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再发奇案 根据孔丽交代的线索,1988年8月13日凌晨4时,民警李为国、杨保海 等人骑着挎子(侧三轮摩托车)直扑红桥区西沽大红桥,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就将抢劫、 盗窃犯罪嫌疑人大三儿抓获,并在大三儿的住处搜缴出盗窃所得的凤凰照相机一架、 人民币780元、西凤酒四瓶、西马牌手表一块、海军呢大衣一件。 大三儿名叫冯军,经过一天的审讯,大三儿交代了在7月上旬伙同马薪、赵同 达等人在体北附近手持军刺抢劫西瓜摊的犯罪事实,同时又交代了在红桥、和平等 地区入室盗窃案件5起。就在“灰褂子”专案组的民警审讯大三儿的时候,接到了 市局同志打来的电话,告诉他们就在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和平区南市一带又连续 发生了5起入室盗窃案件,作案的方法和“灰褂子案件”基本一致。 晚上9点,市局会议室灯火通明,主管刑侦工作的市局领导和市局五处的负责 人正在召集“灰褂子系列盗窃案件专案组”的民警开会。会上,市局领导在认真听 取了各分局在近期排查犯罪嫌疑人的情况后指出,要加大力度,把犯罪嫌疑人抓获 归案。 在这次会议上,公安五处的同志根据近期侦查的情况和案件发生的规律,再次 制定了侦查计划,为了防止泄密,会议决定将“灰褂子系列入室盗窃案”暂定为 “代号01案件”,并给上这个案子的民警制定了严格的纪律,包括不允许向家人、 亲戚透露任何01案件的情况,01案件侦破期间不准请假、私自出市等等。会议 一直开到8月14日凌晨3时,刑侦技术部门的专家根据大家反映的情况,专门绘 制了犯罪嫌疑人的模拟画像,并复印发到每个参战民警的手中。 莫大娘家住和平区南市建物大街,她是“8.14入室盗窃案件”的受害者之 一。在案件发生后,莫大娘的老伴就突发脑溢血住进了医院,不久后因再次病发而 死亡。莫大娘的老伴叫莫洪钟,65岁,他们从解放前就一直住在南市。莫大爷在 解放前以“拉胶皮”(人力车)为生,解放后,莫大爷进了国营的三轮社,还是以 拉货为生,不过生活上的一日三餐不仅有了保障,而且还存了不少的钱。一天,莫 大娘对老伴儿说:“咱家的那几千块钱别总在家里放着,听说存到银行里还能生利 息呢。”固执的莫大爷却认为,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钱放在哪里都不保险,就 是放在家里最稳当。5000块钱在80年代确实不是个小数目,这笔钱的用途他 早就安排好了,先给儿子操办婚事,剩下的钱他要带着莫大娘去趟北京。 然而,突然的一场变故让莫大爷一家最大的幸福变成了最大的悲哀。那天早上, 莫大爷是在老伴儿的惊叫中起床的,莫大娘哭着对他说:“咱家里进人了,钱都没 了,让人卷走了。呜---呜呜---”莫大爷急忙起身说:“赶快,上派出-- -”派出所的“所”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就觉得眼前一黑,倒在了炕上。邻居们赶 紧把莫大爷送到了总医院进行抢救,但是两天后,莫大爷还是离开了人世。 对张力来说,在8月14日凌晨作案是精心预谋的。从7月份连续作案二十多 起之后,有两个星期没有出去,根据他的“经验”,在一段时间内大量发案后,警 方必定加强对这方面的侦查工作,会在夜间增派警力,加强对行人的盘问,所以他 要收一收。张力的“收一收”还有另外一个意思,就是“不干则已,一干惊人。” 只要出手一次,就应该够吃十天半个月的。8月14日凌晨作案距离上一次整整两 个星期,在这期间,他和付迪、常凯、李文生等人躲进他的小屋中多次谋划作案方 法。张力要寻求一种更专业、更稳妥、更隐蔽的方法作案。从8月14日作案开始, 张力和同伙开始携带凶器,为了逃避打击,张力认为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们的踪迹, 如果遇到有人反抗或是有人看见他们作案,就坚决“干掉”,不能留下活口。 在张力的心中,还有另外一个算盘:既然付迪、常凯等人加入了作案的团伙, 就不能有一个“脱套儿”的,这样对他极不安全。虽然此时的张力还不忍心去干掉 同伙,但是他要让那些人有把柄在他的手上,到那时谁想摆脱这个团伙就不那么容 易了。8月14日凌晨的5起入室盗窃案件中,张力基本上充当了“指挥”的角色, 从撬锁后进入屋内作案到将赃物运出,都是付迪、常凯、李文生等人所做,在他们 出发前,都对天发过誓,如果在半截有人退缩,就地“正法”。那天,张力只是在 外面把风放哨,他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裤兜里锋利的匕首的把柄。 他们在作案后,并没有离开南市地区,因为张力知道,凌晨,特别是天快亮的 时候,夜巡的民警最多,所以他们要等到天亮之后再离开南市地区才最安全。作案 后,他们一直在群英影院旁边的一个通宵卖羊汤的小馆里喝酒。 警方审讯大三儿的工作异常的顺利,一天一夜的工夫大三儿交代了全部的作案 经过,审讯人员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开始进入了审讯的正题:“有一个问题我们搞 不清楚,怎么‘胡同幽灵’见了你就要拱手作揖呢?”一句话问得大三儿张口结舌。 ——转载自冰雪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