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陆丰听这样的话,也有些内疚,只是不好在伍季和顾泽面前流露出来而已,这 “天杀的官府”不是也有自己一份吗?反正看样子伍季了解的情况也不多了,查找 玉飞凤一事只好亲自出马去问虞姝。突然一个念头飞快地在他头脑中闪过,追查玉 飞凤和藏宝一案,项籍既已正式要与虞姝结为夫妇了,虞姝心中的秘密项籍过去不 一定知道很多,现在应该全清楚了吧?为什么不请项籍帮助呢?但是当年在无锡县 衙内与项籍的一番唇枪舌剑使陆丰多少有些犹豫不决。思量再三,迫于殷通的压力, 陆丰决心屈尊向项籍求救。 不用多打听,陆丰已知道项籍正住在县衙旁驿馆内。立即把伍季打发走,也不 同顾泽商量,一个人就踱步来到项籍住所。 项籍现在一年中有大半年在无锡一带活动,一是为了虞姝,二是为经常与桓楚 等湖匪、逃人小团体保持联络,三是为协办无止无休的徭役。这一天刚从小竹楼会 见了虞姝和小莲家奶奶,一起商议何时举办婚礼等事宜。大致定下了立秋后天气凉 爽时从芙蓉迎亲,然后到姑苏项家举行婚礼的计划。虞姝一再坚持婚礼不必像下聘 礼那样弄得过于铺张,项籍和小莲奶奶却坚持,爷爷虞义是被官府冤杀的,那怕是 做个样子,也要叫全江东的人知道虞家不是等闲之辈。“婚礼一定要办得闹猛。” 小莲奶奶把这句话常挂在嘴边。 项籍闻报吴中县令陆丰竟屈尊亲自到住所来拜访,知道一定有事。项籍对陆丰 其实并无成见,觉得在会稽郡的地方长官中,大多数官员能力有限,个别的还是酒 囊饭袋、滥竽充数之辈,而陆丰却知人善任、办事干练,在郡内众官员中可说是鹤 立鸡群。故闻报后立即起身迎了出去。 “陆大人亲临寒舍,晚辈怎么担当得起。”项籍拱手把陆丰迎进房中坐定。 “项老弟不必客气,下官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有一难事来求项老弟相助。”陆 丰知道项籍待人处事极其干脆,如果同此人对话时拖泥带水、远兜远转,一定会引 起他极大反感。所以无半点客套,开门见山就直奔主题。 “陆大人是父母官,有事下派,晚辈去办就是。”项籍说。“不知陆大人又遇 到什么棘手的难事?” “无锡锡山神石一案,奉郡守殷大人之命让下官牵头清查,此案的来龙去脉已 清清楚楚,后来引出吴王藏宝一案,涉案之七人,图谋恢复吴国是犯了谋逆之罪, 但也可从轻发落,因并未发生谋逆的行动。案子的性质就是这样可大可小。说大, 谋逆是死罪;说小,献出藏宝也就说不上谋逆造反了,否则六国的遗族恐怕一个都 活不成了。” “我仍然不明白,陆大人既然手握案子定性的大权,那还不是大人一句话的事, 倒霉的是被定罪的百姓,大人会有何难处呢?” “俗话说,投鼠忌器,难在如今虞小姐是项老弟的新娘,看在项家与下官同为 郡守大人办差的面上,我怎能不先跟老弟你商量一下呢?” “陆大人如此抬举晚辈,只怕晚辈帮不上什么忙。” “官府缴获了季仁、武坤和虞姝房中搜到的共三块残玉后,我仔细地观察了一 下,发现在玉飞凤的背面刻有文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付完整的玉飞凤玉佩 拼凑齐全后,其背面应该刻有一首诗,一首表明吴王夫差遗命的诗。如果真有藏宝 的话,这首诗定然暗示着藏宝所在的线束。一旦破解了诗句的秘密就可破解藏宝的 秘密。要破解诗句,我认为大可不必等七块残玉凑齐,差一、两块也极有可能猜测 得出诗篇的全文。” “能有此等高明本领的,恐怕只有大人您一个。” “项老弟见笑了。我只是设想出一个打破目前僵局的可行的办法而已,有用无 用只能等试着拼凑一下之后才能得出结论。” “陆大人应该知道,我在文字上功夫有限,猜谜的本领更是差劲得很。” “在文字功夫上,下官当然不会来为难项老弟。但据下官分析虞小姐手上至少 藏有吴方、虞义的两块残玉。考虑到虞姝在战鼓墩单独会见过周家后人,说不定周 家南迁后也把残玉请虞小姐代为保存。我要项老弟帮忙的事,就是请你说服虞小姐 交出所有残玉,请你作一个中间人,我保证决不为难虞小姐。一旦破解秘密,所得 藏宝官府与虞小姐平分,下官决不食言。” “虞姝手上有多少残玉,得去问虞姝本人。如果确有所谓吴王藏宝,也与我项 家这些外乡人无关。我恐怕不合适当这个中间人。陆大人如果只是要我向虞姝传一 句话,我倒可以把陆大人的意思给虞姝说说,看她有何想法。不过请陆大人原谅, 如果陆大人确有诚意,为什么陆大人不首先把官府手上的三块残玉上的文字正确抄 出,出示给季仁和虞姝,换取他们把手上的残玉文字也抄出来,使两边的文字会齐 一处呢?”项籍待人处事太直,自以为给陆丰出了一个难题,他估计陆丰决不可能 答应首先向虞姝出示残玉上的文字。 “好,项老弟,你这个主张不错,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先杪出我处三块残玉 上的文字,请项老弟转交给虞小姐。” “你不怕季仁和虞姝破解诗句,私自取走藏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