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直到听见门阖上的声音,喜儿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置身在他的办公室里,先前 的紧张又袭向心头,心脏也怦怦地跳个没停。 她不自在地抹了抹发烫的脸蛋,开始打量起室内的装潢,想要借此平息心头 那情不自禁的骚动。 他的办公室跟外面一样,并没有金碧辉煌,或任何豪华的装饰,但简约的风 格却处处显出不凡的气派,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灯光柔和许多。 “过来这边坐吧!” “哦,好!” 喜儿在桃心木的大办公桌前坐下,眼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高大的身影,看 着他朝办公桌后走去。 “伤口康复得怎样了?”他看向她。 “嗯,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 唉为什么他连在室内都要戴着墨镜呢?她好想看看他的眼睛长成什么样子喔。 闻言,器洋洋点点头。“今天怎么会想到要来找我?” “嗯,我是来给你报恩的机会!”她开门见山地说。 他挑起眉,嘴角有趣地微微往上弯。“请说!” “我想采访你,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器洋洋的俊脸僵了一僵。“我从不接受探访。” “这我知道,可是,那件枪击案我是受害者耶!我听盈盈说,很可能是吴朝 贵指使人来暗杀你的……不过,无论是谁,我一定要把那些歹徒揪出柬,让他们 被绳之以法,为社会伸张正义!”她正气凛然地握紧拳头。 他的脸一肃,以警告的浯气道:“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要插手!” “你能怎么处理?还不就是交给警方?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警方还一点 头绪都没有。” 她不以为然地反驳。 “你要知道,经过媒体大肆报导的案子,警方才会加紧来办!只要你跟我配 合,把你们家跟吴朝贵的恩怨详细告诉我,越多内幕越好,然后我帮你报导出来。 那样一来,必定会引起社会的注意,而警方也会在舆论压力下,赶紧查案。”她 努力说服他。 “我说了,这件事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处理,不准你插手,知道吗?”他加重 语气,重申一遍。 喜儿不服气地噘起小嘴。“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耶!难道连我要采访你都不 行?” 器洋洋摇摇头,表示不行。 “喂!”喜儿不悦地瞪着他。 这家伙很不上道耶!她这个恩人只不过要求他做点小小的事,他居然连考虑 都没考虑就断然拒绝她,真是个没义气的家伙!哼! 难道她刚刚在外头所说的话,他一句都没听懂吗? “这是原则问题。”他瞥一眼气嘟嘟的她,带点安抚地解释道。 一开始,他的实力还不够跟吴朝贵直接火并,是以他一直隐身在幕后,让殷 子聪去负责对外的一切事宜;后来远洋实力壮大,但他看过殷子聪常常被媒体追 着跑的经验,便抵死都不肯接受采访。 “原则随时都可以改嘛!做人要有弹性,更要懂得随机应变,才能变出新花 样。你看看这年头,哪一个死守原则的人有好下场?所以你千万不要这样死板板 的,不然很容易睡进棺材板里!” 喜儿立刻加以劝导,并反痛陈“利害”。 这死丫头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器洋洋瞪她一眼。 “再说,你身为奸……身为商人,跟我讲原则,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哈 哈哈……” 见人家似乎并不觉得好笑,她只好无趣地抹抹脸。 “其实,全世界的人都嘛知道,一个成功商人的最大原则,就是没有原则! 你们这些奸……商人最大的本事,不就是见风转舵、西瓜偎大连吗?总归一句话, 什么对你们最有利,你们就不顾脸……就奋不顾身的去做!而现在我提供的方法, 就是对你最有利的。相信我!” 她以非常真诚的目光,眼巴巴地瞅着他。 这死丫头当真把他当成是个唯利是图的奸商了?器洋洋气得直想敲她一记。 “一个自认为正义之士的人,竟然会劝人家放弃原则?真是怪事天天有啊!” 他冷冷地嘲讽。 喜儿一窒。“呃……这……这你就不懂了!为了成就大的正义,有时候我们 必须牺牲—些小的正义,这是……必要之恶,明白吗?” 鬼扯!器洋洋冷哼一声。“正义还分大小?哈!我还真是前所未闻!” “你孤陋寡闻,我不会怪你,也不会看不起你!”她很宽宏大量,也很有慈 悲之心。 器洋洋无力地翻个白眼,懒得再跟她纠缠下去。 “我不会改变主意的,你说什么都没用!”他不动如山地说。 “唉!真是死脑筋!主意就是要常常改,才能改出个好主意来咩……嗯,这 句话太有哲理了,真是至理名言啊!”她自己感觉非常佩服地对自己点点头。 看着她那副样子,器洋洋忍不住又想笑。 “再说,现在都嘛流行变、变、变!你这样不懂灵活变通,实在不适合大环 境的潮流。我们做人嘛,脑袋就是要懂得转弯,而又有时还要来个急转弯,才会 有新思维、新格局咩!不然这个社会怎么会有进步呢?所以啊,今天的你要打倒 昨天的你,这一刻的你要打倒上一刻的你……”她罗罗唆唆地碎碎念了一堆。 如果真照她的话去做,那他不成了个反覆无常的小人吗?器洋洋闷哼一声, 仰天看向天花板。 他为什么要放着堆积如山的公文不看,听这个语无伦次的女人在这儿废话连 篇呢? “不然你说说看,要什么条件,你才肯接受我的采访?没关系,你尽管提出 来,咱们再好好的商量、商量!” 见他仍是一副八风吹不动的样子,她换了个方式再努力。 “不用商量!”他冷冷地再度拒绝。 “喂!”她不高兴地瞪着他,不过想到还需要他的配合,便又换了副较“和 善”的脸孔。 “我们做人啊,行事和说话都要切合自己的身分!所谓商人、商人,顾名思 义,就是凡事都要跟人好好的商量、商量,你不要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丁! 这样商不行,那我们就换个方式,从头再商……” 还要从头再商?再让她“商”下去,不晓得要“商”到哪年哪月! “这件事没得商量!不要再说了!” 器洋洋略略提高声音,快刀斩乱麻地打断她,要不然再让她“商”下去,他 铁定会得内伤。 她气呼呼地瞪牢他,良久后却仍不死心地问:“真的没得商量?” “没有!”他斩钉截铁地断然道。 “唉……”喜儿沮丧地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后又道:“要不,你做我的模特 儿,让我拍你。” 嗯!趁着拍照的期间,她可以不时探探他的口风,一点一滴的挖出这件事的 内幕。 他有他的原则,她也有她的咩,而她的原则就是——死缠烂打……呃不,是 永不放弃! “我不喜欢拍照!”他简洁地回绝。 “哈?你该不会是连这个也要拒绝我吧?” 器洋洋耸耸肩。“我绝对不摆那些蠢Pose!所以免谈!” 他看起来像是那种会在镜头前“搔首弄姿”的人吗?这丫头真是的!照子也 不放亮点! “绝对不会要你摆Pose的啦!我发誓一定选在你最自然、最帅的时候,才把 你拍下来,好不好?相信我,以我的技术,一定能把你拍得帅到最高点! “这样一来,等到你成为糟老……老人家的时候,才可以跟别人说你曾经多 么的帅过,要不然口说无凭,人家哪会相信你呢?那不是很遗憾吗?所谓青春不 要留白嘛,对不?” 器洋洋瞥她一眼。“我毋需,也不打算跟人家证明我帅不帅!你也别再费心 思,想骗我答应你!” 诡计被拆穿,喜儿只好灰头士脸地摸摸鼻子。 “这也不肯,那也不肯!你这人粉不讲义气耶!哼!” 过了片刻,她又恼怒道:“人家对恩人都嘛像神一样的拜!就只有我倒楣, 救了个不知感恩的家伙!你知不知道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如果我那天被歹徒一 枪打死,还得做个饿死鬼耶!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枉我还替你挡 了一枪……”她又开始碎碎念。 “说说看,还有没有其他报恩的方式?”器洋洋打断她的抱怨。“叫你让我 拍个照、采个访,你都推三推四的,我哪还……”话说到一半,一个念头突然闪 进她的脑海里。 海薇那天不是怂恿她跟他谈一场恋爱吗? 嗯,采访和拍照他都不接受,那往后他们可能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不 过,如果他们拍拖的话,那她就可以时时接近他,说不定能从中探到一点他跟吴 朝贵的恩怨内幕,而且又能借机说服他让她拍,再不然趁着约会的时候,带相机 去“偷拍”…… “好吧!我就退而求三次,跟你谈一场恋爱,接受你的追求!” “退而求三次?”他好像被这句话给刺激了似的,眼角的肌肉不住地抽动, 声音也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危险的味道。“你确定?” 有点心不在焉的喜儿一点也没察觉到有什么异样,傻不愣登地竖起纤纤玉指。 “一采访,二拍照,三……对啊!我没说错,是退而求三次嘛!你数学不好 喔?这么简单的算数都算不清,呵——” 下一秒,她的笑声立刻戛然而止,因为他突然做了一个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的动作—— 摘下墨镜! 天啊——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人家会说想像永远比真实美好!