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身兼两职 秀儿受到单位的指派,到外地去出差了。大龙自己在家里闷的慌,就又去找独 眼。巧的是独眼的主人也要连续几天不在家,虽然他们各自的主人都给他们留下了 足够的粮食,但大龙仍然觉得不满足:“这些粮食仅仅能够保证咱们的温饱,却难 以使咱们的生活上一个档次,还不如那些智力水平低下的猫狗呢。” “龙哥,我听你的,你说咱该怎么办?”独眼说。 “这还用想吗?出去找工作挣钱呀!”大龙说:“这年月,靠计划体制吃饭行 不通了,那些所谓旱涝保收的地方,渐渐就成了挣钱最少的地方。原来咱们的主人 在家的时候不让咱们到外面去,怕咱们惹事。这些日子他们不在这个城市,咱们为 何不自己做一回主呢?你没听说吗,现在可是个性化社会呢!” 独眼一听说挣钱立即两眼放光:“这个主意好!平时都是主人给咱们吃的,没 有一点闲钱,这下好了,我们自己出去挣钱,拿着这些挣到的钱,咱们想买肉吃买 肉吃,想谈恋爱谈恋爱,也潇洒走一回!” 大龙瞥了他一眼说:“你还挺会算计,现在我们连一毛钱还没见着呢,你就想 着怎么去花了。我说独眼,别这么功利,我们在挣钱的同时也得想着服务于社会, 为社会做点咱们鹦鹉力所能及的事情。” “龙哥个头比我高一块,见识也高一块。”独眼嘻嘻笑道:“这方面我不灵, 一切都听龙哥的安排。” 大龙想了想说:“眼下社会上工作机会越来越少,很多人都没有工作,更何况 我们这些鹦鹉呢,所以得找一个能发挥我们特长的地方。” “噢,我明白了,龙哥的意思是说我们到大街上去给人做鹦鹉学舌的表演,人 家说一句我们学一句,根据学说的难易程度收钱,如果有大款让咱们学说绕口令, 那咱们可就能小小的发一笔了。”独眼又开始幻想。 大龙却说道:“独眼,你还是在自作聪明,我告诉你,这些年,鹦鹉学舌早已 不再是咱们鹦鹉的专利。你没看到吗,现在有不少官僚,他们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 什么功绩,却学会了拍马屁的本领,其中的要领之一就是学上级领导的做派,学他 们讲话的腔调,学他们走路的姿势,比我们干的还出色,老百姓对这些早就看腻歪 了,没有什么新鲜劲儿,谁还会给我们这些正宗的舌头捧场呢?” 独眼说:“龙哥不必悲观,咱们不跟那些官僚角劲,也不去想什么学上级领导 做派的事,咱们还是想着给老百姓多带来点乐趣吧。” 大龙用爪子跺了跺地说道:“对呀,鹦鹉学舌毕竟我们是专家,在人民群众的 汪洋大海之中,肯定能找到我们的饭碗!”说罢,他拉起独眼就走。 “龙哥,我们这是到哪去?”独眼问道。 “去菜市场!”大龙说。 他们两个很快就来到了里这里最近的东郊菜市场,此时恰逢周末的早晨,人来 人往,一片热闹景象。 大龙带着独眼在里面钻来钻去,终于在一个卖肉的摊前停了下来。 这个肉摊是一个足有三四米长的长条桌子,这么大的一个摊位只有一个四十开 外、长着落腮胡子的男子在吆喝,但他的摊位太大,常常照顾不了太多的客人。还 有更多的客人因为听不见他的吆喝不到这里来。 大龙看准了时机说:“大叔,您这里是否缺人手呀?” 落腮胡子一抬头,见是两个鹦鹉,就不耐烦地说:“去去去,你们能干什么? 别耽误我做生意!” “我们能帮您吆喝呀!”独眼说,“您这里之所以客人不多,是因为您吆喝的 不够。不是您不吆喝,实在是因为这里人太多,您嗓音有限哪!” 落腮胡子打量了一下他们,然后说:“小样的还挺会说,那好吧,就先试试, 你们要是真能吆喝来客人,我就把你们留下;否则你们就赶紧该干吗干吗去。” 大龙低声和独眼嘀咕了几句,然后说道:“大叔您准备好收钱、砍肉,我们这 就开始了!”说罢,他一下子飞到屋顶上大声叫道:“各位爷们娘们哥们姐们快来 啦,双喜肉店进了一批从新疆拉来的新鲜的牛羊肉,新鲜美味不可错过,快来买啦!” 他的声音刚停,站在屋顶另一端的独眼又开始吼上了:“大爷大娘大哥大姐们 你们好!买肉就要买新鲜的,吃肉就得吃好的,哪里最鲜,哪里最好?就数我们双 喜!一日不吃就会想,十天不吃要发疯!” 