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初试剑、应文行仗义 应文与杜老边走边聊天,说的话题很多,特别是说到张耀与马雄两个杀手在云 雾寺后山里转游了好几天之后就去了通江县的南寺,在一个酒馆里吃饭时,却遇着 何玉兰也在这儿吃饭。马雄见何玉兰长得天仙一样的美貌,他就起了色心,以为他 是一个读书样儿的公子哥,就与何玉兰套近乎。 何玉兰看他黑不溜球的怪模样,就蔑视一眼,讥笑的语气脱口而出,“看你这 个样子像个读书人,岁数看来已不小,定是没有求得功名,就干起了二流,本姑娘 今天是高兴跟你胡扯两句。但是,话就到此打住,本姑娘今天没闲心了!”说至此, 就把放在桌上的宝剑一提,转身就要出门。却不料马雄把手伸起一拦,“这位姑娘, 本公子是看得上你,这才给你薄面的。好吧,既然你不识相,我就说正经事,看你 提剑在手,或许有些功夫,像是一个江湖的女侠客,我且向你打听一个人……。” 没待马雄说出想打听的人名,何玉兰把手一摆,“你莫要向我打听什么人,这 大明天下之人,除了平民百姓我认识,对于其他的什么高官显耀,都不在本姑娘的 眼中,所以就认不到!” “你认不到,我的这个东西你该认识?”马雄把他长衫子一捞,“哗”的一声, 抽出宝剑在何玉兰面前一晃,就想施展功夫制伏她。何玉兰跳身一闪,早就躲过了 他的突然袭击。伸手就把手中宝剑一横,并不急于拔剑,“你这黑小子太无耻,想 给本姑娘耍威风么?你是认错人了!” 见他两人剑拔弩张地要打斗,张耀是不愿闹起事情惹起冲突,他就急忙上前把 马雄往后一拖,说:“出门在外,万事忍让为先,切不可强出头!”他见马雄扭起 脖子不听他的,就又说:“我先说呵,闹出意外事情你担待啊!我不陪你玩哟!” 马雄听张耀说这话,他就更不服气,我一个大男人,还输给一个女儿家! 就想显一显本事,定要把这何玉兰制伏,他就大吼一声:“站住!”身子一跃 二扑就撞到了何玉兰身旁不远,就把手中剑一舞说:“我是好心向你打听一个人, 又没伤害你,名字都没听我说,咋说认不到呢?” “认不到就是认不到,我给说清了的!”何玉兰扭身回头,看这马雄气焰嚣张, 她就脚一踢,一块碗大的石头直飞马雄的面门。 马雄闪身一躲,挥起手中剑扑上去便与何玉兰激烈地打斗起来。 这马雄剑法熟练,武功根底雄厚,无论是力气还是实战能力都比何玉兰强出许 多。何玉兰虽在前几个回合杀得他昏头转向,但马雄把招数一变,使出的剑锋也就 快如闪电,杀出的一招一式就很凶狠、歹毒,渐渐地就压住何玉兰的强势,以至后 来,何玉兰也就抵挡不住。 秋英本是与何玉兰同路的,先前来这酒馆吃饭时,她就找一个借口,先让何玉 兰进去吃,说她有一件事情要去办。其实她是去暗中打听建文帝的下落,就背着不 知她真实意图的何玉兰,外出了一会儿。哪知不太长的时间转回来时,就见何玉兰 正与这个黑面书生打得激烈、杀得凶残。她也不着急,便站到一旁观看,就看何玉 兰的实战能力强不强,这对她也是一个考验。同时,她也观察到,这个黑面书生与 另一个在一旁观战的中年男子是一伙的,她就料到,他二人定是追杀夫君的杀手。 她就暗中打定主意,瞅准时机,定要除掉这两个杀手,以使夫君平安地躲过追杀。 谁知秋英正在心里暗中策划时,她就发现何玉兰已处下风,渐渐地难以招架。她见 马雄飞起一脚将何玉兰踢了一个仰面朝天,她就急速地杀了进去,大吼一声:“休 要伤了我徒儿!” 马雄一愣神,何玉兰一个鲤鱼打挺,纵身一跃地站起来。捡起落在地上的宝剑, 就与师父一左一右两面夹攻马雄。 仗着一身武艺高强,马雄根本没把两个女流之辈放在眼里,他挥剑左劈右砍, 显得气势雄雄。同时,他也看见杀进来的这女人年轻漂亮,也是天仙一样的美貌。 他盯着望着,顿时淫威雄起,就想干净利落地打败两个女人,而且定要生摛活捉。 心里想的该我领功,还能好好地玩弄两个美人儿。 一阵拼杀之后,马雄感觉到小看了这两个女人的本事,明白要取胜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秋英,她的武功厉害,打出一个一个的天罡雷轰掌,使他面临雷打火烧一样 的恐慌。