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伤心 背叛, 就像利刃, 剥开信任的外衣, 割断绵密的情愫, 刺进血流汩汩的头。 「呃……」羽容在睡梦中发出轻吟,脚踝处有点痒痒的、麻麻的,她挪了挪身 子继续沉睡,可那股酥痒的感觉,却顺着脚踝缓缓的往上移…… 好舒服!她沉醉于美梦中,不时发出舒服的轻叹声。 艾宏棋持续用热辣的舌头舔吻着她白玉股的长腿,还不时抬眼看她脸上如梦似 幻的柔媚表情。 在她冷傲的外表下,不只有一颗他想要珍惜一辈子的脆弱芳心,还埋藏着一股 令他目炫神迷的热情,令他如痴如狂,不能自己。 他将长指探进她柔滑的入口处,微微轻旋了一下。 「噢!」羽容娇躯一震,颤抖着睁开眼来,蒙上情欲的美眸对上他炽热的眼睛。 真是个好色的家伙!每天中午都跑回来偷袭她。 「宝贝,你好烫,好多汁……」艾宏棋低喃着,随即把灼热的唇舌覆上她的小 花瓣…… 「嗯……」羽容羞红的身子情不自禁地轻抖起来。 见她全身泛起迷人的红晕,艾宏棋心醉神迷地拉高身子,与她对视。 「是不是想要我爱你?」他激烈起伏的胸膛磨蹭着她的酥胸,粗大的欲望也摩 挲着她的密穴。「是不是,宝贝?」 「嗯!」被撩拨得无法自己的羽容,娇羞地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 「乖!说「宏棋,爱我」!」他哑着嗓子柔声哄道,以煽情的动作挑逗着她。 看他平日还算是温柔体贴的男人,但在床上却会立刻变成一个霸道的情人!自 从被他「得手」之后,他对她的要求越来越多了,每回都非要逼她说些羞死人的话 不可,她若不说,他就不肯罢休。 「宏、宏棋,爱我……」她细喘着气娇语道。 艾宏棋满足地轻叹一声。「羽儿,我爱你,永远……永远……」 伴随着甜蜜的爱语,他深深地埋入她的体内,温柔缠绵地占有她。 云雨过后,艾宏棋把餐盘端上床,然后抱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口一口地喂 她吃迟来的午餐,还不时宠溺地亲吻她。 「你不要抱得这么紧好不好?」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恨不得能把你揉进我的身子里去呢!乖嘛!让我抱抱!」 他说话好肉麻喔!可她又忍不住觉得好窝心、好甜蜜。 「快三点了,你不用去做事吗?」除了那天发高烧以外,她还不曾见他休息过, 就连星期六、日也一样。 「今天要到四点半才有个会议。」他朝她挤眉弄眼地表示「还有时间」,虽然 得到白眼一个,可他却笑得更愉快了。 「晚上我有点事要和ANSON 去办,不能陪你吃饭,你呆会儿睡醒的时候,自己 叫上来吃。乖乖呆在房里等我,别在到处乱跑了,知道吗?」 自从知道那天她自己跑去外头却被人追,又惹了秦子煜那个「祸水」回来之后, 他就不让她单独走出饭店了。 「不过,忙过今晚后,我就有五天的假期可以好好的陪你到处去玩了。」这可 是他好不容易才挤出的假期呢! 「我们先去迪士尼玩两天,再去SANTAMONICABEACH玩,好不好?我们可以整整 五天都黏在一起耶!开心吗?」他贴着她的嫩颊直问,自己则开心得先咧嘴笑了。 「嗯!开心。」羽容点点头,绽出一抹娇媚的笑靥。 「那我就更开心了。」见她笑得这么甜,艾宏棋的大手又开始不规矩起来了。 「不要啦!人家还好累耶!」她撒娇地道。 「那我帮你按摩一下。」他怜惜地轻吻她一下,然后把她平放在床上,从肩膀 开始按摩起。 羽容放松自己享受他的体贴,这几天,一见她累着,他就会这样帮她按摩。 「会不会太大力?」她的骨架纤细,身上又没几两肉,每回艾宏棋都生怕会捏 疼她的细皮嫩肉。 「不会!你按摩的手法好像很纯熟,你曾经学过吗?」她随口问着。 「嗯!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有一段时间曾到处去打工,就是那时候学的。」 羽容惊讶地侧首看他,美眸睁得像铜钤般大。「你……你做过……按摩男郎… …」 「才没有呢!」艾宏棋急切的道:「我曾在一家气功师的诊所里打过工。你知 道的,我这人就是人见人爱,那个气功师一见了我啊!呵呵……直说我资质奇佳, 是百年难得一见,练气功的好料子,也是她等了一辈子的有缘人,所以就整天缠着 我,把她那套看家本领全部教给我了。」 