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第十二章北伐遭遇战(1) 第十二章★北伐遭遇战 第十二章北伐遭遇战 在军校操场的角落里,两拨军校生正在对峙着,领头的分别是孟广达和穆忠 孝。此时,郑家业带领10名校警卫排士兵持训练木枪列队跑过来,表面看似在训 练,其实是来平息极有可能发生的群殴。这种事 情已经发生多次,不过大家均能在事后保持缄默,因此并未惊动校方。军校 生们并未像以前那样散开,而是旁若无人地继续僵持着。郑家业其实对双方均无 恶感,其中孟广达、李泽方曾和他在深圳并肩作 战,穆忠孝则是他的原任排长。相比之下,他更倾向于穆忠孝,只因为孟广 达总是凭借孔武有力而咄咄逼人。 “请大家给兄弟个面子,散了吧。孟哥,请回吧。”郑家业笑着说道。 孟广达斜视着他,气冲冲地说道:“你怎么只说我不说他,你让他先走。” 郑家业的好胜心被激发出来,但仍笑着说道:“我只有一张嘴,当然只能先 说一个再说一个了。既然我已经先说到你,那就请给兄弟个面子吧。” 孟广达梗起脖子说道:“凭什么……” 李泽方伸手拉住他,对郑家业说道:“家业,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你们 无关。” “家业,你闪开,这是最终解决时刻!”穆忠孝低吼道。 郑家业一愣,因为从未见过穆忠孝如此无所顾忌。就在这时,警卫排传令兵 沈小宝飞奔过来,气喘吁吁地通报道:“郑班长,校部有令,提前晚点名,快回 去。” 郑家业没有动,而是环视那些军校生。军校生们面面相觑,然后一哄而散, 急匆匆向各自宿舍跑去。郑家业以为这不过是崔大路的解围之计,所以并未在意。 等看到崔大路脸上的表情才察觉情况不对,连 忙问道:“排长,怎么了?” 崔大路低声说道:“只是通知提前晚点名,不过我觉得肯定有什么大事。先 整理装备吧。” 郑家业已经对这个老兵的预感能力颇为信服,干脆地答道:“是!” 晚点名居然在学生队各自的宿舍内进行,部分军事教官分别带领全副武装的 警卫排士兵逐一核查。郑家业和沈小宝跟随叶子辉走进宿舍,只见军校生分两排 相向站立,穆忠孝上前报告全体到齐。 叶子辉背着手走过去又走回来,同时打量着每个人的面孔,然后站定缓缓地 说道:“接校部命令,国共两党党员要重新登记,现在请共产党员站出来。”军 校生们面面相觑,但没有人动,室内一片沉寂, 叶子辉用手中的文件夹敲打着大腿外侧,冷着脸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够主 动站出来。”片刻,孟广达迈步出列。良久,再没有人动一动。“那好,我就点 名了。”叶子辉用文件夹指点着穆忠孝,毋庸置 疑地说道,“你。”穆忠孝一愣,而且全体军校生都愣住了,叶子辉并不理 会,一边穿过队列,一边用文件夹指点着,“你,你,你……被点到人员到门外 集合。” 郑家业这才明白,被点到的军校生大部分是孙文主义学会的成员,也有少部 分青年军人联合会的成员,被留下的多是大家明知的共产党员,包括孟广达和李 泽方。 “留下的人员在宿舍待命,不许外出。”叶子辉说完,转身走出去。 孟广达回头盯着李泽方,李泽方躲躲闪闪地没有回视,心事重重地坐到床铺 上。 操场上的军校生开始列队领取武器,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以致枪 托轻微的磕碰声都会令人不由一惊。然后,便是煎熬般的默默等待,直到凌晨, 才分别由教官带队悄然跑出军校大门,隐入夜幕 之中。郑家业随警卫排行动,带队的是叶子辉,穆忠孝被临时抽调回来协助 指挥,他们脱离开大部队,向某地匆匆赶去。 郑家业用臂肘碰了碰崔大路,促狭道:“到时候,是听你的还是听他的?” 说着,向前边的穆忠孝作出示意。 崔大路没好气地说道:“只要你听我的就行了,听不听?” “听,当然听了。”郑家业偷笑道。 他们悄然登上江堤,只见一艘灯火通明的军舰出现在面前,舰上舰下站立着 持枪的陆军士兵,甲板上或蹲或坐着几十名海军官兵。 “永丰舰!”郑家业脱口而出。 “现在叫中山舰了。”崔大路低声说道,“肯定是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我怎么知道。” 整队完毕,穆忠孝宣布道:“中山舰阴谋叛乱(1926年3 月20日凌晨),已 被成功缴械,我排的任务是接管中山舰防务,其他部队会在咱们外围。记住,全 体务必提高警惕。崔大路!” “到!” “你先布置舰下警戒,待接管手续办妥后,再进行具体安排。” “是!” 穆忠孝转身跑向正在与警戒部队长官交涉的叶子辉。 “二班执行舰下警戒任务,一班、三班原地待命。”崔大路发布命令后,随 即瞪向郑家业,毋庸置疑地说道,“马上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