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起误会、相逢将就计 如今,秋英再次踏上去三佛殿的路,她是有些担心的,静云是一个游方和尚, 此时去,他在庙里么? 眼看转过前面的一个山湾就到三佛殿,秋英急盼见到静云和尚的心就更为迫切, 脚下的步子也就快了许多。恰在这会儿,迎面走来一位老大娘,看样子是去庙里烧 香之后回家的。老大娘把秋英张望一眼,显得有点惊慌的神色,“这姑娘,你,你 去庙里呀?” 秋英脚下的步子没停,只是很和气地向她点了点头。却不料被老大娘一把拽住, “你今天最好莫去,来了几个恶人正在生事,好多烧香的都溜起跑了……。” “这是为啥呀?我是找静云和尚的,他在庙里吗?”秋英本想挣脱她的手,却 又见她年纪大,且又无敌意,也就笑一笑说:“这佛门圣地,谁敢乱闯呀,我就不 怕耍歪作恶的,偏要去!” “你去,你去,静云和尚也在庙里的!”老大娘松开手,扭头就走,嘴里仍在 唠叨,“和尚也是身不由已呀,恶人耍歪,好人也难当!” 秋英扭转头望着老大娘远去的背影,脚下的步子不由得慢了下来。她往前走了 一段路,脑子里就在不停地思索着老大娘说的话,索性就停下了步子,略为一踌躇, 一迈步子就钻进了傍边的树林。没到片刻,她走出树林时,便是换了装束的少年公 子。 秋英摇着扇子,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进三佛殿,立即就引起了好几个人的关注。 秋英把目光往四处一扫,见这几个人不像是烧香拜佛的人,也就视而不见,径直走 进了大殿,向着佛祖下跪就拜。拜完之后便摸出一锭银子递给庙堂里的一位中年僧 人,并向其打听,“请问大师,静云法师在哪一座大殿礼佛?” 中年僧人把秋英打量几眼,目光就往殿外的几个人望了望,就悄声说:“静云 师父生病了,今日不便见客!” 秋英头脑一转,说:“我是静云法师请来的,他说了,随到随见,还请大师给 带路吧!” “这……。”中年僧人欲言又止,只把目光直往外面几个人张望。 “你是怕他们?出家人管他干啥,我与静云法师早有约定,出什么麻烦由我担 当,你不用怕!”秋英把手一拱,“请大师给带路吧!” 中年僧人显得很无奈,只得慢吞吞地引着秋英出门。 哪知他们刚出门,就被两个穿黑衣的人拦住。秋英很是沉稳地抬头一望,一眼 就认出是好多年不见的黑小子和瘦狗。她的反应也很快,手一拱,笑道:“咳呀, 是你两位大哥呀!” 中年僧人见他们是一伙的人,也就急忙忙地走开。秋英也不留他,只把目光向 着两个穿黑衣的人,似乎与他们很亲近。 黑小子和瘦狗虽是愣怔好一阵,但最终还是认出了秋英:“哦,是小兄弟你呀! 我们好多年不见,没想到今日有缘,嘿,在这儿又遇到了!” 秋英做起很高兴的样子,就把黑小子拉至一边问:“这么多年了,你们找到建 文帝么?他可欠我的帐还没还呢!” “快莫说了,这些年真的建文帝没有找着,却碰到了两个冒牌货,气死人了。 这不,这皇差还没法交呢!”黑小子见秋英不满意的样子,他就把秋英的肩头一拍, “这一次,你放心,你的帐找得到人收了。就等这庙里的老和尚开口了……。” “嘿,这庙里的老和尚是建文帝呀?”秋英故作惊喜样。 “不,我是说这老和尚晓得建文帝的去向。”黑小子叹了一口气,说:“可这 老和尚却在装病了,他总是遮遮掩掩地不愿意说。” 瘦狗把脑壳一摸,说:“我看把老和尚弄到沪州府关起来,给大刑侍候!” “亏你想得出!”