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星期六的早晨封缙培不必上班,他难得睡迟了,因为平日工作繁忙,睡眠时 间总是不足,因此他会利用休假的早晨补充一点睡眠。 不过今天,门外持续的剥啄声吵得他不得安眠。他下床披上睡袍打开门,瞇 眼瞪着门外一大一小洋溢灿笑的容颜。 「对不起,吵醒你了!」温蓓蕾充满歉意,却又满怀希望地问:「我是想来 问你,我可不可以带小宇去公园玩?」 「去公园?」封缙培睁大眼,睡意降低不少。 「是的!小宇想练习溜直排轮,但是屋里不方便,院子又都是草皮,所以我 想带他去公园的溜冰场。」温蓓蕾柔声解释。 「嗯……」封缙培望着儿子,他正用哀求渴望的眼神对他施以亲情攻势,以 前他从不敢这么做的,但是在这个热血小保母来了之后,他的胆子也跟着大了起 来。 不过他喜欢这样的转变! 「好,你们可以去公园练习。」他点头慷慨地应允了。 「耶──」小宇举起双手欢呼,飞快拉起温蓓蕾的手说:「快,我们快去公 园吧!」 「好。」温蓓蕾笑着正想和他一起离开,封缙培又喊住他们:「等一等!」 「啊……」小宇以为爸爸改变主意不让他去了,小脸立刻皱成一颗苦瓜。 「等我一下,我也一起去。」 「咦?」温蓓蕾又惊又喜地睁大杏眸望着他。「你也要一起去吗?」 「没错!只让你们去,我不放心。」必须亲眼看着,他才安心。 温蓓蕾听了立即抗议:「拜托!我又不是没有行为能力,照顾一个五岁的小 孩我怎么可能做不来?」 不过,既然他想一起去,就表示他想对小宇付出更多的时间与关怀,她当然 还是很高兴啦! 「好吧,那就三个人一起去!」她欣然点头。 「好棒喔!蓓蕾姐姐教我溜过喔,等会儿我溜给爸爸看!」小宇想得到父亲 的夸奖。 「好,我等着。」封缙培淡淡地勾起唇,上扬的唇角中,隐藏着一股意味深 长的笑容,令人疑惑。 温蓓蕾狐疑地看着他的笑,心底有种诡异的感觉。他为什么露出那种笑容? 「给我五分钟,我马上下去。」封缙培准备关门更衣。 「那我们在楼下等你。」温蓓蕾朝他笑笑后,先带小宇到楼下等候。 五分钟后,封缙培果然准时下楼。他穿着一套铁灰色的运动服,脚下则是一 双耐吉的限量球鞋,温蓓蕾从没见过他这么休闲的装扮,不由得看呆了。 这男人果真印证了一句至理名言:帅的人,不管穿什么都好看。这套没什么 特殊花样的运动服穿在他身上,却像订制的西装那般合身,让他的身材看起来更 加挺拔修长,她除了赞叹,还是只能赞叹。 不过幸好她也不是冬瓜一族,所以该心满意足啦! 只是他的肩上背着一个大袋子,不知道里头装着什么?她不好意思多问,于 是拉起小宇的手说:「那我们出发吧!」 他们来到公园的直排轮练习场,小宇看到这么大的场地,立刻兴奋地脱掉自 己的小球鞋,套上直排轮鞋,准备痛快地溜一回。 他是在温蓓蕾来了之后,才跟着她学溜排轮的,因此还算是初学者阶段,但 他毫不畏惧摔跤,大胆松开握着栏杆的手,慢慢滑向宽阔的溜冰场中央,技巧虽 然不怎么样,但起码勇气可嘉。 温蓓蕾感动得直想为他拍手,偏偏身旁的男人从头到尾只盯着儿子笨拙的滑 行动作,像最严厉的教练一一提出纠正。 「屁股翘起来了!小宇,收起臀部,上半身挺直,保持平衡!」 温蓓蕾看他俨然以为自己是专家,忍不住皱起鼻子调侃道:「瞧你一派专家 的架式,你可能不知道有些事情看来容易做来难,不是光用嘴巴说说这么简单的。 所以你应该多给小宇一点鼓励,而不是批评!」 「如果不巧,我正好是专家呢?」封缙培以自信的笑回应她的挑衅。 「怎么可能?」斯文像书生,冷漠得像冰块的封缙培溜直排轮?哈哈!那是 笑话吧? 温蓓蕾将手圈在嘴边,扬声问小宇:「小宇,你看过爸爸溜直排轮吗?」 「没有啊!」