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快乐颂泊妊 我是泊妊,大家好啊! 今年的暑假真是快活! 从没让自己这么优闲过生活的泊妊,这阵子日子可真是过的既快乐又写意, 美的无法形容。(此时的泊妊,嘴儿笑的跟瓢儿没什么两样,因为在写这篇序的 时候,才八月十三日,妊还有长长的十七天暑假可以过呢。) 打从暑假一开始,每天睡到太阳晒到屁股,才睁开惺忪的双眼,伸伸懒腰, 打着睡意犹存的哈欠起床,用最闲适、最缓慢的步调,吃着老公亲手做的爱心早 餐,然后浇浇花,泡杯好茶迎接一天的开始。这种感觉、这种岁月真的是只有「 捧呆了」这三个字可以形容啊! 下过也别太羡慕我喔,妊可也是好不容易才捞到这么一个好假期,因为过去 杨杨先生攻读博士,为了写毕业论文而忙碌,接着毕业后任于教职,虽然有着长 长的两个半月的暑假,可是为了做研究、发表论文和下学期的课程,家事、孩子 事,他可是事事不关己的。今年,已经隐忍好久的泊妊,说什么也要他放下工作, 卸下老师严肃的面腔,做一个专职的家庭煮夫,好好的陪我和孩子,就这样,这 个暑假妊开始当起名副其实的闲妻凉母罗。 还有,这个暑假妊可还是拚命的玩。暑假开始后首先是到台东的知本温泉泡 汤,晚上住在四星级的富野度假饭店,享受温泉SPA 的滋润和山地歌舞的陶冶, 白天到成功品尝鲜美的海鲜和出海看鲸鱼嬉戏,接着又到垦丁享受海浪和阳光的 洗礼,在住宿酒店的专属海滩散步,看夕阳、冲浪、品尝BBQ 、和满天一眨一眨 的星辰说悄悄话,直到眼皮重了、人累了,才回房睡觉。隔天又坐着水上摩托车 玩着急速的冲浪游戏,直到太阳西下,才意犹末尽的背起行囊,结束第一梯次的 旅游行程。 回到台南过了一个星期后,杨杨先生又带着我们转往清境农场避暑。一进入 山区,首先迎接我们的,是从清境农场大草原吹来的阵阵凉风,为我们洗去一身 的热气,接着享受清境农场甜蜜芳香又多汁的水蜜桃和梨子,喝着浓、纯、香的 高山咖啡。你知道吗?这么闲适自在的生活,若不是碍于钱难赚,泊妊可真的一 点儿也不想回家呢。 偷偷的告诉你们喔,下个星期,杨杨先生又打算带着我们造访集集,带孩子 试试亲自捏陶烧陶的乐趣、玩玩石雕,尝试着让平凡无奇的石块,在急速水枪的 冲击下刻划出美丽的图形。当然,最重要的是要一览集集的美丽风光,为这个快 乐的暑假画下完美句点。希望你我有缘能在集集相见罗,到时别忘了说声嗨喔。 最后泊妊公布红尘劫一套六本书的得主,她是来自台南的王雅玲,恭喜你! 相信你已经于八月初收到妊所寄给你的赠书了,在此妊要感谢所有爱护妊的读者 朋友,谢谢你们的支持与爱护,谢谢! 咱们下次见罗! 第一章 静寂的山丘,萧索的景致,一个令人心碎的伤心地。 办完丧事,清理完奶奶的遗物,左梵依来跟奶奶告别,等会儿她就要搭车回 学校了。 看着新覆土的墓冢,梵依脸颊上的泪水像溃了堤似的,滔滔不绝的奔窜而下, 任她怎么擦也擦不干。 匆忙的赶回,她还是来不及见奶奶最后一面,听不到奶奶的最后遗言,看不 到奶奶眼底的温柔与慈祥,这个遗憾、这个痛,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 十几年前,她失去了双亲,这个痛尚未抚平,而今又要面对失去最后一个亲 人的苦,这个苦,她找谁诉说?找谁安慰? 没了,没有人了,失去了最后的至亲,往后她将只是孤独的一个人,再也无 法将生命中的荣耀与快乐、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与奶奶一起分享了。 原以为只要毕了业,就可以接奶奶一起到台北生活的梦想,全化为云烟了, 奶奶等不及她毕业、等不及她赚钱让她过好日子,就留下她一个人走了。 