虽是何玉兰较为弱一点,但她杀出的武当剑也是令他防不胜防的。几拼几 杀,他就感觉力不从心,明白自己已是陷入困境,而且预感到了死亡的威胁。这时, 他顾不得争强好胜的脸面了,急得大声地喊:“张耀,你小子坐山观虎斗,杀进来 帮忙啊!” 张耀却大声地回应他:“你不是称雄想领头功吗?对不起,这头功我不与你争, 我去追杀建文帝讨回传国玉玺,你就加紧时间取得头功多好!”说完之后,把屁股 一拍就走。 马雄受到秋英和何玉兰的两面夹攻,他就气得冒火,挥剑就向秋英凶狠地一扫, 然后腿一拔,身子一腾,使起轻功就跑。 何玉兰挥剑要去追,却被秋英叫住,“你不追,让他龟儿子跑,他两个扯狗皮 打起来,我们决不劝架的!” 杜老说的这件事,使应文很是惊奇,他就不住口地称赞何玉兰,“我就说嘛, 我的妻子就是大不同,是一个女中豪杰了。”说至此,他就很关切地问:“他们之 后去何处了?” 杜老摇了摇头,说:“之后不知去向了。但有一点可以让你放心,她跟女大侠 一路的,不会出生命危险。” 见应文埋头好一阵的没见动静,杜老明白,他一定是很伤心的,一对恩爱夫妻 却不能团圆,更不能在一起朝夕相处,内心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他知道,他此时 埋头,或许在哭或许在悲伤淌眼泪。可他没劝说,也没说其他的话,就一个心愿, 应文,你有眼泪就流淌吧,心里的苦,你就说出来,可不要憋在心里,你要硬着心 肠走过这道情感的难关。 西河水缓缓地流,推着小船儿悄悄地走,似乎让这伤心落泪的人,感觉到一丝 的平静。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话题说到了仙女在仙女峡唱歌的事。应文亲身经历过, 他摆谈的话语就像讲述精彩的故事,听得杜老也是大受感动。 杜老问应文:“真有这事么?”应文就给杜老很形象地作介绍。杜老就不信, “我前些年也多次去过仙女峡的,而且你也是一路的,咋没听说有个仙女呢?” “也许来的不凑巧,你前几年来时,也许仙女还没出现,至于之后你又去,恰 巧仙女那天因事没来唱歌呢,这或许叫缘分吧。”应文合掌道声阿弥陀佛说:“今 天我们又去,定能让你见到仙女唱歌了!” 小船儿沿江而下,时而依山环绕,时而穿行于两岸青幽幽的柳林。应文与杜老、 程济一边饮酒观景,一边谈天说地,虽是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感觉这是放下自我的 苦中寻乐。 从船头望过去,不远处的仙女峡展现出了俊美的风景,一座一座的山峰虽不是 很高,却是绿幽幽的显得极其的青秀。河道在那儿七弯八拐,很像一位美丽的少女 扭身弯腰的英姿。河岸两边绿的树,五颜六色的花,就像有意打扮的很好看。有一 段河流很是世间少见,山上奇树飞英,巨藤古蔓垂吊江面,船行此处眨眼不见,似 乎进入一个扑朔迷离的门帘。 船到仙女峡边,应文就很注意地观望,很想一眼看到他心目中崇敬的仙女,哪 知仙女不见人影不说,他就发现有一些奇怪。往年的这个时节正是旅游的旺季,来 这儿的游客成百上千,可今天,很难看到几个人。往年在这儿摆摊设点的生意人老 远就在招揽顾客,可今天,这儿虽有几个铺面却是关了门的。应文原是设想在这儿 好好的宴请杜老,没卖吃食和美酒的,拿什么办招待呢。更使应文不高兴的,听不 到仙女唱歌了,很是觉得扫兴。这时刻,杜老虽是没问他仙女的事,但他也觉得说 了谎话似的很不安。他思索一阵,就自讨没趣地说:“咳呀,杜老今天来,又是没 缘分呢!” 杜老摆了摆头,笑了笑说:“你说仙女唱歌,我没看到过,况且,我来仙女峡 很多次,就没遇到一个缘分呵!” 应文装着没听见,他就自个儿地下了船,程济不好阻拦,只得跟了去。杜景贤 和丹丹站在船上眼望着。 来到仙女唱歌的地方,应文在这儿站了站,眼就观察了一阵,很想找到仙女在 这儿唱歌时能够遗留什么,比如说她手里时常拿着的一串菩提果,会不会在这掉下 一颗?