小宇缓缓滑过来,摇头回答:「我从没看过爸爸溜直排轮,他 会溜吗?」 温蓓蕾转头得意地朝封缙培一笑,活像她捉住了他的小辫子。「你看吧?连 小宇都不认为你会溜!我可以了解你想在儿子面前当英雄的心态,不过做人要诚 实,我们不能教孩子说谎呀!你看起来根本不像会溜直排轮的样子!」 「妳把我看得太扁了!」封缙培冷笑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妳没听过这句话吗?我从高中时就是直排轮社的社长,大学时还曾兼差当过社团 的指导老师。」 「骗人!」温蓓蕾和小宇不约而同地大喊。这怎么可能嘛? 「你们不相信?那好,我们来打赌好了。如果赌输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如果我输了,就帮你搥背。」小宇率先回答。 「那妳呢?」封缙培斜睨着温蓓蕾。「如果妳输了,打算怎么办?」 「我……唔……」温蓓蕾一时也想不出来,就随口道:「那我就帮你洗脚!」 「好!就冲着妳这句话,我一定会证明给你们看,我确实会溜直排轮。」 「你要怎么证明?」温蓓蕾怀疑地瞅着他。 「我刚好带了一双轮鞋来,等我溜给你们看,你们就会相信了。」 说完,封缙培从刚才背来的大袋子中取出一个鞋袋,打开鞋袋,里头装的确 确实实是一双直排轮。 温蓓蕾开始不安起来,望着他熟练的架式,她忍不住偷问小宇:「小宇,你 爸爸该不会真的会溜直排轮吧?」 「我不知道耶,不过我希望爸爸真的会溜,那他就可以教我了!」小宇兴奋 地回答。 相对于小宇的兴奋与期待,温蓓蕾只觉得头皮发麻。万一他真的会溜,那她 不就得替他──洗脚? 噢!不…… 她开始衷心祈祷他根本不会溜,穿鞋的熟练架式只是硬撑出来的…… 然而当封缙培穿好鞋开始上场滑行时,她的祈祷幻灭了,他根本是直排轮的 好手,不论俯身直冲、流畅地转弯、甚至花式旋转等表演都难不倒他,她和小宇 看得目瞪口呆,根本不敢置信。 「嘴巴闭起来,苍蝇飞进去了。」封缙培滑到他们身旁,分别点了点他们的 额头,两人这才从震撼中惊醒。 「爸爸好厉害喔!」小宇首先反应过来,他缠着父亲,不断央求道:「教我! 爸爸教我溜直排轮,你溜得比蓓蕾姐姐好多了!」 温蓓蕾这个三流的直排轮老师,理所当然地被淘汰出局了。 温蓓蕾惭愧地低下头,没想到自己不但技不如人,就连打赌也赌输了,这下 她得替封缙培洗脚了! 呜……真是不可赌博啊!只要一赌,就没好事发生。 况且她从以前就是标准的「楣女」,逢赌必输,就连猜拳也总是猜输,这样 的她居然敢跟他打赌?根本是自掘坟墓嘛! 封缙培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愉悦地望着她。「我万分期待妳的服务。」 「不……」温蓓蕾虚弱地呻吟。 「哈哈哈!」封缙培仰头大笑,转身对小宇说:「走,爸爸教你溜一些基本 的招式。」 「好!」小宇立刻开开心心地跟着父亲走了。 他们滑远了,温蓓蕾还听得到封缙培爽朗悦耳的大笑声。原本满心沮丧的她, 立即忘了懊恼,开始露出笑容。 他笑了!她让他笑了,她好高兴!她双颊发热、眼眶发红,感动得无以复加。 他的笑容那么好看,真应该多笑的!她好喜欢看他笑……喜欢?她在想什么? 她怎么可能喜欢他?怎么可能呢……真是的!哈哈…… 她突然慌张地干笑起来,有点自欺欺人的意味,怎么就是不愿承认,自己确 确实实已经对他动了情。 这天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好像才刚吃过晚饭,怎么一转眼就到了小宇该上 床睡觉的时间? 温蓓蕾拉着小宇,以近乎央求的语气拜托他:「别睡!