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妹子手执竹竿能跟我过几十招,武艺也算不差了。”黑衣人语出惊人,一下 就点破了虞姝女扮男装的秘密。 “你是什么人?”虞姝低声喝问。 “是你要找的人。”对方温柔地答。 “你怎知道我找何人?” “我的祖先卫士长周迅告诉我,你要找何人。” “无锡?” “有锡。” “我是虞姝。” “我是周玉。” “姐姐好武艺。” “妹妹也不差。” “你怎知我是女子?” “一交上手,我已看出你是女扮男装。” “姐姐好眼力。” “人在江湖,不得不事事留意,处处小心。妹妹怕只有十六、七岁,姐姐比你 痴长几岁,多吃了几年饭呢。” “代王大哥在山下等我们。” “我知道。我已观察你们多时了。我不准备见大哥。我在这儿等你,是有话对 你一个人说。我们到那边树下坐下来细说。这周围,我已反复察看过,绝对安全, 你尽可放心。” 虞姝虽然心存疑虑,却并不担心周玉加害自己,就紧随其后来到战鼓墩附近的 一个山坳里。二人就在树丛中草地上席地而坐。 “虞姝妹子,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也是最近无锡锡山上发现了神石后,才 听你的父辈说起开始于261 年前的吴王的复国游戏吧。” “姐姐的意思,这件代代相传二百多年的复辟活动,只不过是一场游戏?” “也许那七个吴王卫士,并不把这个所谓吴王遗命当作游戏,而且出于对吴国 的忠贞,真心实意地遵循吴王夫差为他们设计的路子,东躲西藏,做着无谓的复国 美梦。” “做复国梦有什么不好呢?就是现在秦始皇统一了中国,不是六国的贵族都在 做着复国梦吗?” “问题就在这里。妹妹,你想一下,且不说远古时代,就是从夏、商、周三个 朝代算起,已经不知分封过多少个诸侯国了。到今天中原大地上还剩下几个呢?一 个都没有了。如果全华夏的人个个都追根求源,要去恢复曾经辉煌过的故国,那么 这个故国应该建在何处?中原大地上有哪一块土地,不被几朝几代不同国名的诸侯 统治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说远,就拿你现在住的无锡来说吧,一千年前是 古代句吴国的发祥之地。然后,261 年前它成了越国的属地。后来,越国两次迁都, 连吴国的都城姑苏也成了越国的国都,也可以叫越都姑苏城,不是吗?大约130 前, 楚国又灭了越国,楚国国君又一度把它分封给了春申君黄歇,故吴墟又成了春申君 封国的都邑,给它取个名就叫春申国也未尝不可。10年前,秦国又灭了六国,华夏 大片土地都毫无例外地成了秦国的属地,秦军的铁骑甚至一直向南冲杀到我们难以 想象的南国远方,谁能说清楚又有多少大大小小的王国被吞灭了呢?反过来如果往 远古的方向数,我们的老祖宗泰伯、仲雍开创吴国以前,在江东这片乐土上,不是 也有大大小小的土著人的酋长,部落首领,甚至族长、家长在此作威作福、称孤道 寡吗?他们难道就不能也做做复国梦玩玩吗?” “如你所言,难道被灭掉的王国后裔,想复国都错了吗?” “不,我并不全盘反对所谓复国的理想,而是认为做任何事情都不能脱离当时 的形势。复国应该复什么国,就大有讲究。你想秦国灭掉的是楚国等六国。而吴国 也罢,越国也罢早已是楚国的一部分。吴王夫差当年要的是从越国人的手中恢复吴 国。而现在吴越两国的百姓早已融合在了一起,同样的快乐,同样的悲伤,同样的 恨,同样的爱,受着秦始皇统治的同样的苦,用‘从越国人手中恢复吴国’作号召, 而不用老百姓关心的事去鼓动,百姓怎么愿意跟着你一起干呢?没有成千上万的老 百姓跟你一起干,还是那么七个人神神秘秘,小打小闹,必定依然是一事无成。261 年来的教训难道还不足以说明这一点吗?” “可是我们不是掌握着国宝的秘密吗?找到国宝兴许有助于实现复国理想。虽 然姐姐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想到我们那么多代祖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起码通 过他们代代努力保住了国宝的大秘密,没有让它落入旁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