梵依好恨,也好伤心,夜里整理着奶奶的遗物,边看着奶奶的相片声声呼唤, 无奈回应她的就只有一室的孤寂,和她自己凄凄切切的哭泣声。 十几年前失去父母,她还来不及尝到孤单,生活中就加进了妙语如珠的奶奶, 她的诙谐、她的幽默、她的耐心聆听、她的慈爱……带领着她迅速走过悲伤,但 现在呢?失去了奶奶,还有谁能带领着她走出这份伤痛?有谁能与她分享生活中 的欢乐与悲伤? 她觉得好孤单、好无助,广阔的天地间仿佛就只剩她一人。 过去学校放假,她总是迫不及待的搭着夜车赶回台南,就只为了能多陪陪奶 奶,听她诉说着她小时候的事情、吃她煮的家常菜,哪怕那只是一盘酱茄子,都 能让她回味到下次再从台北回家……只是下次学校再放假时,她再也没有家可以 回了,再也吃不到奶奶亲手煮的酱茄子,听不到那都可以倒背如流的儿时趣事。 轻喟了一声,梵依朝着墓碑再三叩拜,试着以最自然、最平常的声音告诉奶 奶,她今天就要回学校了,只是哽咽的嗓音、颤抖的双唇,未语泪先流,让她久 久无法成句。 任由泪雨在微风中纷飞,洒落一地的晶莹,诉说着万般不舍的心情,她一次 又一次告诉着奶奶:她好爱、好爱她! 拎起放在地上的背包,试着平静澎湃汹涌的情绪,在心中默默与奶奶作最后 的告别,无奈就在转头欲离去的那一刹那,蓦然崩溃的情绪,让她忍不住的再一 次扑倒在奶奶的墓碑前,痛哭失声。 这一哭,哭的梵依肝肠寸断,哭的她声嘶力竭,就在泪水哭尽的那一刻,她 才毅然决然的提起步伐,依依不舍的走出墓园。 永别了,我最亲爱的奶奶!往后我会好的照顾自己,请在天国的您也好好照 顾自己……梵依在心头默默的道别着。 每走一步,心也就随着淌下一滴滴的鲜血。 她不敢回头,怕自己一回头便再也提不起勇气跨出远离的步伐。 就在她即将步出墓园的那一瞬间,突然从山上徐徐吹来一阵凉风,轻轻拂过 她的脸庞,它温柔的像是奶奶的手,好轻、好柔、好温暖…… 代表着一千多个毕业生从校长手中接过毕业证书,代表着所有毕业生致感谢 词,这一刻,梵依是光荣的、是骄傲的,遗憾的是家长席中少了她最爱的奶奶。 这一刻,她多渴望奶奶还在,能和她一起分享这份荣耀,只可惜这是个永远 也无法完成的遗憾。 看着贵宾席上代表她亲人列席的韦云和楚娇,梵依心存感激。 致词完毕后,她将从校长手中接过来的毕业证书高高举起,接着再深深的一 鞠躬,她将这份荣耀献给在天国的奶奶,也将这份荣耀与她的好姊妹楚娇和她的 夫婿韦云大哥一起分享,只是不为人知的内心世界,此时的忧伤感触却升到了最 顶点。 深吸了口气,敛起脸上的落寞神情,她悄悄的将这份伤痛深深的埋藏在内心 深处,她不要来祝贺她毕业的楚娇和韦云大哥看了心里难过。 「梵依,恭喜你。」她甫下台,楚娇立刻兴奋的迎上前去,将她紧紧的抱在 怀里。 打从第一眼,她就喜欢上梵依这个年纪比她小五岁的妹妹,并且一直把她当 成亲妹妹一样的爱护着。 虽然梵依才丧失亲人不久,不过今天她毕业了,是值得庆祝和令人兴奋的事 情,因为身为梵依的好姊妹的她,说什么也要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一来借机冲 淡她的悲伤,再者就是希望能邀请她到韦云开的公司「竞天」工作。 每当凤凰花开,骊歌响起之际,也正是企业界到校挖角的重要时刻,而梵依 的杰出,当然也成了企业界争相网罗的对象,前阵子她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楚娇 不好意思跟她谈这个问题,现在她就要踏出校门了,再不争取恐怕就要痛失人才。 所以,她今天除了来参加梵依的毕业典礼之外,最、最重要的事情,当然就 是争取梵依这个好姊妹替韦云的公司效力罗。 