我们再下一盘棋,好 不好?」 小宇为难地看着她,他有点爱困了耶! 封缙培怎会不知道她的拖延之计?他走过来说:「不行!到了该睡觉的时间 小宇就该上床,任何人都不能破坏规定。妳是他的保母,怎么可以明知故犯呢?」 他拉起儿子的手说:「小宇,我送你回房睡觉,今晚由我讲故事。爸爸替你 说一个信守诺言的故事!」 他若有所指地暗示温蓓蕾,可别做个不守承诺的人。温蓓蕾气得咬牙切齿, 却无话可说,谁叫她爱跟人打睹? 「对了──」封缙培突然转过头,噙着可恶的笑容建议:「如果妳有空,不 妨先去替我放洗脚水。」 「你──」温蓓蕾面红耳赤又气得吹胡子瞪眼。要她去帮他放洗脚水?她既 不是他的女佣,也不是他老婆── 唔……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像是为了甩掉脑中乱七八糟又荒谬的想法,她啪哒啪哒地冲上楼,打开一扇 房门跑进去。直到看见不熟悉的房间摆饰,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慌乱中冲进封缙 培的房间。 或许是她潜意识里,就想来替他放洗脚水吧! 看来,她果然适合当女佣!她欲哭无泪地走进浴室,认命地放起洗脚水。 封缙培哄儿子入睡后,回到房间里,发现温蓓蕾已经放好洗脚水,乖乖等着 伺候他洗脚。 「很好!妳总算没让我太失望。」他满意地点头。「小宇早就遵守诺言替我 搥完背,哪像妳一直借故拖延?」 温蓓蕾小声嘀咕:「如果只是搥背,我也可以早早实践诺言啊!」 「妳说什么?」封缙培明明听见了,却还要问。 「没什么!」她摇摇头,自我嘲讽地说:「请老爷坐下来,由蓓蕾丫鬟来替 你洗脚!」 温蓓蕾暗自祈祷,他可别有脚臭或是香港脚什么的,不然就太恐怖了。 幸好,他的脚什么毛病也没有,没有香港脚、没有异味,而且脚形完美漂亮, 脚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脚背的肌肉结实平滑,当她的手碰触到他脚上的肌肤时, 粉颊不由得羞红了。 她碰到他了……虽然只是他的脚。 她先用温水将他的脚沾湿,然后挤了些沐浴乳,搓起泡沫之后,开始温柔而 缓慢地涂抹在他的脚上。 他的体温熨贴着她的掌心,宽敞的浴室内,流动着一股亲昵的气氛,她像对 待一个新生的婴儿,万分仔细地清洗他的脚的每一吋肌肤,还有每一根脚指头。 他闭着眼舒服地享受着,但是当她洗到脚底时,他忽然抖了一下。 咦?虽然他力持镇定,但温蓓蕾还是迅速发现他奇特的反应。 为了印证自己的观察没有错,她试探性地再度抚过他的脚底──果然!他又 抖了一下,而且这回还瑟缩起来。 原来他怕痒! 她双眼贼贼地瞇起,小嘴浮现一抹奸诈的笑容。嘿嘿!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没想到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让她等到机会了! 她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搓洗其它的地方,等他放松戒心,不再护着脚底,她 立刻动作迅速地将手滑向他的脚底,猛烈地搔起痒来,同时痛快地大笑:「痒死 你痒死你!」 「不──」封缙培生平啥都不怕就怕痒,他马上喷笑出来,涨红脸不断扭动 嘶吼:「住手!快住手──」 「我才不住手呢!我还要继续搔!」温蓓蕾玩得正高兴,怎么肯就此罢手? 她加重力道,搔得更起劲,封缙培也挣扎得更厉害了。 「哈哈──啊啊──啊!」温蓓蕾原本笑得正得意,可是当封缙培的重心不 稳朝她倒下来时,她那得意的大笑立即变成尖叫。 