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灰褂子谜团 胡小兵在见到那个大个子之初就有种预感:他的身上肯定有问题,所以,他使 劲地看了那个大个子一眼,并用心记下了他的体貌特征和穿着打扮。胡小兵为警方 确定侦查方向提供了可靠的依据。 “我记得那个大个子和普通人不太一样。”胡小兵在派出所对民警说。 “不一样在哪?”公安河北分局刑警队的老王帮着他回忆。 胡小兵说:“我刚开始看见那个穿灰褂子的大个儿时没有多想,可是当我回头 看他的时候,他却显得十分惊慌。联想到传说中的‘胡同幽灵’是后来的事了,因 为我曾自修过心理学,同时也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喜欢分析人的表情,那天我看 到那个大个子时也是一样,我发现他看我的时候虽然很凶,但是怎么看怎么不自然, 所以我就觉得他肯定有背人的事。” “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人的长相?”民警问道。 “那个男的长的是鸭蛋脸,挺白的,大眼双眼皮,不丑。” “那他穿的什么衣服。” “深色的裤子,灰色卡其布的褂子。” 根据他提供的线索,警方决定从两方面入手:一是翻阅大量的犯罪档案材料, 让胡小兵从相片上辨认;另一方面秘密地派人到各个居民区寻找穿灰色卡其布褂子 的人。 公安人员认为:犯罪嫌疑人穿着卡其布上衣有这样几种可能,一是罪犯生活条 件很差,没有购买新衣的能力;二是罪犯很有可能来自农村,因为从调查的情况来 看,还有一些农民在穿卡其布的衣服;三是罪犯在故意选择了这么一件上衣来扰乱 侦查人员的视线。 警方在全市各区的所有居民区中划定了58处重点侦查的部位,共涉及管界派 出所76个,管界民警700余人。针对系列盗窃案件,市局要求从8月10日开 始,这700余名民警每天8小时到居民区排摸“灰上衣”的情况,每天在下午6 点下班前,以各派出所为单位,将排摸情况汇报到分局,经过各分局的筛选整理, 再汇报到破案指挥部。此外,为了诱使犯罪嫌疑人露面,侦查工作改为秘密和公开 相结合,在社会上造出公安机关放松对案件侦查的假象,在内部则要加紧工作,争 取早日破案。 1988年8月12日,公安和平分局体育馆派出所的民警张小明早上到自己 管界“团结里”一带开始工作了,这是他在接到市局的通知后第三天开展工作。 小张虽然年轻,但是面对凶狠的犯罪分子,小张从不退缩,他说抓坏人是自己 的天职,再说,自己在警校练了一身的擒敌术,正愁没有地方用呢。 小张像往常一样来到管界的居委会中,治保主任刘娘说了这么一个事儿,她说: “住在大理道上的刘先勇有着这么一件灰色的卡其布褂子,因为他常年穿着它扫马 路,所以住这一带的老人都认识他,大伙儿都管他叫‘穿灰袄的’,不知道这件灰 褂子和你们要找的灰褂子是不是一件?” “那刘先勇现在干嘛了?”民警小张迫不及待地问。 刘娘说:“前年刘先勇就死了,现在在北仓躺着了呗。” “刘娘,您跟我兜了这么大圈子,这不开玩笑嘛。” “你先别着急,这刘先勇还有个儿子,这儿子不是他亲生的,是三年自然灾害 时他在家门口捡的弃婴,那孩子打小就特皮,总和门口的小孩儿打架,后来大了也 不爱说话,不过他还是挺孝顺的,刘先勇死的时候,就是他给发的丧。我不知道他 大名,只知道小名叫‘大国’。”刘娘不紧不慢地说。 “那‘大国’现在在哪了?”小张问。 “这可就说不好了,大概其有半年多没见过他了,听说总往外地跑,说是跟人 干买卖,不过我还真见他穿过那件灰褂子,这孩子长得五大三粗的,乍一看跟那个 死鬼刘先勇还挺像。” 刘娘描述的大国的长相也和市公安局发下的协查通报差不多:鸭蛋脸,白皮肤, 大眼双眼皮。小张决定在今天半夜就到死鬼刘先勇家走一趟,看看这个“灰褂子” 到底是谁? ——转载自冰雪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