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盈盈,恭喜你!你今天好漂亮喔!” “谢谢!”器盈盈柔柔地微笑。 “你真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可惜我今天不能拍你。” 她觉得自己的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器洋洋却坚持不肯让她当今天的摄 影师,为此她还在跟他闹小别扭。 “我哥也是为你好,怕你的手会留下什么后遣症,他这是关心你,你应该要 开心才对啊!再说,我的婚纱照还是要留给你拍啊。”器盈盈安慰她。 虽然上次的拍摄因为枪击事件而告吹,不过盈盈却不再找别的摄影师,坚持 要等她伤口好了,再让她为他们拍。 “还是你最有良心!”不像那个臭器洋洋!到现在她连张照片都没能偷拍到, 更不用说查吴朝贵的事了。 唉——都一个月了,她还是一事无成! “你不要再气他了啦!我看得出他很疼你。听张妈说,他现在常常陪你出去 玩,以前他的生活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我从来没见过他曾经为哪个女人,放下过 手边的工作,有时有些女人找上门来打扰了他的工作,他还会毫不留情的赶人家 走呢。由此可见,他一定很喜欢你。” 器盈盈一脸欣慰地说:“我就知道,他需要一个像你这么活泼可爱的女孩子。 闻言,喜儿虽然没说什么,不过却情不自禁地泛起一抹甜笑。的确,他虽然 不会甜言蜜语,可她能感觉到他对她的好,无论什么时候,她说想去哪里,他都 会立刻放下手边的工作,陪她去。 “一想到你度完蜜月就要回美国住,我就好舍不得!”她不舍地说。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她觉得和盈盈已宛如多年的好友。 “我也舍不得你和我哥,不过我哥一定要子聪回美国公司坐镇。没关系啦, 以后我们可以常回来看你们,你们也可以去美国看我们。” “盈盈!” 这时殷子聪开门进来,走到器盈盈的身边,在她的颊上轻吻了一下。 看着他们甜甜蜜蜜的幸福模样,喜儿不禁想起器洋洋,便悄悄地退出房间。 婚礼在殷家大宅举行。虽然没有大肆宴客,但是光远洋企业的员工,就有不 少人了。 喜儿一到了楼下大厅,只见里里外外都是人;不过,她还是——眼便看到鹤 立于人群中的器洋洋,情不自禁地提步朝他走去。 盈盈说得对,他虽然霸道了一点,可是说到底还是为她好,她不应该跟他闹 别扭的! 她兴冲冲地靠近,才注意到他正在跟一个女人说话。 只见那女人身穿一袭紫红色的紧身礼服,亮丽的五官加上细心描绘的彩妆, 显得既性感又艳丽,而且还一脸痴迷地看着器洋洋。 见状,她的小脸不禁一沉,快步走向他们。 “我们两家公司的合作一向都很愉快,希望往后还能继续长久的合作下去!” “只要双方都有利益,那自然不成问题。”器洋洋喝了口酒,才淡淡地道。 “那太好了!我爸说想要约你来我家里吃顿饭呢。” 周艳敏笑得更灿烂了,把手搭上他的手臂。 “以前器伯伯跟我爸合作,现在我们这一代又合作,我们两家的缘分真奇妙 啊!” “阿器!”喜儿把小手插进他的臂弯里。 器洋洋扬起眉,意外地看看挽上自己的小手,再瞥她一眼,却见她一脸不悦 地瞪着周艳敏,一抹微笑随即跃上他的嘴角。 周艳敏看她一眼,眸光闪了一闪。 “什么缘分- —那么奇妙啊?”喜儿撇着小嘴,拉长尾音,酸溜溜地问。 “不会是孽缘吧?” “咳!”器洋洋用拳头抵住鼻子轻咳了一下。 “这位是……你不帮我们介绍一下吗?”周艳敏娇声对他说,语气煞是亲昵。 “我是他的女朋友!”喜儿抢先回答,微微扬起下巴,像是示威一般。 周艳敏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自然,只是不置可否地微微笑 了一下。 吱!她都说得那么清楚了,这女人居然还不放手?哼,真想剁掉它! “你又是谁啊?”她反问,口气很冲。 “我跟他已经认识好久好久了,算是……嗯……交情很深的老朋友了!” 说着,周艳敏眼波一转望向器洋洋,表情和语气都很是暖昧。 “我记得我四岁那年,搬到你们家隔壁,那时我管你叫阿器哥哥,我们每天 都玩得好开心喔- —器妈妈还老说要我做她的媳妇儿呢!” 她得意洋洋地瞟一眼喜儿,神情中尽是炫耀。 “哦?从小就认识啦?” 青梅竹马是吧?阿器哥哥?真是恶心死了!喜儿酸溜溜地冷哼一声。 “您记性可真好啊!连几十年前的小事都能记得那么清楚,这把年纪,记性 还这么好,真不容易啊—- ” 这女人在炫耀什么啊?认识比较久就能耀武扬威了吗?哇!她才不吃这套。 年龄是每个女人的最大忌讳,她左一声几十年前,右一声这把年纪,这下可 真是打在周艳敏的七寸上!只见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正在一旁喝着酒的器洋洋听了她那番话,立即被呛着,咳个不停。 “这位‘阿器哥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哼!这臭家伙竟然从头到尾一声不吭! 就算瞎了眼的人,光从喜儿那咬牙切齿的嗓音,也能听得出那背后的杀气。 精明如器洋洋自然不可能察觉不出,正要往一旁闪的时候,可惜却慢了半步, —‘记“铁沙掌”已然重重地落在他的背上,害他反而咳得更厉害了。 “阿器哥,你没事吧?”周艳敏回过神来,也关心地问道。 器洋洋捂住嘴猛咳,答不出话来。 该死!这死丫头竟然“公报私仇”地越拍越大力,每一记都好像要置他于死 地一般! 见到周艳敏的手也要搭上他的背,喜儿眼明手快地将他往自己的方向猛力一 扯,不让她的“魔掌”得逞。 只是这一来,却害器洋洋踉跄了一下,而他手中的半杯酒,则一古脑儿全泼 向周艳敏。 “啊!”周艳敏惊叫一声。 “不好意思!”嘴里虽这么说,但看到她满脸和前襟都是酒,喜儿就觉得好 生痛袂。 嘿嘿——总算出了口鸟气! 周艳敏怒瞪着她,片刻后,才咬咬牙转身离开。 喜儿得意洋洋地朝她的背影做个胜利的鬼脸。“你没事吧?” 器洋洋连忙捉住她又要举起的小手。 让她再拍下,难保他不会内出血!原来一个打翻醋坛子的女人,可以在瞬间 爆发出惊人的神力!他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喂!你要带我去哪——” 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他拉进最近的一扇门,关上门后,他立刻哈哈大笑 起来。 “喂!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她插腰瞪着他怒道。 器洋洋瞥她一眼,又自顾自笑了好一会儿。 “呵呵……借我的手赶走情敌,很高招嘛!”他捏捏她气鼓鼓的挑腮,笑着 逗她。 “你很得意、很开心是吧?”她冷着小脸哼气。 器洋洋挑挑眉,藏起得意的笑容。 “人家喊你‘阿器哥哥’,那你是不是叫她‘Xx妹妹,啊?” 说到“阿器哥哥”和“xx妹妹”的时候,她特别用了嗲得很恶心的声调。 “哼!你们俩还真是恶心二人组啊!” “喂!我可没有那样叫她!” 这小醋坛子!器洋洋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好了,别气了啦!乖!” 他俯首贴上她噘得老高的红唇,温柔火热地吻着她,淮知才刚吻到一半,却 传来敲门声。 “阿器、阿器……”门外传来殷子聪的声音。 “搞什么鬼?”器洋洋满脸不悦地打开门,瞪着殷子聪问道:“这种时候, 你不去陪盈盈,跑来找我做什么?” 殷子聪没有理会他的不悦,只是淡淡地道:“有事要跟你说一下!” 器洋洋看他一眼,随即颔了下首。 “我去去就回来。” 他揉揉她的秀发,然后才跟着殷子聪走。 喜儿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伸手摸摸自己的嘴唇,忍不住微微抿嘴笑起来。 “殷子聪,器洋洋呢?”一看见殷子聪,喜儿立刻问道。 