「谢谢娇姊姊和韦云大哥拨空前来。」偷偷的抹去蓄在眼眶中的湿意,梵依 刻意让自己表现出喜悦的模样。 「你这样说就太见外罗,你忘了我是谁?」楚娇装出不悦的噘起嘴。 「是姊姊,我最好的姊姊。」梵依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这就对啦,既是姊妹就不要说那些客套话,否则你娇姊姊又要鼓着腮帮子 了。」韦云打趣的戳戳妻子的脸颊,笑着猛摇头。 「你糗我!」不甘被取笑的楚娇,假装生气的猛捶着韦云的手臂。 「唉呀,娇姊姊、韦云大哥,你们两个千万别为了我而吵架。」见他们夫妻 俩闹了起来,梵依焦急的满头大汗,忙着劝架。 「行,要我们不吵架,除非梵依你答应我一件事。」楚娇对韦云扮了个鬼脸 后,转过身趁机对梵依勒索着。 「什么事?只要是帮得上忙的,梵依一定帮。」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楚 娇和她最亲密了,何况小时候接受她的帮忙甚多,现在有机会回报她,她怎可能 拒绝。 「行,你一定帮得上忙。」楚娇将她拉到一旁,继续说:「我希望你能到韦 云的公司工作,帮娇姊姊盯着你韦云大哥,免得他一个不小心被公司里、生意上 与他有接触的女人抢走。」 闻言,梵依险些儿忍俊不住失笑出声。韦云对楚娇的爱,就连她这个妹妹都 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如此的深、如此的浓,真要想抢走他,恐怕不是那么 简单的事。 「不会啦,韦云大哥这么爱你,谁抢得走他的心。」偷瞄了一眼在不远处看 着她们的韦云,梵依忙安抚着楚娇不安的情绪。 「我就是担心呀。」叹了口气,楚娇将心头的烦恼堆上眉头。「你帮是不帮 娇姊姊这个忙嘛?」 梵依敛下眼,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接着她扬起眼,点点头。「好,我帮你。」 一听梵依答应了,楚娇像中了头彩似的高兴的叫了起来,随即奔进韦云的怀 抱,并偷偷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云,你听,梵依她答应了、她答应了。」 「你呦,就不怕强人所难。」韦云宠溺的揪揪楚娇的小鼻子,故意叹了口气, 表情哀怨的说:「唉,早跟你说了,你不放心的话,干脆自己来公司来上班,顺 便也可以陪陪我,你又不要。就怕有了不错的公司已经来网罗梵依这个人才了, 你这不是为难她吗?」 其实是,他们早就听闻有同业的外商公司已经来网罗她了,而不甘这么优秀 的姊妹为敌人工作的楚娇,说什么也要将梵依拉到自己夫婿的公司,肥水不落外 人田嘛。 梵依赶忙回答:「不,不会为难的。」 虽然当初答应一家外商公司会好好的考虑,但刚好遇上了奶奶过世的事情, 这事也就延宕了下来,现在她人都还没有去上班,打个电话去道歉,说明不能去 的原委,那家外商公司应该不会太为难她才是。 楚娇笑的好不开心,「没关系,真有问题,要你韦云大哥去处理好了。」 人,她是争取到了,可是接下来的问题,当然就得韦云这个大老板亲自出马, 与她无关罗。 「走,我们去庆祝一下。」一手勾起梵依的胳臂,一手勾着韦云的手,楚娇 要上馆子大肆庆祝一番。 今天的确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不过梵依一点也不想庆祝,因为才刚失去奶 奶的她实在高兴不起来,只想一个人静静的过这一天。 梵依表情微僵了僵,抱歉的说:「娇姊姊,抱歉,我还有一点事情没处理完, 今天恐怕不能去了。」 「你还有事啊。」楚娇一脸失望。 「韦云大哥、娇姊姊,真的抱歉。」