这家伙每次逮到机会,就会自吹自擂,真令人受不了!羽容忍不住翻翻白眼。 「一定是个女人吧?」他十成十是拿他那张脸和那骗死人不偿命的嘴巴去哄人 家教他的。 闻言,艾宏棋的黑眸贼贼地一亮。「羽儿,你好神喔!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 「那你铁定又把人家给……」哼,好色鬼!羽容悻悻然地住口。 「哎呀呀!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我跟她分属师徒,我才不会做那种「乱 伦」的事哩!」这会儿,他又好像是个严守道德伦常的正人君子,还啧啧有声地教 训起她来。「你这脑袋瓜儿这么黄,真是太要不得了,我可不许你学坏喔!」 「哼!」做贼的喊抓贼,谁的脑袋黄了?亏他有脸说别人。 艾宏棋窝心得呵呵直笑,贴在她的耳畔坏坏地说:「羽儿,你吃醋的样子好可 爱喔!」 闻言,羽容差点老羞成怒的从床上跳起来。「谁吃醋啊?才没有呢!」她满面 通红地瞪他一眼,却对上他贼亮的瞳眸,于是便立即像只鸵鸟似的,羞赧地把脸埋 进枕头里。 「还说没有?嘻嘻!」艾宏棋心情极佳地逗弄着她,半晌后,才拉长声音继续 道:「不过哩!这醋你是白吃了,我师父她今年已经六十有八了,你要是不信的话, 我明天就带你去见她。」 这回真是糗大了!羽容用枕头捂住耳朵,不想听他那可恨的笑声。 艾宏棋大笑着,边按摩,边讲解各个穴道的名称,听起来好像真有两把刷子似 的,不一会儿,就按得羽容通体舒畅,像只懒洋洋的猫咪般趴在床上。 「舒服吗,宝贝?」 「嗯!好舒服,宏棋,你好好喔!」羽容叹息般地低喃,脸上的神情如同一个 备受宠爱的小孩子,她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在他开朗直爽的个性的熏陶下,已经 越来越习惯对他说出自己的心意了。 「真的吗?」艾宏棋笑开了脸,一双俊目随即贼溜溜地转了起来,俯首在她耳 边邪气地说:「今晚做爱时,我也要让你这么说。」 羽容侧首瞠他一眼。「你就不能一天不想「那个」吗?」 「当然可以。」他马上很正经地回答。「我每个月都有……呃!两天不会想… …不,应该是「会想不会做」啦!」 这就怪了!照她这些日子来的经验来看,他想要的时候,可是不分时辰的,好 像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 咦!难不成初一、十五要斋戒净身?嗯!一定是的,不然还有什么戒律能管得 住他呢? 这么好色的人,居然还学人家去吃斋,而且还每个月斋戒两天?羽容忍不住 「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羽儿,你笑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啊?」 「我……我笑……笑你……竟然会……会吃斋!」这家伙好爆笑喔! 「谁说我……哦!你以为……」艾宏棋也指着她大笑。「傻……傻羽儿,我… …是体贴你的生理期,才放你两天假,所以才叫做……会想不会做,懂吗?」 他吃吃笑着告诉她答案。 羽容的笑容顿时僵住。 「看你身子这么虚,一定有生理痛对不对?以后不用怕了,有种按摩法可以消 除生理痛,以后你经期来时,我可以每天多帮你按摩几回,一年之后,你的生理痛 就会完全消失了。」他笑望着她,神情像在说「我很多才多艺吧」。 「骗人!」谁不晓得生理痛是无法根治的?他也不怕把牛皮给吹破了! 「那你就试试看呀!让我摸一摸……呃!按一按,保证你会很舒畅。我告诉你 喔!女孩子有许多小病小痛,都是因为经期不顺所引发的,让我这双妙手为你回春, 包你往后百病消除,精神爽快。」他涎着脸笑道。 只念过一年小儿科,半年妇产科的人,居然敢夸口要帮人「妙手回春」?!要 是真让他毕了业、挂了脾,他不就会把自己吹捧成华陀再世? 「我才不相信呢!」她才信不过他这个「密医」。 「你这小妞就是这么顽固。算了,以后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他不以为意的 说。 他又着实帮她按摩了好一会儿,才温柔地吻着已然舒服得沉入梦乡中的她。 @ @ @ 羽容被电话声吵醒,原来是秦子煜打来邀请她一起吃饭。 