黑小子把瘦狗踢了一脚,“你鬼脑子不想一想,上峰一再给 我们说了的,千万不可造成重大影响。要是把这静云和尚关到府衙去,这一带的百 姓还不传得满城风雨,你我还不受到责罚呀?” “你说咋个办呢?”瘦狗见黑小子并不看重他,就把眼睛一蔑,“好,我不开 腔说话了,你是我们的头,你自己拿主意好了。” “去你的!”黑小子把脸转到秋英一边,就把黑脸一沉说:“不如把其他的几 个和尚弄起来逐个盘问,该吓唬的就吓唬,我就不相信除了老和尚晓得建文帝的事 情,他们之中就没人晓得呀……。” 秋英在一旁,也是看到他们在互相扯筋。为此,她的脑子就在不停地活动。此 时,她看到有机会,就笑了笑说:“我看呀,还得老和尚开口,不过呢,我倒是有 一个办法。” “嘿,小兄弟,你给出个主意。我不要你做好大的事情,只要老和尚的嘴巴开 口,说出建文帝的去向就行。”黑小子把秋英拉起就往老和尚的屋里推。 秋英反倒是直往后退,“不忙,不忙!你叫我去找老和尚给你们说话呀?这恐 怕说不好,我想想办法!”秋英做起苦思样子好一阵,然后才把黑小子叫至一边悄 悄地说:“我想呵,要得老和尚开口,必须要讨得老和尚开心和高兴,然后让他信 任你,这之后才问他建文帝的事情,他或许一高兴就说了实话呢!” “咳呀,你不晓得这个老和尚,他本身就是一个笑样子,人称笑和尚。但是, 他现在却不笑了呢!” “为啥呢?”秋英像是不明白地问,“你们的方式不对,咋让一个笑和尚不笑 了呢?” “咳呀,小兄弟你是不晓得。我们先前去找老和尚讯问,他先还是笑和尚的样 子跟我们说话。可就是瘦狗一时性急打了老和尚一巴掌,老和尚不仅不笑了,而且 还板着一个面孔不说话了。这阵又去找老和尚说事,他能又说又笑呵,恐怕有点难 了。” “是么?”秋英沉思一下,就发愁说:“我去找老和尚,决不是你们那个苦瓜 脸,他可能跟我说笑的,但你们在庙里,他要看见了,能笑得出来呵?” “小兄弟,这个秃驴的脑壳难剔。”黑小子显得拿不准主意了,就对秋英说: “这靠你想办法了。” 秋英笑了笑,说:“不如委屈你们几位,先就离开,你们一走,老和尚或许会 转变态度,说不定就说出了建文帝的事情!” “你这样说的话,或许是个好办法呢!”黑小子话说至此又沉思起来。 秋英明白,他有些犹豫和不放心,就显得无所谓的样子说:“你们的事情,我 不想多管,再说,我在这走亲戚,还得急着赶回去呢!” “你千万搭手帮忙!”黑小子生怕秋英甩手走,他就问:“我们几个就马上离 开这庙里,只是你套出实话后,我们在何处见面呢?” “恐怕半天说不好的。”秋英把扇子在手里一摇,在原地度着步子说“这样吧, 在这附近等,你们恐怕等得着急,不如就去沪州天桥等我吧,我们不见不散!” 看见黑小子领着七、八个人走出了三佛殿的大门,秋英这才走进大殿对中年僧 人说:“他们这伙人叫我打发走了,请你领我去见静云法师吧!” 中年僧人胆怯地瞅她一眼,根本就不相信她是好人,“你,你跟他们一路的人, 见了师父也白见。你最好也跟他们走吧,贫僧可没时间侍候你!” “大师,你要相信我,我不是跟他们一伙的人,我……。”秋英不停地解释, 就想得到他的信任。 中年僧人却不回答他的话,但秋英仍是不停地耐心解释,中年僧人盯也不盯, 尔后就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见到这情景,秋英明白,想要这中年僧人给带路是不可能的了。她就把希望转 到其他僧人,可她去央求了好几个人,都是碰了钉子的。