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举办自然科学跃进成果会 1958年8 月28日,这是一个星期四的下午,毛泽东在中南海的寓所,又一次接 见了钱学森等人。参加会见的领导人还有周恩来、聂荣臻、宋任穷。 当原子能研究所所长钱三强汇报完后,钱学森开始汇报:“关于火箭和导弹的 问题,如果苏联遵守我们签订的协议,他们提供的模型尽早运来,我们在三五年之 内就有一个大的突破,争取把第一枚导弹打上去。如果他们拖拖拉拉,我们也不怕。 至少我们有火箭导弹的理论基础,指导问题我们也在解决中。现在关键是火箭的燃 料问题,苏联答应给,但迟迟没运来。” 毛泽东似乎从钱学森的汇报中嗅到了什么,他舒展的眉头有些紧锁。 钱学森继续汇报:“关于卫星问题,主席发号召后,我们虽然条件有限,但全 国上下都动起来了。我们准备先搞出图纸和模型,在不依靠外援的基础上拿出我们 自己的东西。就像刚才总理所说,我们搞火箭导弹,包括搞卫星,要有立足于国内 的思想准备,当然这里最重要的是全国大力协作。” 谈到这里,毛泽东一下兴奋起来,说:“钱学森同志,你谈得很好呦!现在搞 尖端技术,也是在打硬仗呢!我们过去的三大战役为什么取得胜利,就是运用了‘ 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敌人’的战略思想。我看我们今天搞建设,发展科技,还 是要有大兵团协作的精神,这个思想不能丢,中国人要走自己的路就得这么干!” 毛泽东将手中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拧灭。他站起身,对周恩来说:“恩来同志, 立足国内思想很好,我们不能靠别人施舍过日子,要未雨绸缪,不打无把握之仗。” 继而毛泽东又转向聂荣臻:“你这个聂老总,抓科技有功呢!原子弹、火箭导 弹、卫星这些尖端大事够你忙活了,我等你们好消息。” 1958年10月1 日,中国自然科学跃进成果会在北京中关村科学院生物所开幕。 在所有参展展品中,钱学森的卫星小组赶制出来的两颗卫星模型和一枚火箭模型特 别引人关注。在两颗卫星模型中,一颗卫星里面放有科学探测仪,另一颗里面装了 一只小狗。当参观的人们来到卫星模型面前时,这只小狗便会不时地发出“汪!汪! 汪!”的叫声,令人忍俊不禁。而那枚运载卫星的火箭模型在进行发射表演时,还 需要有人躲在模型背后,用手牵引一根橡皮筋,火箭方能“飞行”。 展览期间,刘少奇、周恩来、李富春、彭德怀、陈毅、聂荣臻等先后来这里参 观。他们参观时均由钱学森、赵九章等科学家陪同。1958年10月25日上午10时许, 毛泽东参观了这个展览。毛泽东身着中山装、脚穿圆口布鞋,兴致勃勃跨出了他乘 坐的小车。 张劲夫、钱学森、赵九章等在展览大厅门口迎候毛泽东等到来。毛泽东笑吟吟 和大家握手。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展览大厅。当参观到火箭和卫星模型部分时, 毛泽东坐下来观看表演。火箭刚一启动,毛泽东像发现了什么,他突然站了起来, 说:“原来你们的秘密在这里,背后藏着一个人呢!火箭发动是靠他操纵的嘛,有 点像木偶戏。”说完,他情不自禁大笑起来。笑毕,他回头对钱学森说:“好,就 这么搞,不要怕土,土八路可以打败洋鬼子嘛。” 接着,毛泽东又来到卫星模型前,他不仅围着卫星模型仔细观看,还用手指在 卫星模型的外壳上敲打了几下。这时,装在里面的那只小狗“汪汪汪”地叫了起来。 毛泽东听到狗叫声,乐得合不拢嘴。 参观结束时,毛泽东对陪同他的张劲夫、钱学森等人说:“这个展览好!既鼓 舞人心,又有说服力,看来科研工作也要搞群众运动嘛。”说着,他又环顾展厅里 的众多产品,有力地挥动他的手臂,坚定地说:“你们科学工作者,一定要立足于 自力更生,敢于走前人没有走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