梵依频频点头道歉着。 梵依眼底不经意闪过的落寞神情,一旁的韦云看见了,那是一种失去亲人的 痛,和拥有荣耀时却苦于无法与最亲爱的人分享的复杂神情,他能了解她不想庆 祝的心情。 「娇,别为难梵依,人才都让你网罗到了,这个庆祝我们可以延个期啊,反 正以后多的是时间嘛。」韦云笑着替梵依解围。 「好吧。」楚娇扫兴地噘着嘴。夫婿都这么说了,她当然也只有点头答应了。 梵依用眼神向韦云表达心里的感激。 「那我们走了,至于上班的细节,我要你韦云大哥再和你联络。」不能在庆 祝时将礼物送给梵依,楚娇赶忙将预备好的礼物塞到她的手中,还先发制人的说: 「还有,这是我和你韦云大哥送给你的礼物,先说喔,不准拒绝。」 看着手中包装精美的礼盒,梵依眼中除了感激还是感激。「韦云大哥、娇姊 姊,谢谢!」 「别客气。那我们走了,拜拜。」勾着韦云的手臂,楚娇朝梵依挥了挥手。 望着一脸幸福的楚娇在韦云搂拥下离去的背影,孤寂又占据了梵依的心。有 人相陪的感觉,真好! 批完最后一本公文,阖上最后一本企画书,关掉电脑,好不容易结束了今天 的工作,夜已深了。 望着落地窗外阑珊的星火,已经显得疲惫不堪的慕维庸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 儿,双指捏揉着隐隐作疼的太阳穴,未了还伸展了一下已经僵硬得发疼的腰椎, 这才熄了灯走出办公室。 他,慕维庸,前不久才从父亲手中接过「齐越企业集团」,手下的子公司遍 及全台,是个事业心、企图心超强的男人,时代名人杂志报导中最有身价的单身 汉。 公司多元化的经营,让他对每一个行销管道都得面面俱到,加上他还得分出 部分的精力投注在自己喜欢的资讯科技产业上,因此当这些事情碰在一起时,常 常让他忙的没有时间休息。 依过去忙到没时间吃饭的经验,他是不会让这种忙碌的时候碰在一起,不过 总还是有例外的时候,而今天正是那难得碰上的例外,不过这点累对慕维庸来说, 早已不算什么,因为最累的时候他都撑过了,今天的情况和之前相比,只是小Case 而已。 坐在车上,从眼前闪过的是一幕幕充满浪漫气息的画面,住在台北的人都知 道,白天的台北市或许没什么吸引人之处,一旦入了夜,柔美灯光增添的浪漫气 氛,让人总觉得这才是真正一天的开始。 突然,就在车子前约五十公尺的地方,慕维庸看到了一个摇摇晃晃的纤细身 影从一间PUB 里走了出来,摇摇欲坠的身影如风中蒲柳,显得特别娇弱可怜。 如在过去,他顶多是摇头嗤笑,接着视而不见的开过去,可是今天不知是不 是积存在心中的同情心已经到了饱和状态,满溢了,需要宣泄一下,总之他的心 竟莫名的揪了一下。 当车子开过去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她,虽然看不清她的脸庞,可是近距离 的接触让他的心揪扯的更厉害。 这样的异常反应,令维庸剑眉微蹙,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接着又重重的吐了 口气,想吐去心头的不适感,无奈这个感觉就是除之不去。 不该是这样的,对一个陌生人,他的心应该是冷漠的、应该是无情的,不应 该有这样异常的情绪反应! 揪痛持续的加剧,维庸在犹豫了几秒钟后,要他停下车来的讯息不停的从脑 子传导到他的脚,催促他踩住煞车。终于,在距离那摇晃身影不到五公尺的地方, 他不可思议的踩住煞车停了下来。 对女人一向很挑的慕维庸,就这样做了生平最荒唐、也最不可思议的事,一 个从不怕身边没有女子相伴的他,竟然在深夜搭讪一个女子。 看到那个身影旁若无人的坐在街道旁的椅子上,低垂着身子的将脸埋在双脚 间,慕维庸不禁猛摇着头。 不会吧? 