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三天后,天降暴雨,雷鸣电闪,十多条小渔舟趁着天黑在芙蓉湖西岸一字排开。 几十条黑影把芙蓉村包围了起来,各条小路都有人把守。项籍和虞姝二人借着电闪 的光,在土地神龛里找出残玉后,立即上了其中一条渔船,在十几条小渔舟的掩护 下,连夜驶向震泽湖。 第二天下午,渔船才在震泽中一个荒岛靠岸。一个五短身材的壮汉早已在岛上 向项籍和虞姝招手,高声问道:“项公子,一切顺利吗?” “桓兄,你的人马办事很是利索。”项籍也大声回答,又回头对着周围众多黑 衣人拱手相谢道:“谢谢列位弟兄相助。” “这位就是项夫人了?”桓楚对上了岸的虞姝恭敬地问侯:“桓楚见过项夫人。 项夫人亲临寒寨,为我水寨增色添彩啦。” “桓楚大王的英名,如雷贯耳。在夫椒山战鼓墩下,大王的三朵浪花的绢帕就 曾救过我,今天正好当面道谢。虞姝见过桓大哥。”虞姝躬身向桓楚致谢。 “好,看得出,项夫人不但人长得漂亮,还是女中豪杰。砍柴郎小三子只身闯 战鼓墩的壮举,在下也略有所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双方就在岛上一处草坪席地而坐。寒喧过后,虞姝取出包在一起的三块残玉。 “这几块白玉就是七家十几代人舍命保护的国宝?”桓楚拿起一块残玉仔细地 端祥着说:“你们细细地看吧,看过后最好是把它们沉入湖底,就再也不会有人找 得到它了。”说完,他走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项籍和虞姝一块一块地辨认残玉上的文字。 虞义的鸟前身有4个字,鸟腹处是“重宝”二字;鸟背处是“义厨”二字。前 者与季仁鸟首部连成“句吴重宝”半列;后者与孙回鸟翅跟连成“义厨镇守”半列。 吴方的鸟后身只有“金匮”二字,与武坤的鸟尾部连成“金匮盛图”半列。 周玉的鸟翅中部有“铃外”二字。 缺缪兴的鸟翅尖部,可以断定也只能装得下两个字。 “从全文来看,果然共有十六字,分两列,每列两句共四句。前三句已可以拼 凑出来:‘句吴重宝,金匮盛图,义厨镇守’。文字大致可读通,意思也明白,并 无特别深奥之处。而且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确有藏宝,你们的大王丝毫没有欺骗你 们。只是要首先找到装有藏宝图的金匮才能按图找到宝藏的掩埋地点,必须费点周 折。‘铃外’二字起头的第四句,正好应该是指明藏有秘图的金匮所埋方位,却少 了最后两个字,暂时看不出其所指。”项籍学识胜过虞姝,细细地为虞姝讲解。 “那就是说,如果找不到缪兴的那块,就无人能破解金匮的藏身之地了。”虞 姝吐了口气,把几天来最为胆心的事说了出来。只要无人能破解玉飞凤上的诗句, 至少吴王藏宝暂时还是安全的。 “未必如此。据我看只要稍许对古吴国的历史知道一点的人,就凭这三句半文 字就有可能破译出金匮所藏的大致方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缺的二字完全有可 能是指远近、方圆、深浅、方向之类的量词。当初编刻这个字谜之人,怕后人学问 浅,难解字谜,有意把话说得很明很透。像陆丰这样精明的人,说不定就能解这个 字谜。万一那地方不是非常开阔,他只要动用几百上千人一起下水入地去找,也能 把金匮找出来。一旦金匮到手,吴王的重宝就暴露无遗了。”项籍说。 “能不能让陆丰知道这三块的文字,我倒要好好斟酌斟酌。我们要不就听桓大 哥的话,把三块残玉沉入震泽水底吧。”虞姝说。 “这只玉飞凤是虞老伯他们含辛茹苦保存了二百几十年的东西,一旦沉入湖底 就再也不可复得。虽然一旦解开字谜,这些残玉就再也没有用处了,可是它们毕竟 是一段历史的见证。桓楚这儿安全可靠,请桓楚代为保留一段时间也不要紧。这十 四个字你我二人一定要牢记心中。七家十几代人保存的机密,几经磨难,到今天就 集中到我们二人的心里了,这是谁也不可能预见到的。”项籍为自己能有缘获得这 份机会,由衷地高兴,同时也为夫人虞姝能历经千辛万苦成为继承七家祖先遗嘱的 唯一代表而感到骄傲。 第三天,项籍和虞姝就由桓楚派人用船送回芙蓉村。 二人刚走进小竹楼的院内,陆丰和几个书办就从竹楼里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