也终于知道他为 什么不肯摘下墨镜给她看了,原来……原来他、他、他长了一对“凶狠的冰眼”! 呜- —老天爷为什么这样缺德,要在他出色的五官上给他配上一双那么“杀 风景”的眼睛? 她好想冲过去把墨镜架回他的脸上,但她做不到,因为她已经动弹不得了— — 打从他摘下墨镜的那一刻起,她陡觉四周的温度骤降到零度以下,让她瞬间 被冻僵! 可他却还坏心肠地“雪上加霜”,用那双“凶眼”牢牢盯住她不放,害她不 仅打从心底里寒出来,浑身更是不由自主地发软、打抖…… 呜- —他为什么要这样吓她?难道她刚才有做错什么事,说错什么话吗? 喜儿努力地想要回想,但在他阴狠的注视下,脑袋却一片空白,一点也记不 起自己刚刚做过、说过什么。 良久、良久,就在她开始因无法呼吸而觉得快要昏昏死死去时,电话铃声响 起,适时救了她。 “喂……” 他的视线一移开,她顿觉又能呼吸了,而反刚刚压在身上的千斤重担也跟着 不见了。 她抹了抹脸,这才惊觉自己不只出了一身冷汗,连额上和鼻头也冒出了冷汗。 天啊!他那双眼睛好邪门喔! “嗯,她在我这儿……你们自己去吃吧,我跟她……”他瞥了眼正努力吸着 气的喜儿,才又续道:“有话要谈!嗯……” 感觉到他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喜儿不由自主地又打了个寒颤。 她好想立刻离开这里,离开他视线能及的地方喔。 “我……我想跟盈盈一起去吃……”她鼓起勇气说,却声若蚊蚋。 “就这样,BYe !” 喜儿哀怨地看着被他挂断的电话。“那个……我想……跟盈盈……” “他们不会欢迎电灯泡。”他淡淡地否决。 “那……我先走了!”她一个劲儿低垂着头说。 “别急!我们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他悠闲地道。 “呃……改天再说。”她现在要先去收惊。 “那可不行!今天没谈出个结果来,你岂不是会认为我没有报恩的诚意?我 可不想有天突然看到报纸上报导我是个忘恩负义,不懂忠孝仁爱的丧心病狂之人!” 虽然他的声调像闲聊天气般的不疾不徐,也仍旧维持着悦耳的男中音,但喜 儿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呃……那个……” 从眼角偷瞄到他突然站起身,并反解开外套的钮扣,让她错愕地猛然抬头看 向他。 当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立刻想要转开头,但那一眼已足够让她看清楚 他把墨镜架回脸上,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咦?他脱下西装要做什么?还……还朝她走过来…… 啊!他、他、他该……该不会是……是无以为报,想……想要以……以身相 许吧? 这未免太“隆重其事”了吧?她只要求谈恋爱,可没要求他献身…… 她的眼睛像有自己的意志般,牢牢粘贴在他胸前,情不自禁地想像着在那烫 贴的衬衫下的那片宽阔胸膛,不由得猛地咽了口口水。 噢……他的头俯下来了,而又越靠越近,要……要吻她了吗? 她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眼睛痴痴地看着他性感的两片唇,只感觉到心脏好 像,要跳出喉咙…… 咦?贴上她的唇为什么不是他的唇,而是他的……喜儿错愕地发现,自己的 整张脸都贴在他结实精壮的胸膛上,让她不只可以闻到他独特约男人味,更可以 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直到感觉到一件衣服披上自己的肩,她才明白他在做什么,登时为自己刚刚 的“色念”感到羞愧不己,一张小脸也即刻“轰”地一声红透了。 “这样好一点了吗?我看你刚刚一直发抖哩。” 器洋洋侧过头来,看向她绯红的小脸,墨镜后有道白光一闪而过。 “好……好很多了!谢……谢谢!”她结结巴巴地说。 事实上,她这会儿非但一点都不冷,相反地,还觉得热得很;特别是他说话 的时候,呼出来的气还喷在她的耳朵和脸颊上,害她觉得自己的脸简直都快烫熟 了。 “嗯,那就好!” 他微微退开身躯,却用双手撑住她椅子的扶手,与她面对面。 感觉到他的发丝拂过自己的脸颊,喜儿不禁急喘了两下。 器洋洋凝进她瞠大的美目,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浮上他的嘴角。 “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喜儿茫然地眨了眨眼。他为什么要靠得这么近?害她什么都想不到…… “哦,对!你提议我们谈一场恋爱!” 啊!恋爱……但她现在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个好主意了! 