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总经理,于经理找您。」 「好,请他进来。」 看见于经理走进来,董明琦放下手上的笔,「于叔,有事?」 于城康是她父亲的好友,也是她所敬爱的长辈,虽然在公司她的职位比较高, 但董明琦一向都尊称他为于叔。 明川企业是她父亲董振旭在二十五年前所创立的,至今员工有近千人,公司的 资产总额约一百亿左右,为国内百大企业之一。 她的父母在她十七岁那年因飞机失事而过世,在他们去世之后,大家才知道做 事一向谨慎的董振旭,很早就立下了遗嘱。 遗嘱里写着,如果在女儿未成年之前他就去世,那么公司就交由他的岳父杜思 里代为管理,次代管理者为于城康,而女儿则是满二十五岁,才得以继承公司。 她父亲的这份遗嘱将保留到她二十五岁,也就是明年春天。 二年前她大学毕业,进到公司半年后,身为公司代董事长的外公便将她升任为 总经理,她记得当时她还跟外公抗议,因为工作好多,压力好大。 不过外公这一年来身体状况不好,已经在家里休养了大半年,这期间幸亏有于 叔帮她,公司的经营才得以这么顺利。 「明琦,我得到一个消息,森田集团总裁森田龙一,有意扩展在台湾的投资业 务,这次虽然他是低调来台,可是仍有不少企业透过管道想和他见面,以争取合作 的机会。」 「于叔,您的意思是想跟森田集团合作?」董明琦颇为吃惊。 「对,如果可以和森田集团那种大企业合作,那对我们公司未来业务的拓展就 更有利了。」 「可是想跟森田集团合作的人一定不少吧!」 「没错,就我所知,有不少银行和企业主管已透过关系,和森田总裁见过面了。」 她当然明白于叔一切都是以公司未来发展为目的,不过董明琦认为,他们公司 要争取到和森田集团合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在台湾,比明川企业规模还大的企业,算算也有几十家,那森田龙一要挑 合作对象,也绝对会挑台湾最好的企业。再者,她和他还有着私人恩怨,要合作, 那是不可能的任务。 「于叔,我们公司的发展还不错,就算没有和森田集团合作,我想应该也不会 有太大的影响。」虽然合作可以带来不少的利润和经济效益,但有些事是无法强求 的。 「不能随便放弃,我们一定要试试看。」于城康一点也不想放弃这让明川企业 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看到于叔那么坚定,董明琦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了。 于叔对公司真的是尽心又尽力啊! 「好吧,于叔,您想怎么做就去做,这事就全权交由您去处理了。」论商场经 验,她完全比不上于叔。 「好。」听到董明琦的答案,于城康满意地点头,不过并没有离去的打算。 「于叔,还有事?」 「对,于叔上次跟妳说过的那件事,妳考虑得怎么样了?」 听到于叔提起她和他儿子于光东的婚事,董明琦细眉不禁蹙紧。 「那个……」 「于叔是真的希望有妳这么一个好媳妇。」 听到于叔这么说,董明琦连忙说道:「于叔,我不想害光东哥。」 她和长她四岁的光东哥自小就熟识,她一直当他是大哥哥,二人之间没有男女 情感,而且一想到她可能会害光东哥发生不幸,她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于叔所提的婚 事。 「明琦,我说了妳不用担心,光东他自小和妳一起长大,他一直活得好好的, 身体也很健康,所以我认为光东和妳结婚足最适合不过了。」 「可是……」 「明琦,妳是讨厌光东,还是觉得光东配不上妳,所以妳才……」 「于叔,我怎么可能会讨厌光东哥呢?」他们的感情可是比亲兄妹还要好呢! 「而且光东哥他长得那么帅,能力又好,怎么可能会配不上我呢?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真的怕害了光东哥。」于光东现在也在明川工作。 「明琦,于叔从来不会听信外面的那些谣言,所以妳不必担心。再说,妳看看 光东那强健的体格,就知道他命很硬,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她不敢再做任何尝试了,因为她的心已经无法再承受有人因她而发生不幸的打 击了。 「于叔,我想有关这事儿,我们以后再讨论好不好?我现在手上还有工作。」 她不可能和光东哥结婚的,她不想看见他出事,再者,她已经决定要离开台湾 了。 不过有关她要离开台湾及要将公司交给于叔一事,她决定还是等她二十五岁继 承了公司之后,再跟于叔说。 假日中午,森田龙一应好友卫斯亚和他未婚妻徐恬洁的邀请,来到他们的豪宅 一起吃午餐。 