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第十四章搏命女杀手(1) 第十四章★搏命女杀手 第十四章搏命女杀手 不到半个月,杨茂堂便建立起自己的情报网络,包括他以前的青帮关系也被 重新启动,随后开始频繁出现在各种场合,并与各色人等秘密往来,叶子辉派人 传达的嘉奖令也在不断升级。崔大路早已看得目 瞪口呆并暗自欢喜能够结识杨茂堂,因此干得更加卖力且精心。郑家业想顺 便回家去看看,见杨茂堂似乎并无此意,终于忍不住提了出来。 “现在不是时候。”杨茂堂当即予以拒绝,“咱们接触的人都是各怀鬼胎, 一旦有个风吹草动,难免有人会顺风倒向别处,所以尽量不要暴露行踪。” 郑家业点点头,并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按照计划,他们又来到Rose西餐厅并在经理室静候。此时,翠萍已经将那名 直鲁联军的联络官安排进一间包房,当联络官满心欢喜地走进洗澡间后,那名舞 女将他的公文包悄然递给门外的翠萍。 在经理室内,郑家业不安地说道:“如果仍然没有怎么办?” 杨茂堂轻描淡写地说道:“北伐军的先头部队已经进逼杭州,不过到上海还 有一段时日,如果到最后关头还不行的话,那就把他绑架走。”这时,翠萍走进 来,杨茂堂立即拿过公文包快速翻找,随后失望 地摇了摇头,翠萍接过公文包又悄然走了出去。 随着直鲁联军换防到上海的日期临近,那名联络官来Rose西餐厅的次数也在 减少。杨茂堂叮嘱翠萍一定要把他套住,因为换防双方也是各怀鬼胎,所以要令 其感到在这里更具安全感且能充分放松,现在需 要的是耐心和时机。终于,杨茂堂在公文包里发现了一份军事布防图,郑家 业和翠萍都险些兴奋得跳起来,杨茂堂连忙摆手示意安静,然后将图纸平铺在桌 面上,两眼紧张地扫视着。随着时间的流逝,翠 萍首先焦急起来,不时看向墙上的挂钟,郑家业也随之不安起来,可是杨茂 堂犹如雕塑一般静止在那里……终于,他快速收好地图递给翠萍,说道:“快送 回去。” 郑家业惊讶地问道:“你都能记下来?” 杨茂堂向他摆手示意噤声,然后在一张纸上飞快地画起来,郑家业好奇地探 头看去,只见除了一些曲线外,还有许多毫无规律的圆圈、三角、叉子、方块等 图形,与刚才的军事地图截然不同。杨茂堂停住 笔,对郑家业说道:“赶快回去。”同时示意他不要打扰自己。两人走出经 理室,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向餐厅大门,却发现有人在玻璃窗外正向他们微笑,竟 然是金浩中。 僵持片刻,金浩中正要向里走,猛然感觉后腰处被顶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他的笑容没有半点变化,缓缓地将脸转向身后。后面的人是崔大路,手中持着一 支小巧的勃朗宁手枪,还不待崔大路发话,石志 杰已经悄然将手枪顶在他的后腰处,不远处还站着一人,正是已消瘦许多的 卢鸿。杨茂堂和石志杰有两年多没见过面了,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笑,明白彼 此已经被历史推向两个不同的阵营。 “你们怎么刚到?快进来吧。”杨茂堂大声埋怨道。石志杰和崔大路闪身退 到阴影处,金浩中、卢鸿先后进门,杨茂堂热情地拉他们走向餐桌,食客们以为 只是普通的朋友聚会,因此并未引起注意。杨茂 堂低声说道:“真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们。” 金浩中冷笑道:“听说南方来了个杨先生,最近在上海很活跃,所以就特意 前来拜访喽。” “哦,找我有事吗?”杨茂堂说着,随手掏出那张画得有些杂乱的纸,看似 很随意地勾画起来。 “少废话,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找你。”金浩中说道。 “是不是你们准备第二次暴动的事?我此次另有任务,没有上峰的命令,恐 怕帮不上忙。” “别给我打官腔,我们也是在配合北伐军的行动。” “是吗?