由于大龙和独眼声音十分洪亮,再加上又是两个鹦鹉在叫卖,立刻就引起众人 的注意,大家纷纷涌到这个肉摊前面,落腮胡子的生意也越发好起来。 看见人越来越多,大龙让独眼接着叫卖,自己则帮着落腮胡子收钱、给客人拿 肉。 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好不容易挤到桌子跟前,说要买十斤牛肉。落腮胡子给 他砍好了肉,老头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拿不动。 “老爷爷,您告诉我您家的住址,我给您送回家!”大龙热情地说。 老头看了看大龙说:“那敢情好!可是整整十斤肉呢,你行吗?我怎么看你这 小小的鹦鹉也没有十斤沉呀。” 大龙抬了一下翅膀说:“老爷爷您看,我有这个呀!实话告诉您,二三十斤重 的东西我都能驮起来呢。” 老头将信将疑地将家里的地址说了出来,大龙一听差点笑出声来,原来这个老 头的住址和大龙的家离得很近。 过了十几分钟以后,大龙已经站在了老头家的门前,他等了半天,才见老头乘 坐公共汽车回来了。 大龙将肉放到老头的家里,又和老头说了几句家常,这才飞回到菜市场。 这个时候已是中午,买肉的人渐渐已经少了,大龙趁了一个空隙对落腮胡子说 :“怎么样大叔,我们吆喝的还不错吧?” 落腮胡子知道大龙的弦外之音,痛快地说:“你们哥俩是有两下子,我可以聘 用你们。不过,我这里毕竟是小本生意,给不了你们太多。这样吧,你们每天早晨 来帮我两个小时的忙,我给你们每位10元钱外加一斤羊肉,按天结帐,你们看如何?” 独眼一听这么少,当时就要急,大龙却拦住他,然后对落腮胡子说:“我们同 意!今后有我们做得不到的地方还请您包涵!” 落腮胡子见大龙这样好说话,就痛快地和他们结清了账,并请他们明天一早再 过来。 离开菜市场之后,独眼对大龙说:“龙哥咱们也不能太掉价了,他一个屠夫宰 宰牛羊也就算了,现在也宰起我们来了。我们可是受保护的动物!” 大龙说道:“我说独眼你又不明白了,咱们现在是刚刚开始,还没给人家做出 什么象样的事情,人家能让我们留下就不错,你要是现在就喊价,把人家吓跑了, 人家还敢再雇你吗?眼下找个工作不容易,先稳定下来再说。” “可这么少的工钱,让咱们哥俩如何度日?” “这个问题我刚才想过了,既然这里只要求上半天班,那么下午和晚上我们还 可以再找一份工作!”大龙说。 “再找一份工作?还有什么合适的工作?” “最适合在下午和晚上做的工作一般都在医院,所以我们到医院看看。” 大龙和独眼说办就办,马不停蹄地来到市里最大的一家医院。 医院办公室的人见到大龙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说你们走错地方了,这里是医 院,给人看病,你们要去的宠物医院在前方一公里处。” “我们没走错,”大龙说,“救死扶伤既是你们人类医生的职责,也是我们鹦 鹉乐意做的,请您给我们一个为人民服务的机会吧。” “到底是鹦鹉,嘴巴真能说。”这个医生说,“好吧,你们说说,都能干点什 么?” “我们愿意去最脏最累、人手最紧缺的地方!”独眼激动地说。 医生想了想说:“要说最脏最累那就数来了紧急的病人帮助送到手术室抢救。 可你们个头都太小,也抬不了病人哪。” “我们可以给他们精神鼓励呀!”大龙说,“每来一个病人我们都上前与他们 打个招呼,给他们减轻心理压力。” 医生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就同意了。大龙和独眼这就上岗了。 整个下午都没什么情况,到了晚上,大龙和独眼正在打盹,就听见有救护车的 声音,他们知道有病人来了。 急急忙忙赶到病人面前,大龙一看楞了一下:眼前的病人正是早上买了十斤牛 肉的那个老头。老头刚开始没注意到大龙,等仔细看清楚了以后,神色惊恐地大声 说道: “你不是早晨见过的那个屠夫吗?你这是要把我拉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