原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喝醉了而已,没想到她竟然像个孩子似的坐着猛哭,她 脚旁的小草一副捺不住泪水荼毒的猛弯腰,形成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画面。 送走了楚娇和韦云,梵依并没有去参加系里所举行的毕业庆祝会,反倒是一 个人偷偷的跑到PUB 喝酒,希望藉着酒精来麻痹自己,让她暂时忘掉心中苦闷, 无奈酒入愁肠,愁更愁。 推开面前的杯子,将匀称翘挺的小屁屁从椅子上移开,今夜,她已经喝的够 多了,迷蒙不清的视线告诉她,是该回家的时候了,只是当「家」这个字眼闪过 脑子,紧接而来的是一阵心痛。 噢不!她没有家,一个月前奶奶过世的时候,她就成了没有家、没有亲人的 孤儿了…… 结了帐,摇晃着身子走出PUB ,她现在要回去的地方,充其量只是个让她遮 风避雨、不至于流落街头的暂居处。 原来酒会催出泪水、催出人内心的苦! 梵依边走边留着泪,泪水就像止不住的雨水,任她怎么擦也擦不干,最后她 实在哭的看不清楚眼前的路,索性在路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不想让人看到她哭泣的模样,梵依将脸蛋埋在双脚间,任由泪水直往下落。 「你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请走开。」埋在双腿间的小脸,突然飘出闷闷的声 音来。 慕维庸看了一下四周,确定她是在跟他说话,这才走上前,在她身旁的椅子 上坐了下来。 「容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没有一个女孩子会像你一样坐在大马路旁哭的这么 凄惨的,活像被人抛弃了似的。」 没有回应他歹毒的批评,梵依只是缓缓的拾起头,像用尽全身力量似的猛瞪 着他,仿佛不用目光在他身上烧出几个洞不甘心似的。 「好吧,不是被抛弃了,是失恋,这总行了吧。」他修饰了一下用词。 她口气不佳的质问:「你就不能说句好话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的一 定就是像他这样的男人。 他语气轻蔑的嗤了声。「现在说好听话,你听的进去?」不能,不用猜也知 道的答案。 她就是不能,想怎样!?梵依生气的怒瞪了他一眼。 「我又没要你来。」她一个人静静的哭不行喔,又没吵到任何人。 他理直气壮的说:「大半夜了,看你一个人占着路边的椅子仿若无人的大声 哭泣,很碍眼,也很扰人清梦的。」 他这是普渡众生,够伟大的情操吧。 她气的差点飙泪,怒吼着:「把眼睛闭上,不要看;把耳朵捣住,不要听, 不就行了。」 他叹了口气,「你想看到发生车祸时,血肉模糊的景象也不用指名要看我的 吧。」唉!最毒妇人心,果然没有错。 「我没有。」 「你就是有。」 「你莫名其妙。」 「你才神经病咧,三更半夜不睡觉在马路上哭,想装鬼吓人演技也未免太差 了。」 她装鬼吓人?他哪一只眼睛看到她吓人了? 「你……」梵依气的说不下去。 慕维庸却马上接口:「我怎样?超级无敌大帅哥一个。」 闻言,梵依满腔的怒气没发出来,反倒不自觉的被逗笑了。 「唉,你还真难逗笑喔。」慕维庸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又是摇头、 又是叹气、又是猛擦汗的,仿佛有多委屈似的。 梵依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我又没要你逗。」 ---------- 晋江文学城