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德冠后宫 德冠后宫 汉光武帝刘秀建武二十五年(四九年),伏波将军马援出征“五溪蛮”时, 病死在军中,马援的妻子这时已经病逝,家中只剩下一群年少的儿女。 父母双亡,谁也不再把这群孤儿弱女放在眼里,同僚诬谤,权贵侵侮,马家 的势力眼看着一天天衰败下去。马援的侄子马严为此又气又恨,于是向祖母建议 将几个堂妹送到宫中去,免得受人欺侮。太夫人觉得这也是个办法,就答允了, 并回绝了窦家的婚约。 马援共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十五岁,二女儿十四岁,小女儿只有十三岁,都 很有家教,孝顺小心,婉静知礼,而且生得俊秀美丽。尤其是那个小女儿,长相 特别出众,那满头乌丝,绾起四个大发髻还要绕上三匝。她年龄虽少,可是从小 失去父母,锻炼得能够吃苦耐劳,生性不好游乐,处事也老成干练,很令人佩服。 光武帝一眼便看中了马援的小女儿,将她选配到了太子刘庄宫中,成了太子 妃。别看这马妃年仅十三四岁,可是在太子宫中,对上奉承阴皇后,对周围应付 同列,都小心有礼,上下左右都相处得和睦安宁,从不生事。这样一来,就更得 皇帝、皇后和太子的宠爱了。 光武帝去世以后,太子刘庄继位,马妃被封为贵人。马贵人从小身体就不大 好,常常得病,入宫多年也没有生育。宫中贾贵人在太子刘庄继位前一年就生下 了一个儿子,刘庄见马贵人不能生育,就让她抚养了这个孩子。 马贵人对这个孩子尽心抚育,视若亲生。她见到刘庄子嗣不盛,常常为此担 忧,不仅不专宠骄妒,而且千方百计让刘庄广幸妃嫔,其中只要有刘庄喜欢的, 她都给予格外的照顾。这样一来,她的威望反倒更高了。 永平三年(六〇年)大臣们请立皇后,汉明帝刘庄还没发话,皇太后阴丽华 就说话了:“马贵人德冠后宫,若要立皇后,就是她吧。”于是将她立为皇后。 当了皇后,她处处作出表率。身上穿的是粗织的袍服,衣裙也从来不加边饰。 每到初一、十五妃嫔、公主们朝见时,远处看去,只见马皇后袍衣疏粗,反以为 是什么高级罗绮,等到近处一看,忍不住笑起来。 马皇后知道她们在笑什么,但是只平淡地解释道:“这种粗帛特别适合染色, 所以我就用它们制作衣袍了。” 妃嫔和公主们听到皇后这样说,无不感慨万分。 马皇后也很少与汉明帝和其他妃嫔一起外出游乐,还劝明帝也不要经常到苑 囿离宫去,每次都说得委婉而有道理,汉明帝不得不采纳。有这样一位皇后,汉 明帝的游乐宴会等也减了不少。有一次,汉明帝来到北宫濯龙苑中,在那里摆下 宴席,后宫妃嫔美人,诸王公主都被召去赴宴,又有歌舞。有人提出请马皇后也 来同欢。汉明帝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是家志不好乐,请来也不会高兴的。” 马皇后生性不好游乐,却十分关心国家政事,有时候汉明帝将公卿奏事中难 于明白处理的试着问她,她均分析讲解得头头是道,处理得合情合理。平时也常 谈些国家大事,从不言及家私。 汉明帝死后,章帝刘坦继位,马皇后被尊为皇太后。可是她依旧俭朴无华。 她祖母去世后坟墓修建得过于高大,她让哥哥马廖等即时加以削减。亲属中行端 谦恭的,她就给予表彰和奖赏;稍有过失,就先给予厉色,后加以谴责。广平、 钜鹿、乐成三王车骑朴素,没有金银之饰,马太后就赐给他们各五百万钱。这样 一来,内外亲属官员都注意起来,谁也不敢铺张讲排场了。 说到马皇后一生唯一的娱乐,就是养蚕织帛。她在宫中专设了织室,又在濯 笼苑中种桑养蚕,经常前往观看,这就是她的娱乐之事。此外,她不是向皇帝讲 述政事,就是教育诸小王,给他们讲议经书。她就这样度过了晚年。 建初四年(七九年)马太后病重,但她不信巫祝,不让人为她祷祀,于当年 六月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