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亮悠闲地在温水游泳池里来回游了好几遍,本来有好几名女佣在池畔等着 伺候她,但都被她赶回屋里去做她们自己的事了。 这里是紫堂夏独住的别院,在紫堂大宅最清幽的角落,拥有一名忠心的老管 家和数名女佣,别院整理得一尘不染,平常闲人勿进。 心亮对老气横秋的别院宅邸没兴趣,倒是对宅后这座宽敞的室内游泳池大有 好感,即使冬天、雨天都可以尽情地游泳,真是人间享受。 游累了,她准备上去吃点东西,一条白色浴巾适时递到她眼前。 “谢谢!” 心亮清甜一笑,伸手接毛巾,却看到紫堂夏俊挺非凡的面孔距离她好近,她 吓一跳,连忙缩回水里。 紫堂夏黑眸湛湛地凝睇她好笑的举动。“你不起来吗?我们两点出发。” 除非动情的时候,否则平时的他内敛沉稳,不会显露他的感情。 心亮这才讷讷地接过毛巾,俐落地上了池畔。 “我记得你说过,你不会游泳。”他盯着她恍若出水芙蓉的娇俏面颊,匀称 的四肢没有一丝多余赘肉。 她的身材像是喜欢运动的持续结果,不会太瘦,也不会太胖,侬纤合度外, 还有一份健康的美感。 “我……”心亮敏捷地把浴巾围上,眸光有点闪烁。“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其实我泳技好得很。” 老天,她快变成小木偶了,整天在说谎。 “是吗?”他直视着她的眼睛,梭巡着她的脸部表情。 “当然是!” 心亮笑着撇下话,轻快的绕过他身边往主屋走。“好饿!我要先吃些东西再 走,不然我会饿扁!” 赶快转移你的注意力吧!她拼命在心里默念着。 蓦然间,她被他拉了回去,硬生生的来到他胸前。 “干……干么?”作贼心虚使她的心狂跳不已。 完了完了,他觉得不对劲了,她露出了马脚,他发现她不是裴心采,他要对 她严刑逼供了…… 就在她觉得大势已去的时候,他突然将她拉进怀中,右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 左手已经揽住了她的腰,他俯下脸覆住她柔软的唇,吻住了两片未合上的娇嫩香 甜,汲取她身上的淡淡清香。 心亮轻轻挣扎,但很快的投降了。 她的心律不整、心神俱醉,浴巾滑落到了脚边,濡湿的泳装碰湿了他笔挺的 西装。 两唇热烈的衔接,他的手指徐徐地抚着她的颈间皮肤,她可以感觉到那是一 种深深的怜爱。 过了许久,他终于放开她。 “好……好了,我要去吃东西了……因为……好饿……”心亮深深呼吸,脸 红得一塌胡涂。 她拾起浴巾披在肩上,试着调整紊乱的心跳,却还是步履不稳地朝主屋走, 歪歪斜斜的走姿煞是可爱。 才走没两步,她的手腕一下子被拉住,她被迫顿了一下,紫堂夏已经跟上了 她的脚步,他牢牢地牵起她的小手,一起往屋里走。 “少爷,可以用餐了。”老管家笑咪咪地看着他们两人。 这两个年轻人可真恩爱哟,刚刚在外面接吻,吻得那么难分难舍,想必结婚 以后紫堂家就热闹了,他们可以生一打孩子。 “咦!凉拌苦瓜耶,我喜欢这个,很健康。” 心亮换好衣服出来,一在餐桌坐下就立刻拿起筷子,她夹了一大筷子的苦瓜 往嘴里送,吃完,意犹未尽再夹。 紫堂夏盯着她。 她不是惧怕苦瓜的味道吗?有次午餐约会,他选在一间冲绳料理名店,送上 来一道冲绳的名菜——苦瓜豆腐,她却说什么也不敢动筷子。 “你不怕苦瓜的苦味吗?”他不动声色地问。 “我不觉得苦。”心亮扬起一记迷人的笑容。“只要不是太奇怪的东西,我 都喜欢吃,我老……” 惊觉自己快把“老爸”两字脱口而出,她连忙闭上嘴巴,却还是不幸被梗到 了。 “咳咳……咳咳咳……” 她连忙喝水止咳,瞬间,背脊一阵徐缓轻柔的拍抚,她抬头一望,看到紫堂 夏站在她身后替她拍背,俊脸虽然如往常般冷漠,可是他掌间的温热却让她心跳 乱了节奏。