她刚在房里等了他好久,却不见他回来,便到大厅来找。 “他……正在处理点事,需要一个人独处一下。”殷子聪瞥她一眼,神情有 点怪异。 “哦!”喜儿失望地应了一声,并没有注意到殷子聪的异样。“什么事这么 紧急?今天还要处理?” “没什么!只是一点小问题。”殷子聪平静地回答。 “咦?怎么连盈盈都不见了?” “化妆师带她去补妆。” 喜儿点点头,随即便想上楼去找盈盈,可才刚走到回廊,就被周艳敏给拦下。 “你有什么事?”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喜儿自然没好脸色给她看。 “只是想告诉你,别以为你能把他从我身边抢走!我和他的情分不是你能比 的,我劝你还是识趣点,早早离开他!凭你,是斗不过我的!” 周艳敏也撕下在器洋洋面前大方得体的面具,冷冷地警告她。 “你们有什么情分?不就是小时候一起玩过?这也算情分?嗤!” 喜儿嗤之以鼻。 “小时候你一定也跟隔壁的老王、老张、老李玩过,你怎么不去嫁给他们?” “你!”周艳敏气得胀红了脸,随即又压下怒气道:“我跟他的情分才不只 这样!我们在美国时交往了七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敢自称是他的女朋友?” 她的揶揄让喜儿顿时好像挨了一记闷棍。 “那又怎样?谁没有过去?过去式的东西,我才没兴趣知道!”她不甘示弱 地回道,可心里却隐隐刺痛。 “我才不是过去式!这些年来,我和他还一直有联络,感情从来就没有断过。 我们之间也有默契,最后还是会在一起的!难道你当真以为他是真的倾心于你吗? 嘿!所以说你真是太天真了!”周艳敏冷笑。 “我们现在明明就是在拍拖!这段日子,我天天跟他在一起,他根本就不可 能跟你在一起!你不要以为乱说几句话,就能破坏我们的感情!” 喜儿气愤地越说越大声,但却不由得越来越心虚。 他的确从来不曾说过喜欢她之类的话,而且也不曾提起过他求学时的事,他 家里的事她大部分都是听盈盈说的。 直到此时,她才发觉自己对他的了解真的太少、太少了……“你真以为他跟 你在拍拖?让我告诉你吧!那是因为你追求他,而你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才不 得不敷衍你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追求他的事?”喜儿惊怒地瞪着她。 周艳敏眸光一闪,得意地看着她。“当然是他告诉我的,不然我怎么知道?” “不!你说的不是真的!”喜儿狂乱地挥手,仿佛那样便能否认她的话。 “我不信!我不信……” “喜儿,你在嚷什么?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 此时,器洋洋从另一头过来。 喜儿抬起头来,呆呆地定在原地,望着他一步步走过来。 心绪极度混乱的她,自然没注意到一旁的周艳敏脸色大变,并悄悄地退开。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发生什么事了?”器洋洋蹙紧眉头看着她苍白 的小脸。 喜儿回过神来,随即大声道:“我问你,她说……” 她一回头,却见周艳敏已走远,想也没想地,她一把追到大厅里,拽住她的 手臂。 “她说,你接受我的追求,只是因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你才不得不敷 衍我。她说的是真的吗?” 此时此刻。她一心三思只想问个清楚明白,他跟她在一起到底是不是只是在 敷衍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置身在大厅,而她的话也传人了大部分宾客的耳朵。 跟在她后面走到大厅的器洋洋闻言,顿时整个人僵住,像被冰封住似的,动 都没动一下。 良久,良久,大厅里静得没半丝声音。 “你说话呀!”