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第七章铁甲出征(2) “什么哲理,说白了就是色厉内荏。其实咱们在这里畅所欲言,同样是在下 意识地消解恐惧心理。你再看看他们……”卢鸿指着那些乡民说道。只见那些乡 民又陆续回到原来的位置兴高采烈地仰头叫阵,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游戏。卢鸿又说道:“如果里面的人全力攻出 来,也许这些人就会一哄而散。不过,他们能够如此精准地把握战场局势且不失 体面,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种勇敢?对了,你还敢 不敢再过去?” 叶子辉说道:“怎么不敢?问题是咱们跟着去叫骂难免有失身份了。” “不是去叫骂,而是实地讲解一下这种土楼的结构。” “干什么?你要武力攻击?” “如果他们不投降的话,还能有别的办法吗?虽然集中火力一次齐射就能把 它打塌,不过提前进行侦察还是有必要的。” “你想得太简单了。首先,这种土楼看似是土木结构,其实泥皮内是至少三 四十公分厚的砖石,除非把铁甲列车上的炮塔搬过来,否则根本奈何不了它。另 外……” 就在这时,后续部队快速奔跑过来,卢鸿连忙迎上前进行汇报,也就没有再 听叶子辉说下去。接领战前部署后,卢鸿快速赶回本班所在位置,传达了作战意 图:先行谈判劝降,不成便强行攻击,本班的任 务是在土楼背侧佯攻。 叶子辉不满地说道:“怎么能够强行攻击,这是谁的主意?我去跟他们说。” 卢鸿一把将他拉住,说道:“这是作战命令,况且是先谈后打。” “那也不妥。”叶子辉甩开他,向临时作战指挥部走去。 卢鸿以为叶子辉是因土楼易守难攻而担心出现伤亡,况且他去能够比自己介 绍得更全面,也就没有再拦阻,而是带队向预定地点赶去。十几分钟后,叶子辉 怏怏地走了过来,卢鸿问道:“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他们是决心已定,我只能执行命令。”叶子辉愤愤地说道。 这时,四名士兵将两根长竹竿拖到附近的土坎后面,看样子是刚砍倒的,叶子辉 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卢鸿说着走了过去。叶子辉便跟过去,只见卢鸿从 腰间抽出一条长绳,先用刺刀割下一小节,将四颗手榴弹绑在竹竿头,然后将余 下的长绳系在手榴弹的拉环上,再将长绳以活扣 方式每隔一米左右系在竹竿上,显然是为了防止刮挂到其他物体上而拉响手 榴弹,最后要过一名士兵的长绳,将一端绑在竹竿中间靠上的位置。与此同时, 有士兵对另外那根竹竿如法炮制,不过并没有捆 绑手榴弹。“随身携带绳索是从杨茂堂那里学来的,其他的可就是我的发明 了。”卢鸿得意地说道。叶子辉黑着脸不置可否。卢鸿并不理会,开始向士兵们 讲解自己的作战计划。 这时,传令兵飞奔过来低声喊道:“劝降失败,准备战斗。” 卢鸿兴奋地一挥手:“进入作战位置,准备战斗!” “咱们的任务是佯攻,你不能胡来。”叶子辉拦阻道。 “命令确实是佯攻,不过没有说明佯攻的程度。”卢鸿笑着说道。 “那你的办法也不行。” “为什么?” “土楼顶端有一个30公分左右的屋檐,你看到吗?在那里间隔向下开有射击 孔,不仅可以射击,还能投掷土炸弹。” “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肯定有,快说!” 叶子辉无奈地说道:“既然已经接到命令,作为军人我只能无条件执行了。” 随后,结合卢鸿的作战计划进行了重新部署。 卢鸿待他讲解完毕,说道:“你不能去。” “我的驳壳枪可以连续射击,你们的步枪是一击发一上膛,达不到预期效果。” “把你的枪给我。” “不行!” “砰”一声枪响,紧接着土楼的正面和两侧枪声四起,显然是攻击开始了。 卢鸿见不宜再争论,便高喊道:“开始战斗!”很快,他附近的不同位置也响起 了枪声。 按照计划,两名士兵一组共三组,分别负责压制三个重点窗口,以扩大对方 的火力死角范围,另有4 名士兵分别持两根竹竿待命,其他人则灵活压制楼顶和 其他窗口,尤其是楼顶。形成僵持状态后,叶子辉 和卢鸿沿死角路线悄然匍匐到土楼下,然后贴墙站定。叶子辉一手搭在身后 的卢鸿肩上,一手持驳壳枪仰头监视斜上方的射击孔。卢鸿感到肩上传来一股压 力,知道叶子辉已经准备好,便向远处猛招手。 只见两名战士从土坎后跃出,肩上扛着那根绑有手榴弹的竹竿,很快便飞奔 进射击死角。然而,他们的行动被其他窗口的敌人发现。卢鸿连忙拍打叶子辉的 大腿,叶子辉则开始不紧不慢地连续向上方射击 。虽然对方的土枪比制式枪的覆盖面积大,不过叶子辉是站在斜下方的墙角 处,若想击中他,必须要斜向探出枪管,这样很危险且没有必要。很快,一枚土 炸弹被投了下来。恭候多时的卢鸿随即冲过去, 俯身捡起土炸弹扬手抛向远方。 与此同时,那两名扛竹竿的士兵已经赶到近前。前面的士兵叫李泽方,只见 他奋力将竹竿向上方推出,然后抓着那两根长绳反向狂奔;后面的士兵叫孟广达, 他则将竹竿前挑后压。此时,李泽方已经跑到 孟广达的身后并拉动长绳,加之惯性助力,竹竿前端霍然抬起并顶到最下面 的窗口处,由于力量过大,以至封堵窗口的砖石向内坍塌,手榴弹束也随之被捅 了进去。 李泽方和孟广达撒手奔向叶子辉,大喊:“班长,隐蔽!” 卢鸿已经连踢带扔处理了四五枚土炸弹,猛然听到喊声,连忙也奔向叶子辉 的位置。一声巨响过后,碎砖石和土屑从窗口处飞溅而出。楼下的四人紧贴墙角, 抱头趴伏着一动不敢动。另两名士兵已经扛着 竹竿赶奔过来,并将前端捅进窗口。李泽方则冲过去像猴子一般攀缘竹竿而 上,很快便抛下长绳,孟广达拽住长绳向上攀登,叶子辉和另外两名士兵举枪频 频向上方射击,卢鸿则继续警戒土炸弹。等到孟 广达的身影隐入窗口,楼下的四人便狂奔出对方的火力范围,卧倒进行观察。 “轰”“轰”楼内突然传出两次爆炸声,卢鸿听出是手榴弹的脆响声,并不 是土炸弹的闷响,而且此时的枪声均是来自楼外,他连忙摆臂喊道:“停止射击, 停止射击!” 他们班的士兵都停住动作,一起焦急地看着窗口。不到两分钟,窗口处探出 一条白毛巾,紧接着是李泽方的喊声:“他们投降了!” 士兵们站起身欢呼着冲了过去,卢鸿见拦也拦不住,索性由他们去了,他盘 腿坐好,扭脸向叶子辉问道:“没受伤吧?”叶子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卢鸿 见他的脸色有些异样,紧接着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