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尉令尧预想过几百种,孙兰衣遇难的场面,却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竟会是 在这种情况下找到她。 “兰衣?!”他先在小径上寻获孙兰衣遗落的包袱,然后顺着她凌乱的足迹, 一路追踪到悬崖边。 当他看见孙兰衣抓着树藤垂挂在悬崖边,而悬崖之上还环伺着一堆凶猛的恶 狼时,再一次尝到心魂俱裂的滋味。 “兰衣——”他狂乱地放声嘶吼。 “尉令尧?”孙兰衣以为自己即将葬身此地,看见他来,恐惧的泪水忍不住 夺眶而出。 “你没事吧?”他焦急地问。 “我没事!你……”孙兰衣哽咽地摇头。“要小心……大狼……” “我知道。” 不用她提醒他也知道,刚才围在悬崖边的恶狼,此时已全部向他靠拢过来。 它们包围他,目露凶光,不断低鸣咆哮,尉令尧屏气凝神,眯眼衡量现下的 情况。 他打量四周,看见脚边有根手腕粗的树枝,他立即弯腰拾起,打算拿来权充 打狗棒。 带头的恶狼已按捺下住,逮到时机,立即飞身扑上来。 尉令尧迅速挺直腰杆,用力一挥手中的树枝,带头的恶狼哀嚎一声,被打飞 了几丈远。 这头恶狼的下场,并没有让其他的大狼引以为戒,它们不畏尉令尧手中虎虎 生风的树枝,接二连三的跃起,向尉令尧直扑而来。 尉令尧俐落挥动手中的树枝,沉着应战,大狼来一只打一只、来两只打一双, 一时间,空旷的悬崖边哀嚎声四起,缠斗许久,大狼们终于体认到一个事实—— 自己无法敌过这个人类! 于是带头的恶狼转身逃向树林,其他大狼见了,也纷纷尾随而去,不久,悬 崖上就只剩急喘着气的尉令尧,和呼啸的风声。 他见大狼远去,立即抛下手中的树枝,转身单膝跪下,将手伸向已快支撑不 住的孙兰衣。 “把手给我!” 孙兰在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试着去握他的手,但因为悬崖边风大,再加上 她抓着藤蔓太久,手几乎麻痹了,试了几次,她还是随风摆来荡去,始终无法握 到他的手。 “我不行……”她呜咽啜泣。 她怕自己快撑不住了。 “再试一次!”尉令尧索性双膝着地,将身子弯得更低去拉她。 “不!这样你也会有危险……让我一个人死就好了……你走吧!” 她终究爱过他,不愿他陪她一起葬身谷底。 “胡扯什么?!”尉令尧怎么可能任她坠入谷底而见死不救? 虽然他仍不明白,自己一心救她的原因是什么,但他很清楚,他不许她就这 么在他面前死去! “再试一次!把手举高一点!” 尉令尧知道她已快撑不住了,因此不顾自身危险,将身体弯得更低,非要将 她拉上来不可。 “快点!快把手给我!如果你胆敢放弃,我——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爹娘你 的去向,我会让那顶替你的小乞儿,做一辈子的孙兰衣,让他们至死都不知道自 己错认女儿!” “你……你怎能这样?”孙兰衣立即被气哭了,但同时也激起求生意志。 她忍着手被树藤磨破皮的痛楚,用尽所有气力高举右手,这回总算让尉令尧 握到她的手了。 “我抓到你了!撑着点,我马上拉你上来!”他握着她红肿的小手,用力往 上一拉,终于将她自悬崖边拉起。 孙兰衣的双脚一接触到地面,隐忍已久的恐惧,让她忍不住失控了。 她再也顾不得矜持,直接扑进尉令尧怀里,放声嚎陶大哭。 “呜……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 “你——” 尉令尧被她气得半死,很想好好骂她,但又被她的眼泪弄得不知所措。 该死,她的眼泪竟会让他感到心痛! 然而——只要一想到她居然轻率的逃离别院,差点害死自己,他的怒气便无 法抑制的升起。 他毫不怜惜的用力扯开她的身子,恶狠狠地朝她怒吼:“孙兰衣,这回你得 为你的愚蠢,付出此生最大的代价!” ☆ ☆ ☆ 翟冲彻夜未眠,焦急的在大厅守候,终于在天快亮时,见到面色阴郁的尉令 尧带着满身狼狈、一脸畏怯不安的孙兰衣返回别院,他立即惊喜的上前迎接。 “少爷、孙小姐,你们回来了?” “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我!”