封缙培挣扎过度,不慎从浴缸的边缘摔下来跌向她,她急忙起身想闪躲,没 想到脚上早就沾到沐浴乳的泡泡,刚起身就脚底一滑,整个人往后摔,砰地仰躺 在地上。 更惨的是,封缙培紧跟着摔落,正好倒在她身上,就像巨石压顶,她被密密 牢牢地压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唔……救命……」她快死了!她虚弱地呻吟,浑身的骨头像全散了似的。 「妳要不要紧?」封缙培撑起上半身,紧张地审视她有些苍白的脸色。 「暂时还死不了。」她睁开一只眼,自嘲地一笑。 「还好妳没事!」他松了好大一口气,刚才他真怕她就这么摔成重伤或是怎 么地,不知为什么,光想到她受伤他的心口就一阵难受。 他低下头瞧她,发现她也正仰着头看他,两人视线一接触,立刻像被黏胶附 着似的,再也分不开。 现在温蓓蕾才发现,封缙培正压在自己身上,密实地贴着她的身躯,她的双 颊立刻浮现一抹绯红,看来分外动人。 封缙培黝黑深邃的眼透过镜片凝视着她,她晕红的双颊刺激着他的视觉感官, 而她柔软诱人的玲珑曲线,则挑逗着他的触觉感官。 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沉寂多年的欲望逐渐复苏,相信她也感觉到了,因为 她的粉腮染得更红,艳丽更胜三月桃花。 为了提防自己再度陷入爱的迷惘中,他向来远离那些花枝招展、野心勃勃的 仕女名暖,以为这样就能避免自己再受女人迷惑。没想到──他错了,错得离谱! 现在他才明白,纯真得像白纸的女人,远比那些妖娆善媚、性感美丽的社交 名花还厉害!那些社交名花,好歹还得靠昂贵的服饰、出色的装扮及高明的手腕 才能抓住男人的心,而这个女人连一套性感象样的衣服都没有,又不懂得烟视媚 行的技俩,却总是吸引他的目光。 他可以对那些社交名花视而不见,却无法命令自己不去看她。 她──深深蛊惑了他! 「蓓蕾……」他不自觉呢喃她的名字。 这个名字非常贴切,她美丽得像朵含苞待放的小蓓蕾,让人渴望摘下她…… 他的手伸入她如云的秀发中,捧起她的头,而渴望的唇则缓缓朝她罩下。 「封……缙培……」察觉到他的企图,温蓓蕾无法闪躲──或许该说她根本 不想躲,她甚至微微开启自己的唇瓣,迎接他炙热的吻。 她也想要这个吻,她……喜欢他!她无法再欺骗自己,她喜欢他! 其实仔细回想,打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像块磁铁般吸引了她的目光。只是那 时她被他气炸了,忽略了心中真切的感受。接着她来到封宅照顾小宇,为了小宇, 他们有了更多接触…… 虽然有怒、有悲,但却也有更多喜悦,就是在这一点一滴的相处中,让她逐 渐对他倾心。只要有他在,她的视线就会不由自主地追逐他的身影,她想他应该 发现了吧?不然小宇也已经提醒他了!小宇常常取笑她,只要他爸爸一出现,她 就看呆了。 以前她一直以为那是小宇乱说话,现在她才知道他不是乱说话,而是小孩子 敏感的心思早就察觉到,她对他的父亲有股难以隐藏的爱慕之情。 正因为喜欢他,所以她才那么在意他的看法,如果他冷颜以对,她的心情就 会很沮丧。若是得到他的夸奖,她就高兴得像快要飞上天似的…… 原来,这就是爱! 他们的唇,以极慢的速度缓缓贴近,其实两人都可以及时抽身离开,但他们 谁也没有那么做,他们凝视着对方,直到双唇相触的那一剎那,他们才轻叹一声, 满足地闭上眼。 她的唇尝起来无比甜美,他不记得自己曾品尝过如此甘美的滋味,像香馥浓 郁的水果,又像软绵柔嫩的甜点,甚至更胜一筹……他爱极了这样的感觉!他激 动地低吼一声,用舌尖撬开她的唇,卷起她的香舌,与她逗弄嬉戏。 