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夜盗开滦医院 唐山市开滦医院的住院部就设在后楼。 行如鬼影的张力来到了住院部,他要朝着这些住院的病人下手了。因为随时都 要收病人,所以住院部的大门是开着的,张力大摇大摆地溜进了住院部,住院部一 楼是甲一病房,病房的中心护理站护士正趴在桌子上打盹。张力悄悄地走了过去, 将放在值班台上的一件白大褂拿起,他见楼道内没人,赶紧将白大褂穿在身上,他 往白大褂的口袋里一摸,不禁喜上眉梢,里面还有一只口罩,他又将口罩戴在脸上, 窜向二楼。 二楼的一间病房关着灯,张力走了进去,房间内的病人和陪伴的家属都在睡觉。 张力进了病房后,假意看看病床前的电子监护器,又用手摸摸病人的额头,给人造 成大夫查房的假象,而双眼却在四处寻找下手的机会。就在走出病房的时候,张力 将放在靠门那张病床上的一个小皮包顺手拿走了。 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张力转了十来间病房,盗窃现金3000余元,身 分证3个,其他的物品全让他扔到医院的后院了。大约在凌晨4点左右,张力轻手 轻脚地回到了他和冯翠兰住的房间,冯翠兰还在熟睡,张力悄悄地躺在了她的身边, 他没有想到,到唐山的第一个夜晚竟然是如此的顺利。 早上,张力吃过早饭后对冯翠兰说他们还得走。冯翠兰已经完全沉醉在二人世 界的幸福之中了,到底张力想去哪里,她都不再问,她只觉得和张力在一起就行了, 况且他是大城市的人,有见识,和他在一起肯定错不了。 此时的张力已经陷入了双重矛盾的性格中了。在唐山开滦医院盗窃后,他有些 后悔,因为看到躺在床上熟睡的冯翠兰,他问自己是否应该选择另外一种生活呢, 比如和一个自己相爱的女人去过一种平常的日子,不再提心吊胆,不再东躲西藏。 但这样的想法只是在他的脑海里停留了很短的时间,罪犯的幻想往往是建立在极度 恐慌的基础之上的,张力对于这些幻想的渴望只是因为他是一名公安机关全力追捕 的逃犯。其实,张力残暴的性格在第一次入狱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来了。 1973年,张力因盗窃被公安机关强劳三年。劳改队在郊区的一个偏远地方, 在这里接受劳动改造的人员被称为学员,他们是严重违法,但是尚未构成犯罪,没 被追究刑事责任的人。在到劳改队的第一天,张力被分到某中队2组。 加上张力,整个组里共有10名学员,组长外号叫二梆子,住在红桥区西横堤 一带,提起二梆子来,在红桥一带很有“知名度”,到了劳改队之后,他却表现得 不错,在劳改的第二年,被选为组长。可是,组里的学员都怕他,特别是二梆子当 着管教民警一套,背着管教民警一套的花活让其他学员敢怒不敢言,每天收工回来, 回到号子里,新到的学员要给二梆子打来洗脚水,还要有人专门负责给他洗袜子, 稍有不从,二梆子就挥拳打来。在2组里,二梆子是“头儿”,还有几人同他狼狈 为奸,专门欺负其他的学员,如果有人敢到民警那里告状,晚上肯定是一顿暴打。 张力被分到2组的第一天,就让二梆子来了个“下马威”。晚上收工后,二梆 子让张力给他去打洗脚水,张力没答应,当天半夜,张力就被组里其他的学员叫醒, 拉到墙角里,用被子捂住头一通猛打。张力不敢出声。第二天早上出操的时候,管 教民警看见张力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就问他是怎么弄的。张力刚想如实回答,但 是看到二梆子在一旁凶狠的眼光,就编了瞎话说是半夜起来上厕所,没留神摔了一 跤。 这顿打不仅没有让张力服了二梆子,反而他发誓一定要把这个牢头狱霸扳倒。 从那天以后,张力对二梆子格外的尊敬,每天给他打洗脚水,遇到队里改善伙食的 时候,张力总要把自己碗里的肉夹到二梆子的碗里。可是,张力心里却想,早晚有 一天,他要让二梆子付出代价的。 养猪场距离劳改队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劳改队是在每天上午8点出工。但到 了周日,队里一般只派一名学员起早,到猪场喂猪,因为辛苦了一周,谁都不愿意 干。张力来到组里后,自告奋勇地承包了这一工作,大家都笑话张力傻。 其实,张力之所以每个星期到养猪场去喂饲料是因为他有着一个不可告人的阴 谋。劳改队的养猪场是传统型的猪圈,喂猪的槽子几十年没有动过,但是张力却把 其中一个猪圈的喂食槽子给挪动开了。每到星期天,张力一个人到养猪场的第一件 事,就是先挪开这个槽子,然后用拌猪食的铁锨开始挖石槽下面的土,挖出的土分 散到近百口猪的饲料里去,然后张力再将石槽子推回原位,不留一点痕迹。 几个月后,一场做得几乎是天衣无缝的血案发生了。 ——转载自冰雪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