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呵,心亮在心中低叹了一声。 甚至可以说,他的感情很丰沛,只是他不愿流露出来罢了,这或许和他自幼 所受到的教养有关吧。 总之他不是一个不能相处的人,她不明白为什么心采提到他的时候总有万般 无奈,一再表示他们无话可聊,与他相处是人世间最大的酷刑等等的话,他并不 是那样。 “好点了吗?”紫堂夏问。 看到这一幕,端着甜品进来的老管家更加眉开眼笑。 当初他们得知少爷要娶一名没有感情的富家千金为妻时,都担心向来冷漠的 少爷会更加寡言,没想到他们都白担心了。 他几乎可以预言,将来别院多了一个女主人,将会增添许多笑声,这也是他 们衷心期待的。 jj jj jj 东京 华灯初上,心亮穿着轻便地走出饭店大门,打算在街头溜达两个小时再回饭 店沐浴更衣,陪同紫堂夏参加晚上的宴会。 紫堂夏已经和公司的高级主管去机场迎接重要贵宾了,他临出门前交代她留 在饭店里慎重的梳妆打扮,不得随便乱跑,她都一个劲地点头答应下来。 反正现在还早,她只是随便逛逛就回来,不会耽误到晚上的宴会就好,只要 她不说,他也不会知道她曾出去过。 “小姐,随便看看,喜欢的话,算你便宜一点。” 一间饰品屋的店员眼尖的招呼她,店里有许多高中模样的女孩在选购,她们 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首饰比较流行。 心亮也兴致勃勃地加入挑选的行列,那些精巧的饰品华而不贵,费娃会喜欢 的,买些回去送给她。 买完首饰,心亮继续好奇的东张西望。 霓虹闪耀的街头,熙来攘往的人潮十分壮观,这里好像是主要商圈,许多穿 着火辣的美眉踩着流行的高筒靴比酷比辣,穿着一个比一个时髦前卫,看得心亮 目不转睛。 这里和古典味十足的京都很不一样,古色古香的京都城是沉静的、优雅的, 而东京则走在时代的尖端,许多个性化十足的商店将这个都会城市妆点得精采万 分,叫人目不暇给。 “到银座!” 她跳上一部计程车,准备好好开开眼界。 她看过书上的介绍,银座有许多从明治时代就有的风味老店,她向来对“古” 字情有独钟,因此若要不虚此行,一定要走一趟银座。 “小姐,一个人观光啊?”在等红灯的时间,计程车司机攀谈地问。 心亮扬起眉梢。“你怎么知道?” “你不像在这里上班的小姐啊。”司机看着她单纯如小鹿的漂亮眼睛,笑道: “要观光到银座就对了,那里很特别,包管你会喜欢。” “哪里特别?”心亮好奇的问。 “这样吧,我直接载你去,如果你喜欢就进去,不喜欢就到市内观光,如何? 不另外收费哦。” “好啊!”心亮欣然同意,她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时间很宝贵,有人带路 当然最好。 炫丽的霓虹将银座点缀得灯火通明,计程车司机将她送到一间外观为日本桃 山样式屋顶的大型建筑前。 “哇!”心亮大呼一声,付了车资,迫不及待跳下车。 她摩拳擦掌的模样令司机露出笑容。“里面的消费很便宜,可以观赏传统的 歌舞伎表演,保管你乐不思蜀,进去就不想出来了。” 里面被司机说成好像是天堂一样,心亮急忙买了票进入,发现里面真是热闹 的不可思议。 台上在表演歌舞伎,台下的座位前设有小桌台,每个人都吃吃喝喝,啤酒、 串烧、便当,什么都有,饭香酒香四溢。 心亮找到位子坐下来,买了兜售的啤酒和各式串烧,跟着旁边的欧吉桑一知 半解地讨论台上的剧情,她感觉这个地方很有亲和力,一点都不像在京都陪她母 亲看舞台剧时那么严肃。 “小姑娘!演到精采的地方喽!