午餐所有的菜色都是徐恬洁一手包办,让森田龙一好生羡慕,因为好友真的很 车运,小洁是个很贤慧的妻子。 「小洁,妳手艺真好,每一道菜都非常可口。」或许是因为和好友一起吃饭, 因此虽然是家常小菜,森田龙一却觉得比任何一家五星级餐厅的食物,都还要让他 有胃口。 「谢谢龙一哥的称赞,但这没什么,你这么夸我,会让我感到不好意思的。」 因为她只不过是准备一些普通的家常菜而已。 「不,我足真的觉得妳很厉害。」 「我这只是雕虫小技而已。要真说起厉害,明琦学姊才是真正的厉害呢!她什 么都会,而且什么都做得很好。」提到厉害,徐恬洁不禁就联想到自己最崇拜的学 姊。 「明琦学姊?董明琦?」 一提起明琦学姊,徐恬洁就忍不住兴奋起来,因此并没有发现森田龙一脸上那 一抹怪异的神情。「嗯,她是我大学的学姊,现在则是明川企业的总经理,厉害吧!」 卫斯亚将一切看着眼中,没有插嘴。 「听起来妳们好像很熟稔。」带着笑,森田龙一一脸轻松神情。「不过我听过 一些有关她的传闻,好像都是不好的。」 连日本来的他,都有听过关于明琦学姊的传闻喔?徐恬洁真的相当讶异,不过 正好她可以替学姊澄清。 「龙一哥,我跟你说,有关明琦学姊是扫把星的事,根本就不是真的。」 「是吗?妳怎么知道那不是真的?」 「我就是知道!」徐恬洁表情认真。 「可是听说我表弟是因为跟她交往而发生车祸,而且之前追求她或者靠近她的 男人,每个人都会发生大大小小的意外,不是吗?」 「可是也有人没有啊。」 「也有人没有?」森田龙一收起了嘴角那一道佣懒浅笑。「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真的有人和学姊交往之后,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她向来不 会说谎的。 「是吗?那个人是谁?」 「呃,那个……」虽然徐恬洁是很想替明琦学姊澄清,可是这件事没有几个人 知道,算是学姊的秘密,因此她犹豫着要不要说。 「不方便跟我说?」森田龙一很好奇。 「也不是,只是……」 徐恬洁的迟疑,让一旁的卫斯亚也好奇了起来,「小洁,我和龙一是很好的朋 友,妳现在说的话,我保证他不会出去乱说的。」 「嗯,那好吧。我跟你们说,我之所以会认识明琦学姊,是因为她曾经和我好 朋友张怡芹的堂哥交往。虽然他们二个人不久后就分手了,可是他们真的交往过, 而且我好友她堂哥现在人还好好的在美国读书呢!」 其实就算不知道这件事,她也一样不相信明琦学姊是什么扫把星,她觉得怡芹 说得很有道理,一定是有人故意中伤美丽的学姊。 「小洁,妳现在说的是真的吗?」虽然怀疑人家说的话是不怎么有礼貌,但有 些事他必须确认一下。 徐恬洁还来不及回答,卫斯亚便抢先说了:「我相信我老婆说的,她很单纯, 从不说谎。」 徐恬洁微红了脸,对身旁爱她的未婚夫甜甜笑着。 「瞧你这么紧张,我只不过是问一下而已。」森田龙一挖苦好友。 看到卫斯亚护卫未婚妻的样子,他发现好友变了不少,以前的他不曾对女人这 么温柔,但这也表示他真的很爱小洁。 餐后,徐恬洁要卫斯亚和森田龙一到客厅去聊天,剩下的交给她来收拾就好。 卫斯亚说要帮忙,可是徐恬洁不让他帮忙,硬将他推出厨房到客厅去。 「龙一,你今天问了不少董明琦的事,你真的对她有兴趣?」直到二个男人独 处,卫斯亚这才开口问好友。 「对。」森田龙一毫不迟疑。 龙一的回答,让卫斯亚十分讶异,因为他认识龙一很多年了,他不是那种会对 女人一见钟情的男人,除非…… 「你早就认识董明琦了?我的意思是,你可能不认识她,但你知道她,对不对?」 因为他感觉得出来,龙一对董明琦有着相当程度的认识,因此他猜测,就算他不认 识她,也知道她是谁。 思索了下,他又说道:「是你表弟贺树己跟你说的?因此你早就知道她这个人 了?」 「斯亚,你的观察力还是这么的敏锐,怪不得卫氏能发展的这么好!」幸好他 们二个人是好友,而不是商场上的敌人。 「少来,比起你,我还差了一大截!」卫斯亚这不是恭维的话。 森田集团是日本企业界的顶尖大集团,除了亚洲地区外,他们在美洲、欧洲都 有分公司。 而龙一可以在一年前打败他二个堂哥,接下集团总裁的位置,靠的就是他在商 场上卓越的表现。 龙一常说他是商场上的猎狮,从不错过任何一笔可以赚钱的交易。但如果说他 是只猎狮,那么龙一就该是只狂狮,因为他也绝不会错过任何赚钱的机会,而且他 天生狂傲又自信的强悍气势,恐怕没有几个人比得上。 先知道董明琦这个人,然后又接近她,看来龙一不是单纯的想认识对方而已。 「你是真的对董明琦有兴趣,还是想替你表弟报仇?」 森田龙一想了想,「或许两者都有。」 「两者都有?」卫斯亚不太懂好友的意思。 「有些事必须调查以后才能确定,我以后再跟你说好了。」 下午离开卫斯亚的家之后,森田龙一来到了医院。 他定进一间病房,英挺的脸上少了惯有的狂傲不羁,他表情凝重地看着躺在病 床上,脸色苍白的表弟贺树己。 