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天龙堡堡主的房间里,两具赤裸的身躯,正激情地享受著云雨高潮。 「啊……啊……」房中不时传出女人快乐的尖喊声。「噢……天大哥,你好 棒唷……再深一点……啊……」女人不断的吟哦声,夹杂著男人浑厚的粗喘声。 一记有力的冲刺,让床上汗水淋漓的男女,同时得到高潮的喊叫出来,结束了这 一场狂热欢爱。 「呼——天大哥,你真的好棒噢!」柳君君边喘著气,赤裸的身子,紧紧地 依靠著身旁强健结实的身躯。 天飞逸脸上只有舒畅表情,每次和柳君君在一起後,他就只有发泄的感觉, 那仅是一种身体需求上的发泄罢了,其中并没有感情,石叔想太多了。 打从爹娘死去的那一天起,他就不知道如河去喜欢人,更不用说爱了! 柳君君满意地抱住了天飞逸,一年前,当她在一场婚宴上看见他後,就深深 地为他著迷,不消说他那强壮的体格、英俊的脸庞,有多让她著迷,天龙堡可是 陕西一带最大、最有钱的城堡,那天龙堡堡主夫人的身分,更教她贪恋。 凭她的美貌和身材,她知道自己对男人的魅力,是不可能有男人可以抗拒得 了的,再加上她在十五岁那年,就让家里的长工诱惑,尝到了男女欢爱那种欲仙 欲死的美妙滋味,至今在床上驾驭男人的技术,可是完全不输给烟花楼那些女子。 她爱天飞逸的勇猛,也爱天龙堡的财富,更爱天龙堡堡主夫人的身分,因此, 这一年来,她来天龙堡的次数很勤,只要天飞逸没有外出做生意,就都可以在堡 里见到她。 像今天,她一听到天飞逸回来了,就迫不及待地过来找他,她绝不会让别的 女人有机会靠近他的! 「晚了,你该回去了。」天飞逸淡漠地说著。 「天大哥,人家我真的好爱你喔,真希望可以留在天龙堡,不要回去了,一 辈子都跟你在一起。」 她都跟他在一起近一年了,等他开口求亲已经等很久了,这几个月来,她便 经常有意无意地暗示著天飞逸,要他开口留她下来。 天飞逸唯一一次留她住在堡里,那已经是快半年前的事了,她还记得,那一 夜两人销魂後,後来……她有点累了,但在睡梦中像是听到了他如作恶梦般的大 声喊叫著,之後,天飞逸就不曾再留她待在堡里过夜了。 听到柳君君又提到要住在堡里一事,天飞逸感到不耐烦地拨开她搂抱的手, 起身开始穿著衣服。 见天飞逸不发一语,起身穿衣,柳君君有点急了,既然暗示的不行的话,那 ……她就自己开口好了。 「天大哥,我们都在一起快一年了,你……你到底什麽时候,才要去跟我爹 提亲呢?」柳君君直率地说著,表明就是要嫁给他。 她娘不是正室,她在柳家庄的身分一直很低,也不受爹宠爱,如果她摇身一 变,成为天龙堡的堡主夫人,届时恐怕会有很多人来跪在她脚底下了。柳君君在 内心得意的想著。 「我有说过要娶你吗?」天飞逸冷瞟了她一眼,然後继续穿著衣服。 天飞逸很清楚柳君君在想什麽,打从她第一次在方家堡的喜宴上见到他,就 色诱他,等不及回城堡,两人在马车上就翻云覆雨了起来。 说真的,柳君君算是长得够美艳,而身材也很丰满,是一个很好的床伴,但 娶她?这怎麽可能! 在他眼里,柳君君跟春花楼的姑娘们,并没什麽不同,真要说出不同的话, 那只能说,她是比较高级一点的妓女罢了。 「你……你不娶我?但我跟你……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娶我,那我要 怎麽办呢?」