大声叫好啊!”兴高采烈的欧吉桑快人快语 的吆喝着。 “好啊!”心亮投入地跟着鼓掌叫好,喝过啤酒的两颊红扑扑的,眼神兴奋 闪亮,浑然不觉时间流逝。 jj jj jj 紫堂夏铁青着俊脸看着玻璃帷幕外的东京夜晚,室内一干人等全都噤声无语, 每个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觑着主子铁青的脸色,生怕倒楣地扫到台风尾。 “还是找不到人吗?”紫堂夏冷着声音,两片薄唇抿得死紧。 山崎真治回道:“已经派人找遍市内,依然遍寻不获心采小姐的身影,从调 出的饭店大厅录影带时间看来,心采小姐是四点钟的时候离开饭店的。” 现在的时间是东京时间的晚上十点,也就是说,裴心采已经失踪了五个小时。 “手机呢?”紫堂夏的声音益加森冷。 “没有人接。”在这种严肃的时刻,山崎真治也收起了他平时的随兴作风, 变得正经八百。 紫堂夏转过身,锐利的黑眸扫过眼前一排低垂着头颅的下属。“一个活生生 的人从正门走出去,居然没有人知道?” 那排头颅依然低垂,没有人敢讲话,因为这件事确实是他们的疏忽。 可是这也不能怪他们啊,谁会料到应该在饭店里或休息、或梳妆的未来社长 夫人会擅自跑出去,还错过了重要晚宴的时间,无怪乎他们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 社长会大发雷霆了。 凝滞的气息继续冻结在室内,就在那排头颅以为自己终身要在这间总统套房 罚站到死之际,一个得救的声音传来: “社长!心采小姐回来了!” 紫堂夏的助理秘书持田健一疾步进入房中,后面,正是大伙盼了一整晚的俏 丽人儿,他们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听闻持田健一传来的消息,紫堂夏的浓眉总算稍微松开,可是在见到未婚妻 之后,那两道松开的眉宇又紧紧蹙了起来。 “嗨!” 心亮醉意陶陶地走进室内,后头跟着诚惶诚恐的饭店经理,看见房里如此大 的阵仗,她一双眼睛眨啊眨的,浑然不知大祸快降临了。 看见未婚妻以这副德行回来,紫堂夏俊挺的五官霎时蒙上一层霜气。“她是 怎么回来的?” 问的是饭店经理,饭店经理瑟缩了一下,那两道锐利的眸光好吓人。 “是一名计程车司机送裴小姐回来,他在银座一间歌舞伎座门口载到裴小姐。” 饭店经理据实以告。 “歌舞伎座?”紫堂夏的剑眉再度拢聚,还打了好几个结。 荒唐!身为紫堂家未来的女主人,她居然一个人跑去歌舞伎座? 山崎真治想笑又不敢笑,这位看似温文的未来紫堂少奶奶真是出人意表哪。 那天撞见她在紫堂宅邸的樱树下跳怪舞,今天又丢下重要的宴会不管,一个 人跑到银座去看歌舞伎表演,真是服了她。 “你们为什么都在这里?”心亮有礼地露出甜美的笑容,但却细细地打了个 呵欠,她想睡觉了。 紫堂夏瞪视着她,她的样子像是随时都会倒下来睡上数十小时。 “全部出去。”他沉声命令,目光冷凝。 “是!”得到恍如赦免令的四个字,他们争先恐后的离开,因为他们都知道, 房里将会有一场恐怖的暴风雨,他们还是聪明的避开暴风中心为妙。 jj jj jj 所有人一退下,心亮就即刻走到睡房,软绵绵地倒在华丽舒软的大床上,鸵 鸟地把头埋进枕头里,准备来个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好累哦!喉咙喊得又干又哑,她不知道喝了多少啤酒,只觉得浑身燥热,她 想好好睡一觉。 紫堂夏跟着进房,黑眸深处凝着炙热怒火。“你今天的行为让我非常生气,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回答我!” 