她想起那天晚上真是太失礼了,而且秦子煜也已经在楼下的餐厅里等她了,若 不下去,实在不太好意思。 一顿饭下来,羽容仍然很少出声,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秦子煜在说话。 「怎么一直看表?赶着要回去吗?」 羽容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我们走吧!」秦子煜只好招人来结帐。 羽容这才松了一口气,发觉即使知道秦子煜对她只有善意,而没有任何敌意时, 她仍然会感到紧张不安,而这世上唯一不会让她有这种感觉的,就只有艾宏棋一个 人而已。 想到艾宏棋,她的心头顿时觉得暖烘烘的。 在大厅里跟秦子煜道别后,她回身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突然,她的脚步顿了顿,失神地望着一扇缓缓合上的电梯门。 虽然只是一刹那,她却看清楚了—— 里头是艾宏棋和那个是叫做JUDY的女子,而他并没有看见她,因为他正侧着脸 听JUDY说话,他的手还亲密地环住JUDY的肩膀,而JUDY则仰起头痴望着他,双手牢 串地环住他的腰,两人像是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情侣。 羽容的身子不自觉地发起抖来,令她几乎无法站稳,只好背靠在墙壁上。 好半晌她才挣扎着走进电梯,电梯在四十九楼停下,她木然地跨步,随即又犹 豫了一下,才伸手按下五十楼的按钮——刚才她看见艾宏棋他们停在那一层。 门打开后,她看到左手边有一扇华丽的雕花木门,她不禁有些茫然,这层楼看 起来好像只有一扇门,不像她所住的那一层,有好几扇门一字排开。 这时,有个穿侍者制服的女人推着餐车从转弯处走来。 看到羽容,她立即堆起笑容,礼貌性地用英文问了她几句话,见到羽容茫然地 摇摇头,她又用中文问了一遍。 「小姐,您是不是上错楼层了?这里是五十楼,只有一间总统套房……呃,对 不起,请问您是不是要找艾先生?」 羽容看到餐车上的冰桶里有一瓶香槟,还有一大束玫瑰花,那鲜艳夺目的红色 刺痛了她的眼睛,也如同她心头汩汩流着的血一样。 她摇摇头,转身按下电梯的按钮,静待电梯上来。 身后传来敲门声,随即是开门的声音,接着,房内就传来女人惊喜的叫声。 「宏棋,好漂亮的花喔!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的花是红玫瑰?」 「我当然知道,谁教我了解你的一切呢?对不起,那晚……」 电梯门打开,羽容木然地走进去,连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都不知道。 @ @ @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发觉自己的双颊爬满了冰冷的泪水。 她擦擦泪水,走到大衣橱前,一件一件地收拾着自己的衣物。 原来,跟秦子煜重逢的那一晚,她并没有看错,那对男女的身影就是艾宏祺和 JUDY两人。 他们大概从那天在酒店里相识后,就在一起了吧? 那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呢?为什么他还说会爱她、疼她呢?为什么要骗她? 为什么? 不,是她骗了自己! 都是她太渴望有人肯爱她,疼她,她太期待那种幸福的感觉,所以才会相信他 的甜言蜜语,才会看不出那是一个花花公子必备的伎俩! 他要的只不过是她的身子罢了,而那些爱语,只不过是得到她最快的手段。 难怪他说不出一个爱她的理由,因为他根本就不爱她! 是她愚蠢,她早该料到的! 她凭什么以为会有人肯爱她呢?她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她凭什么以为家财 万贯、风流倜傥的他会真的爱她? 在他的眼中,她甚至值不上一束玫瑰花,只需要几句甜言蜜语,就可以把她玩 弄在股掌间了。 而她,就这样痴痴地任自己沉溺…… 原来,愚弄她的人是她自己,让自己被别人轻贱的人也是她自己! 这是多么残忍、悲哀的「真相」啊! ------------ 转自织梦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