他没有弟弟,因此小的时候母亲带他来台湾玩,他一直将树己当成自己的弟弟, 因为小时候的他长得很可爱。 之后他去美国读书,二人虽少了联络,但感情还在。而且自从有了便利的电子 邮件后,联络变得频繁,他们的感情比以前更好。 从这二年树己寄给他的电子邮件来看,他知道学佛多年的树己,一心想要皈依 佛门,几次想要剃度出家,但都让姨丈和春子阿姨他们阻止了。 我一定会劝服我父母的,让他们知道我的决心,直到他们二位老人家都同意了, 我才会剃度出家。 这是树己的坚持,也因为如此,他才能心无旁骛的专心学佛。 「心地这么善良,从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坏事的你,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与死神搏 斗呢?」森田龙一不解的自语着。 「真的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命格太硬,而让你发生意外的吗? 想起树己在出事前寄给他的最后一封信,忽地,他黑幽的眼眸深不可测。 这次他预定在台湾停留一个月,除了祝贺好友卫斯亚订婚外,树己最后写给他 的信,也是让他排除手上的工作,来到台湾的目的之一。 我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我,前几天我还莫名的被人从天桥上的楼梯给推了下来, 幸好只是一点点擦伤。还有,前天居然有车子冲向我,幸好没事。 我觉得我「碰巧」所发生的事,像是人为的,彷佛有人想要我发生不幸…… 「人为的,你是这么说的吧?」 森田龙一很清楚他表弟不会乱说话,更何况他常说「出家人不打诳语」。 出家人不打诳语?出家人慈悲为怀?为了帮助别人,自己却不省人事的躺在这 里,值得吗? 他是个商人,讲求的是不做赔本生意,再加上他没有一颗慈悲心,因此这种助 人为快乐之本的事他做不来。不过树己的行动让他们明白了,他皈依佛门的决心。 话说回来,这真的是人为的吗? 「如果你现在可以开口说话的话,你就可以告诉我,意外是不是真的是人为的 了。」 忽地,他发现树己眼皮似乎动了下。 「你当真听得到我说的话?!」森田龙一感到不可思议。 虽然树己的眼皮不再有任何反应,可是他想起春子阿姨红着眼眶跟他说过,医 生说他可能还有意识,只是无法表达出来,那他是有可能听见他说话啰? 不行,他得去找医生问清楚。 就在森田龙一走出病房后一会儿,病房门再次让人给推开了。 董明琦走到病床,看着床上的人,明眸瞬间湿红。 「对不起。」 这不知道是她第几次来看贺树己,不知道是第几次对他说对不起,可是,她仍 然觉得说得不够多,并且感到万分的后悔和难过。 当初她不该答应他的建议的,那么他也不会……躺在这里了。 一年前她到一间庙宇拜拜,认识了带发修行的贺树己。虽然他只比她大一岁, 但或许是学佛的关系,他懂得的道理比她还多,而且知道她心情不好,经常开导她。 或许是因为她始终无法敞开自己的心,因此半年前,他突然提议要当她的男朋 友,只要他没有事,那么她就可以以平常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当时她拒绝了,因为她不想害了像他这么好的人。 但是贺树己并没有放弃,他说他是很有决心要帮她的,所以请她也要再试一次, 最后她答应了。 「如果我当时坚决不要答应让你做这种事,今天也就不会……」董明琦哽咽地 说不出话来。 就在他成为她名义上男朋友的一个月后,他发生车祸了。 「……呜……对不起。」董明琦哭得更凶了。 她没有想到,只要跟她在一起,就算是假男朋友,也一样会发生不聿的事,这 让她深受打击。 她果然是个扫把星,名副其实。一切都是她害了他,但她不知道自己可以为他 做什么? 拭去泪水,董明琦深吸了口气,缓和自己激动难过的情绪后,走出病房。可是 没想到,她竟在走廊上遇见了森田龙一。 「真巧,在这里遇见妳。」 「我先走了。」微低着头,董明琦从他身旁走过。 她一点也不想看见他。 「妳上次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跟妳做朋友吗?」 森田龙一的话让董明琦停下了脚步,然后回头看着他。 「我可以跟妳说我的目的。」 他果然是有目的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睇着那双红肿的眼睛,森田龙一说:「我想追妳,当妳的男朋友。」 「什么?!」他要跟她交朋友,是为了当她的男朋友?灵黠的美眸先是惊愕, 然后生气的瞪着他。「冷笑话吗?但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不是在开玩笑。」