因为她,他取消了晚上的重要宴会,一整晚他都担心她的安危,而她,居然 只是跑出去玩乐? “呃……我们可以明天再谈吗?”她打了个酒嗝,试图以目前不清醒的神智 混过去。 她也知道自己太过分了,玩过了头,等她一出歌舞伎座,已经九点多了,她 慌忙叫了计程车回来,但她也知道这样只不过是亡羊补牢,他一定气炸了。 都怪歌舞伎座里的气氛太迷人,那么多人一起拍手叫好,很难不融入在其中, 所以她才会忘了时间,也没有听到手机响,她绝对不是存心这么做,况且她现在 真的好想睡哦,放过她吧,她明天会好好地向他道歉的…… “不行!” 他还没说完,却见她眼儿慢慢闭上,似乎已经陷入了梦中。 她漫不在乎的样子令他气急攻心,她独自酒醉回来也令他不能谅解,有什么 玩乐比今天的晚宴更加重要?她居然玩到乐而忘返,现在又不负责任地想一睡了 之,连句解释与道歉都没有…… 他粗鲁地把她从床上拉起。 “紫堂夏!”心亮也生气了,她不驯的瞪着他,鼓着腮帮子,双颊火似的嫣 红。“我有睡觉的自由!” 他一点也不奇怪她会对他吼,她温文的外表根本全是伪装,什么上流社会的 千金小姐,她一点也不像! 然而矛盾又该死的是,他爱上的偏偏就是她的古灵精怪和率真。 如果她还是那个事事只会低首敛眉的裴心采,他根本不会为了她的失踪而担 心生气,就因为她变了,变得让他无法自拔,他已经爱上了她,所以他才会那么 在乎她的一举一动,这样的感觉她明白吗? “解释清楚你就可以睡觉。”他简短的说,丝毫不肯妥协。 他愿意宠她,但她也必须明白未来紫堂家女主人的身分是尊贵的、崇高的, 她不能像今天这般胡闹,令他颜面大失。 心亮的倔强毛病犯了,她不屈地扬起下巴,毅然决然跳下床。 “好!那我走,我自己另外订一间房间睡觉!”小女子撂下狠话。 这个不讲道理的家伙,她贪玩玩过了头,叫她怎么有脸跟他解释些什么?难 道他就不能暂时放她一马,让她先睡一觉吗? “回来!”他拉住从他面前疾步走过的她,刚铁般的手臂把她拉到了自己胸 前稳稳定住,使她不得动弹。 整个人撞进温热宽阔的男性胸膛使她抱怨连连。“回来干么?反正你又不让 我睡!” 原本他眼里的两簇火焰像快把她烧下去,听到她语无伦次的话之后,冷凝的 面孔反而露出一抹叫她猜不透的薄笑。 心亮没好气的瞪着他。“你笑什么?” 他的笑容好欠扁,但却也好……扣人心弦,当然,“人”指的是她自己…… “如果我让你睡呢?”他似笑非笑的说起了双关语。 这句话心亮听懂了,她睁大了杏眼,孩子气的连眨了几下眼眸,好像从他口 中听到什么天方夜谭。 不会吧?出身高贵优雅、高高在上的紫堂夏,他讲这么粗俗话?而且还对她 调情…… “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傻气。” 他吻住了她的唇,将她还没反应过来的身躯压进床,炯炯的黑眸盯着她慌乱 的小脸,害她原本就红透的雪肤又加上羞怯的粉色。 她唇儿微张。“你……” 还没说完,男性的灼热气息扑面而来,他的舌已经灵巧的探入她口中。 刹那间,心亮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直往她脑袋里冲,第一次在床上和他接吻, 原来是这样亲密的感觉,他坚实的身躯将她整个人密密地圈住,陌生的快感让她 频频喘息,她闭上迷乱的眼,不敢睁开。 她不敢睁眼,他的手却开始游移。 热烫的舌依旧吻着她,只不过手指间多了点动作,解开了她的衣物,也解开 了他自己的。 他的吻从颈间一路来到她适中丰满的可爱胸部,顺着起伏有致的身段,吻遍 她迷人的娇躯。 他满足的叹息了一声,他早就想要她了! 