「嗯……」温蓓蕾柔顺地承受,偶尔笨拙地回应,却换来更激烈的深吻。 封缙培沉寂已久的原始欲望被挑起,让他忘了一切,他的大手彷佛有自己的 意志般,逐渐往下溜…… 「噢……」她的呻吟声愈来愈大,那美妙的嘤咛,让封缙培的欲望火焰焚烧 得更加炽热,他的大手解开她牛仔裤的钮扣,拉下拉炼…… 然后,他的动作在这一刻静止了。 就像酒醉之人酒醒了,他突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把儿子的保母压在地上, 解开她的衣衫、双手恣意地在她身上游走…… 老天,他到底在干什么?他简直和野兽没有两样!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他神色懊悔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有些 笨拙地想替她将衣服整理好。 温蓓蕾默默看着他替她将牛仔裤的拉炼拉好,再将衬衫的钮扣一颗颗扣好。 即使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他依然帅得不可思议,些微凌乱的黑发覆在额前,总 是僵硬冰冷的脸上,出现前所未有的慌乱神色……她可以判读为他也在乎她吗? 她望着他,缓缓开口:「这个吻──是我的初吻,我本想献给我的男朋友。」 封缙培听了猛然抬起头,急切地问:「妳有男朋友了?」 他紧张的神情,让温蓓蕾的心情变好,她甜甜一笑,轻轻摇头。「没有,从 今天开始才有。」 「蓓蕾……」她话中的含意,让封缙培更加懊悔愧疚。「我不能──我们不 能在一起!」 「为什么?你讨厌我?」她咬唇瞅着他。 「不……」封缙培沉重地摇头。就是因为不讨厌,所以才无法无情地推开她。 「那么你早已心有所属?」水光开始在她的眼眶里凝聚。 「也不是。」他紧绷地回答。 「既然不讨厌我,也不是心有所属,那么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她不懂,真 的不懂! 「我──自从小宇的母亲离开后,就无法再接受另一段感情……」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真的怕了,也一直将女人视为害人的毒物, 推拒于心门之外。没想到因为小宇的关系,让这个小保母住进家里,却不慎闯进 他层层封锁的心。 他不能承认自己在乎她,更不能接受她!他忘不了那段惨痛的过去。 然而他内心的恐惧却让温蓓蕾误会了,她以为他之所以推开她,全是因为还 爱着小宇母亲的关系。她好嫉妒,却无法恨小宇的母亲。 连一个死去的人都比不上,她有什么资格好怨?她只是……不甘呀!他为什 么连一个机会都不给她,就拒绝了她?他为什么连尝试都不肯,就断定她比不上 小宇的母亲? 她好气……真的好气如此深情不移的他! 她忿然抹去滴下的眼泪,吸吸鼻子问:「明天星期日是我的休假时间,我想 休假,可以吗?」过去两个礼拜,因为想和他们相处,所以她都是自动放弃休假。 「当然。」封缙培回答之后,本想问她打算去哪里,但他有何资格询问? 「那么我明天一早就出门。晚安,封先生!」 她转身离开他的浴室,封缙培立即懊恼得猛捶墙壁,大骂自己:你到底在干 什么?瞧瞧你把事情搞成什么样!明明没办法带给她幸福…… 想起刚才差点发生的激情,还有她含羞带怯、晕红美丽的容颜…… 他猛地转身打开水龙头,让兜头的冷水冲刷自己又逐渐发烫的身躯,他必须 忘了她的美好──还有她!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