没得办法,秋英记起黑小 子曾经推自己进屋的事情,她就走进那屋里。可进屋一看,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她又去其他几间屋里找,也是没人。此时,她就意识到,静云和尚肯定是藏起来了。 所有能寻找的地方,秋英都去寻找过,就是不见静云和尚。此时,天已经黑下 来了,她便去斋房吃了一点素饭,就来到大殿虔诚地拜佛,并且长时间地跪拜在地, 直至深更半夜。 中年僧人也曾多次地来大雄宝殿礼佛,后来像是被秋英的诚心感动,就主动地 与她说话,叫她早点去歇息。但秋英却摇头说:“我是真心诚意拜请静云法师的, 我愿意等到静云法师来!” 暗夜茫茫,晚风习习。 大雄宝殿内,贴金身的三尊菩萨在忽明忽暗的油灯光里闪现。 秋英仍是跪拜在释迦牟尼佛前,她平静若水,全把身心放下了。 殿外忽的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直至秋英面前停住,“施主, 菩萨知你诚心可佳,你跟贫僧去吧!” “啊!”秋英心里一喜,我的诚心终于感动了菩萨,她就忙着一拜,“感谢菩 萨大慈大悲!”待她站起身扭头一望时,就又觉得很失望,原以为是静云法师来到 呢,却没料到仍是那位不通情理的中年僧人。她失望地猜测,他或许带自己去安歇 的。 见她没跟去,中年僧人望她一眼,“施主,请你随贫僧走吧!” 在诺大的寺庙里东一转西一走,中年僧人把秋英领到一处屋内有灯光的门前说 :“施主,你推门进去吧!” 秋英见中年僧人说完话步子没停,很快便消失在夜雾之中。她望了望有灯光的 屋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以为这是庙里为她安排的住宿。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只得懒散地推门走进去。 进屋一望,秋英大吃一惊,只见屋内坐着一位老大爷。没等秋英说话,就见老 大爷把手一招,说:“请公子坐下,老夫自有话说。” 秋英靠着门边不远的椅子上坐下,就在冷眼傍观这老大爷是干什么的。 老大爷走过来关了门,问:“你这位公子,观你面相,并非邪恶之徒。却为啥 与那些人打得一堆?” “老爷爷,你不知,我与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我原先是 ……。” 不等秋英作解答,老大爷把手一摇说:“我不听你多说,你既然不是与他们一 条道的,为何也要急迫地找静云法师?” “……”秋英本想直说的,但又不知这老大爷的根底和身份,她就一笑说: “你说静云和尚呵,谁不晓得他是一个笑和尚呵,我与他早在三年前就认识了,而 且,我们还有一个约定,只是……。”秋英欲言又止,一转话头,就反问他,“哦, 我且问你老大爷,你与静云法师……。” 老大爷哈哈一笑,“你该不是怀疑老夫起心不良?不过,我是明人不做暗事, 我名胡全,是沪县请愿兴修水利的民众代表,曾经与应龙和尚等商议过治水方略, 你说,我与静云法师的往来该是合民心顺天意吧!”说至此就把秋英盯一眼,目光 之中就有一种蔑视的表情,“可你们这伙人,凶恶恶地来这里好事不做,却来无故 刁难大和尚。老夫劝你小子,还是多替百姓着想,做些善事吧,最好早点儿走开, 免得遭到百姓的愤慨……。” “不,老爷爷误会我了,我来这儿就是替静云和尚说话的,你真的误会我了… …。