尉令尧吼完,随即粗鲁的扯着孙兰衣, 往后头的客房走去。 “翟护卫——”孙兰衣伸出手,想朝翟冲求援,但立刻被尉令尧拉开。 “住口!跟我走!” “少爷……” 翟冲目瞪口呆的看着失控的主子,直到他把不断回头求救的孙兰衣,拉离他 的视线,才轻缓地摇头。 看来这回孙小姐是彻底把他家少爷激怒了,希望孙小姐有足够的勇气,承受 他家少爷的怒气。 尉令尧一路拉着孙兰衣,直到进入客房,才使劲将她摔在那张红木大床上。 “啊!”孙兰衣低嚷一声,狼狈地趴倒在床榻上。 体力耗尽的她,好不容易翻身爬起,然而当她一转过头,却又立即跌回床榻。 因为她看见一张铁青的面孔,正逐渐逼近她。 “你……” “我什么?”尉令尧眼尾抽动,浑身散发出惊人的风暴,就算孙兰衣再迟钝, 也能感受到他强烈的怒气。 “别这样……”孙兰衣被他逼得无处可逃,只能缩回床上,怯生生地望着他。 “别怎样?”尉令尧不但没有停止前进,反而脱掉鞋子,跟着跨上床。 “你就这么想逃走,嗯?”他突然笑了,看见那毫无笑意的冷漠笑容——孙 兰衣只觉得浑身发毛,纤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 “为了逃离我,你不惜让自己陷入绝境中,差点连小命都丢了。嗯?”他一 寸寸进逼,气势凌人,充满威胁性。 “我不是——” 孙兰衣小嘴微启,正想解释,却被他用力捶向床柱的拳头骇着了。 “别找藉口狡辩!” 当她发现床柱被他打凹一个洞时,霎时连自己想说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已经受够你一再挑衅我的耐性,我不会再继续容忍下去!”他咬牙咒骂, 大手开始胡乱扯开自己身上的衣物。 “你……你想做什么?!” 他的企图再明显不过,但孙兰衣宁愿相信,是自己猜错他的目的了。 “你急着逃离我,不就是为了早日回到平云飞身边?你说,我怎能让你遂心 如愿?”他咧开嘴,冷酷一笑。“如果你成了我的人,你想平云飞还会要你?” 他一件件扔开脱下的衣物。 “不……”孙兰衣恐惧地猛摇头。 她不是害怕平云飞不要她,而是不愿在这种情况下,被他强夺清白。 “现在害怕已经来不及了!你早该在逃跑之前,就想到会有这种下场。” 她看见他健壮的赤裸胸膛,小脸变得惨白,当他欺身上前时,她再也忍不住 心中的恐惧,用力推开他,翻身从他身旁逃开。 可惜她的动作再快,仍比不上他的手脚俐落,他一个旋身,就在床沿堵住她, 并顺势将她压回床上。 “不——你不能强迫我!”孙兰衣惊叫。 “这不会是强迫。”尉令尧自信而坚定地冷笑。“你将会成为我的人——心 甘情愿。” “不可能!放我走,算我求你……” “你自求多福吧!”低头吻住她之前,他冷漠地吐出这句话。 他含住她的唇,激烈且毫不温柔地吻着她,满含欲望需求的大掌,先是隔着 衣襟揉捏,后来不满足,又粗鲁地扯开她上衣的襟口,迳自将大掌探入,拨开软 丝肚兜,握住一只玉乳。 “唔……”孙兰衣的唇舌被他占据,恣意舔吮,而她柔软的身躯则在他的玩 弄下,逐渐发热发烫。 她非常害怕这种情形,拼命捶打他的胸膛,仍无法阻止他强势的掠夺。 当他除尽她上身的衣物,低头食住一颗鼓起的红莓时,她竟忍不住娇吟出声。 虽然她立即咬住自己的唇,但尉令尧已经听见,他得意的扬起嘴角,更加诱 惑地舔逗那颗甜美的果实,而他的手也没闲着,忙碌地爱抚另一只受冷落的软乳。 “不要……唔……”孙兰衣从来不曾有过这种矛盾的感受,想要抗拒,又不 自禁沉醉在其中,难以自拔。 尉令尧技巧地除去,她身上最后一件短小的贴身衣物,满含火热欲望的双眸, 瞬也不瞬地直视她散发出自然红晕的诱人娇躯。 “你很美。”他不吝啬的赞美。 “别……求你别看……”她害羞地伸手想阻挡自己暴露在他面前,但他迅速 架开她的双手,按压在头顶。 “我不但要看,也要你好好看着,自己是如何在我怀中融化!” “不!” 孙兰衣惊慌地摇头,却无法制止自己对他的爱抚挑逗产生反应。 当他分开她雪白的双腿,高架在腰侧,然后充满力量地推进时,她甚至只能 轻泣,无力阻止。 一阵撕裂的痛楚传来,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已属于他。 