人影。 她当时看着就急了,就四面八方地找侍卫和程济,但一直没有找着。没隔两天, 就听一些人在议论和传说,说是建文帝逃到这一带时死了,有的说是病死的,有的 说是被杀死的。她听了之后,心中很是悲伤,多好的一个人啊,敬重你是一个英雄 啊! 没得办法,她只得四处流浪。虽是遭受到很多的磨难和不幸,她也艰难地熬过 去了。她明白,自己目前很苦很难,但她依然有一个不可改变的意志,就是一定要 寻找到建文皇帝,她要把这一切说给他听,要他不要忘记了替他惨死的这位忠肝义 胆的英雄。 后来,她去了荆楚湘南,最后来到了滇黔。不久前,她听到有人在悄声议论, 说是建文帝就在云南昆明附近。她就去了不少的寺庙寻找,直到最近,她才乔装打 扮地登上了武定县的狮子山,没想到竟与建文帝在这儿巧遇。 听丹丹讲得如此的悲壮,却又如此的真情感人,点燃应文从没发泄的真情,激 起他一股强烈的报答之心。他抻手扶起丹丹说:“你的话,使我心灵大受震憾,要 是我在皇位,定要满朝的文武大臣向你们跪拜,至少要为我的替身举行国葬。你么, 御赐为我的皇妹,封……封一品诰命夫人!” 程济觉得这个奖赏是很高的了,就向丹丹连连示意,要她说致谢报答的话语。 可丹丹红着脸并不领情,看她样子,像是气得要哭。 “嘿,还不谢主隆恩呀!”程济以为丹丹感动得要哭,就把她一拉,“你快说 呀!” 可丹丹把他拉的手一甩,“不对啊,啥子一品诰命夫人?我还是一个姑娘家, 男人一个都没碰,咋就是夫人了?” “嘿,这就奇怪!”程济笑哈哈地盯她说:“你跟皇上的替身一路跟随,晚上 同屋同床睡觉。虽没明媒正娶,也是等同过了洞房花烛夜,咋会没让男人碰过呢?” “谁进洞房花烛夜了?”丹丹急得直掉眼泪,“我跟那臭和尚私下订了一个君 子协议,我们虽是同住一间屋,却不同床共枕,更不作男女苟且之事,不信,让我 脱了衣裳看,我是不是女儿身啊!” 应文显得惊奇万分,“真是这样?”见程济有点相信地点头,他就把手一挥说 :“这是人世间从没听说过的奇迹,我说呀,这大明朝的第一个贞洁牌坊给你丹丹 立!” “是呵,当初从京城逃出来,我的心愿就是誓死跟随皇上!”说至此,她就双 腿一跪一拜说:“尽管我吃尽千辛万苦,但我追随皇上之心,致死不移。青天没负 有心人,让我终于回到了皇上的身边。皇上,你就恩准,让我给你当牛做马……!” “不这样说!”也许受到感动,应文没加思索就点头,“不做啥子牛马,你就 跟随我。” “不可!”程济望一眼丹丹,说:“给你说,今后不得喊皇上二字了,就叫应 文哥吧。”扭转头对应文说:“如今,我们都是出家人,而且,你是受三规五戒的 和尚,让她一个女儿家跟随,恐怕招惹信众议论,有损狮子山的名望!”见应文沉 默不语,就掉头对丹丹说:“这样吧,你也出家。这狮子山的后山,我们建了一处 藏身地。我看,在那附近建一个龙隐庵,你就住在那儿吧!” “不,我不出家,也不当什么尼姑!”丹丹话说得气愤,也很坚决,像是没有 半点的商量余地,“哪些信众,我给解释!” “你,解释啥呀?能给人说,他是建文帝,原在皇宫时有三宫六院,妃子贵人 几十个,如今就你一人是么?”程济向丹丹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冲动。见到丹 丹要发火的样儿时,他又放缓口气劝说道:“我给你说过,如今皇上还在落难,你 要这样子跟随,皇上在这里还能立足呵?”他看丹丹的火气在往下降,就给出主意 说:“你不出家,也可以的,就在这山下找一个农家住下。你要想念皇上,就来寺 庙烧香。我们要是离开这儿去别的地方,就一定喊上你同路!” “对,这个办法好呢!”应文向丹丹作揖,道声阿弥陀佛说:“你就找一处农 家暂且住下,房钱及生活开销,由我给你出!” “不,由我给你拿钱!”程济在衣袋里一掏,摸出一锭银子往丹丹手里一塞, “拿着,缺银子时找我要!” “啪”的一声,丹丹把银子往地上重重地一摔,“我不稀罕,我包里的金钱修 得起一座寺院。”