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五四血案 1990年5月4日凌晨,天津街头发生血案。某机械厂的保卫干部佟卫国被 三名歹徒击倒在血泊中,白天发下来的工资和随身带着的一块手表被抢走。 佟卫国的尸体是在水上公园后门附近的一条小路上发现的,现场的勘察笔录表 明:死者头部有钝器伤,钝器击破头颅,使脑血管呈散射性破裂,造成脑部供血不 足死亡。死者身上有多处淤痕,衣服被撕裂,可见死者在生前曾同凶手有过激烈的 搏斗。 这是一条十分偏僻的小路,但是水上公园后门附近有一所军队医院,晚上从这 条路经过的人很多,佟卫国的家就住在军队医院的住宅区里。案发地点在距离闹市 区和住宅区中间的地方,说明凶手是熟悉这一带的,在发案现场,警方除了发现混 乱的足迹之外,还发现了几道明显的自行车车辙的印记,这些印记可以说明凶手是 一路跟踪佟卫国到这里的,从现场的脚印上可以看得出,这是两三个人的团伙作案。 警方在现场上提取了多枚足迹,经过专家分析,除死者的足迹之外,现场还有 三个人,其中一个足迹的左脚呈明显的八字形,并且足弓内陷,这样特殊的足迹在 常人中很少见,几乎在每十万个人中才有一个这样的足迹。经过对该足迹的进一步 观察,警方发现,这个有着特殊足迹的人还穿着特殊的鞋子。 这只脚所穿的鞋子是一双新布鞋,鞋底的纹路清晰,但是印在布鞋鞋底上的商 标和尺码却与众不同,在鞋底上印着的“内部”确实是大家从来没有见过的,因为 大家都见过买“内部电影票”的,但是从来没听说过还有买内部布鞋的。 为此,民警走访了本市便鞋厂,将现场便鞋图样送到了便鞋厂的技术科,技术 人员一眼认定了现场的鞋印是他们厂的便鞋产品。“可是,我们在市场上了解,这 种样式的便鞋在市场上并没有出售过。”侦查人员不解地问鞋厂的工作人员。技术 科的老王说:“这种便鞋从1985年开始一共生产了三批,不过总量却没有超过 1000双,因为这种便鞋是作为福利产品发放给本厂职工的,在制作工艺上和市 场上出售的便鞋有很大的不同,一是所有内部便鞋成品均是由普通商品鞋的下脚料 制作的;二是在工艺上,也采取了传统的工艺,所以能够做出这样鞋的,只有他们 的便鞋厂。” 根据在便鞋厂了解的情况,警方首先在便鞋厂寻找可疑对象。还有一个现象给 警方提供了侦查的便利:“左脚呈八字形,足弓内陷”。通过排查,警方很快确定 在便鞋厂工作的常凯具有重大嫌疑。 为使证据更加确凿,民警还对常凯的脚印进行了进一步的印证。 5月9日,便鞋厂特意“组织”了一次植树活动,常凯和厂里的同事来到植树 地点,在松软的泥土上,警方很顺利地提取了常凯的脚印。 经过对比,54血案专案组发现,常凯的脚印同佟卫国遇害现场提取的脚印特 征完全一致。 “立即抓捕常凯。”专案组发出了指令。 当晚12时,8名便衣民警组成了抓捕小组,直扑常凯的住处。民警先是包围 了常凯的房屋,防止其从后窗等处逃跑,然后一脚踢开常凯的房门,常凯在睡梦中 落网了。 54血案仅仅用了6天的时间就告破了,在抓捕常凯后,警方对常凯的住处进 行了大规模的搜查,在搜查中,民警发现了01案的被盗赃物。 01案件的破获就在眼前,然而审讯工作却遇到了从来没有的难题。 警方抓住常凯之后,连夜对他进行了突审,面对警方的讯问,常凯一言不发。 “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的证据很确凿,希望你能够考虑清楚, 不要错过机会。”01案组的审讯员对常凯说道。 “……”常凯闭口不答。 “如果你不讲,那别人讲出来你就会成为被检举的对象,到那时就不能算你交 代了。” “……” “常凯,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你要考虑清楚。” 常凯的回答依然是沉默。这样的审讯整整进行了三天,常凯始终不肯讲一个字。 根据当时的政策,警方决定对常凯进行收审。在三个月的收审中,01案组一方面 加大对常凯的审讯力度,一方面从54血案入手,加大侦查力度,搜捕其他犯罪团 伙的成员。 此时,躲在山东的张力对天津发生的情况一无所知,每天在胡林庄闻家村那个 汽车修理部帮助闻强修车,似乎相安无事,不过张力对这里的生活条件渐渐地产生 不满,他始终受不了的就是每天辛辛苦苦地工作,然后赚很少的钱。他曾经几次试 图同闻强商量一起去做些什么事情,但是闻强多次对他表示不想再干那些事情了。 闻强真是不想再做了吗?他最终没有抵挡住张力的诱惑,在常凯被收审三个月之后, 又一起血案发生在天津街头,这一次,警方为了抓捕张力,两名联防队员付出了生 命的代价。 ——转载自冰雪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