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鳄鱼的眼泪 王大力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弄得不知所措,缠绕在王大力心中最根本的一个问 题就是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王大力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民,所以在听了张力编出的故事后,他同情了。 “你是谁?”王大力问。 “大哥,能给我口饭吃吗?吃完了我就走。”张力说。 “你到底是做啥的?” “我吃口饭就走,我给你钱,活着挺没意思的。”张力的双眼无光,透着极其 疲倦和厌世的情绪,王大力猜想眼前这个年轻人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他觉得还是 先让他进屋再说。 “老王,你回来了,这大兄弟是谁呀?”王大力的老婆王婶一边招呼大力进屋, 一边看着张力。 “这是我在市里的朋友。”他喊着张力,一同进了屋。 这是一套典型的农家小院,饭菜已经摆好了,“既然认识了就是缘分,先喝杯 酒再说,年轻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往开处想。”王大力说。 “我叫金涛,我和我老婆生活了5年,她却跟人家跑了,您说我活着还有什么 意思。”张力在喝下第一杯酒之后开始编起了他在路上就想好的故事,“我和她从 小就是邻居,上学在一个学校,放学一起回家,后来她参加了工作,我成了待业青 年,可我们还是结婚了。我为了让她生活得好点,趸点小商品去卖,我总对她说, 你对我这么好,我一定要争气,让你过上好日子。后来她上了夜大,每天夜里看书, 我用省下的烟钱给她买奶粉补身体,可她竟跟学校的一个教外语的老师好上了。” “这么多年你们就没要个孩子?”王大力的老婆王婶问。 “我一直想要孩子,我总觉得她在各方面都比我强,所以有个孩子让她也有个 牵挂,但她总说,现在咱们还年轻,再念几年书,家里攒点钱再要孩子。我现在才 明白,她不要孩子就是为了甩我方便……”张力说话的同时,装出了很难过的样子。 “来,喝酒喝酒,咱不提那些事情了。”王大力打着圆场,拍拍张力的肩膀。 张力一口气喝干了手中的酒,他觉得自己的目的快要达到了。张力的目的就是 要博得王大力夫妇的同情,最好是能够让他们收留他一段时间,等风声过过再寻找 机会继续逃跑。所以,他开始继续编他的谎言:“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所以我就 尽一切努力去照顾她,可是她总奚落我没文化,我总想,有文化有什么用,人好才 是真的,可她不这样想,最后还是跟我提出了离婚,我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我没有 父母,她是我惟一的依靠了,哪怕给我留下个孩子也好,”张力红着眼睛,又喝了 一杯酒,王大力就像那个可怜蛇的农夫一样在听着他讲,“所以,我不想活了,真 的不想活了,我没有脸再活下去了。”张力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王大力说:“我看这样吧,你要不嫌弃就先留在这,等过些日子心情好了再回 去,人活一辈子不容易,可不能说想不开的话。” 张力闻听此话,心头一喜,立即止住了哽咽,他抬起头来假模假式地对王大力 说:“不行,大哥,我不能给你添麻烦,还是让我走吧,走到没人的地方去。” 王大力耿直的脾气上来了:“不行,你就得留下,我这里什么活儿也不用你干, 只要你好好活着,别给大老爷们丢脸,知道不?” 张力点点头,向王大力夫妇敬了一杯酒说:“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亲哥哥亲 嫂子,要不是你们,我今天就不想再活着了,我没有亲人,你们就是我亲人,我什 么活都能干。” 饭后,王大力的老婆将空着的西房收拾干净,让张力住了进去。晚上,躺在床 上的张力回想着过去24小时里的事情,不禁打了个冷战,现在好了,他躺在了这 个没有人知道的农家小院里,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他突然觉得,鳄鱼是个好东西, 至少它的眼泪可以骗过很多人。 01案组抓捕张力的工作还在继续,不能说警方的侦查没有起到一点的作用, 在张林夫妇和联防队员遇害之后的几个小时里,警方开展了全城的大搜捕,对在街 道上的任何一个行人都进行了盘查,但是张力躲到海河里去确实是侦查员没有想到 的。不过另外一名疑犯却落网了,他就是被张力从山东省德州闻家村带到天津来的 闻强,经过就地突审,闻强简单地交代了同张力窜至王串场一带盗窃,并杀害张林 夫妇的犯罪事实。 闻强很快被押解到01案组的驻地。闻强到底是如何同张力混到一起的,他同 先前落网的常凯、李文生等人到底有没有关系,01案组的指挥人员杨少同马上召 集审讯小组,对闻强连夜审讯。 ——转载自冰雪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