恋人没事就痴痴地对望,可他长着一对那么吓人的眼,多看几次,只怕她就 会因精神衰弱而被送进疯人院了…… 不过,如果不跟他拍拖的话,那她有什么机会挖掘他的秘密、拍摄他呢?要 是他能一直戴着墨镜…… “不过,我从来没追求过女人!” 闻言,喜儿惊讶地图睁了杏目。“为什么?” 他耸耸肩。“我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没时间、也没兴趣追着女人跑。” “哦。” “所以,对你的提议,我恐怕……嗯……” 他慢条斯理地说到一半,却又顿住,而又微微蹙起眉头,看似有点为难的样 子。 啊?他这副样子,不就是摆明了他没兴趣追她的意思吗?喜儿顿时受到重大 的打击。 “为什么?我美丽、独特、可爱又单身,你为什么没兴趣追我?”想也没想 地,她一声地追问。 哼!她都还没嫌弃他长着一双“凶眼”,他有什么资格嫌弃她啊? 器洋洋别开头轻咳了两声,才又回过头来。 “哦……如你所说,你……美丽、独特、可爱,那为什么会单身呢?” 他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反问道,墨镜后的黑眸专注地看着她。 “还不是我老爸和我三个哥哥……”说到一半,她蓦然顿住。 如果告诉他都是老爸和哥哥们吓走她身旁所有的追求者,那他会不会以为这 只是她的借口,以掩饰她的“没行情”?而且,如果知道她老爸和三个哥哥那么 凶,那他一定会吓得对她更加没兴趣…… “都是因为……因为他们太优秀了,所以一般的男生我看不上眼!” 一抹浅笑跃上他的嘴角。“哦?那你看上我,我不是该觉得很荣幸?” “那还用说!”喜儿仰起小巧的下巴。 闻言,他的眸光闪了一闪。 “那么,我是第几个有幸被你看上的男人呢?” “第一个!这简直就是你十辈子修来的福气!”她说得像是赐恩给他似的。 “不过,你不要以为我没人追,我可是很多人追的喔!”她粉认真地强调。 器洋洋逸出一声愉悦的轻笑。“既然是这样的话,嗯……虽然我很忙,没有 心思追女人,不过为了表示我有报恩的诚意,我可以接受你的追求。” “什么?那怎么行?当然是你追我!哪有我追你的道理?”喜儿直觉地反驳 道。 他扬起俊眉,显得很惊讶。“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虽然年纪轻轻,外表 也很新潮,可是骨子里却像那些守旧的老女人一样,觉得谈恋爱,必定要由男人 追女人才行吧?” 喜儿一窒。没错!她正是觉得恋爱这回事,女生可以给机会,至于追求的一 方还是得由男生主动比较好。 守旧的老女人……由他口中说出来,听起来既可怕又粉无趣! “我当……当然不是!绝对不是!”她忙不迭的否认。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你看上我,又不敢追求我呢?” 他一脸不解地看着她,随即却又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哦!我懂了!你一定 是觉得自己太过生涩了,就算尽力追求我,也吸引不了我,最终还是会失败的!” 他点点头,表示理解。“既然你胆子小,又害怕失败,也不好勉强你。那我 看……这件事嘛……” “谁说我胆子小?有什么事我不敢做的?笑话!谁怕谁啊?”喜儿怒视着他, 气呼呼地大声驳斥。 “哦?那你的意思是……”他留下尾音,幽亮的黑瞳定在她喷着火花,瞪得 像铜铃般大的美眸上。 “从今天起,我追你!你给我好好等着接招!”喜儿一脸发狠地撂下战帖。 “噗!”器洋洋实在是忍俊不禁,不过还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压抑住,没 继续大笑下去。 他听过不少女人说要追他,可人家说这话时,要不是风情万种地煽着两扇睫 毛,就是含羞带怯,无限娇柔,莺声细语地说;从没有一个像这丫头摆出一副绿 林大盗般的架式,横眉竖目地说得像要开打似的。 喜儿怒瞪着他。“你笑什么笑?告诉你,小看女人,你会死得粉惨!” “呵呵呵……我笑是觉得你很有趣,绝没小看你的意思。”他安抚般地说, 却一脸逗趣地捏捏她鼓胀的挑腮。 “不过,你确定要这样做吗?如果只是凭一时意气而用事的话,我劝你还是 现在就打退堂鼓吧!历史教训我们,逞匹夫之勇的人,下场都非常的掺!” “什么匹夫之勇?我可是智勇双全的人!你以为我是那么容易打退堂鼓的人 吗?”喜儿挺直胸膛。 “……那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话毕,他站直身躯,然后迅速转身。 喜儿在他转身之前,捕捉到他嘴巴扬起的弧度相当诡异,看起来像只狡猾的 狐狸,不禁觉得怪怪的,可是又想不出怪在哪里…… 她怎么会有种好像……好像被人算计了的感觉呢? 应该没有才对啊!真要说算计的话,那个人也是她自己,毕竟,是她想要借 着拍拖的时候。对他有所“图谋”咩——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