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张力天津安家 黄坑县公安局的民警连夜赶到了唐山市,在唐山市公安局同志的帮助下,于当 晚找到了乔亚。让民警们感到失望的是眼前的乔亚是个腿有残疾的中年男子,他告 诉民警,他的身分证早在两年前就丢失了,在开滦医院住院时,连钱包一起让人给 偷了。 黄坑案到这里似乎进入了盲区。 就在民警为抓捕张力而焦急的时候,张力也正在为另一件事情而焦急。冯翠兰 的妊娠反应越来越厉害,有时她不得不到矿区的医院去打止吐针。这天,张力对冯 翠兰说:“看你难受的样子,我也受不了,咱们回天津吧,至少那是大城市,各方 面条件要好一点,如果我不在身边了,也能找个人照顾你。” “我在天津又没有亲戚,谁能照顾我?还不如在这山沟里呆着算了,何必找那些 麻烦,我可不想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爹。” “不行,我得带你回去,过完年,我先回趟天津,帮你找个落脚的地方,你只 管把身体养好了,其他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 1991年的春节,张力和冯翠兰是在矿区里过的,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陈宝 胜。除夕那天,他们一起在张力的表哥家吃了年夜饭,张力和陈宝胜还喝了不少酒。 对张力来说,那年的春节是他外逃这些年中过得最难忘的春节了。矿区中安逸而平 静的生活让他暂时忘掉了恐慌,但当他看到冯翠兰那渐渐隆起的小腹时,又感觉一 丝沉重,他不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孩子。他一方面想做一个正常的人,另一方面又 要和公安机关斗一斗,在这种双重的矛盾中,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焦虑。 春节过后,张力和陈宝胜起程上路了,他们径直回到了天津。虽然张力知道自 己是被通缉的重犯,但他认为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回到天津未必有什 么危险。他将埋在井陉田边的赃款取出一半,带在身上,他要用这些钱给冯翠兰和 他自己在天津安顿一个住处。 张力依然把目光放到了河北区和北辰区交界的地方,通过几天来的寻访,他发 现这里地理位置很好,一来距离闹市区不算很远,二来离“温州服装城”很近,有 不少外来人口都住在这里,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一切都定下来之后,张力花了3万多元赃款买了一套顶层的独单,他和陈宝胜 在房间里添置了必要的生活设施。准备妥当之后,张力想的就是寻找一个适当的时 机,将冯翠兰接到这里居住。 这几天,他和陈宝胜白天到街上去买东西,晚上回到房间喝酒睡觉,觉得倒也 不错。可是就在这天晚上,张力和陈宝胜准备睡觉的时候,他听见门外有动静。 “你听外边门响?”张力说。 “哪有动静?大哥,你听差音儿了吧?” “嘘---,小声点,肯定是有动静,鬼鬼祟祟的,怎么又没了?” 他们屏声静气地听了一会儿,门外什么声音也没有。陈宝胜对张力说:“咱们 睡觉吧,您别疑神疑鬼了。”就在这时,门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陈宝胜听见 了,他“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张力对陈宝胜说:“别慌,再听听。”门外的动 静又停了下来。“不会是警察吧?”陈宝胜额头上出了汗,他有些沉不住气了,“要 不咱赶快从阳台上跑吧?” “从阳台上跑?这是六楼,你找死啊?还没怎么着呢,咱别自己吓唬自己。如果 要是警察的话,咱们就和他拼了,可是听这动静不像警察,要是警察抓咱们的话, 还不得来一大帮。”张力说着从床上轻手轻脚地下了地,他走到窗台边上,将窗帘 掀开一个角,下面漆黑一片空无一人,没有他想像中的警车或警察。 观察完之后,张力又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方厅里。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了,还有 用锯锉钢铁的声音,在十分安静的晚上,那声音显得十分刺耳。 张力随手从厨房里拿起了一根木棍,躲在了门后,他现在已经清楚地判断出, 这声音就是从他的门外传来的,换句话说,是有铁器摩擦房门的声音,这声音渐渐 地向上而去,又从上亮子方向发了出来。突然“咣”的一声,单元门的上亮子开了, 一个黑影露了出来。 ——转载自冰雪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