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来到成都 专心数钱的张力感觉到大春的车速在减慢,他这才发现前面的武警在拦车进行 检查,他哆哆嗦嗦地对大春说:“警……警察,你……说怎么办?” “别慌,我有办法,这一带我全熟悉,你听我的,咱们到恭孜镇去看朋友,回 来晚了,别说走嘴。”张力心领神会。 在检查哨前,大春的车子停了下来,他一边把驾驶证、行车执照等证件交给武 警,一边打着招呼说:“你们是某某连的吧,我是吴大春,以前专门给咱们连送包 裹和信件的,冯连长还好吗?” 武警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另一个武警端着冲锋枪对张力说:“同志,请出示 你的身分证。”张力把身上那张名叫乔亚的身分证递给了执勤的武警战士。战士又 问了他们几句,没有发现问题就让他们走了。张力问大春:“这一带你全熟吗?” 大春说:“说不上全熟,反正你做这种生意,必须黑白两道全都门儿清,否则 会没命的,我最反对想起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一点章法,早晚让警察给逮着,你信 不信?” 张力说:“佩服佩服,今天实在是让我开了眼了。唉,大春,刚才咱们见着的 那个彪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大春说:“在川藏交界一带都知道,那是有名的袍哥老大,专门做贩人贩烟的 生意,他人讲义气,每次和他做生意从来不少你一分钱,不过你要是拿他耍,他肯 定要你的命。知道吗?我救过他的命。” “那是四年前的一个冬天,我在拉萨街道上开车转悠,就看见眼前一个人走着 走着摔倒在路上。我把他抬到我的车上,然后开车回了家。不一会儿他就醒了,第 一句话就说:‘这儿没有警察吧?’他一说话我就全明白了,他肯定是个在逃犯。我 说,你放心吧,别说没有警察,就连个带红箍巡逻的都没有。他说,‘我是在逃的, 谢谢你救了我,我得赶快走,不能连累你。’他说完站起身就要走,我让他躺下, 再好好休息几天,外面的事情我帮他照料。开始他怀疑我是警察的卧底,经过几天 的接触,他也就放下心来了。他那次出逃是因为他卖给一家歌厅的小姐不肯听老板 的使唤,那个老板非要找彪哥‘退货’。彪哥说,这大活人哪里有退货的道理,要 也得要,不要也得要。那个老板一看彪哥不给面子,一挥手出来六七个保镖,要打 他。他也不甘示弱,从腰间掏出一把五四式手枪,抬手朝老板身上开了两枪。那个 老板当场就完蛋了。过路的人打了110,很快警察就来了。可是彪哥这时已经跑 了,后来他就一直在拉萨躲着,直到他东山再起。” 大春所说的彪哥的生活让张力有点羡慕,他想,为什么他们能干,我就不能干? 他对大春说:“咱们也做这样的生意吧,何苦为别人忙活,提心吊胆折腾半天, 一人才赚几千块钱。” 大春说:“我也一直想这么干来着,但是一直没有一个好点儿的搭档,我又有 车,咱们一起做肯定能成,要不咱们先去四川探探路子。” 第二天,张力和大春买了去成都的机票。在第一次乘坐飞机的时候,张力就已 经发现,虽然飞机上的安检比较严格,那只是针对乘客所携带的物品,而不是针对 乘客本人。坐飞机的好处在于他可以更侥幸地蒙混过关,而且在飞机上,他发现没 有那些让他提心吊胆的乘警走来走去四处巡逻。另外,他每天看报纸时也发现,报 纸上总登着“某某车站巡逻民警慧眼识破杀人犯”之类的文章,但从来没有看见报 纸上写着“某某飞机场民警抓住杀人犯”,从这点上他肯定坐飞机要比坐火车更 “安全”。当天中午,他们顺利地上了飞往成都的飞机,两个小时后,他们降落在 成都双流机场。 出了机场后,大春告诉张力,他们要去找一个姓赵的,也是做这行生意的,让 他帮助出出主意想点办法。他们打车来到了老赵家,几个人寒暄了一通,老赵便拉 着张力和大春去大铜盆火锅城吃饭。三人走进了一个单间,可是大春万万没有想到, 他这时已经让人给盯上了。盯上他的不是别人,是一年前被他卖给彪哥的一个坐台 小姐。这个小姐远远地看到大春和张力等三个人一起走进单间之后,赶紧跑到距离 此处最近的一个公用电话,报了警。 警方详细地询问了情况后说他们马上就到。几名便衣民警在十分钟后,就来到 了大铜盆火锅城,在火锅城的门口见到了那位当年被大春卖掉的小姐。她指了指火 锅城最里面的一个包间,告诉警察那几个人就在里面。 ——转载自冰雪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