说完之后,很是留恋地把应文情意绵绵地望一眼,扭头就往山下 跑。 应文看着丹丹远去的背影,显得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修得起一座寺院?”程济心里就在盘算。一阵沉默之后,他向应文说:“丹 丹是有一大包金银,这是前些年我叫一个侍卫给她的。如今这笔钱还在的话,动员 她捐出来,重建两个大殿。这样的话,她这个大善女名声外传,她住庙里,也就没 人说三道四。” “嘿,程师兄这个鬼脑子灵呢,这正是我应文要给狮子山做的一件大功德呢! 为这个重建,我心想一、两年,就因没钱,迟迟的不敢动工。”应文高兴地一拍手, “这一下有希望了!” 第二天上午,应文与程济商量好,正要下山去找丹丹做动员,哪知丹丹跨步进 了庙门。只见她手拿一把香,点燃之后就一个大殿一个大殿地敬香拜菩萨。看她拜 完菩萨,程济上前对她说:“施主大德,贫道请你借一步说话!” “说什么话呵!”丹丹瞅他一眼,料定他说的话也不中听,就讥笑说:“你是 道士吗,咋个钻进和尚的佛庙来?快走啊,去你的道场守着吧,我拜的是佛,不是 求的神!” 程济碰了一鼻子灰,显得很是尴尬,只得走至应文面前说:“看来还是你有脸 面,你去说动她。” 应文见丹丹正向观音菩萨跪拜,就走过去随着丹丹一跪一拜的节拍,很是顺着 丹丹的虔诚之心敲得钟磬一声声的响亮。看到丹丹站起,应文作揖道声阿弥陀佛说 :“施主诚心向佛,心愿必实现。” “你知我心愿?”丹丹望着应文一拜,“应文哥,你给小女子抽支签吧,看我 心愿能否实现……。” 应文将签筒捧手里向着观音三拜之后,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手作揖挽了一诀, 便把签筒左右三摇,然后伸手至丹丹面前说:“请施主闭眼,伸出右手随缘抽取一 签。” 丹丹抽了一支,递给应文。应文接签在手看了看,就递给程济说:“程老神仙 老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掐得出人之祸福,你给施主点津道明吧。” 程济拿起签盯了盯,又在指头上掐算一遍,他是很明白却没点破道明直说,只 把签在手中颠倒一下说:“施主,诚心可见天,心愿天作自成,何须功德圆满,灵 验贡献金银。” “贡献金银?”丹丹望一眼应文,跪地一拜说:“我把金银全都捐出!” “和尚知你金银千两,足可修建一处大寺院。我和尚只求知足,不敢奢望。这 样吧,就捐两重大殿之功德。若能这样,施主也是名耀当代,功垂千秋了!”应文 见丹丹把她随身带的布袋打开,一眼便见许多的金银,就道声阿弥陀佛说:“施主 误会程道长了,据贫僧所知,这钱还是他当年交侍卫付给施主的。”。 丹丹像是并不怎么原谅程济,她就冷冰冰地说:“既是我误会程道长,就请道 长说个明白,我听一听。” 程济就把丹丹叫至一旁,向她说了好一阵的话,只见她的脸色先是郁闷,尔后 眉头展开露出了笑容。 丹丹捐钱修建寺庙的事情一传开,四乡八里的信众都来狮子山朝贺这个远近出 名的大善女。丹丹借机夸耀自己,说她父亲是朝廷的一个大臣,由于仗义执言,被 贼人害死。她这次来这儿,是秉承父亲遗愿来这西南第一山捐建两座大殿。其中一 个是救苦救难的送子观音大殿,为的天下父母都能得到乖儿子,实现天下苍生幸福 圆满。 从这之后,她理直气壮地出入狮子山,为建庙内的两重大殿忙碌、操劳。为着 建筑的设计与施工,几乎是天天的见着应文,时常在一起谈论如何地把大殿建得金 碧辉煌。有时就给应文洗衣端饭,甚至很随便的进出应文的房间,虽有各种议论, 但谁也不可否认他二人的来往清白。 半年之后,丹丹最终看破了红尘,也就出了家,并在山后的龙隐庵做了尼姑。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