一听到天飞逸那冷漠的口吻,柳君君感到诧异不已,她一直以为天 飞逸非常喜欢她,至少在床上,她完全满足了他的需求,怎麽……不行,她一定 要嫁给他,不管用什麽方法! 「占有你?」天飞逸冷哼了声,「我不是你第一个男人,我想这一点你比谁 都还要清楚吧!既然我不是你第一个男人,那麽,也应该不会是最後一个。」 「你……」他的话,让她无法反驳。 顾不得全身赤裸,柳君君立刻走下床,从背後抱住了天飞逸,丰满的一对大 奶子,不断地摩蹭著他结实的背肌,然後娇嗔地说道:「但你是需要我的,不是 吗?我们一直配合得很好,只有我能满足你的!」 柳君君边说边伸出双手,妖娇地抚向他的腹部,然後向下摸去…… 「而我也满足你了,不是吗?」天飞逸嫌恶地一把扯开她的双手,同时向前 走了几步。「你要多少钱,尽管开口!」 女人都是一个样,满足了她们身体的需要,却还要求得更多,他很清楚,钱 可以满足她们的欲望! 「你……你当我柳君君是妓女吗?」柳君君气怒地涨红了脸,他竟然要用钱 打发她走? 不管给她多少钱,也比不上当天龙堡堡主夫人,而且,一旦她成为堡主夫人, 整个天龙堡的财富,可说让她享用不尽。 「这是你自己说的!」天飞逸深眸冷地瞅著她。「我不妨告诉你,年少时在 江南,我就与人订亲了,现在经你这麽一提起,或许,我应该去迎娶她了。」 十四年前,和爹娘到黄河一带谈生意,以为经过个二、三年後,便会回去江 南,没想到,这一出江南,竟已经过十四个年头了。 净儿表妹今年应该是二十岁,按照一般礼节,订了亲就是扬家的人了,特别 又是姻亲,姑父和姑母两位老人家,一定在等著自已回去迎娶净儿表妹,若没有 回去迎娶的话,那净儿表妹不就……等於守活寡了? 但姑父他们知道他们一家在陕西所发生的事吗?而净儿是否在等他迎娶? 他皱紧眉思忖著,或许,他该回去江南一趟。 「别再到天龙堡来了,我可不想我的新婚妻子有什麽误会。」说完,天飞逸 便大步地离开了房间。 「误会?天大哥……这……」柳君君美艳的脸,因愤怒而僵硬著。 怎麽会变成这样?天飞逸竟然说已经与人订亲了?还要去迎娶对方? 而且还要她不要再到天龙堡来,怕他的新婚妻子误会?误会什麽,他本来就 是她柳君君的! 一年来的等待与满心期盼,甚至用尽心机地迷惑他,难道就要这样眼睁睁看 著他娶别人吗?难道自己真的已经完全没有机会,成为天龙堡的堡主夫人了吗? 不!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柳君君狠厉地瞪视著前方。 她绝不会让别的女人,抢走天龙堡堡主夫人的位置! 三天後,天飞逸将天龙堡交由石叔管理,然後出发至江南。 天飞逸骑著他的快驹,随行的两名侍从则驾著马车,里面放著欲迎娶表妹李 净儿的简单聘礼,三人一路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江南。 进入到杭州热闹的街市,一股熟悉感立即淹没天飞逸的心。 已经十四年了,他离开江南已足足十四年了。 杭州城内一如往常的热闹繁华,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不时传来。 他已忘了姑父家的所在位置,但向人打探一下「李元布庄」,或许会有人认 识或是听过。 本来,「李元布庄」在杭州城内,因为是小布庄,名气没有很响亮,但今日 的「李元布庄」不同凡响了,名气可大得很,整个江南地带,几乎无人不知,无 人不晓。 因为,约莫在半个月前,「李元布庄」的大女儿李净儿,已被江南最大财主 ——「宝庆商庄」的当家宝老夫人给挑选上。