之后,他往几个铺面望了望,就希望有那么一扇门在他的眼面前打开。接下 来,他往四处望了很久,就不见一个人影出现。他往前走了一段路,好不容易看见 一个老头儿牵起一条水牛经过。他上前合掌道声阿弥陀佛,问:“施主,你是当地 人吧?贫僧问讯这儿唱歌的仙女平安吉祥?这儿的游客咋这样少?” 老汉把手里的牛鼻绳挽了挽,叹了一口气,“这些事,观世音菩萨也该救苦救 难啊!” 应文言道:“世上之事,虽是可有可无,贫僧更愿苦度众生,自是须问天下人 之苦难!” 老汉说起仙女受的苦难,他说着说着就流泪了。 这是一年前的事了,那时,秀云童贞好趣地在这儿唱歌,本是招引游客喜爱, 哪知也使这儿不远的马财主起了色心。他仗着有钱有势,就使起媒婆去说亲,说他 愿出一百两银子纳她做妾。 说起好可笑呵,这马财主已是70多岁的老爷子,竟然要纳不到十五岁的农家女 做妾。 对这荒唐的亲事,秀云的父母当即就反对,“我女儿秀云还小,与你70多岁的 老头儿说亲不合适。况且,我女儿在仙女峡为游客唱歌,大家喜欢她,都喊她仙女 了,恐与老爷子命里相克,出了事情我们穷苦人家担待不起啊!” 秀云晓得这个荒唐的事情后,她不知跟马财主作妾是干啥事,但还是不愿意。 后来听说要与马财主在一起睡觉,她就哭着喊:“不,我与爸妈睡觉的,就不跟他 马财主睡觉!” 马财主以为自己有钱,就能轻易地把秀云弄到手,哪知碰了一鼻子灰。但他不 甘心,就以秀云家欠他10两银子为借口,连本带利地算了三十两银子,派人一再地 上门讨债。秀云父母不仅变卖了家中的几亩地,还把一头牛也卖了,还去找一些亲 友东拉西借,这才连本带利的把高利贷还清。见到这一招没使秀云家屈服,马财主 又用金钱收买拉拢的方式,说动了秀云家族的几个老辈子出面说情。秀云父母恰好 又是欠了这几个老辈子的一些金钱。此时,不仅拿不出钱还帐,而且还托不过家族 的情,这才逼得没办法,只好同意这门亲事。可马财主等不及,头天秀云父亲同意, 他第二天就派人把花轿抬上了门。秀云听到一点风风,立即跑出了家门,就在外面 亲友家东躲**。马财主等了一天,没找着秀云上花轿,只得灰溜溜地抬着空轿子回 去。 在外躲藏,秀云就没到仙女峡唱歌了,一些游客晓得这个事情的真相后,都是 很气愤地指责马财主丧尽天良没人性。听到有游客为自己撑腰,秀云就不顾个人安 危,仍是天天都来为游客唱歌。不少的游客就为秀云出主意,有的游客甚至要给当 媒婆,就在四面八方地为秀云物色如意郎君。嘿,事情也是凑巧,就有一位年轻的 书生公子看上了秀云,征得父母的同意,他就来到仙女峡与秀云见了面。 马财主派人暗中打听到这些事情后,他把鬼脑壳几摸,立即就叫在县衙门当差 的儿子花大笔金钱买通周县令。这个周县令却不问青红皂白,就以简单的“父母之 命,媒妁之言”断了这案子,并判定一些游客为秀云出主意是聚众闹事,还派人把 年轻公子抓起来,并驱赶在仙女峡游玩的游人,并协助着将秀云拖进了花轿。 把秀云抬到了家,马财主就忙着迎接新娘子。他见秀云的确是长得天仙样的美 貌,就立即吩咐马上拜堂成亲。哪料到,一阵鞭炮响,马财主拉着秀云正在拜堂时, 他的脚腿子突然地不来劲,一下子就软倒在地上,当即就没法走路。请来郎中一看 病,说他中了半边风。当晚虽与秀云睡在一张**,他却哎哟连天地瘫在**不能动弹。 只好半夜三更地又请来了好几个远近出名的郎中来医治,都说是中了半边风。看着 马财主的这个样儿,秀云就直往床边挨,生怕他的中风病传给自己。没想到第二天 早上起床梳头时,她发现自己头上的头发一把一把地往下掉。请来郎中一看,说她 头上长了疥疮。没过一天,她头上又痛又痒,头发落得更多,没过几天,头发几乎 掉完。同时,马财主的半边风也是越来越严重。他就派人请来了道士驱邪,这道士 烧了纸钱又打卦,还在指头上掐来掐去的,得出的最后结论是:你二人命里相克, 搞不好的话,就会克死一个。 马财主阴沉沉地拉长半死不活的老脸,他明白,自己年老力衰,咋个克得过称 为仙女的秀云,也就想着如何地保住老命。他叫人拿来笔墨,语气微弱地对秀云说 :“我老了,跟你合不来,我让你走……。” “今天暂不说这个故事了!”