她明白,自己已是他的女人,无论她能否嫁给他,他都只会是她此生唯一的 男人。 此时她才敌对自己承认:她爱他,一直爱着他!想起他在悬崖边不顾性命安 危执意救她,她仍有一丝抗拒的心,便倏然融化了。 尉令尧粗喘着,自她身上获得满足,同时给予更多。 他微眯着眼,着迷地望着她染红的绝美容颜,白细滑腻的身躯……他的手几 乎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你该死……” 她怎能这么娇艳、迷人?她的轻喘与娇吟,无一不魅惑他的心。 他忘我地冲刺,她满足的呻吟与啜泣,更加刺激他的感官欲望,他抛开一切 理智,只想沉浸在激情中,与她火热缠绵,一次又一次,直到天色大亮为止…… ☆ ☆ ☆ “嗯……” 孙兰衣缓缓睁开困倦的双眼,捉不准焦距的水莹大眼,疑惑地 转头打量四周。 一时间,她竟弄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自己又身在何处。 她试着想起身,却立即痛苦地呻吟了声。 “唔——疼!”她浑身像被马匹踩过似的,疼痛难当。 她不经意低下头,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而且雪白粉嫩的身躯上,红印斑斑, 看来就像被狠狠蹂躏过,她惊喘一声,立即想起一切。 昨夜…… “醒了?”一直站在花窗前,望着窗外沉思的尉令尧旋过身,走到床榻旁。 “令尧……”孙兰衣缓缓低下头,脸上有着新嫁娘的矫羞。 他们虽还不是夫妻,但昨夜发生的事,却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因此她认 为尉令尧应会与她成婚,对她的名誉负责才是。 “不必喊得这么亲热,你不是一直想回到平云飞身边?好,我成全你!把衣 服穿上,你走吧!”他已决心送她回去,同时向平云飞揭发真相。 昨夜的火热缠绵,令他惊觉到一件事——孙兰衣对他的影响力太大了! 温婉、柔美的她,总是能触动他内心最柔软的一个角落,让他察觉某样可称 之为“爱”的东西,迅速在他心中滋长——而他厌恶这样! 他掳她来的目的,是为了打击世仇平云飞,他怎么可能爱上原本属于平云飞 的女人?再说这件事要是让平云飞那家伙知晓,不拿来作为笑柄,狠狠嘲笑他才 怪! 他怎么可能容许自己受人嘲讽?因此他不可能要孙兰衣。即便她再柔美、再 惹人怜惜,他也不可能留下她! 为了怕自己的心动摇,他决定立即送走她。 “你要我走?”孙兰衣震惊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可是昨夜…… 昨、夜我们已经……” “已经如何?你以为我得到了你的身子,便该负责?” 他冷酷而不在乎的耸耸肩道:“我要你,只是为了羞辱平云飞罢了!你想想, 平云飞还没将新娘娶过门,就先戴了绿帽,这件事要是传扬出去,看他往后如何 在商场上立足?” “只为了打击他,你便要如此待我?”他的绝情让孙兰衣寒心。 “你心里若有怨,只能怨自己为何身为他的未婚妻,如果你不是他的未婚妻, 那么这些事都不会发生了!” “你怎能这样对我?” 汹涌的泪不断自孙兰衣眼中落下,她恍惚地摇头,难以相信自己竟然爱上这 种冷血可怕的男人。 “我从未想过要娶你,自然不必对你负责!至于你——或许在你入平家门后, 平云飞会感激我,事先替他调教妻子知晓人事,没在新婚当夜,像根木头似的直 挺挺躺在床上,倒他胃口。” 尉令尧尽量表现出一派冷淡的模样,不让自己脸上有太多表情。 “你……” 孙兰衣彻底心碎了,原来她在他的心目中,竟是这种连娼妓都不如的地位— —她只是他用来打击对手的一个工具!她难忍悲痛,哭倒在床榻上。 想起昨夜的火热缠绵,与自己难以克制的回应,她就觉得自己好下贱。 “你打理一下,等会我就派人送你下山!” 尉令尧深深地望她一眼,像在做最后的告别,然后毅然决然转身离去。 从这一刻起,他与她—— 再也毫无干系了! -------------- 转自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