连李元也答应,将大女儿李净儿许 配宝家的少爷,也就是宝家唯一继承人——宝唭毅。 「宝庆商庄」是江南最富盛名的海运商家,只要和「宝庆商庄」沾上一点关 系,都会令人羡慕不已,更不用说是和他们结为亲家了。 「李元布庄」因女而贵,一夕之间成为家喻户晓的布庄,也大大增加了布庄 里的生意。 天飞逸在打听的过程中,除了得知净儿与浣儿表妹,是江南最美丽的一对姊 妹花之外,同时也听说了这杭州城里最热门的消息。 净儿表妹已许配给宝家的少爷?他眼底闪过一抹冷凛辉芒。 姑父又将净儿表妹许配给他人?她不是已经早许配给他了吗? 天飞逸不屑地冷哼一声,因为想也知道,为什麽李净儿会嫁给宝家的人! 而他竟然还从陕西赶回来,只因为怕李净儿守活寡?一想到这里,他冷峻的 脸庞,更显阴霾。 人心果真是不古!十几年前的热情款待,说什麽是好福气能将净儿表妹许配 给他,原来这一切全都只是假象。 他真是太天真,还生怕自己若没有回来迎娶净儿表妹,会误了她一辈子。现 在看来,很显然地,他又再度步上了他爹的後尘,相信人心,只会为自己带来不 幸和痛苦罢了。 此刻,他似乎又听见了当年那个盗匪所嘲笑的话语——是你们的好心害了你 们的,下次记住,别再那么轻易的相信人心! 天飞逸双眸迸射出今人震慑的怒恨,双手紧握成拳。 他眼底掠过一抹阴骛的冷光,抿紧了唇,嘎声地令道:「今晚,我们先找间 客栈休息,明早我再独自前往李元布庄。」 他倒要看看,姑父他们如何向他交代!? 翌日上午。 「姑父,十几年未见,不知您和姑母可安好?我是回来迎娶净儿表妹的。」 天飞逸略带著嘲讽的语气问候著,并单刀直人的说明自己这次回来的原因。 看到姑父脸上那一抹慌张的神情,显然他的突然回来,必定给他造成了不小 的压力。 李元在厅堂里接见扬溥凡,没想到他竟没有死!? 听到扬溥几回来的目的,他面有难色的看著眼前这名壮硕黝黑的男子,忧心 忡忡。 这下该怎麽办才好? 没想到扬溥凡居然没死,还选在这个时候回来迎娶净儿!但净儿都已经许配 给宝家,他可不要为了他的出现,去拒绝掉与宝家的这一门亲事,况且他也不敢 得罪财大势大的宝家。 李元看著扬溥凡,十几年了,他的外貌改变不少,褪去了原有的白净斯文, 现在的他,完全像个关外人,黝黑、高壮,而且一双黑眸深锐莫测,给人一股阴 冷的感觉。 虽然他身上穿著还算不错,但就只有他一个人,身边也不见有任何随从,看 来,他在陕西的日子过得不怎麽样吧! 如果,他给他一笔钱,或许能封住他的口,并要他从此不得再回到江南来… …李元如此暗忖著。 十几年来,他并未让外人知道,净儿曾许配给人一事,这万一扬溥儿将曾与 净儿订亲一事说出去,一旦传人宝老夫人耳里,恐怕不是取消婚约这麽简单就能 解决,李元布庄一定无法再继续经营下去。 况且,净儿为了要抗拒宝家的婚姻,已离家出走,只留了张字条,说是要去 找她的表哥。 没想到净儿前往陕西找扬溥凡,而他却出现在这里,真是…… 李元心一横,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可行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刻将 他赶走,而且要让他永远不要到江南来。 天飞逸只是冷眼看著一脸焦虑的姑父,并未说出自己现今的新身分,因为他 想看看姑父要如何向他交代,净儿表妹又许配给人一事。 