森田龙一走向她,「我知道树己他想帮妳,他曾跟我说 过,想证实妳不是什么扫把星,因此决定当妳的男朋友,我没说错吧?」 森田龙一的话,让董明琦震惊不已。 他知道树己和她之间的事? 可是他既然已经知道他们的事,那么他就该相信她是个扫把星,不是吗?因为 连树己这个佛门弟子都被她给克了。 看着那张惊怔的俏颜,森田龙一露出一抹迷人微笑,然后伸手摸着那美丽白细 的粉颊,「妳要不要再测试一次?而这一次的对象是我!」 再做一次试验?董明琦震怔地看着他。 再一次害人住院吗? 看着森田龙一那带点狂妄的笑意,董明琦身子不禁颤了下。这就是他的目的? 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她刚刚不是说了,这笑话很冷,一点也不好笑,而且……教她生气! 「你不要……」 「什么?」 「你不要拿这种事来开玩笑,而且最好以后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几乎是用尽全身力量的怒喊完话之后,董明琦脸色铁青的扭头离开。 星期二早上班,秘书就将于光东的离职信交给了董明琦。 光东哥要离职?为什么? 董明琦震惊地打开光东哥的离职信,上头的辞职原因为压力太大。 光东哥最近的工作很忙吗? 她立刻拿起电话,拨内线电话给于光东。 「于副理让经理给叫进办公室了,经理好像很生气。」于光东的秘书说道。 董明琦挂上电话。看来于叔也是跟她一样,刚刚才知道的吧?所以才会生气的 叫光东哥到他的办公室去。 不行,她得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董明琦才刚定近经理室,就听到于叔骂人的声音。 「几个月前你说不想住在家里,我和你妈妈便同意让你搬出去,结果你现在居 然给我提出辞呈!你你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是不是要气死我这个当爸爸的?」 于叔听起来很生气,这让董明琦只是站在门口观望,没有进去。 因为她觉得这个时候,还是让于叔先跟光东哥劝说,之后她再找个时间跟光东 哥奸好聊一聊,如果压力太大,她可以排假让他好好休息一阵子。 正当董明琦转身要离开,里面于光东的回答让她完全震住了。 「但我也说了,我绝对不会和小琦结婚的,你却一直逼我,我只好离开。」 「你这个臭小子,人家小琦是哪一点配不上你?漂亮又能干,你居然说不要和 她结婚?」 「爸,我不要和她结婚的理由,你比任何人都还要来得清楚,要我现在说出来 吗?」 「你你你……」 「反正,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会离开明川的。」 于光东开门走出他父亲的办公室,就看见董明琦脸色泛白、神情僵硬地看着他。 「小琦?妳怎么会在这里?」 「光东哥,你……」董明琦作梦也想不到,光东哥所谓的压力大,竟是和她结 婚一事。 她知道自己是不祥之人,接近她的男人都会发生大大小小的流血事情,但是她 从来都不知道,一向疼爱她有如亲妹妹的光东哥,竟然也如此害怕和她在一起,甚 至因而要离开明川? 压抑住内心那急窜而上的酸楚,董明琦声音微颤地说道:「光东哥,你不要离 开公司,你放心,我不会和你结婚的。」 看到董明琦那难过的神情,于光东知道她误会了。 「小琦,妳误会了,我离开公司不是因为我不想和妳结婚,而是……也对,我 是不能和妳结婚……我……总之,我是因为妳离开公司的,不,也不能这么说,唉! 我该怎么说……」 虽然光东哥说了一堆,可是说得断断续续的,董明琦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 不过,前面的她听不懂,后面那一句「我是因为妳离开公司的」,她却是听得 一清二楚。 光东哥确实足因为她而要离开公司的。 「光东哥,结婚是于叔提的,但我不会跟你结婚的,所以我请你不要离开公司, 好不好?」 她不会怪光东哥这么害怕,毕竟她曾经害好多追求她的人受伤。 而光东哥是个优秀的人才,明川怎么可以少了他呢?更何况他是于叔的儿子, 将来明川给了于叔,光东哥就有可能接管,因此他是不能离开公司的。 听到董明琦的慰留,于光东露出一抹痛苦的神情。 「小琦,我……」 「光东哥?」 于光东深地吸了口气,「小琦,妳听我说,我还是决定离开公司,不过不是因 为妳是什么扫把星。妳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孩,懂吗?妳只要记住现在我跟妳说的 这些话就好了。」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