不信的话,你叫静云和尚出来见我,他是认识我的……。” 不等秋英说完话,只听一声门响,里屋的一扇门“咚”的一声打开。秋英眼一 望,见一位老和尚走出来把她打量几眼,“贫僧不认得你呀?” 秋英见老和尚脸色黑沉,又觉面熟又觉陌生。观察好一阵,便认出来了,“你 是静云和尚,咋个没得笑样子了?” 胡全向秋英一盯,心里气愤地说:“你们一伙人又凶又恶的,人还有笑样子呀?” “但我晓得,你是一个笑和尚的。你仔细看看我,认出我么?”秋英见静云那 生疏的目光,她一急,就把头上的方巾一摘,就把满头的长发散开,接着便把外衣 衫一脱,变戏法式地展现出了她的女儿身,“静云法师,你认清楚,我是一个女的。 三年前也是在这里,是我们两个姑娘向你打听建文帝的事情。只是我的那个徒弟这 次没来,她是向你打听应文的……。” 一个公子样的小子转眼之间变成了女人,胡全惊奇了,“嘿,今天让我开眼界 了!”扭头问静云法师,“说你认识她,如今成为一个女人,你还认得呀?” 静云和尚开头也是惊疑,但很快就想起了三年前见到他二人的事,他也就很快 地认出了秋英,脸上顿时现出了笑容,“哦,我记起了,是你呀!转眼三年多了, 没想到啊!” 在去沪州的路上,秋英脚下的步子是越走越沉重。她虽是富家公子的打扮,脸 上却没有多少轻松的笑容。她是明白的,此去会见黑小子一伙人,既不能将静云和 尚透露建文帝的去向告知,又要想法与他们处好表面上的关系,更要使得静云和尚 摆脱困境,还要使他们相信自己,并朝着自己设想的路道走……。一想到这些,她 就时时告戒自己,一定要巧妙应付,多动脑子。 中午时候,秋英来到了沪州的北门口,这地方虽不是城里,但这城门口却是很 热闹的,也许这儿是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吧。城门外车马如云,人流如梭,摆滩设 店的占据了马路两旁,附近还有几家驿站和酒楼。秋英一到此处,立即就有人前来 拉客,有的要请去住店,有的要拉去进酒馆。秋英很想尽快地赶到城里,也就对那 些拉客的商贩连连摇手。却不料有人在她的肩头一拍,她吃惊地扭头一看。一眼就 看见黑小子正笑吟吟地望着她,“嘿,我们等了小兄弟几天了,咋个今天才来呢! 怎么样,事情该是办好了?” 秋英朝前后左右望了望,却没直接回答,而是叫嚷着,“现在不忙说,我肚子 饿,先吃饭啊!” “这好说,走,就去对面的酒楼,今中午我请客,要说事情,我叫开一间空房。” 黑小子向其他的几个人招了招手,扭头就对秋英介绍说:“我们住的这家酒楼虽是 新开张的,听人说呵,这是沪城最驰名的大酒楼,你看这招牌,长江万里酒楼,多 响亮的名字啊!” 秋英这才注意地观察,他们一伙之所以选在这地方住下,正是为着等我来,怪 不得我一来,便被他们看见了。走进酒楼,楼上楼下装饰古香古色的,很是富丽堂 皇。坐上席桌,黑小子请秋英点菜,秋英摆手说:“我是快点吃饱饭,你随便点就 是。”饭后,黑小子把秋英引进客房,其他几个人也跟着拥了进来,都想来听这稀 奇事。屋里只有两把椅子,除了秋英与黑小子有坐位,其余的几个人站的站、蹲的 蹲,把一间不大的屋子挤满了。 黑小子坐在秋英的对面,他望一眼秋英说:“这屋里也没外人,你就说一说, 静云和尚知道建文帝逃到哪儿去了!” 秋英把众人扫视一遍,扭头就对黑小子说:“这个事情就怕走漏风声,我呢, 三言两语又说不完,他们站着蹲着也不好受。我这有两锭银子,是不是让他们找好 耍的地方去……。” “嘿,小兄弟够义气!