杜老笑了笑,就对牵牛的老汉说:“你给带路走 快点。” 走了一个时辰的山湾小路,应文一行人跟随牵牛的老汉来到了秀云家。这时候, 母女二人正坐在院坝里,秀云的母亲正要给秀云头上敷药。 应文上前作揖道声阿弥陀佛说:“你是秀云姑娘,贫僧听过你唱歌,令我郁闷 的心境开朗,今天上门给你看看病,也算向施主报恩。” 秀云母亲忙着安排众人就坐,就观这中年和尚气度不凡,记起他是老鹰峡观音 寺的长老和尚,不由得喜从天降,就一步跪到地上拜谢,“我在观音寺许了一个愿, 想不到今日就有高僧到家,真是青天灵验啊!” 应文不说多的话,低头看了看秀云头上的疥疮,他就使手作揖连念好几声阿弥 陀佛,然后手挽诀,伸手摸秀云脑袋灌顶。尽管他手上沾了许多的脓血,可他毫无 杂念。一手灌顶,一手打作,嘴里念一会儿经,还念了咒语的。最后低声告知秀云 母亲几种草药,吩咐她尽快备齐。 这几种草药,当地山湾路途就有,不太长的时间,几种草药也都备齐。 应文就安排将这些草药连同菩提心下到瓦罐里熬成水,凉到温热备用。 秀云母亲有点不明白地问:“就这些草药呀,你没说菩提心的药呀?” 应文一笑,就把秀云手腕上一指:“她戴手上的这一串菩提珠,你把外面的壳 壳去掉,不就是菩提心了?再加上秀云姑娘的一颗善良的心,就是一颗完整的菩提 心。” “哦!”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心服,特别是那牵牛的老汉更是很佩服,“你这几 种药,都是平常人看得到的,只以为是草,谁会想到这是医治疥疮的灵丹妙药呢!” 程济就把应文一拉,“嘿,师兄,你好久学会医道的?” “阿弥陀佛,这不瞒师兄,我在平昌佛乐寺拜智能大师为师,他传给我不少的 医术,这治疥疮的丹方便是师父教的,至于灵不灵,还难说。”应文说的也是实在 话,直到此时,他仍是有些拿不稳,但他决定照着师父传的秘方去医治。 没多久,草药熬好并以凉至温热。应文就让秀云将外衫脱去,叫她双手护心, 盘腿端坐院坝中。他也盘腿打坐在秀云的身后,就合掌道声阿弥陀佛,然后念了好 一阵的经,接着就端起盆中的草药水就一把一把地浇到秀云头上。随后就一手浇水, 一手就轻轻地揉摸。最后便将盆中所有的药水从她头顶淋浴而下……。 借着每年都去成都的时机,杜景贤就替民女秀云主持公道。他在拜见了蜀王朱 椿时,就很巧妙地谈到了善庆里小三峡秀云姑娘的传奇而又悲惨的经历,其中也说 了当地县大老爷收授钱财,纵容马财主干出强抢民女,闹出民怨的事情。朱椿听了 当即就很气愤,立即责令严加追究。不久,这个贪脏枉法的县大老爷便被撤了职, 被关押的年轻书生也被释放。 当杜景贤再一次来到小三峡时,已是半年之后。这天,杜老来到老鹰峡的观音 寺,恰遇一位中年妇女引着一位年轻女子来庙里见应文。应文一眼就认出中年妇女 是秀云的母亲,心里立即就有一种惶恐,很是担心没把秀云的病治愈,甚至还严重 了……。他就显得很不安地问:“这位施主,贫僧知你是秀云的母亲,贫僧可否冒 昧地问一句,我给药水洗头的秀云姑娘疥疮有好转么?我知,这疥疮很难治的……, 该没出意外吧?” 哪知秀云母亲却没正面回答,而是把身旁的年轻女子往前一拉,反问应文, “大师,你可认得她?” 应文将这年轻女子观望好几眼,好像见过却又没认出,就摇头说:“贫僧不认 识!” 秀云母亲又让应文认,应文观望好一阵,就脱口而出,“这女子很像过去唱歌 的仙女,是不是秀云的妹妹啊?” 程济看这女子面熟,却又不敢认定,他上前认了许久,也没认出来。 杜老笑吟吟地说:“不管咋个说,有人去上面告了一状,县老爷就下了台,马 财主也不敢吭声了,秀云的公道总算给讨回来了!” “是呀、是呀,所以我们今天是来还愿的。”秀云的母亲笑哈哈地说,“我猜 着你们认不出来了,那这样吧,女子,你给几个救命恩人唱一支歌,或许他们就认 出来了!” “嗯,是秀云呀?”应文眼望她秀发流云,风姿依旧的仙女模样,惊喜了! 程济觉得很是奇迹,杜老更认为是天下奇闻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