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第十三章潜入上海(4) 给自己……她暗自欣喜,上前拉过郑家业上下打量着说道:“我早就听茂堂 说起过你,可惜没有见过面,原来比我想象的还要倜傥帅气。”郑家业虽然已经 不是毛头小子了,不过还是有些局促甚至腼腆起 来。翠萍转向杨茂堂埋怨道,“你怎么也不给我写封信?” 杨茂堂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我在外面东奔西跑的,写信也只能让你徒增担 心。” 翠萍又噙了眼泪,担心地问道:“你还在当兵?” “嗯。” “听说北伐军已经越来越近了,你怎么还来这里?” “就是因为如此,这里才最安全,否则我也不会把表弟带来了。” 翠萍虽然不理解其中的道理,不过既然他这样说了,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这时,杨茂堂看到崔大路正在发出信号,便说道:“你进去吧,方良材来了。 给我们随便上些酒菜。”在此之前,杨茂堂已经通过秘密渠道告知方良材自己要 来,并让他提供枪支,崔大路则是通过体貌特 征和手中拎的物品包装认出方良材。 方良材进门看到郑家业也在,不由一愣,随即走过来熟络地说道:“家业, 几年不见都不敢认了,现在该叫你长官了吧。” 郑家业知道他们有事要谈,因此只是乖巧地点头打招呼,并没有回应。 “叫他‘小郑’就行。”杨茂堂提示道。 方良材会意地笑了笑,将手中的糕点盒推过去:“三支勃朗宁、六十发子弹, 够了吧?” “足够,或许还用不上呢。” “还需要我做什么?” “我此次有三个目的,一是驻军部署情况;二是战略物资仓库地点;三是上 海主要财阀名单,以江浙籍为主。如果为难的话,你可以仅提供线索就行。” “这都好说,问题是最近有许多自称代表南方的人来到上海,一时让人摸不 着头脑。我清楚你肯定没有问题,不过……” 杨茂堂微微一笑,从内兜掏出叶子辉开具的信函递过去:“我很佩服方兄的 快人快语。” 方良材扫了眼信函内容,随即笑道:“这就好办了。关于驻军部署情况,听 说张宗昌要率直鲁联军接替孙传芳部进驻上海,具体如何布防恐怕还要等一些时 日。至于战略物资仓库地点和上海主要财阀名单 ,宋元昌应该是一个很好的消息渠道。如今北伐军势如破竹,上海有许多人 在着急四处摸庙门呢,只要暗中放出风去,应该很快就能搜集上来。” 杨茂堂这才说道:“你那里有需要我办的也尽管说。” 方良材随即说道:“你应该知道,共产党在近两年一直反复强调‘反对帝国 主义’,首当其冲的便是要求收回外国租界区。去年十月(1926年10月23日), 他们在上海举行了一次暴动,虽然最终被孙传芳 弹压,不过租界方面仍心有余悸,尤其是最近共产党在汉口、九江闹得很厉 害,据说那里的英租界已经迫于压力办理了交还手续,而且武汉政府对此也予以 首肯……嘿嘿。” 杨茂堂见他不再说下去,知道其中必有蹊跷,故意不耐烦地说道:“你有话 就直说,别婆婆妈妈地耽误时间。” “先谢谢老弟赏口饭吃。”方良材感激地抱拳拱手,转而说道,“对于租界, 不知北伐军方有什么想法,还请老弟给些明示,以便愚兄早作打算。” 杨茂堂恰恰需要将话题引到这里,因为他还有一项秘密使命,就是要与上海 租界当局建立起联络通道,但目前又不能过于张扬,因此极有分寸地说道:“我 只是个小人物而已,对于上层的事情不太清楚, 只能胡乱猜测了。据我个人来看,北伐成功之后,首先要考虑民生问题,目 前保持租界现状就是在保护一条经济命脉。当然,租界涉及民族问题,迟早是要 解决的。” 方良材心领神会地一笑:“有老弟这句话就行,最近租界方面急着与北伐军 建立联系,甚至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否出面见见他们, 我也就能交差了。” “可以,你去安排就行了。”杨茂堂正好顺水推舟,转而说道,“最好先安 排宋元昌和我见个面。” “嗯,毕竟他比我更了解内情,也能直达租界当局上层。对了,卢鸿、石志 杰也在上海,听说他们正在参与筹备第二次暴动,你要不要见见他们?” 杨茂堂一愣,随即反问道:“你能联系上他们?” 方良材由此明白了他们彼此的关系,这才说道:“可以通过金浩中。” 杨茂堂也已经明白他们彼此的关系,毫不犹豫地说道:“现在不必,过段时 间再说吧。” 方良材追问道:“若有机会的话,你是否可以代表军方劝劝他们?” 杨茂堂没有作出回应,只是埋头吃起菜来,方良材则已经暗自吃下一颗定心 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