瘦狗,你就引大家耍去。”黑小子招呼瘦狗过来接了银 子,众人就跟着喜笑颜开地出了屋。 秋英叫黑小子去关了门,然后就像说书摆龙门阵的向黑小子吐露一些捉摸不定 的事,其中就有一些建文帝真假难辨的奇巧事。 黑小子听得云里雾里,他也弄得糊里糊涂的,“静云和尚也拿不准应龙和尚就 是建文帝呀?该不是又遇到人冒充的啊!”黑小子虽是晓得应龙和尚的动向,但他 也是拿不准应龙和尚就是建文帝,心里就有一些七上八下的。 “是呵,我也有这么一种顾虑。建文帝可不是寻常之人啊,他虽是落难,但人 家却是真龙天子啊!他一个游方和尚,说的话不一定可靠。” “嘿,我仍是怀疑,这应龙和尚说不定就是建文帝!” 黑小子把脑壳摸了摸,“我看,我亲自再去一趟三佛殿,他对你说的话,他还 敢反悔。你也当着面,我看他又咋个说!” “你还纠缠静云和尚干啥?”秋英显得忧心样子说:“我的看法,是按照他说 的建文帝的去向,我们快点赶去追,要不又给跑脱了,你咋个回京复命?再说,静 云和尚是一个游方和尚,他要出外云游,你岂不白跑路!” “不!”黑小子把眼珠子一转,“我要弄清静云和尚说的是不是实话,弄个实 在之后再去追赶建文帝也不迟!”说至此,黑小子站起身对秋英说:“我们还是一 路去吧?” “我要是跟你们去,静云和尚能不反口啊?我看,为了弄得到他的真实话,你 们就去试一试吧。我用了软的一手,你们使出硬的一手,软硬兼施,他可能说实话。” 秋英表面上这样说,心里就在思索,看来黑小子不相信我,幸好我早有预见的。她 就脑子一闪,把手一拱道:“你我好弟兄没说的,只是我跟父亲在这儿走亲戚,我 必须快点去了,要不父亲找来,我就自由不了,恕我不能奉陪!” “这……,小兄弟,还去亲戚家啊?跟我们出外游山玩水,好吃好耍的,多快 活。再说建文帝欠你的债,你不收帐啊?” “这也说得对,你们就先走,我去亲戚家给父亲应付一下,耍几天我随后就赶 来!”秋英站起身就出门。 黑小子急忙撵上说:“你说话可得算数!” 秋英脚下步子没停,黑小子本是还要说什么话的,已是看到她走得很远。望着 她远去的背影,黑小子只得发了一阵呆。 接下来,黑小子便去寻找瘦狗一伙人。去了好几个地方,不见人。还去几处游 玩地寻找了,就没见到瘦狗等人。他就有一些着急,心里就在骂:你几个杂种,有 几个打鬼的钱了,不是嫖便是赌。他在附近问了好些的人,有人就给说了一个去处。 黑小子就直奔一个妓院去,刚到门口,就被几个**围着又拉又扯的,他就火冒冒地 吼:“你们都给老子滚开!” “噫,这位爷咋个这么大的火气?是不是想要赏新鲜口味的,我给你引见呀?” 老板娘拿块手帕在眼面前遮遮掩掩地说:“爷呀,我这里姑娘有的是,随便你挑选!” “……”黑小子把手一摆,问:“你这里来了我的几个兄弟,我找他们!”老 板娘身子一扭,摇摇摆摆地就在前面引路,“姑娘们快来接客呀!” 黑小子向着一窝蜂拥来的几个姑娘摇摇手,大步就朝里面走。听到屋内喜笑打 闹声的,他就拍了拍门,喊:“你几个在这屋里吗?快出来!”他一连拍了几间房 门,有的拍错,有的就拍着了同伙的人。他看见就着急地说:“你快去叫上所有的 人,我们有急事马上出发。”此刻,黑小子有些心急,他是想快点去撵上秋英,觉 得要使静云和尚听自己的,还得秋英去打园和。因而,就很想探听到秋英是去哪一 家走亲戚。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