心亮浑身酥软,脑袋一片空白,身体诚实地享受着他高明的挑情,陌生的欲 望使她满脸羞红,她似乎可以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 他指间和唇间的爱抚像有种催眠魔力,她无法思考,也抵挡不住心头的骚动, 只能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他们……会发生吗?她知道自己喜欢他,然而这种汹涌如狂潮的情欲却是她 所懵懂的。 他的热吻与爱抚停止了,他的身躯紧压着她,她可以感觉到有个坚硬热烫的 东西抵住她,这下子,她更加不敢张眼了。 最后,他轻轻将欲望之源推向她,在她痛苦呻吟冲出红唇之际吻住了她,在 恒古不变的律动中,把她从不解世事的女孩变成了女人。 这一夜,预期中的暴风雨没来,房里只余温存。 jj jj jj 心亮看着未着寸缕的自己,还有身边睡着的那个男人,她迷惘地瞪着天花板, 眉心纠结着,感觉自己快下地狱了。 一切都乱了!她不但爱上了未来姊夫,还和他发生关系! 她真的……罪该万死! 紫堂夏要娶的是沈氏集团的掌上明珠,绝不会是她这个自小在山城里长大的 野丫头,凭她的条件,她有自知之明,她根本不是当社长夫人的料,可是她却又 胡闹透顶的把自己丢进这一团混乱里…… 不行!说什么她今天都要找到心采,就算冒着被她老爸认出来的危险也要找, 她不管了! 她蹑手蹑脚地下床,用被单卷住自己赤裸的身体,走到外面房间的大办公桌 旁,也不管时差,拿起电话就拨回尼泊尔。 “喂。”电话那头轻柔的嗓音传来。 “谢天谢地!姊!”心亮激动的想哭。 不只是想而已,她也确实哭了,哭得浙沥哗啦,哭得惨兮兮。 “心亮,你怎么了?”心焦急地喊,“先别哭啊!你慢慢讲,别哭。” “我……姊,我……”心亮吸了吸鼻子,脸上一片泪痕狼 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你怎么了?你说啊。”心采更急。 心亮咬住了嘴唇,费力的、挣扎的说:“我……我爱上了紫堂夏……” “啊——”心采屏住了呼吸,像是忽然之间傻了。 “姊——”心亮也急了,心采的沉默使她心惊胆跳、自责更深,她一定深深 伤害心果了。 “那很好啊,你为什么要哭?”心采欢然道,像是放下了一颗悬在胸口的大 石。 “可是,紫堂夏是你的未婚夫……” “我从来没有爱过他。”心采顿了一下,索性明说道:“事实上,我正为了 如何与紫堂夏解除婚约而苦恼,如果你今天没有打电话给我,我也会打给你,因 为我……烦恼得很。” 心亮瞪大眼睛忘了哭泣,她不懂,心采是什么意思? 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心亮连“再联络”也来不及请便急忙挂掉电话,擦 干泪痕。 “在和谁讲电话?”紫堂夏从身后圈住她,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出现让她吓 了一大跳。 心亮回头,吐了一口气,没有掩饰她的紧张。“是——我妈,我报平安。” “现在报平安不会嫌太晚了一点吗?”他挑挑眉,弯身抱起她。 心亮惊呼一声,整个人已经落在他怀中。 他低头亲吻她的脸颊,不容置啄地说:“你必须好好睡一觉,你的脸红得像 苹果,你的酒还没退,我不希望你明天看起来依然像个醉鬼。” 她倚着他的胸膛,扬起脸直视他的黑眸。 如果回去尼泊尔,那就再也见不到他了,那将会是什么样的生活? 她还可以像过去一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吗?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