快点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喜儿狂乱地凝视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梭巡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从他的表 情中,她却一点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这让她的心不禁越来越慌。 器洋洋扫了一眼大厅里的宾客,抿了抿嘴,才迈步走上前去,只是脚步却比 平日沉重了许多。 喜儿以为他要朝自己走来,却见他停在周艳敏的身旁,不禁惊惶地瞠大了眼。 “你怎么把我们私底下说的话说给她听了?” 他低下头对周艳敏说,并没有看喜儿,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她,却也等于回答 了她。 喜儿像被人狠狠捕了一刀似的痛,顿觉一阵天旋地转,不禁震愕地往后踉跄 了几步。 她一张小脸瞬间刷成死白,泪水也迅速模糊了她的视线,以致看不清周艳敏 震惊的表情。 器洋洋抬起眼看向她,垂在身侧的大手握成了拳。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这个游戏再玩下去也没意思了,我就不再奉陪!” 他淡淡地说,仍旧是面无表情,可声音却空洞得叫人打心底里寒起来。 如果刚才她不知道那刀子捕向何处,那这会儿喜儿是真真切切地知道了,那 刀子就直直捕在她的心上,那撕心裂肺般的痛,比被子弹打中还要痛上几千倍… … 而她知道,枪伤有止痛剂可以镇痛,但她的心痛却没有任何药剂可以止得了。 无法忍受再多看他一眼,她捂住已到嘴边的呜咽,转身跑出去。原以为他会 答应让她追求他,必定也是真心想要跟她谈恋爱的。 虽然她无法否认自己有其他的目的,可她是真心诚意想跟他在一起的,没想 到……没想到原来他只是在敷衍她;更没想到的是,他其实早就有一个要好的女 朋友了…… 想到他和那女人私底下一定常常拿她当笑话,她就觉得自己好蠢好蠢,竟然 傻傻的被人玩弄在指掌间! 她气恼地边抹着不断往下坠落的泪珠,边往前狂奔。 “你刚才在这书房里想了那么久,就只想到这个方法吗?” 听到殷子聪的声音,手按着额,僵立在窗前的器洋洋,并没有回过身来。 “我刚才并没有想到任何方法,只是周艳敏刚好提供了机会……” “我必须说、你用了个最笨的方法!唉……”殷子聪摇摇头。 “不然我还能怎样?你不是告诉我吕副理被吴朝贵收买了吗?他刚刚也在场, 如果我否认周艳敏的话,那吴朝贵第一个下手的对象就会是喜儿了。” “嗯,我明白了!你刚才在大家面前那样一闹,任何人都会觉得她对你一点 都不重要,那个吃里扒外的吕副理也一定会去告知吴朝贵这点。这样一来,喜儿 就不会卷进这件事里了。不过,看得出来她刚才很伤心,你还是快点打个电话跟 她说清楚吧!” 器洋洋僵着身躯摇摇头。 “不能跟她明说!她的性格跟盈盈不一样,一旦让她知道,吴朝贵玉在策划 绑架我身边的人来威胁我,要我交出那本足以让他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的假帐册, 以她那冲动的性格,一定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顿了一下,他才又续道:“再说,在还没搞定吴朝贵之前,我不想让她出现 在我身边,以免……我不想冒一丝的险。” “你这样设想周到地保护她,看来你是爱惨她了!只是,你刚才那样对她实 在太狠了,她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不会让她那样做的!”器洋洋僵着声说。 以前看着父亲因为深爱母亲,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家里,却把公司的事务交 托给外人,最后还因此而赔上自己和母亲的性命,他便发誓不谈感情…… 但当看见她的那刻起,他的誓言便注定了要破灭。 “祝你好运!”殷子聪同情地拍拍他的肩。“你有想到要怎么处置吕副理吗? 我看他不只把我们昨天拿到假帐册的消息泄密给吴朝贵,就连上次你的行踪 也是他透露给吴朝贵的,才让他有机会雇杀手去阳明山杀你。哼!我看明天一早 就把这吃里扒外的混帐东西,连同假帐册一起送进警局里去!“ “不!先留着他一阵子,我还要用他一下。”器洋洋冷冷一笑。“这一两天, 我会找个机会让他把假帐册偷回去给吴朝贵!” 殷子聪一愣。“什么?这本假帐册可以让吴朝贵在牢里度过下半辈子,你竟 然要还给他?这些年来,你没日没夜的拼,不就是为了要搞垮吴朝贵,让他一无 所有,在牢里活受罪,为你的父母报仇吗?” “没错!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想过了,即使把他的假帐册送进警局, 警方要查到清楚明白,然后再排期上法庭,再经过一、二、三审,很可能得花上 几年的时间才能把他定罪下狱,这段时间里他要做什么,我们防不胜防! “本来,我已经想好了,你和盈盈结婚后,就让你们回美国去,盈盈在那边 也安全,我自己则留在台湾坐镇,不过现在……” 顿了一下,他才一脸阴冷地续道:“拿回帐册后,吴朝贵一定会暂时松一口 气。我再找人假扮新加坡的商人跟他接洽一笔大生意,以他现在的财务状况,还 会不巴着做?!只要把他引诱到新加坡,到时再在当地收买个人在他的行李袋中, 或是酒店房里放一千公克的大麻,你想他的下场会怎样?” “死!在新加坡,任何人只要持有超过五百公克的大麻就是死罪!而且新加 坡执法严明,即使是外国人犯法也不可能网开一面,所以他只有死路一条,而且, 还是……冤死!” 好狠啊!幸好他是他的好朋友,而不是敌人!殷子聪不由得暗自庆幸。 “没错!正是要他冤死!”器洋洋撇出一抹阴狠的笑。“简单的一死太便宜 他了!我爸妈是他间接害死的,今天他又害我对喜儿……” 虽然是为了她好,但刚才见到她那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他真的好恨自己,必 须用尽超人的自制力才没有跑过去抱她人怀。 他现在才明白,深爱一个人时,是做不出一丝丝伤害对方的行为,即使那并 非出自自己的本意,因为那远比伤害自己更痛! “该死!” “你怎么了?” 见他手按着额际,肩头一阵震抖,殷子聪关心地绕到前面,却立刻被他苍白 的脸色,和痛苦的神情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天啊!你那奇怪的头痛症又发作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去医院也没用!你找间房让我躺一下。”器洋洋有气无力地说。 “好!”殷子聪连忙扶他到最近的客房,又拿来止痛药让他服下。 “怎么会这样?你这病已经好几年没发作过了……我看还是让医生来帮你看 一下吧!” 殷子聪把所有的窗帘拉下,室内暗得连一丝光都没有。 器洋洋虚弱地挥挥手。“没用的!你不要担心,我死不了的!以前不也是这 样,痛一两天就没事了。别告诉盈盈,让她开开心心的去度蜜月。” “这样好吗?”殷子聪一脸犹豫。 “你出去吧!婚宴还在进行,新郎失踪像样吗?让我睡觉就行了。” “那……好吧!”殷子聪勉强道。“对了,那周艳敏呢?你刚才说话那么暖 昧,人家可能会以为她是你的女人,我们应该要保护她一下,免得吴朝贵向她下 手。” “不用理她!从今天起,切断跟周氏企业的一切合作关系!还有,她一定收 买了我底下的人。看来,不好好清理一下门户是不行了!”他闭着眼阴侧恻地说。 虽然殷子聪不知道他所指的“收买”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看得出周艳敏和被 她收买的人,肯定要倒大楣了!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