「当年你们全家前往陕西後,我曾听一个从当地回来的友人说,你们一行人 可能遇上了盗贼……这是真的吗?「当年,有位友人从黄河一带回来,说什麽有 一个来自江南的丝绸商人,在未达陕西时,遭遇强盗横行的抢夺,据闻,一行人 都已经惨遭杀害了。 那人所描述的,很像是扬家的人,但由於他也是听说的,因此也不知道被杀 害一行人的姓氏。 听到李元提起十四年前的事,天飞逸内心一震,惊讶地瞪大黑眸。 原来姑父他们早知道,他们在陕西遇害一事,既然知道他们遭盗匪杀害,那 为什麽不见……他们前往陕西?天飞逸的心猛地揪紧,脸上神情也更显僵硬。 「没错,当年我全家遭到强匪掠夺,并惨遭杀害,只有我一个人因得我义父 所救,侥幸地逃过一劫,保留住这条命!」 天飞逸双手握紧,压抑住内心的愤怒,冷凛僵怒地简单说著。 「你能逃过死劫,真是扬家的祖先保佑,贤侄,不瞒你说,当年我得知了你 们遭抢夺一事,曾派人去黄河一带打探,但皆未有你们的消息。」李元当年在其 夫人扬氏的要求下,的确曾派人去打听事情的真相。 但因为一直没有任河消息,而且又经过了十多年,因此,他认定那遭遇不测 的就是扬成一家人。 哼!是真的吗?他真有派人去找过?天飞逸眼底闪过不屑的怒芒。是现在见 他回来了,才这麽说的吧! 天飞逸深吸了口气,回想当年所发生的惨事,一幕幕痛苦的画面又出现在眼 一刖,让他顿时蹙紧了双眉。他对当年爹娘遭杀害的画面,仍是记忆犹新,因为, 每天夜里,它总是出现在自己梦里,一遍又一遍。 「贤侄,你听我说,我无法让你迎娶净儿,因为,十多年来,都没有你们的 消息,我以为你们皆已……唉,因此不久前,我已将净儿许配给人了。希望你不 要怪罪於我,因为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李元故作无奈地说著。 「以为我死了,因此才又将净儿表妹另许他人?」天飞逸冷凛地说著,真是 既牵强又合理的藉口! 「真的是因为这样?不是因为贪恋著宝家的财富,才又将净儿表妹婚配给宝 家?我听说那宝家可是江南的首富人家。」他语带讽刺地反讥著。 「这……当然不是这样!」李元心惊了下,没想到他已经知道,净儿许的是 宝家。 「那好!现在我已经回来了,姑父你们应该取消与宝家的婚约,毕竟先和表 妹订亲的人是我!」天飞逸俊颜抽紧,他倒要看看,李元他要怎麽做? 「绝不能退了宝家这一门亲事!」李元瞠大了布满皱纹的双眼,话就这麽脱 口而出。 要他取消与宝家的婚事,这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因为扬溥凡回来了,而放 弃与宝家结为亲家的机会呢! 看来,不能让他再继续待下去,他得赶紧趁夫人现在外出,想办法让他自动 的知难而退!李元思忖著。 「为什麽不行?」天飞逸嘴角扬起了一抹不屑。 「贤侄,你听我说,当年你与净儿的订亲一事,并未公开。但是,净儿与宝 家的婚事,是众所皆知的事,如果毁婚,恐怕……对净儿的贞节不好!我希望你 可以谅解这一点,这样好了,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可以去找个好人家的姑娘 成亲。」李元委婉地说著。 「哈——哈——给我一笔钱,让我另外去娶别人?」听到李元这麽说著,天 飞逸扯开喉咙,大声笑著,笑声里充满嘲笑与不屑。 说了老半天,就是给他钱,然後赶他走?看来,他当年没有要义父送自己回 来,是正确的选择。 