去年10月,北伐军在南昌城下正处于胶着状态,你们却在上海搞暴 动,两地相差1000多里,有这样配合的吗?” “我们当时决定武装起义也是有原因的,之前浙江省长夏超宣布脱离孙传芳 并有意攻取上海,况且你们国民党上海政治分会也参与了行动。” “我只是个小人物而已,所以不太清楚他们是得到国民政府某些人的授意, 还是在执行蒋总司令的命令。” “你……” 卢鸿伸手拦住金浩中,说道:“茂堂,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 杨茂堂转而关切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基本痊愈,只是肺部留下点后遗症。” “哦?” “如果疲劳过度的话,会时而咳血。” “你应该注意休息。”杨茂堂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思路被打断了,连忙低 头试图衔接上。 “现在还不是时候。”卢鸿说道,“目前北伐军占领了杭州,听说先头部队 已经进逼到嘉兴,与上海可谓是咫尺之遥,此时张宗昌和孙传芳又在忙于换防, 因此应该是里应外合的最好时机。” 金浩中见杨茂堂居然如此漫不经心,便伸手将那张纸抻了过去,不满地说道 :“你正经点好不好。”然后看着纸面上的内容,狐疑且警觉地问道,“你这是 画的什么?” “最近确实有些紧张,用这种方法可以放松一下神经。”杨茂堂轻描淡写地 说道,伸手想要拿回那张纸。 这时,那名联络官的随从从雅间探出身来,似乎在向侍者索要什么东西。 “原来他在这里。”金浩中低声说道。 “谁?”卢鸿下意识地问道。 “直鲁联军的联络官,刚才是他的随从。跟踪他几次都跟丢了,真是踏破铁 鞋无觅处,嘿嘿。” 杨茂堂一愣,顺势将那张纸抻了回来,金浩中并未在意,起身向外走去。杨 茂堂已经意识到金浩中要干什么,如果他绑架那名联络官并得到军事地图,再以 此进行暴动的话,那么自己辛苦搞来的情报势必 会作废。想到这里,他起身说道:“我去下洗手间。”他拐弯后快步走进经 理室,对翠萍说道,“快让那名联络官从后门走。” “怎么了?”翠萍担心地问道。 “外面有危险,让他一个人走,不要管那个随从,”当杨茂堂返回重新落座 后,金浩中也面带微笑走进来。“干什么去了?”杨茂堂看似是随口问道。 卢鸿刚要说什么,金浩中抢先说道:“跟你没关系,接着谈咱们的事情。” 杨茂堂心中冷笑一声,说道:“还有什么要谈的?” “如何做到里应外合。” “在此之前,恐怕应该先解决一个关键性问题吧。” “什么问题?” “当然是领导权喽。” “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说,你们有人已经提出要建立自己的革命政权。” “难道不可以吗?” “若仅仅是某些人的想法也就罢了,若是形成了决议,恐怕……嘿嘿。” “那又怎样?革命政权一定要由最具革命性的人掌握。” 杨茂堂终于冷笑出来,说道:“也就是说,你认为你们有资格喽?” 金浩中有些被激怒了,反唇相讥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你们与外国租界、财阀买办勾结就是反革命。” “这只是革命手段而已。” “难道你屋子里堆的那些贵重礼品也是革命手段?” 杨茂堂一愣,他知道不能为了自己的清白而辩驳,否则会牵连出许多人。同 时,意识到金浩中肯定事先潜入过自己的住处,因此恼怒地盯着对方。 “怎么回事?”卢鸿显然并不知情,也严厉地盯向金浩中。 金浩中却满不在乎地说道:“革命手段而已。” 随即陷入沉寂——悄然中,在这三名曾经舍身行刺的热血青年之间出现了一 道无形的裂隙。在一旁的郑家业担心乃至焦虑地扫视着他们。 “好了,”卢鸿摆了摆手,似乎是要驱散那无形的阴霾,诚恳地说道,“茂 堂,我们已经多次试图与北伐军取得联系,当然也希望能够通过你的途径,毕竟 你我的共同目标是统一中国。至于分歧,肯定还 会继续存在下去,但至少目前不能因此影响大局。”说着,将一封信函推了 过去。 “不要以为缺了你们就不革命了。”金浩中不屑地说道。 “浩中!”卢鸿严厉地阻止道。 杨茂堂未作理会,沉默片刻,伸手拿起信函说道:“我尽力而为吧。” 回到住处,杨茂堂先整好烟具,深深吸一口,然后仰倒在躺椅上缓缓地吐出, 看似很悠闲,其实大脑正在飞速地运转。郑家业、崔大路小心翼翼地盯着他,不 敢弄出半点声响。10分钟后,杨茂堂起身在一 张巴掌大的纸片上勾画起来;两个多小时后,一幅微型军事地图得以成形; 紧接着,拆开卢鸿的那封信函,将重点内容誊抄在纸片的背面。当他艰难地直起 身体时,猛然发现郑家业、崔大路仍然守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