李元不由得眉头深锁,他的笑声听来很刺耳,但这是眼前唯一的解决办法! 「想必那是遮口费了!那请问姑父,您老人家要给我多少的银子?」天飞逸 挑起了眉,冷冷地说著。 「贤侄,不瞒你说,这几年李元布庄一直是亏损的,我待会儿会让人拿五十 两银子给你,虽然不多,但希望你别再为难我和你姑母。」 「五十两银子?」 想他一晚在春红院就花上了上百两!而人心就只值五十两?该说是贱价呢? 还是人心本来就不值钱? 他冷瞄了姑父一眼,罢了,或许他根本就不该回来的,不该对人心还抱有任 何希冀的,它根本比粪便更不如! 「贤侄,希望你可以谅解我们必须这麽做的原因,另外,为了避免他人有闲 话可说,我希望你拿了钱之後,立刻离开江南,好吗?」李元婉转的要求著。 天飞逸听的出来姑父的意思,怕是这消息传入那宝家吧! 这麽样被人下逐客令,天飞逸内心十分不好受,一张原本就冷峻的脸,瞬间 转变成更为阴寒的表情,他抿紧了唇,怕自己一时无法克制情绪,而杀了他! 但,他并不值得他动手,因为那只会弄脏了自己的双手。 「面对一个久未谋面,而且经历浩劫归来的我,姑父为何如此无情?」 压不住内心那原本就愤世嫉俗的情绪,阴骛的俊颜上闪过一丝愤怒,他想知 道,为何人们为了钱财,什麽事都做得出来? 姑父为了钱财,居然可以这样无情的刺伤他的心,这跟十四年前盗匪为了钱 财而杀了他爹娘,有什麽不同? 「那是为了怕影响到净儿的将来,你姑母快乐的出门,为你净儿表妹选购嫁 妆,而净儿也满心喜悦地准备嫁人宝家当少奶奶,我相信你也不忍心,剥夺了你 姑母和表妹的这一份快乐与喜悦!」 李元自行编织了谎言,反正,只要能让他马上离开,要他怎麽说、怎麽做都 可以,哪怕说的话很绝情,做的是泯灭人心的事!这一切,都是为了李元布庄的 生存。 快乐的准备嫁妆!?喜悦地准备当少奶奶?!? 没想到,十几年不见,她们已不是当年记得疼爱自己的姑母和天真的表妹了, 都变了,人心真是可怕,为了钱财,亲人都可以不认了,难怪当年爹娘会惨死, 就是因为有人爱财,甚过人命! 原本冷阴的俊脸,因内心翻腾的痛苦与愤恨,倏地紧紧绷著。 见姑父与表妹这般的势利,让天飞逸心寒不已,同时又勾引起他痛失爹娘的 哀痛,也让他彻底的对人心感到不信任。 「你们一家人都很高兴净儿表妹嫁人宝家?」他眼中充满愤恨与怒气,深眸 眯紧,低嘎地问道。 李元困惑地看著表情看来十分骇人的侄子,不甚了解他话中的意思。 「浣儿和她娘当然很高兴净儿能嫁人宝家,不过,浣儿也不用太羡慕,将来 我也会挑个有钱的婆家给她,让她也当上少奶奶的!」 李元胡口乱扯著,只想让天飞逸快离开,免得夫人从庙宇回来了,留住了他, 那可就会坏了他的大事。 听到姑父这麽说著,天飞逸再也压抑不住内心那股熊熊怒火,他气怒地往身 旁木制的桌子一拍,桌子立刻裂成两半! 「我再也不会踏进李元布庄一步!」他狠狠地撂下了话,头也不回地大步迈 出大厅。 他一刻也不想多停留,俊颜绷紧,抿紧薄唇,愤怒地往门口走,他再不走, 他怕自己会情绪失控的杀了人。 看到桌子裂成两半,李元身体因过於惊惧而频频颤抖著,他惊惶地看著天飞 逸愤怒离去的背影。 希望他不会再回来,唉,他这麽做,全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女儿能有幸福 的日子……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